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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事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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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时间就这样下去,也许他们也就此平淡一生,不知会不会分手,不知会不会有跟进一步的发展。但是目前他们满足于有个可以想望的人。
不会寂寞,因为寂寞的时候可以想你。
“为什么?他可以,我却不可以?”徐磊低吼。
“你不知道,我要的只是一个心甘情愿。感情的事情,是没有理智可言的。”宁安回答。站在急诊科的休息室,宁安静静看着徐磊。
萧滕有时回来接宁安,有几次徐磊看到,当时的不屑终于累积到了无可容忍。
徐磊再也欺骗不了自己,宁安并不是贪慕虚荣的人,她自立自强自主,根本不屑于贪慕他人的财富,当时只是一时愤怒,那样说只是来平息自己的不甘与愤怒,而事实上,他还是喜欢宁安,喜欢。
“好一个心甘情愿。”一句话就挡回了他所有的不甘心,“那么,你爱他吗?”
爱?宁安一愣,她最不需要的就是爱情。
“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跟你没有关系。”
连这个都不想跟他说吗?他们的陌生,到底到了什么程度?他的爱情,又该怎么办呢?
“徐磊,”宁安看着徐磊,心中有些歉疚,她并不是不知道徐磊的心意,也明白徐磊对她的好,可是,这些终究不是她要的,“你一定可以找到更适合你的人。”
不知道该说什么,一定能找到比她好的吗?好与不好又怎样来定义呢?
她只能辜负了。
“安安,安安……”宁安没有想到会接到宁馨的电话。电话里的宁馨鼻音很重,似乎刚刚哭过。怎么了吗?她不是一直留在老爹身边,能发生什么事情?
“有人要收回孤儿院的地,逼我们搬家。”宁馨抽抽噎噎的在电话一边哭诉。
“那块地不是老爹自己的吗?”宁安皱眉,怎么回事,那块地一直都是老爹所有,怎么则能会有人收回?
“我一直以为那块地就是孤儿院所有,可是后来我问过老爹,原来那块地是别人捐献的,一直让老爹在免费使用,可是现在这里要盖什么度假屋,要我们搬走。”宁馨还是没有止住哭声,一直则啜泣。
“怎么会这样,那老爹说什么了?”宁安问。
“老爹气坏了,现在还躺在床上。原先捐献的人已经过世了,现在要收回地的是他的儿子。那人手上握有地契,而我们没有。如果他要我们搬,我们一点办法都没有。我已经咨询过律师,我们没有一点胜算。”宁馨小心的问。宁安一直都是这些孩子里面比较有主见比较独立的一个,她其实不太敢跟宁安说话啦。
宁安沉默:“听你的语气,好像已经决定要怎么做。”
宁馨慢慢收回哭泣。
“我跟老爹商量过了,我想把孤儿院搬到城郊的一个小村庄去。我去看过了,那里的地比较便宜,虽然相对更偏僻一点,但这并无损于孤儿院的日常生活。”这几年一直都是宁馨在帮助老爹,虽然宁馨看上去很柔弱,可是遇到困难的时候,反而会比较坚强,宁安这样想着。而后应声:“你决定就好,我们一直都不在孤儿院,一切都靠你了。”
那头的宁馨吸了吸鼻子,应了声:“嗯,我知道。你们都忙没有关系。”
“如果要搬家,那怎么办呢?你一个女孩子,没有人帮忙肯定不行,而且孤儿院也没有多少钱,能够找到合适的房子吗?”宁安考虑到实际问题。
那边沉默了许久,而后微弱的声音传过来:“宁……宁安,其实我找你,是想问你,你……你能不能出点钱。”而后又沉默,宁安似乎可以想到宁馨竖着耳朵小心翼翼的样子。
嘴角微微勾起,还来不及开口,那边急切的声音又传过来:“对……对不起,其实应该我自己去打点,不可以麻烦你,可是……可是……当我没有问,对不起宁安,来麻烦你。”
宁安的嘴角又垂下,这个家伙:“我还什么都没有说,你不要急着否定好吗?”真是拿这个人没有办法:“我的积蓄不多,你告诉我卡号,我打到你的账户里去。”其实真正不好意思的是她,自从离开孤儿院,她什么都没有做过,反而是宁馨,耗着青春在孤儿院里无怨无悔。
那边又哭了起来,激动地声音断断续续传过来:“真是不好意思,宁安,还要你帮忙,真的很不好意思。”
“傻瓜,不好意思的是我,不要再责备自己,有什么事情再跟我说。有空我会回去看一下。但是现在,一切都靠你了。”
“好。安安,你一直都那么优秀,我相信你一定会有好的未来。”宁馨真心的笑语传过来。
宁安笑了笑:“好,有什么事情再跟我联络,不必跟我客气知道吗?有什么委屈了也可以跟我说,不要一个人难过。”想必前段时间受了很多委屈,一个人承担了很多。
“知道了。那我不打搅你,过一会我把卡号发给你。”
“好的,那拜拜。”宁安挂断电话。想起远在另一座城市的宁家孤儿院。
真的好久没有回去过了。
简讯很快就来了,是宁馨发过来的卡号。宁安笑了一笑,这个家伙肯定想了很久犹豫了很久,然后下定决心来拨这个电话,可是怎么办,她自己的存款也不多,不知道能够帮到宁馨多少。
宁安站起身,想把这件事给完成了。
电话又进来了,是萧滕。
“萧。”宁安接起电话。
“有空吗?一起吃饭。”低低的笑声传过来。
“我正要出门,有点事情,我们约个地方见面吧。”宁安笑着说。
“不用了,我就在你楼下,你下来就可以看见我。”是得逞的奸笑。
宁安一愣,立刻收拾好东西:“好,你等我一下,我马上下来。”
“有什么事?”看着宁安坐进车里,萧滕笑着问。他还以为宁安只有上班与下班两件事,除此之外,他好像对宁安一点都不了解,比如说家人。
“我要去一趟银行。”宁安笑着说。
“去存钱?”萧滕笑着打趣。
“差不多。”宁安笑着说道,不打算多做解释。
萧滕点点头,唔,不打算讲。
“你最近很闲吗?”宁安转头看着萧滕,看他心情好像不错。
“没有,谈成了一笔生意。”萧滕也笑着,不想掩饰自己的好心情:“这笔生意谈成,如同张骞出塞,打开了通往欧洲市场的门路。”最近一段时间以来的打拼总算是有点成绩。
“恭喜你。”宁安为他的喜悦而喜悦,“你一定付出了很多努力。”
“还好,在公司里有很多前辈的帮忙,我经验不足,要多多向他们取经。”萧滕笑着说,他善于评估和决策,可是很多事情,离不开经验。
“真是谦虚。”宁安笑着,看着萧滕。她其实也不了解萧滕,唯一知道的,也就是他是远洋公司的年轻总裁,至于他的情况,其他的一概不了解。他看上去三十左右,可是男人的年纪有时候很难说,一般到了三十岁就不再变老。不像女人,三十岁以后与三十岁之前,根本就是两种不同的面容。仿佛一夕之间就会变老。所以女人都惧怕三十岁。
“其实我还不知道你有几岁了。”忽然间问出口,宁安连自己都错愕,她在乎吗?
萧滕一愣,而后嘴角勾起,诡异的看着宁安:“你现在才问会不会太迟了。”这个女人,终于意识到这个问题了吗?
宁安脸上作出惊讶的表情:“太迟?难道你已经很老了?”
萧滕很恶质的笑着:“其实我整过容。”这根本就是小孩子的对话。
“那你真是不容易,这一身的行头要多少钱。”宁安有意无意的打量萧滕的身体。而后车立刻偏了向,宁安惊呼一声,倒向萧滕的方向。萧滕稳住车子,转头瞪大眼睛很惊讶的看着宁安:“这种眼光看我,小心后果自负。”
宁安愣了一下,大笑出声,“知道了,我可不想出车祸,拜托你好好开车。”
终于到了银行,萧滕找地方停了车,陪宁安走进银行。
排队,汇款。
“唔,看不出来你还另外养了小白脸。”萧滕若有所思的看着宁安填汇款单,而后很严肃的说道。
宁安失笑,赏了萧滕一个大白眼:“我就是养了小白脸,你又能怎么样。”真是的,这种话都能说出来。
“嗯?还真的有,告诉我谁,我约出来单挑看看,实在不行群扁他。”萧滕板着脸,很严肃认真的说。
“算你狠。我可不敢告诉你。”宁安笑,这人真是,真的是总裁吗?根本就是小孩子一个。
萧滕也笑了,再看看宁安填的单子,“咦?宁馨?你的姐妹?”从来不知道她还有家人,好像一直看她一个人生活,也从来没有听她说起她的家人。
“嗯,我们是一起长大的姐妹。”宁安笑笑。
“你汇款给她,她还在念书?”莫非是宁安的妹妹?好好研究一下。
“不是,她遇到一点麻烦。”宁安解释,但是并不想说更多。
萧滕盯着宁安的长发,她一定要这样吗?什么事情都不告诉别人。他还是她的陌生人吗?这么保密又是为了什么。
心里涌上小小的不悦。萧滕觉得自己被彻底忽视了。
宁安没有发现萧滕的不悦,站起身,看着银行的叫号牌,还好银行的人不是很多,差不多可以轮到了。
说时迟、那时快,玻璃门倏然开启,两名蒙面大盗迅风也似地闪进来。
萧滕愕住了。
下个瞬间,一截枪杆抵上他的胸膛。
“进去!”蒙在一块黑布下的嗓音充满威胁性。
抢劫?真的假的?谁这么背运,不要把霉运传给身边的人好吗?
宁安也很错愕,似乎没有想到会碰到这样的情况,站在那里,脑袋暂时面临当机状态。
显然脑子内一团浆糊的受害者不只他们俩,银行的年轻警卫张着一张大嘴巴,在座位上僵住了。别人都可以看见他口中有几颗蛀牙。
“统统不准动!”
砰砰!两声突然爆开的枪响充分取得银行人员的全部注意力。
场面在两秒钟内爆发成一团混乱。尖叫声从四面八方贯彻整个密闭空间。其中一名抢匪缴了警卫的械,另一位则由背后指着萧滕和宁安的脊背,逼迫他们加入聚集在大厅中央的人质堆。
那柄枪真的能打死人!两人脑门都热呼呼的。
萧滕揽着宁安,加入人质堆,这个时侯,绝对不能反抗。
某位行员悄悄揿下警铃,保全系统霎时划开破空的尖哨。
铃声划破营业厅。
两名擒匪明显地慌张起来。
持左轮□□大盗迅速奔近柜台,举着火力强大的致命武器吆喝道:“把现钞装进这个麻布袋,快点!再拖拖拉拉的,当心我喂你一颗子弹。”
“你们!”负责看顾人质的抢匪目露凶光,抖开随身布袋,冲着惶惑不安的人质们大喊:“把你们身上的现金掏出来。”
宁安愣住了。不过也还好,她还没有领钱。可是萧滕……宁安看看身边的人,他身上可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有。宁安看着萧滕,沉着俊脸,主动掏出皮夹。
这个时侯,的确不要冲动。萧滕看着宁安,向宁安笑笑。
宁安知道喜欢抢着充英雄的人,通常死得早。
“嘿,你!”抢匪的枪口比了比她。
“我还没取钱。”宁安很镇定的告诉抢匪。
抢匪狐疑的看了眼宁安,萧滕立刻证明:“这位仁兄你看看这张单子,钱还在银行,不,说不定已经被那边的那位大哥收进袋子,她真的还没取。”
抢匪又看了一眼宁安,而后恶狠狠瞪着萧滕:“你他妈少废话。”
萧滕很英雄气短的朝着抢匪笑了一笑。
抢匪似乎放过她了,转向身后的人。可是后面显然有人不配合。“不,不行,我老爸老妈就靠这些钱。我不能……不能……”话还没有说完,抢匪就已经开始抢那人的背包,可是那人死命拿着背包就是不肯放手。“妈的!你到底要钱要命。”抢匪老羞成怒,“给老子放手。”
“不行,真的不行……”是个年轻的小青年,哭丧着脸就是不肯放手。
“喂!你那边搞定了没有?”负责柜台的歹徒已经大功告成,溜向出口处招呼同伴。
共犯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