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反派不肯吃药(穿书)》梦归东篱

17、第 17 章

　　“不必比了！”厉王垂下眸子，光影的交换明明灭灭，模模糊糊让人看不清，看不懂。

　　“嗯？”司亦翎没反应过来。

　　“王爷——”几个老人异口同声叫道。

　　“我说——不必了，听不懂么！”厉王回眸，咧嘴冷笑，“还要我再说一遍么！”

　　几位老者噤若寒蝉，想到至今还在床上养伤的其玉，到底没有说什么。

　　灰衣老者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王爷，你又用——”瞥了眼后面一眼不发的司亦翎，对这个女娃彻底没了好感，

　　“让老夫来检查一番吧——”

　　“咳咳——”厉王伸手制止，“今日之事是我考虑不周全，司府医舟车劳顿，不如前去休息？”

　　“……好”司亦翎还没有缓过神来，不晓得为什么突然又不用比了，可她生来好奇心不强，况且人家明显的防范，让她也说不出留下的话。

　　司亦翎跟着管家离开大堂，转过拐角的时候，司亦翎回头一瞥，厉王仍然坐在那里，腰背挺得笔直，嘴角抿出严苛无情的角度，让人不知道他的所思所想。

　　很无情呐，司亦翎笑了笑，跟着管家离开。

　　厉王默默感知着，直到寻不见司亦翎的丝毫气息。再也压制不住，胸口血气翻涌，一股猩甜从喉间涌出，顺着嘴角流下。

　　“王爷！”灰衣老者顾不上王爷的排斥，一把抓住厉王的手，面色凝重，叹了口气，“你实在不该逞强，本就重伤未愈，还使出这样的招式。”

　　“不妨事！”厉王摇摇头，拿出一个药瓶，笑笑，“她很敏锐。”

　　“是啊，对您算是情深义重，竟然不顾医者的颜面，提出一起诊治，”灰衣老者叹了口气，颇有些自责，若不是他硬要试探，也不会造成如此局面，只是，“她太过气盛，非主母之选。”换句话说，灰衣老者认为司亦翎足够爱厉王，可是她的性子不行。

　　厉王脸上的红晕慢慢褪去，面色逐渐苍白，“你逾矩了。况她还不知道——”

　　灰衣老者点了点头又摇摇头，自是看出他家王爷情绪有些低落，“其实，真喜欢你的话应当不会介意的——”

　　“不用说了！”厉王缓和了语气，黄叔自幼看着他长大，一手医术出神入化，救过他许多次，说是下属，已是他半个长辈，“我省的。接下来，还要麻烦你了。”

　　灰衣老者定定的看了厉王半晌笑道：“听说那女娃娃医术厉害的呢，我尽心尽力罢了。对啦，如果女娃娃让你吃药，在我了解那药的成分前，不能随便喝啊！我的那药效可不稳定，露馅别怪我。”

　　灰衣老者瞧着那个小瓷瓶，露出垂涎之色，“话说这药丸还真是神奇，可惜研制不出他的成分。不然也可偷师一回。”

　　厉王抚摸着那粗糙的小瓷瓶，不再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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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亦翎在房间里，翻来覆去，其实她是晕车的，一路颠簸过来，又与那些人掰扯了许久，应当是沾床就着，哪晓得辗转反侧许久。

　　她不晓得为什么王爷突然说比试，又突然说不比了，只当这是有钱人的怪癖。更不晓得为什么王爷要找人来骗她，是被耍了吗？罢了，有钱人的心思我不懂，也猜不到，现在首要的任务就是救他。

　　想想自己莫名其妙的的那一次落水，再想想厉王弱柳扶风的身体，剧情的力量到底不可小觑。

　　现在已和黎亚娴结了生死之仇，为了不被折磨至死，司亦翎想来想去，只有两条路，一是五皇子，一是厉王，看抱哪个大腿了，至于邱敬孙博她是想也没想过，先不说那时候他们在不在了，就是面对皇权，他们也没有一合之力。

　　五皇子……司亦翎晓得自己没什么手段，性子还死倔。在黎亚娴手段下，她怕不是要变成渣渣啊。

　　至于厉王……自己心中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面对他总会失态，就像今天，不该如此强硬的，还有剧情，司亦翎实在不确定自己是否能把他救下来。

　　两个各有利弊吧，不知该怎么抉择。

　　思考了一晚上的结果是——司亦翎脸上两个硕大的黑眼圈，还有那个随它去吧，走一步看一步的决定。

　　反正还是要先救人，满脸疲惫的司亦翎一大早就去向厉王请脉。

　　偏房内，厉王正坐，前臂自然向前平展，与心脏置于同一水平，手腕伸直，手掌向上，手指微微弯曲，在腕关节下面垫一松软的脉枕，使寸口部充分暴露伸展，气血畅通。

　　看来是经常被把脉的，都习惯了吧。

　　司亦翎皱了皱眉，面容肃穆，厉王身体恐怕一直都不好，带兵打仗估计也是强撑。

　　“厉王殿下，可否将面具摘下，望闻问切，第一步望诊，需要观测你的面容。”司亦翎看到面具，有些不悦。

　　“我——”厉王顿了顿，“现在不行，先进行下一步吧。”

　　司亦翎嗤笑一声，嘀咕着，“都看过了，忸忸怩怩做什么。”

　　“你——”旁边的青衣小厮，狠狠的瞪了司亦翎一眼，“医生就做你的医生，不要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你这话说的，这不是诊病的第一步吗，我是医生，你是医生？”一夜没睡，待东方破晓就匆匆过来请脉，还遇到如此不配合的病人，司亦翎很是火大。

　　而且，她现在有恃无恐，毕境师傅还没死呢，在皇帝面前总有些颜面，自己总不至于说一两句话就要砍头吧。所以司亦翎就肆无忌惮的，狠狠的怼回去了。

　　“你可知道——”青衣小厮提高音量。

　　“我不知道！”司亦翎直接打断，“我该知道什么？我是医生，是大夫，我只要做好我的本职，其它的我不需要知道。而且，恐怕你们也不想我知道。你们的秘密很多，我不想探寻，我只关心他——厉王爷的身体，其他就免了吧！”

　　“我这个人呐，最讨厌受气，你以礼待我，我自会以礼回之，倘若你盛气凌人，难道我还会任你欺侮么？”司亦翎继而又说。

　　青衣小厮被一顿抢白，涨红了脸，呐呐不得语。事实上，他刚刚的态度确实自大了，司亦翎是皇上金口玉言的府医，又是邱敬的徒弟，在医者地位极高的大雍算起来身份约莫与公主差不多，为什么王府的人看不起她——一个有身份的医者？

　　不信任是一方面，但是倘若不是孙博说司亦翎心悦厉王主动来做府医，也不至于那么明着的不给面子，连一个小厮都能冲上几句。

　　不过，司亦翎就这点好，在不危及生命的时候，绝不受一点委屈，说怼就怼，溜得很。

　　“你，你，你”那青衣小厮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紫，五颜六色可好看了，“王爷，她——”

　　“咋地，王爷命你说的啊！”司亦翎前世是东北人，一股东北大碴子味儿。

　　“退下——”厉王冷冷的说，看了司亦翎一眼。

　　这是……赞赏，看错了吗！哪有人被怼了，还赞赏别人的啊。

　　先把脉吧。

　　司亦翎在诊脉时惯用左手诊病人的右手,三指指端平齐,手指略呈弓形倾斜45°，仔细的感受手下的脉搏。

　　厉王侧过头，望着司亦翎的侧脸，离得很近能看到她脸上细密的绒毛，她的皮肤不算细腻，却足够光滑，皮肤也不白晰，微微偏黄，不像我那么白，很健康的肤色，身上还有淡淡的药香。

　　好像做我的妻子也不错，想起她之前张牙舞爪的样子，厉王眼里带上笑意，至少不用担心她被欺负了。

　　至于——喜欢她么，厉王自己也不清楚，司亦翎医术好，身份高，人还热情，最重要是恋慕着自己，倒也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

　　厉王在那里神游天外，司亦翎却气炸了，她不可置信的再三把脉，抓起厉王的手贴近耳边。

　　“你你你——”这都没死，不愧是反派，司亦翎一脸凝重，这种绝脉，换作旁人早就挫骨扬灰了，没想到反派还好好的站在这，只是时不时咳口血，忽然觉得天道还是偏爱他的。

　　“……”厉王背后一阵恶寒，这黄老到底给我安排了一个什么样的脉象啊，为何司小姐的脸色如此奇怪？

　　“先开几味药，试试吧！我之前给你的药丸再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