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罪之恶（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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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就这样忘了呢？同伴的哀嚎和痛苦还在他的眼前闪过。
他没办法将这件事情当做不存在。
闷闷不乐的走回到了车子边，加州清光无视了小夜左文字的欲言又止重新坐上了后座。
然后他就后悔了，毕竟……
审神者开的车不是什么人可以坐上去的！
面无表情的捂着嘴下了车，他看着眼前的高级宾馆满脸懵逼。
不是说在进行什么鬼的战争吗？为什么要住这么明显的地方啊！
“住、住这种地方？不危险吗？”
“不一样的，”太宰治打开房门，随意说道，“魔术师的宗旨是神秘，所以他们不会在人群中出手，而卫宫切嗣他……”
太宰治勾起了一个微笑说道：“他不会炸宾馆的，毕竟人太多了，而且他要是真这么做了圣杯战争他就别想参加了。”
“啊。”眨了眨眼睛，终于回过神来的加州清光这才发现少了一个人，“小夜呢？”
“他不想做我的车，我给了他一部手机就让他去探查敌情了。”
“那您会带他回本丸吗？”
“当然了，刀帐上本来就缺他，不然我让他跟着我干什么。加州，昨天有些急所以没有问本丸的情况，现在本丸怎么样了？”
太宰治将房卡放到了桌上，拉上了厚厚的窗帘。
这个位置虽然不会被阻击，但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如您所料，”复杂的心情萦绕上心头，加州清光说道，“本灵碎了一些分灵后，时政的世家们停下了前面的一些小动作。”
“我以为你们不会动手的。”
毕竟看前面和泉守兼定的表现，他还以为那个家伙会继续忍下去。
“审神者和付丧神的关系没有你看到的这么简单，而且有些事情是不能忍的。”加州清光坐到了床上低声说道。
“是吗？”太宰治轻声反问了一句，就停下了话题。
不能忍耐的事情、想要保护的人，他也曾经有过，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先休息一个晚上吧，这么多事情堆上来可是很麻烦的。”
掀开另一张床的被单，太宰治直接翻身躺了下去。
荒凉的土地、枯死的草木，太宰治很清晰的知道自己正在做一个梦。
这里是……天守阁？前面还有一个人？
奇怪了，他这么会到这里来？难道这是加州清光的梦境吗？
可梦境明明只有在英灵和御主默契度够高的时候才会触发啊。
“大和守你到底准备做什么？”
红色的身影挡在了穿着羽织的少年。
黑色的短发随意的披散在肩膀上，不同于太宰治在网上和刀帐上看到的模样，被加州清光拦住的少年脸上没有任何笑意，反而冰冷死寂。
“清、加州你让开！”
在看到加州清光时，大和守安定的蓝色眸子暗淡了下来，可紧接着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神情立刻重新变得冰冷。
“我想要见一见审神者。”
“哈？他？他最近有事，不方便。”
“可我已经大半个月没有看到他了，”加州清光红色的眸子灼灼生辉，他压低声音，似乎不想跟同伴争吵，“大和守你是不是将审神者神隐了？”
“神隐？我怎么会神隐他？”
“这么恶心的东西他也配吗？”
似乎是没有想到搭档会说出这种话，加州清光不自觉的张开了嘴，他犹豫着最后还是咽下了口中的话，转而问道：“其他同伴呢？”
“走了。”
大和守安定恢复了之前的面无表情，语气平淡至极的回答道。
“这样吗。”没有说接着询问，加州清光问完这句话得到答案后离开了原地。
马厩、厨房、河道、晒衣场……
太宰治看着加州清光一个人独自走过这些无人后荒凉至极仿若鬼屋的地方，最后安静的回到了自己的部屋。
夜幕悄悄降临，他就这样一个人在屋子里独自坐着，然后从刀架上取下了本体刀，一寸一寸小心的擦拭着。
“安定这个家伙为什么什么都不说呢？”
“还有大家，为什么都不见了呢？”
“为什么什么都不说呢？明明、明明这样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加州清光喃喃自语着，最后似乎是泄气了似的直接躺在了地上，连手上锋利至极的打刀都没有夺回他半点心思。
瘫了一会，他又重新打起精神，将手边的打刀收入鞘中，站了起来开始整理起自己的着装。
“我还是去看看吧，至少、至少得知道安定到底在做什么？”
抱着自己的刀，加州清光走过长长的走廊爬上了楼梯停在了天守阁二楼的门口。
几番犹豫，他还是没有打开房门，而是从另一个屋子里的窗户爬到了审神者住处的阳台上。
“呵呵，还在想这么不切实际的事情吗？”
“大和守安定，求求你，求求你！！”
“求我？你觉得我会答应吗？审神者大人，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同伴、我的搭档的求饶你就视而不见呢？”
“求求你、求求你，把东西给我、把东西给我啊啊啊啊！”
男子歇斯底里的嘶吼声让加州清光浑身僵硬了起来，他握紧了手上的打刀还是停在了原地。
“东西？这不是东西啊，”大和守安定的声音越来越大，到后面他几乎是叫了出来，“那不是东西啊，那是我的同伴啊，那是你曾经夸赞并称之为家人的人啊！他们有血有肉，会哭会痛，为什么为什么你可以这么狠心！！”
“为什么你可以这么狠心的把大家都折断？难道你曾经说过的话都是虚假的吗？”
大和守安定声嘶力竭的悲痛声让加州清光怔在了原地。
最后他还是没有出去，而是选择继续待在这里听着这段对话。
“我、我……”审神者的话语结结巴巴的，似是没有料到大和守安定会有这么失去理智的一面，到最后他的语气中甚至带上了哭腔，“我也不想这样啊，可是、可是只有这样、只有这样才能凝聚出神格，才能、才能让我的妻子重新回到这个人间啊。”
“美惠子，我的美惠子，为什么你会死去呢？我、我想再次见到你啊！”
“为了私欲你就可以做出这种事情吗？难道在你眼里，生命是可以衡量的东西吗？加州清光是你的初始刀，从小陪伴着你，你就为了私欲把他给折断吗？你是没有人心的魔鬼吗？大家对你的好你就看不到吗？！”
“加州，我、我会重新锻造出他的，我会对他好的，我知道是我对不起大家，但我会补偿的，我错了、我错了，求求你把神格还给我吧，求求你救救美惠子吧！”
审神者哀求的声音混合着歇斯底里的痛苦。
太宰治冷眼看着，终于理解了加州清光听到卫宫切嗣的话后为什么会走神了。
他的审神者和卫宫切嗣很相似，两者都是以一种默然的视角注视着生命，将其当做可以衡量、可以抛弃的事物。
这个本丸已经坏掉了，审神者、包括这个大和守安定都已经疯了。
“呵，审神者你知道吗？你知道你所做的不过是别人口中的实验吗？你的所作所为都是没有半点作用的，这个神格别说是人类了，就算是神灵触碰到都会被污染，想用它复活人根本不可能。”
“不可能、不可能，他是这么告诉我的、他是这么说的啊，他说了只要有这个神格就可以救会美惠子了。”
“审神者，结界要破碎了，我先跟你说一声再见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再也不见！”
刺耳的笑声、结界破碎的声音加上凄切的哭泣声终于让加州清光忍不住出手了。
他划开木质的墙壁，挡住了大和守安定挥下来的刀，却没有看一眼躺在地上晕倒的审神者。
“安定，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了？”
“啊，”收回刀，大和守安定平静的说道，“有刀帐在我不好直接动手，而现在他的灵力微弱到了极点，所以……”
“所以你看着大家送死？！”
“我……”蓝色的眸子染上了慌乱，大和守安定没想到加州清光会这样问，他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已经失去了你一次，这一次绝对不能失去了。”
“这样的话你的行为和审神者有什么区别吗？”
“没有区别。”大和守安定显然下定了某种决心，重新平静下来，给自己的行为下了定论，“清光，我和他一样早就疯了，所以你还是离我远一点吧，别管这件事情了。”
“别急着拒绝我啊，清光，这是我和审神者的事情，这是上一位加州清光和审神者的事情。”
“所以，清光，你就当做没看到吧。”
加州清光退后一步，手中的刀都有些握不稳，“叮当”一声掉到了地上，怒意充斥到了他的脸上，甚至给他白皙的皮肤染上了一抹粉色。
“大和守安定！你到底在说些什么，我不是你的同伴吗？！我、我不是加州清光吗！”
“清光。”蓝色的眸子沉淀着痛苦与绝望，但大和守安定什么都没说，他只是静静的、静静的看着加州清光。
“你、我……”
加州清光的嘴唇不自觉的张开又合上，到最后他甚至连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抬头看向天空，压回眼底的水光，加州清光转身离开了原地，连自己掉落到地上的本体刀都没有再管。
“审神者大人、审神者大人！”
耳边的吵闹声响起，太宰治看着梦境定格在了加州清光离开的时间，然后化为一片虚无。
“怎么了？”
睁开眼后重新闭上翻了个身，没休息好还觉得自己被迫看了一场感情戏的太宰治并不想动弹，也不想跟旁边的主角交谈。
但他也没有迁怒的想法，一是因为这是加州清光自己的事情跟他太宰治没有任何关系，他只要确定加州清光可以用就行了。
二是因为——加州清光他也是个穷逼，现在都靠太宰治养着呢。
“太宰治大人！快醒一醒啊，小夜被绑架了！”
“哈？”从床上弹了起来，觉得自己听错了的太宰治重新问道，“你说什么？”
“小夜发了一条短信——审神者大人，我被一个金灿灿的家伙抓了，他想约您出来，另外您不要担心我，他看起来很有钱不会把我卖了。”
“哦，小夜左文字真是心大，被抓了第一时间居然考虑会不会被卖掉。”
“可能是有心理阴影吧，”加州清光一顿，然后脸色一变，“不对啊，审神者大人，重点不是小夜怎么会被绑架吗？！”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罪之恶（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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