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最终章 不是终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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伽兰旧历1156年9月，被命名为寄生虫病的三角群岛瘟疫终于在伽兰大陆销声匿迹，羽族人看到局势稳定后便离开了，人们都说他们回天国去了。大陆南方各国元气大伤，幸免于瘟疫的中大陆诸国开始磨刀霍霍，想从失去反抗能力的大国那里攫取一块肥肉，各国之间关系逐渐紧张起来。伽兰教廷不得不发出教旨勒令中大陆诸国禁止争斗。
大陆各国阳奉阴违，私底下小动作不断，边境隔三差五出现摩擦，日积月累，第一次大的冲突终于在斯迈王国和奥利弗公国的边境爆发了。人们都认为这是一个信号，新的战国时代开始的信号。
莎碧娜和凯瑟琳以圣女身份联合压制了斯迈王国和奥利弗公国的冲突，圣女们遵从莎碧娜的吩咐狠狠教训了两方军队，再一次让人们看到了圣女的力量。在神术师和魔法师几乎不介入大陆战争的背景下，圣女就像一抹明亮的白色被泼在大陆战争画卷上。此时，莎碧娜和凯瑟琳终于宣布圣女院的成立，她们将向各国招收潜质优异的年轻女性学生，成绩优异的毕业生将成为圣女，各国也可以推荐优秀少女入学，不过名额有限，招满即止。
各国哗然，通过各个渠道了解到这是真实的消息后，就像高烧忽然退去一样，纷纷进入了潜伏期，开始在另一战场明争暗斗。战国时代在人们不可思议的目光下被推迟了。
不过这只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莎碧娜和凯瑟琳也只能祷告上天能给她们更多时间来做准备。
这个时侯，柏妮丝终于向莎碧娜等人告别了，大家依依不舍，希望柏妮丝留下来。
柏妮丝依旧是一身简单的粗布衣服，沉静得像最辽远的天空，温和而坚定地拒绝了他们的挽留：“我已经在伽兰大陆停留了很长时间，现在长老院要求我尽快回去，接任长老职位。所以我们真的要说再见了。”
玛琪哭得几乎要晕倒，莎碧娜安慰她说：“别着急，我们还有再见面的时候。柏妮丝只是回去办事而已。”
泽维尔望着柏妮丝，想说些合格的送别话语，可是又搜刮不出不会让柏妮丝不高兴的话，正焦急间，忽然听到莎碧娜这一番话，愕然地说：“莎碧娜，你在说什么？他们不会停留在伽兰大陆上，而是继续向星界前进。我们这次是永别啊。”
玛琪也点头说：“就是，小姐太过分……”
众人也不解地看向莎碧娜，莎碧娜虽然经常说风凉话，也仅限于外人而已，可她这会儿忽然说出了这样的话，大家想不当成风凉话都难。柏妮丝忽然说了一句话，为莎碧娜解了围：“你没说？”
莎碧娜摊手说：“这个得问你了，厄休拉真的当族长了？”
“我们都会尊重未来族长的意见，而且大祭祀她也不想走。”
“也就是说已成定局了是吗？”
“没错。”
“我还真不想和那个小鬼打交道。”
“放心吧，我们不会经常到伽兰大陆来。而且厄休拉还没成年，就算她是未来族长，也不会被允许外出。”
“就因为这样我才不放心……”
大家目瞪口呆地听莎碧娜和柏妮丝的对话，泽维尔也没听吉尔伯特长老说起这件事，只能代表大家打断了她们的对话：“不好意思，请允许我发问一个问题，你们说厄休拉会成为族长？”
“对。”
“厄休拉成为族长和柏妮丝他们留下来有什么关系？”
“泽维尔你真不了解厄休拉。”
“泽维尔啊，你觉得厄休拉会这么容易放弃，说走就走？她还指着我的鼻子说她一定会重新统一羽族呢。希望那家伙不会拖我后腿吧。”
柏妮丝进一步解说：“今年3月份，厄休拉作为族长出席了三院会议，会议上她要求大家留下来，等到羽族重新统一再一起走。她的提案以零反对票通过，所以我们都会留下来。”
莎碧娜拍拍玛琪的头说：“所以玛琪没有必要太伤心了，柏妮丝要是愿意的话随时都可以来见我们。”
玛琪闻言，紧张地拉住柏妮丝的手说：“柏妮丝一定要经常回来看我们。”
大家都觉得这有点强人所难，可又不敢扫玛琪的兴，不过柏妮丝却很温和的说：“虽然不知道我能否做到，能有机会的话一定过来看你们。”
泽维尔转过头低声说：“柏妮丝也太好人了。”
莎碧娜看了他一眼，对大家说：“好了，我看泽维尔和柏妮丝还有话要说，大家就给我乖乖回去吧。”众人恋恋不舍，一再说珍重，终于在莎碧娜的淫威下乖乖离开了。
柏妮丝看到他们终于走了，对莎碧娜、泽维尔说：“你们还有什么事情吗？”
“对，我还有很多事情没说。”莎碧娜看了一眼泽维尔，继续说道：“虽然很不好意思，不过泽维尔这个笨蛋就暂时呆在我的身边吧，我会好好调教他，直到他开窍为止。”
泽维尔听到莎碧娜的话，不自觉打了个寒战，怎么听起来好像以后有无数灾难在等着他似的。不对，这在莎碧娜眼里根本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怎、怎么办啊？！
柏妮丝也看了泽维尔一眼说：“你改变主意了？”
“不，我的一生对你们而言只是非常短暂的时间，所以我认为柏妮丝不会因为我占用泽维尔一点时间感到生气，如果能因为我的一生而让泽维尔有所改变的话，这对你们双方也是件好事吧。而对我而言，能有泽维尔陪伴我走完一生也是件很划算的事情。”
“莎碧娜的意思是让我把泽维尔借给你一段时间？”
“没错。”因为对泽维尔而言最重要的人不该是莎碧娜，而是柏妮丝吧。只是泽维尔现在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莎碧娜虽然很不甘心，可也不是那么难受，因为情敌是柏妮丝，这让莎碧娜反而觉得很开心。没有负担的感情说不定就是这种样子吧。
柏妮丝忽然笑了一下，温柔地说：“泽维尔不是物品，所以我无法借给你。”
莎碧娜和泽维尔都愣了一下。
柏妮丝又继续说：“不过，泽维尔想留在哪里是他的自由，而我的行动也遵从自己的心意。只是当泽维尔回来的时候，我说不定已经改变心意了。”
莎碧娜同情地看向泽维尔，柏妮丝的话并没有针对她，也没有特别恐吓泽维尔，她的口气已经说明这只是一种可能性，但是只这种可能性已经足以震慑住泽维尔了。她情不自禁问泽维尔：“除了柏妮丝，你还有别的对象吗？”
泽维尔汗如雨下：“莎碧娜，为什么你会怀疑我的心意呢？”
“不，这和养小狗是一样的道理。……我还真是举了个糟糕的例子。泽维尔，我可不是宠物，你明白吧？”莎碧娜微笑着瞪了泽维尔一眼。
泽维尔点头，反正当宠物的是他，不是莎碧娜。他明白莎碧娜的意思，狗的寿命和人相比很短，无论主人有多么喜欢它，只要那条狗死了，主人最多伤心一下，他们还可以继续养第二条狗、第三条，或者养别的宠物。然而那条死去的狗是不会知道主人另外养了多少别的同胞。
事实就是这么回事。莎碧娜和泽维尔的寿命之间相差太多，所以莎碧娜并不介意泽维尔另外喜欢谁，反而觉得要让泽维尔花一生的时间都浪费在思念她的事情上实在是一件太残忍的事情，这也是当初柏妮丝和羽族族长、还有长老们反对泽维尔独自一人留下来的本意吧。
泽维尔也意识到这个现实，沮丧地低下了头。
莎碧娜安慰他：“放心吧，就算是寿命非常短的人类，终生不渝的爱情也和神话没什么两样。”
要是凯瑟琳、玛琪他们在这里听到莎碧娜的话，说不定会忍不住出声批评她：“这叫什么安慰话！”
不过柏妮丝不会说这样的话：“还有什么事情吗？”
莎碧娜从怀里取出一份羊皮卷：“请把这个转交给大祭祀，就当作是我给她的谢礼。”
泽维尔讶然地问：“这是什么？”
“神启之书的新预言，还记得神启之书是什么吧？”
“嗯，说是可以让人看见未来的神器，不过听凯瑟琳小姐说那本书只会出现和伽兰教有关的大事啊？”
“凯瑟琳可没这么说过，不然为什么除了伽兰教意外还有那么多人抢这本书呢？其实神启之书的预言诗只会回答读书的人最关心的问题，上次是因为教皇关心伽兰教的未来，神启之书才会给出那样的预言。而这次我问的是关于羽族的事情。”
柏妮丝听到这里，深感兴趣地问：“莎碧娜问了什么样的问题？”
莎碧娜迟疑了一会儿才说：“……羽族会否实现梦想。不过上面写的东西凯瑟琳也看不懂，还是叫大祭祀自己看吧，她既然是深受神明宠爱的人，应该有办法解读预言诗吧。”
柏妮丝和泽维尔非常意外，都看向莎碧娜。莎碧娜被他们看得不自在，别扭地说：“我只是不想让泽维尔成为让羽族分裂的大罪人而已。何况你们那个心高气傲的小鬼不是发誓一定要重新统一羽族么？再说大祭祀对我这么好，不投桃报李实在说不过去。”
柏妮丝微笑起来，第一次露出开心的笑容：“谢谢，大祭祀一定会非常开心。厄休拉也会因此放下对你的怨恨吧。”说完，她小心地把那羊皮卷收藏在自己的怀里。
“不要告诉那个小鬼，我可不想被她感谢。我怎么也无法想象她感谢我的样子。”莎碧娜想起厄休拉，就觉得全身不自在，若说她在这个世上最不想蒙受谁的恩惠的话，厄休拉必定是第一人选。相信厄休拉也是同样的想法吧。
柏妮丝很了解厄休拉的个性，微微点头赞同莎碧娜的说法：“我一定会把它交到大祭祀的手上。”然后她转向泽维尔：“泽维尔，今天的谈话请不要告诉任何人。若是让他们知道了，他们一定会非常不高兴。”
羽族的分裂对双方而言是一道巨大的伤口，谁也不愿意再去把那道伤口撕裂得更大、更深、更加难以弥补，尤其在厄休拉领导下的羽族人仍然都渴望能够和离去的同胞重新团聚，因此他们对扩大彼此的裂痕的恐惧也更加强烈。
泽维尔明白了这一点，含着泪水说：“你们不会走？我们还会有重新在一起的那一天？”
柏妮丝垂下了眼帘：“我们不会走，我们一定会重新在一起。”
莎碧娜默默地看着他们，忍住了别过头的冲动，和泽维尔看柏妮丝离开地面。柏妮丝没有张开翅膀，转身就要飞走，泽维尔担心地叫住她：“柏妮丝，为什么不张开翅膀？生命树离这里很远，单靠身体的力量支撑不了那么长时间。”
柏妮丝的身子停了一下，轻声说：“我只是不想让你们看到而已，过一会我自然会张开翅膀继续飞翔。”
“什么啊，柏妮丝你是何等的漂亮，能看到你飞翔的样子就是一种幸福。你居然不想让我们欣赏你飞翔的美丽身影，太吝啬了。“莎碧娜开玩笑说。
柏妮丝头一次露出了罕见的苦笑：“你们真的要看？”
莎碧娜和泽维尔同时坚决点头。柏妮丝为难地看着他们，明白这两个家伙不看到自己的翅膀绝不会放她走，只好开始凝聚力量。
和莎碧娜、泽维尔预料的不一样，柏妮丝背后渐渐生出了漆黑的力量团，那力量团没有像往常那样发出璀璨的光辉，反而不断吸收外界所有的光芒，令得柏妮丝也跟着黯淡了不少。
“怎么回事？”泽维尔颤抖地问。
柏妮丝没有答话，而是继续让那力量团舒展，最后形成了一对漆黑如墨的翅膀，黑色的羽毛有若实质，仿佛沉重得无法张开。可是柏妮丝还是让那双翅膀彻底伸张开来，像黑夜一般遮蔽了一方天空。
莎碧娜犹豫地问：“柏妮丝，你生病了？”
“不是。”
泽维尔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看到柏妮丝的翅膀确确实实是黑色后，难以置信地喊了出来：“柏妮丝，你开什么玩笑？在伽兰大陆上，被人们看见你的翅膀是黑色的话，会被当作恶魔的！”
“我知道。”
“等等，先告诉我柏妮丝的翅膀为什么会是黑色的？不是白色的吗？”
“莎碧娜，你误会了，我们的翅膀本来就没有颜色，只不过因为翅膀能够反射光线，才会看起来是白色。现在我的翅膀没有反射太阳光，看起来就变成黑色了。”
“也就是说黑色白色都是正常状态了？”
“正确的说，根据情况不同会呈现出不一样的颜色。不过每个世界都有不一样的忌讳，比方说你们非常忌讳黑色的翅膀，因为那是恶魔的象征。我们虽然很强大，可也不想自找麻烦，所以尽量让自己的翅膀看起来很白，很纯洁。所谓的入乡随俗就是这么一回事了。”
“这样啊，吓我一跳。可是柏妮丝你不是喜欢自找麻烦的人吧，为什么要这么做？”
柏妮丝犹豫了一下，才说：“这是厄休拉的意思。”
莎碧娜和泽维尔面面相觑。最后莎碧娜扶着额头，一脸铁青地问：“厄休拉在耍小孩子脾气吗？”
“厄休拉怨恨上你们了，说看到你们的白色翅膀就觉得很恶心。我们的翅膀本来就没有颜色，为何一定要顺从人类的意思把自己弄成纯洁无暇的样子？”
莎碧娜情不自禁点头：“这倒也是。不过这样一来，岂不是故意要和吉尔伯特长老他们做对？”
“你说的没错，可是厄休拉她受了极大的刺激，发誓一定要统一羽族。可是她害怕大家都会忘记今天的誓言，所以下令所有的人自羽族分裂之日开始自动染黑自己的翅膀，记住这份痛苦和决心，除非羽族重新统一，否则我们的翅膀将永远是黑色。”
“可是这不会妨碍你们来伽兰大陆吗？“
“我们从现在开始，除非必要，所有的人将不再涉足伽兰大陆。所以不会有人知道我们的存在。”
“可是你答应过我们会经常来伽兰大陆。”
“我答应的事情一定会做到，请放心，那个时侯我不会飞着过来，而是和一般人一样坐船过来。伪造身份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那么，我们就此再见吧。”
柏妮丝扇动了一下翅膀，便迅速升到天上，临走前，她低头对他们说：“后会有期。”
泽维尔忽然向前冲出几步，朝柏妮丝大声喊：“柏妮丝！”
柏妮丝停了下来，回头望向泽维尔。
“对不起！”
柏妮丝沉默地回过头。
莎碧娜一阵无语，虽然看不见柏妮丝的表情，不过她的心情莎碧娜感同身受，她刚要打算出手敲醒这个笨蛋的头。泽维尔已经醒悟过来，脸红了起来，再度颤抖地大声喊了起来：“还有，谢谢你！”
柏妮丝这才再次回头微笑了一下：“这句话下次见面时再说吧。”说完，她终于真正地飞走了，像是生怕会给莎碧娜他们带来负面影响，像一道闪过天边的电光，才亮了一下就消失了。从此天空中就再也看不见柏妮丝的飞翔的身姿。
泽维尔久久望着远方的天空，仅剩下飘动的云朵，终于潸然泪下，哽咽着说：“对不起，柏妮丝，对不起，我真的只会说对不起……”
莎碧娜默默地摸着他的头，泽维尔回身抱住她，难过地问：“我是个很差劲的人吧？”
莎碧娜苦涩地笑了一下：“不，你是个很善良的人。真正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可是我始终无法对柏妮丝说出这句话，无法把这句话传达到大祭祀那里。我才是那个最差劲的人”
“莎碧娜怎么会是那个最差劲的人呢？”
“迄今为止我伤害了很多人。”莎碧娜闭上眼睛，不断抚摸泽维尔的头，轻声说：“比方说，你们的大祭祀。上次我去生命树的时候，大祭祀希望我能放过你们，那样一来，也许羽族便不用分裂了。可是我明明知道这一点，还是选择了利用你们。其实那个时候远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只要想想办法，打败教皇的方法还是有的。可是我因为一己之私，还是背叛了大祭祀的期望。那个时侯，她的眼睛不知有多黯淡，连我都不敢看下去。可是大祭祀还是原谅了我，还为我和吉尔伯特长老他们创造合作的机会。大祭祀真是个温柔的人。”
“大祭祀不是说过这是这个世界的神灵的意思吗？莎碧娜你只是传达伽兰的意思的人……”
“不对，那固然是伽兰的意思，可也是我本人的意志。如果不是这样，伽兰又怎么会选上我？”
“可是……”
“难不成你以为我从柏妮丝那里把你要过来也是伽兰的意思？”
“柏妮丝未必就喜欢我。”
“泽维尔你口是心非，难道你不喜欢她？笨蛋！”
泽维尔忽然发现莎碧娜的力气变大了，怎么也不让泽维尔抬起头，只听见她喃喃地说：“我只是想活下去，可是为了活下去便伤害了这么多人。如果不是克里斯蒂娜，我永远不会认识到这一点，可是我还是为了生存杀了她。这是罪。”
不是的，莎碧娜。泽维尔不认为这是罪过。
“如果我不逃婚的话，便不会有那么多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我为了自由，而伤害了祖国的人民，这是罪。”
泽维尔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莎碧娜了，他还是无力地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进步，连安慰心爱的人都做不到。
“我为了得到力量，而让那些心地纯善的女孩子们成为了战争机器，而让她们陷入了痛苦中。这是罪。”
“莎碧娜，不要说了。”
“我已经犯下许许多多的罪过，根本无法弥补。但是泽维尔，你不必为我担心，凯瑟琳说，只要我认识到以往的错误，便是最大的弥补了。我应该背负过往的罪孽继续前进，那样子我才有可能避免犯下更大的错误，我才有可能报答那些帮助过我的人。可是这对我来说还是沉重了点。凯瑟琳太看得起我了。”
“不要紧，我会陪着你。虽然我现在帮不上什么忙，可是你的罪过就让我和你一起分担吧，因为我也是罪人。”
“是吗？也对，你也和我一样犯下了错误呢。罪人和罪人在一起真是再相称不过了。”
“莎碧娜有感到轻松一点吗？”泽维尔终于得到抬头的自由，转头看向莎碧娜的脸。
莎碧娜笑了笑，及时抹去了眼里的泪滴说：“嗯。”
泽维尔忽然害羞起来：“我们回去吧，大家应该着急了吧。”说完，他慌慌张张地离开了莎碧娜的怀抱，转身向前走了几步。
“等等，泽维尔。”背后传来莎碧娜的声音。
“啊？”泽维尔停下脚步。
“对不起。”
泽维尔愣了，百味杂陈，竟然没有反驳莎碧娜的话。
“还有，谢谢你。”
泽维尔忍住泪水，轻声说：“这句话等到你快死的时候再说吧。”
莎碧娜笑了起来：“那个时侯我就没有力气说话了。”
“放心吧，那个时侯我会听到你的心里的声音。”
“那么约定了。那个时侯我会在心里说谢谢。”
“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听见。”
全文完
作者有话说第50章 最终章 不是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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