《妖怪联盟团》闪电羊

3、第 3 章

　　“这……”姜主任拧着眉，为难道：“您也说，钥匙存在传说里，我们去哪找啊？”

　　“传说，自有根据，”方尘师父目光深远：“钥匙不过是个载体，重要的是上面附着的君王之力，早些年，我有幸见过君王之力。”

　　在场的人闻言，立刻来了精神。

　　姜主任凑近些，又问：“那这君王之力现在在哪？”

　　“不好说，”方尘师父摇了摇头：“当年我见到君王之力时已经被分割了，至于分割成了多少片，不得而知。”

　　顿了顿，方尘师父接着说：“完整的君王之力才能镇压，碎片，不够。”

　　刚有点希望，这又灭了。

　　“师父，碎片怎么找？”方生询问，眼神笃定，他已经做好了寻找的准备。

　　方尘师父欣慰地拍拍方生肩膀：“办法是有，君王之力我当初有幸收集到一点点，做个指南给你，顺着指引找。”

　　有指南自然是好事儿，姜主任正要谢过方尘师父，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劲儿。

　　君王之力是大荒之主的力量，有了君王之力，能支配整个大荒的妖，既然方尘师父能做寻找君王之力的指南，这么好的东西，他自己怎么不去找？

　　“哈哈哈，”看穿了姜主任的顾虑，方尘师父爽朗大笑：“君王之力区区人类怎可窥视，就算有幸得到，也无福消受，找到了君王之力，当然也只能借助妖的力量来修复封印。”

　　顿了顿，方尘师父目光移到风临身上，捋顺着空气胡，拐杖指了指风临笑道：“我看他就不错。”

　　一旁的方生，愣了。

　　海风吹起风临的发梢，他眉眼间风轻云淡，闻言稍稍颔首，只回一句：“多谢抬爱。”
　　除此之外，他没有其他表态。

　　“喵喵喵接电话~”
　　姜主任手机响了，大花打来的。

　　“主任，这边一切安全，我们准备对民众进行记忆改写。”

　　抬手看了眼时间，姜主任捏捏自己的眉宇间的肌肉，思考片刻回：“好，就用地震来填充吧。”

　　方尘师父赶回去做指南，妖联也有好些事要处理，先散了。

　　回去的路上，方生脑子里一直盘算着有关君王之力的事，既然他们都知道君王之力的钥匙存在，那一定也有其他人知道，寻找碎片的这条路，定然不好走。

　　他瞄了一眼风临，风临正侧脸瞧着窗外的景色，高挺的鼻梁边上，打下一道浅影。

　　风临没有气场，方生对他好奇，他到底是什么人？

　　人界是完全杜绝人和妖的接触的，现在整个妖联的人，都拿着能改写人记忆的法器雾魇，到城市的各个位置使用，处理A市人民的记忆。

　　方生开着车，越是离妖联近，雾气越大，这是雾魇在发挥作用了，凡是雾气经过之处，人类的近期的记忆会清除，陷入空白阶段，再由可以迷惑人心的狐妖，为他们填写新的记忆。

　　倒也没什么特殊的手段，配合着狐妖，就连大喇叭广播都可以解决。

　　方生掏出符，轻车熟路的在给车子罩上保护层，以免他们误吸了雾气。

　　风临饶有兴致瞧着方生放在一旁没了符印的空白符纸，他伸过手，夹起符纸拿到眼前打量，自言自语般地说了一句：“人类的小玩意，倒是有趣。”

　　方生快速地瞄了一眼，摸不清风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方尘师父的符，在总部同样受人尊敬。

　　风临又凑近闻了闻，没有特殊的气味，他又前后翻看，颇有兴致。

　　清了清嗓子，方生说：“用过的符纸与普通的纸张没区别，你喜欢，这张可以留下。”

　　风临侧过脸，目光专注地看着方生，停顿几秒，他才轻微颔首，客客气气地道了一声：“多谢。”

　　手上拿着空白的符纸，风临又重新看向窗外，没多一会儿，到妖联了。

　　外面的雾还没散，他们在车里等。

　　风临低着头，若有所思地看着手里的符纸，他修长的手指不紧不慢地折叠符纸，不一会儿，叠出一只小羊。

　　方生全程都看在眼里，心中暗暗惊叹风临手巧，傲气的大妖，竟然还会折纸。

　　他正要称赞，一抬眼，却发现风临眼里的震惊，比他还多。

　　风临轻轻蹙眉，观察着手里的小羊，疑惑又迷茫，好像手里的东西不是他叠的。

　　见方生正在看他，风临立刻恢复适才的平静，捏着手上的小羊问方生：“如何？”

　　方生接过小羊在掌心，小羊精致，没有一道多余的折痕，每一处衔接都恰到好处，一看就是熟能生巧后的结果。

　　风临刚才的神情，可不像是熟知这份技巧的。

　　“很不错，”小羊还回去，方生试探着问：“可以教教我吗？”

　　风临没接，脑袋靠在椅背上，轻轻阖上眼：“送你。”

　　伸过去的手臂又缩回来，方生瞧着掌心的小羊，怪可爱的。

　　“谢谢。”他打量一眼风临，收起小羊在上衣口袋里。

　　外面的雾气逐渐变淡，方生想回头问姜主任要不要下车，就听姜主任在后座幽幽地传来一句：“方生，风临是什么妖？”

　　方生动作一顿，僵硬了。

　　他偷偷瞄了眼风临，不自在地调整着姿势，躲开姜主任的视线，摸摸鼻子小声说：“这，有点冒犯吧……”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提到这茬了？不久前姜主任还故意在风临面前显摆一番，这会儿他要是说看不出来风临的本体，甚至看不见他身上的气场，岂不是打的姜主任的脸啪啪响。

　　方生心里暗自祈祷着姜主任别再问了，就听副驾驶又传来一句：“不冒犯。”

　　方生：“……”别吧，明自己特殊还掺和，这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么。

　　他转头无奈地看向风临，风临靠在座椅上，阖着眼，嘴角上翘，似乎已看透了方生的窘迫。

　　姜主任冲着方生挑眉，又斜了眼副驾驶，意思叫方生给风临露一手。

　　方生倒是想啊，二十多年来他都没有遇见一个没气场的，偏偏在入职第一天给碰见了。

　　“咳咳。”方生轻咳两声，脑子里盘算着怎么回才能保全两人的面子。
　　他脑海里闪过刚才师父夸风临不错的话。

　　“师父都说风先生是利用君王之力修复封印的上等人选，我，不好多言。”
　　低缓着嗓子，方生尽量说的意味深长、模棱两可些，总之玄就完事了。

　　风临微微睁开眼，黑眸微转，他淡然扫过方生故作镇定的脸，看破未说破。

　　“哦，对了，”方生趁着姜主任没转过弯来，赶紧岔开话题：“主任，风先生的住处安排了吗？”

　　“对对对，你不提我差点给忘了，就住在妖联边上的酒店吧，哎呀！”姜主任一拍脑门：“坏了，酒店刚塌了。”

　　“你们叫我风临就好，”风临接上话说：“我对住的地方，没有太多要求。”

　　“这就给你重新安排。”姜主任掏出手机吩咐下去，“没有酒店还有同事家，放心吧。”

　　风临视线转到了方生了脸上。
　　方生还在暗自庆幸自己刚糊弄过一劫，对上风临漆黑的眼，微怔。

　　“就去他家吧，”风临锁着方生的眼睛，话是问姜主任的，“如何？”

　　姜主任跟前台敲字的手挺住，反应两秒也看向方生，明显在询问意见。

　　换了平时方生早就拒绝了，他不喜欢这么近距离的跟人打交道，但是风临不一样，他身上谜团太多。

　　“要是风先生不嫌弃我那儿小，我当然欢迎。”方生稍侧脸，他瞧着风临，非要弄清楚他的一切不可。

　　“多有打扰了。”风临抬手，指尖丝缕黑雾缠绕，手指轻点，黑雾随着他动作，钻入方生刚才放置小羊的口袋里，他唇角含笑，目光幽深：“算是谢礼，遇到麻烦，可以提供些许保护。”

　　方生低头看看自己的口袋，回给风临一个笑：“多谢。”
　　总部来的人就是不一样，监视都能说的这么清新脱俗，顺道还卖了个人情。

　　姜主任单吊着眉来回瞅着这两位，说不上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