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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骤然响起的手机铃声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显得很突兀。
但此刻夏灿的脑袋一片混乱，他下意识拿起手机接通了电话，以至于当那低沉悦耳又熟悉至极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时，愣得半天没说话。
“……夏夏？”
电话那头，谢泓川得不到夏灿的回应，又喊了声。
“我、我在！”夏灿回过神来，吓得几乎要把手机给甩出去。
明明场景完全不同，对方温柔的语调和亲昵的称呼却仿佛和梦境里的某个声音渐渐重叠了，夏灿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一些不可言说的画面，想到昨天做的梦，即使明知谢泓川完全不知情，他还是忍不住紧张了起来。
谢泓川为什么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
自从夏灿进入剧组后，两人就没再通话过，偶尔微信聊几句，对话内容也都显得有些生疏，直到今天再次听见谢泓川的声音，夏灿才发觉，原来两个人已经快一个月没见面了。
他试着揣测谢泓川的意图，然后忍不住地想到，会不会是谢泓川已经另结新欢，想要和他断了？
这个念头一起，夏灿忽然怔了一秒。
第一次和谢泓川上床后，夏灿便和他摊开说，希望他不要在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还去找其他人，虽然两人都是心甘情愿的交易关系，但夏灿还是有些洁癖。他和谢泓川说：“如果谢总看上了别人，我也绝不会多做纠缠。”
他以为谢泓川会觉得他得寸进尺或者恃宠生骄，没想到对方只是摸了摸他的脑袋，说了句好。
如今两个人都一个月没见面了，夏灿是相信谢泓川的人品的，既然答应了就会遵守。因此想到谢泓川都一个月没那啥了，之前和自己做的时候看着需求还挺强烈的，估计也是憋坏了，指不定就看上了哪个帅气又可爱的小男生……
这次应该是来找自己摊牌的吧。
夏灿越想越觉得自己判断得没错。想起谢泓川的俊脸还有那自己摸了不知道多少次的八块腹肌，心头忍不住升起一丝悲怆。
这么极品的1自己才享受了几次啊，这就要让给其他的野花野草了……
“刚刚怎么不说话，在做什么？”
就在夏灿都已经脑补到新欢躺在谢泓川身上挑衅地冲着自己笑的画面，谢泓川出声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
他不问还好，这么一问，刚被夏灿甩在脑后的事情又被他记了起来。
做，做什么……？
夏灿看了看床单上的不明痕迹，耳后渐渐飘上一抹红，眼神毫无目的地乱飘，支支吾吾道：“我，我刚刚在发呆。”
“嗯？”
高高挑起的尾音几乎让夏灿以为对方发觉了什么，他手下意识地攥紧，却听谢泓川下一句问道：“是不是拍戏太累了？”
大概没想到谢泓川会这么说，夏灿愣了一下，才道：“不是。”
他怕谢泓川不信，只好扯了个谎：“我每天早上起来都会发会呆的，这是自然现象，不是……”
话未说完，耳边落下一声轻叹。
“要注意休息，记得照顾好自己。”
“……”
这声音太过温柔，温柔到让人心头忍不住泛起涟漪。
夏灿没再说话，低下头，轻轻嗯了一声。
谢泓川怕他逞强，又嘱咐道：“别太勉强自己，有什么事就跟米斯凯和席文说。”
夏灿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席文说的是小席，但也是这一瞬间的迟疑，才让他没有鬼使神差地问出那一句——
可以和你说吗？
如果我有事的话，可以和你说吗？你会一直这么耐心吗？
当然不可以，当然不会。夏灿告诉自己。
他平复下心绪，和谢泓川又聊了几句，做好了心理建设，才镇定地问对方找他有什么事。
不管是看上了别的小明星，还是对自己没了兴趣想要和他断掉，他都可以接受。
反正合约已经签订，不管是不是和谢泓川在一起，都不会影响自己的前途，他答应那所谓的交易，也不过是贪图对方的美色。
虽说这么想，夏灿还是莫名觉得心头涨涨的有些发酸。
“明天回来住一天怎么样？”
“……？”
夏灿懵了懵：“什么？”他以为自己产生幻听了。
谢泓川轻轻咳了一声，道：“你这些天拍戏也没怎么休息过，既然明天没戏份，不如回别墅歇一天怎么样？”
心头阴霾如被风吹，瞬间便消失得一干二净。
夏灿不自觉扬起嘴角，声音轻快道：“好啊。”
他的脑袋此刻前所未有的清明，甚至放低了音量，小小声道：“我今天下午就收工了……”
羞涩又大胆。
谢泓川正在签字的手顿了顿，闻弦歌而知雅意道：“好，晚上我让司机早点送你回来。”
……
今天要拍白为玉这个假身份被拆穿的重头戏，也是凤瑞第一次以“白为玉”的身份，露出他的真容。
在此之前，萧贯四人行侠仗义，一路游荡江湖，产生了十分深厚的情谊。其间一桩桩奇诡案件露出水面，除了一些案件在众人努力之下找到了凶手，剩下的却如迷雾一般无迹可寻，冥冥之中，仿佛有一只大手将这些迷案都连接了起来，终于有一次，萧贯发现了一个被许多人都忽略的线索，而这线索，却指向了向来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同伴白为玉……
一切准备就绪，场记打起了板：“第十三幕第二十七场第一次拍摄！”
“Action！”
夜风袭来，一地枯败凋零的树叶被吹得簌簌作响，本是萧瑟凄美的秋景，在这凶案发生的地界，在这血腥气息的衬托下，却无端显得有些渗人。
庭院中央，萧贯一改往日沉默的面色，看向自己的好友，一字一句，几乎从喉间挤出来般，咬牙切齿道：
“白为玉，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在场众人俱都一惊，视线齐齐转向一处。
却见那被目光环视之人也是满面的惊色，纯然无害的脸上带着让人不忍苛责的茫然迷惑：“萧兄，我，我不清楚你在说什么……”
他无措地看向众人，就连一向聪慧的袁宁也站了出来，质疑地看向萧贯：“这事和书生有什么关系，当务之急是赶紧查清楚凶手，还死者一个公道。”
萧贯好似并未听见，一双眼沉沉盯着白为玉：“你到底是谁？”
电光石火间，一个不可能的答案闪过脑海。他蓦然一怔，向来冷静自持的脸上满是震惊之色。
“你是凤瑞？！”
“为玉，玉为，以玉为信谓之瑞……怪我没早早想到，你竟然敢如此——”
凤瑞？那不是江湖鼎鼎大名的魔头么，怎么可能会是眼前这孱弱无害的年轻人！
众人只觉得他更胡说八道了，有好心人见白为玉垂着头惊惶害怕的样子，正要站出来替他说话，却见这一身白衣的年轻公子忽然低低笑了起来。
“呵呵……”
风不知何时归于平静，现场寂默如死。
一声无可名状的叹息飘荡在空气中，青年收起笑，黑幽的眼望过来，声音阴冷，语气却轻快得令人毛骨悚然。
“哎呀呀，终于被发现了。”
……
被这双浓墨般的眼看着，那有如黑色漩涡的瞳孔让傅辛延几乎忘记自己身在何处，等到想起要接台词，已经慢了半拍。
意识到自己的失误，傅辛延面色沉沉看不出情绪，看向导演：“不好意思，我没跟上。”
“再来一遍。”
吴粤海还沉浸在夏灿营造的戏感里，闻言不由得惊了下。
傅辛延这是……被夏灿压住戏了？
啧啧。
他感叹地摸了摸下巴，没想到啊，没想到夏灿能有这个能量，真是太令他惊喜了。只是可惜了刚刚那场戏，几乎是完美无缺，完全达到了他想要的效果。
不过想到夏灿的表现，吴粤海很快就把这点小遗憾抛在了脑后。
没准接下来还能让他更惊喜呢。
“第十三幕第二十七场第二次拍摄！”
“开始！”
……
结束拍摄，夏灿意外在场外看到了米斯凯。
“凯哥，你怎么来了？”
米斯凯虽然如今只带夏灿一人，但因为在轩煌多年，工作能力也十分强，因此不仅仅是夏灿的经纪人，还同时担任经纪部门的副主管。世泓刚收购轩煌没多久，还在整合阶段，他每天都有很多事务要忙。
夏灿还暗自庆幸，要不然他就没机会偶尔偷个食了。
“没什么，最近手头事情少了点，我来看看你。”米斯凯道，“我看你今天状态特别好，这一上午下来几乎都没怎么NG。”
说罢，他凑近低声道：“可以啊，傅辛延都被你压得忘词了。”
米斯凯虽然不是专业演员，但也在这个行业混了不少年，自然能看出来傅辛延的戏被夏灿压住了，连日忙碌的身心都松快了不少，只觉得自己没看错人。
夏灿嘴角一翘，虽然心里一点都不谦虚，表面上还是要摆出一副十分谦虚的模样：“哪有哪有，我还有进步的空间。”
这小子。
米斯凯看他怎么都压不下去的嘴角，还有周身洋溢的欢快，忍俊不禁道：“赶上什么好事了？看你今天开心得很。”
“什、什么？”
夏灿笑容一滞，什么情况，他有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好事？好事自然只能是……
想到今天早上那通电话，夏灿不由得有些心虚，虽然米斯凯清楚他和谢泓川的事情吧，但是如果知道他是因为晚上要去见谢泓川而高兴，大概也不会很开心。
他干巴巴道：“这不是明天没戏份了吗，能休息当然开心了。”
米斯凯不疑有他，拍拍夏灿的肩膀：“也是，那你明天就好好歇一天，养精蓄锐。”
夏灿眼神飘忽，声若蚊蝇：“嗯。”
养精蓄锐……怕是养不起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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