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你梦到了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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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森坐在教堂大厅靠后的长椅上，仰头看着布道台后挂着的做工简陋粗糙的十字架。透过彩色玻璃窗，照射进来的光为十字架蒙上一层迷幻的色彩，连带着下方的宣讲台一起都变得色彩缤纷起来了。
华而不实，毫无用处，破绽百出到毫无防备的地方，我甚至都不需要思考战术就能壁长驱直入。他在心里这样点评着，完全没搞懂为什么这个小小的教堂到现在还完好无损的存在着而不是破破烂烂的变成如同怪物的废墟巢穴。可破破烂烂才是这个地方的常态，不是么。
“你一直坐在这里看着它的么？它很漂亮对不对，虽然它的做工比较粗糙，但我是真的很喜欢它。”温和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身材高大健壮的红发神甫从后面走过来，用与健壮身形完全不符的轻巧动作翻过障碍物，一屁股坐在杰森旁边的椅子上。
他的目光同样落在了布道台上，以及布道台后面挂在墙壁上的十字架，“这个教堂还是太小了，有时候人多起来的话就十分拥挤，很多人也不太能顾得过来，不过小也有小的好处，可以不用费心去思考布置，打扫起来也很方便。”
“我以为哥谭人不信神，但是看起来你好像挺乐在其中的。”听到声音的杰森终于将视线从十字架上移开，探究的目光在神甫身上停留了一会就重新回到布道台附近，“不过我没想到你竟然会选择这么一个职业。”
他耸耸肩，毫无诚意的说道：“在这个地方的生活方式差别都算不太大，很容易能从开头望到结尾，所以对于你的你的选择，是真的很让我感到意外我还以为——”他忽然停了下来没有继续说下去，要知道哪怕是他自己的选择，应该也会让对方感到惊讶的。
毕竟按照他的生活来看，倘若不是自己在那个雪夜如同闯进兔子洞的爱丽丝一样有了奇遇，那么如今的他早就腐烂在哪个臭水沟里而不是坐在这里思考毫无意义的事。哦，如果不是后来他又遇到第二个奇遇，那么也只是换了个腐烂的地方罢了。
“换做是很久以前的我，恐怕也不会相信自己会有如今的选择。”神甫这样说道，“其实直到今天我也不信祂们，可祂们有时候的确会让人感到一些抚慰——在精神方面。”
“生活已经够苦的了，为什么还要让它变得更苦？哪怕只是在精神上，也会让人获得一丝喘息的机会。”神甫温和的笑起来。
他的脸上有一道骇人的，从左眼角横贯鼻梁延伸至右嘴角的疤痕，“曾经的我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最底层什么都干的那种，我以为我会像那个血缘上的父亲死在某个火拼的夜晚，然后被丢进臭水沟里，无人知晓，也不会有人在意，连个像样的墓碑都没有。”他摸摸嘴角的疤，“然后某一天我醒过来，看到凯瑟琳的担忧与泪水，忽然就不想那么浑浑噩噩的过下去了。”
杰森动动身体，他转头望向神甫：“你说凯瑟琳？”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他的神情带上一丝不自觉察的放松，“那么她还好么？”
“她很好，一直都很好，余生顺遂，直至蒙主恩召，大概也只有这个时候，我才愿意告诉自己祂是存在的，并祈求祂让凯瑟琳在祂的花园中永远幸福。”神甫这样说道，他问杰森，“那么你呢，你还好么？”
“我？我当然很好。”杰森耸耸肩，放松身体懒洋洋的靠在长椅的木质靠背上，“只除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小问题。”他这样说道，“我不属于这里，需要做点什么让我回到自己的地方去。”类似的事情曾经发生过一次，他隐约有点印象，只不过具体是什么他不知道，除了一个关键词——
“也许你可以找但那些巫师寻求魔法。”神甫思考了一会说道，“或者是寻求神明的力量，这是最便捷的方式。”
寻求魔法或者神明？那我还不如自己去搞科研。杰森轻嗤一声没有回答，而是偏过头去看着布道台陷入沉思。
然后倦意袭来，他做了一个梦，梦到一头在天空中翻滚，鳞片在阳光照耀下闪着光的黑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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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是个好东西，高效方便快捷，就是吧，别看随随便便一挥手就用出来了，其实使用的隐藏条件太苛刻了，而且这玩意儿还得看天赋。”蔫巴巴的趴在自己的黑棺里，凌霄打了个呵欠，伸手抹掉眼角因为呵欠溢出来的泪花，“毕竟如今早就不是那个神明恶魔遍地走，随便组个勇士就屠龙的神话年代了，更何况——”
她忽然闭上嘴巴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伸出手指叫一只不知从何处飞来的暗红色蝴蝶停在自己的指尖上。
蝴蝶轻薄的翅翼颤巍巍的合拢起来，露出里面华美怪异的黑色纹路。纤细的触角抖动着，仿佛在向接住它的人传递什么信息。
不，它一定是在传递什么信息，巴里睁大眼睛惊奇的看着眼前这一幕。之所以确认，是因为随着蝴蝶触角的抖动，他临时的搭档，伙伴的神色就变得难看起来了。
只见她紧紧的蹙起眉，搭在棺材边缘的手攥成拳头，苍白的皮肤上浮现出蓝色筋络，很快就被细密的黑亮鳞片给覆盖住。而停着蝴蝶的那一只则是反手抓住蝴蝶把它捏成一团暗红色的雾气后，随意的散开了。
“你——它，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陡然发怒的凌霄让巴里有些紧张起来。虽然相处的时间十分短暂，但也足够让他认识到她的喜怒无常。
而他曾在学校里学的那些知识也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这位蔫头耷脑没精神，时常勉力克制自己不要发火的女士到底有多危险。
“它只是看起来像生物，仅此而已。”凌霄这样说道，然后又随手捏了一只一模一样的小蝴蝶丢到巴里头上，“糟糕的消息，但总算还不至于太坏。”
对这番话感到一头雾水，头顶着暗红色小蝴蝶的巴里梗着脖子不敢动。他努力翻起眼睛试图看到它，但很快就意识到这样的行为简直傻透了，毕竟他连额头都看不到。更何况，比起蝴蝶，他现在对凌霄说的那个‘糟糕但不至于太坏的消息’更好奇。要知道，这也关系到他们后续的计划。
强迫自己无视偶尔从脑袋上伸下来，贱贱的在他眼前晃悠的触须，巴里问他的临时搭档：“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看起来情绪不太好。”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我觉得你好像每天都情绪不好，巴里默默在心里小声补充着。
“我觉得我被针对了。”凌霄觉得有点委屈，“这里对我这类存在实在太不友好了，规则完全就是严苛过头。”本就苍白的面色在额角浮现出的黑色细密鳞片映衬下白的越发吓人起来，“一个轨迹相似，却不知在何时产生分歧的平行宇宙，你跑太快一脑袋撞进了一个没有妖怪，也没有魔法使的世界来了。”
巴里闻言瞪大了眼睛忍不住失控的大叫起来：“你是说平行宇宙！”身为一个时髦的青年，动漫小说游戏可以说是样样不落了。诸如时空穿梭，平行宇宙的设定可以说是相当经典，又十分收人们青睐的设定了。
因此各种捏他私设，又或是沙雕作者们一拍屁股搞出来的蛋疼设定也是数不胜数，所以他自然明白此刻他们到底落到怎样的一个境地中去了。果然还是不能只等着临时队友去实施计划，他也得想办法尽快恢复状态好重新全速跑起来把他们送回家，毕竟东方可是有句叫‘自己捅的篓子自己填’的老话，他是绝对不会推卸那些责任——等等，那句老话应该是这么说的吧。
巴里皱着眉思索一会未果后决定放过自己的脑细胞，很快他又想到了其他的事情：“你的意思是这里没有魔法吗？可我刚才去收集报纸的时候还看到一个天使和一个恶魔勾肩搭背走进一家看起来很古怪的万圣节主题酒吧。”他有点迟疑的问道，“天使和恶魔的话应该是使用魔法的吧。”
“唔姆，是这样没错，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天使恶魔搭配一起的这种组合让我听起来感觉有点慌。”凌霄下意识的搓了一把手臂，这种油然而生，想要爬开脚丫子有多远跑多远的恶寒感觉是怎么回事？
托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凌霄猛的一拍手，“想起来了，康斯坦丁还有温彻斯特兄弟！”
对于凌霄提到的人，巴里搜索了一下自己的记忆，发现自己对这几个名字只是觉得有点熟悉，但并没有什么太过深刻的印象，大约是在不知道哪次的闲聊里听过了吧 “听起来有点耳熟，他们是谁？”
“一个是日常是抽烟喝酒献祭队友，连自己的债主都敢坑回地狱的家伙，但他的确是个好人，虽然不是普世意义上的好人。”凌霄这样说道，“至于那对兄弟，某种意义上来讲是标准的事故体质，但因为有些原因，结果最后被坑进去的也是队友。”
“……如果是拿物理学圣剑，心肠再冷硬一点的话，那绝对可以成为优秀的资深调查员……”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原本半趴在棺壁上的身体也逐渐向下滑去，俨然一副已经进入睡眠的模样。
她也做了一个梦，梦到了一个红发热烈如燃烧之火，与一条巨大黑背玩耍，开怀大笑的男孩——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你梦到了什么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