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脚下的夜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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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灯光并不能完全照亮这个未经打磨的粗犷石壁与冷硬的哑光金属共同构造的地方，端着热牛奶与刚出炉小点心的阿尔弗雷德站在楼梯入口处忍不住叹口气，然后单手拿着托盘，另一只手在入口某个隐蔽的地方摸索着按了一下，这才沿着通往地下的楼梯着核心的控制室走去。
“您看起来似乎在被什么问题困扰。”无论何时都打扮得一丝不苟，带着英式优雅的管家关心的看着神情疲惫，靠坐在椅子里闭眼小憩的布鲁斯，“也许您现在需要的并不是思考，而是一杯热牛奶与充足的睡眠，适当的放松精神可以让自己拥有更高的效率。”
“嗯哼，经验之谈？”布鲁斯睁开眼睛，眼中隐约分布着一些血丝，“我的确有些事情没想明白，毕竟那实在太荒唐了，对此我既感到恐惧，又感到欣喜，我根本没有勇气去验证那个想法。”
“那您愿意相信么。”
“我不确定，但如果那不是——”
“排除所有不可能的，剩下的那个即使再不可思议，那也是事实*，即便不是，她也是个好孩子。”鬓角微微发白的管家先生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而且她看起来并不比提姆少爷大多少。”
“哈，福尔摩斯，但她是不稳定因素，谁也不能保证——”
“但她现在已经跟着钢铁侠离开了哥谭，也许您可以稍微放松一下紧绷的神经。”阿尔弗雷德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脸上仍旧带着温和却不容拒绝的微笑，“为了您的健康着想，请您喝掉我专门为您倒的牛奶，然后回房间好好的休息，至少身为父亲，您得为提姆少爷做一个表率。”
哦，见鬼的牛奶，布鲁斯盯着被推到自己面前的牛奶看了好一会儿，暗自咕哝了一声，这才端起杯子将牛奶一饮而尽，然后起身快步离开蝙蝠洞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他猜大约再过一会儿恐怕自己就不得不听着阿尔弗雷德的碎碎念与调侃直到入睡了。
慢条斯理的收拾完放在桌子上的东西，阿尔弗雷德又看了一眼进度条已经到了终点的视频，这位韦恩的管家先生站在原地沉思一会儿，决定明天就去那个地方看一下，无论那里发生了任何变化，即使后来有人进行了修复与弥补，哪怕是一丝差距，他也能从中看出。
凌霄抱着奶茶坐在斯塔克大厦的顶层的平台上往下看，车流与人流无论什么时候都不曾间断过。与有着众多哥特式建筑的哥谭不同，曼哈顿这边要显得更加活泼一点，而最繁华的地段，正是以托尼这座造型不知该如何评论的大厦为中心向四周辐射。而到了夜晚，次第亮起的灯光更是让这里显得十分热闹。
“你觉得这里怎么样？”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难得没一回来就泡实验室的托尼走到凌霄身边，他趴在栏杆上，歪头看着坐在地上，双腿穿过透明围栏下方的缝隙垂在大楼外的凌霄，语气中带着一种炫耀，“也只有在我这里才能看到这样的景色。”
“Amazing，简直就是奇观，人类的奇观。”凌霄毫不吝啬自己的语言赞叹着，久远模糊的记忆里自己似乎也曾见过类似的景象，然而在规模上还有一些差距，“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样的景象了，就像是深蓝夜空中闪烁的群星那样壮观，区别的话大约就是一个是文明之光，而另一个则是来自宇宙。”
“我们建造的奇观还有很多，以后还会有更多的奇观。”一口喝尽杯中的酒，托尼把杯子放在一边的休闲桌上，以免自不小心手滑让杯子掉下去，毕竟高度达到一定程度之后，哪怕是从上边掉下来一个弹珠也很有可能给不知道哪个从下边路过的倒霉蛋来个可怕的贯穿伤。
即使平台上的光芒昏暗柔和，然而那双如同融化的蜜糖一般的眼睛里仿佛将那些细碎的光都收纳其中一般。他专注的看着晃荡着腿，一下一下用鞋跟轻敲着墙壁的凌霄，“巴恩斯中士目前正在接受治疗，而且他的记忆受到的损伤实在是太严重了，所以你能和我说说吗，你遇到他们的事情。”
“你是说玛利亚和霍华德？唔，你让我想想，我该从哪里讲起呢。”又喝了一口奶茶，凌霄歪着头思考了一会儿才慢吞吞的开始讲起过去的故事——
“我是个妖怪，关于妖怪是什么，贝瑞就可以回答你，当然了，他的回答大约会和真正的妖怪有些偏差，毕竟我们的故事是人们一代代口口相传下来的，没有偏差才是怪事呢。
“按照故事开端来说，大约实在很久以前，久到在我刚刚成为妖怪，还很小的时候，我的力量就已经可以算在顶尖大妖怪那一挂里面了，不过我没有办法很好的控制，所以会失控。
“所以在第一次力量失控把我带到别的地方去以后，我的养父，就再次前往冥界拜访了傀儡师和阎魔，还有一位用狼牙棒的鬼神，然后给我制做了人偶阿毛来保护我——因为我并不是很喜欢与失去灵魂的躯体接触，即使我跟着老头子学了入殓师所有的技艺。
“也许我有点啰嗦了，但这只是个背景介绍，其他的我以后再说吧。后来随着我渐渐能约束好自己的力量，失控的次数就越来越少。然后就在我以为问题已经解决的某一天，我就从朋友的庭院里走到了一条偏僻的路上。
“不过现在回想起来的话我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因为那次莫名其妙的转移就像是散步一脚跨出门那样闲适轻松。与其说是因为力量失控造成转移，倒不如说更像是不小心误入了叮当猫的任意门。当时好像还听到了有点像是电波干扰的杂音和其他的声音，不过杂音有点严重，没能听清就是了。
“但是从白天到黑夜一瞬间的转换还是挺有趣的，然后站在路边的我就看到一个带着面罩的铁胳膊骑着摩托追上了汽车，一拳头把车头打的撞在山壁上。他力气可真不小，明明就是个人类，居然能够把高速运动的车给掀出去。
“车头直接撞变形了，接着霍华德打开车门从里面出来，倒在地上，我听到他说了help，虽然我那会儿英语不是很好，但好歹这个词我还是懂的，既然他求救了，那我当然要去帮他了呀。”
听到这里，托尼哼了一声：“我不觉得他那会儿看到你了，而且我估计他看到你的话，说出来的第一句应该是run吧。”
又喝了一口奶茶，凌霄爽快的点点头：“你说的没错，他在看到我之后的确是叫我跑，但我是谁啊，我可是大妖怪啊，说跑就跑也实在是太没面子了，然后我就叫阿毛去把还在车上的人带出来，自己跟铁胳膊打起来了。”
“认真的，你跟他打？”托尼用看勇士的表情看着凌霄，别人他不好说，可是巴恩斯，对比一下凌霄的小身板，再结合她的语境，那个时候的她应该没现在这么能打吧。
凌霄的脸上露出一个沉痛的表情：“我哪知道啊，我当时想的是我堂堂一个大妖怪还摁不住一个人类么，反正感想就是后悔，非常后悔，要不是阿毛及时返回替我抗着，我就被揍成狗了，给他摔得那叫一个惨啊，这也是我为什么现在会八极拳的原因。”
回想起当时凌霄把巴基从那个怪异的次元口袋里倒出来的事，托尼了然的点点头，苦练拳术必然是为了把场子找回来啊。
“谢谢你当时没有离开而是留下来救了他们。”
“因为我觉得他们是好人，而且他们向我求救啦，我当然会要帮他们啦。”放下手里已经空掉的杯子，凌霄懒洋洋的打个呵欠，“其实那会儿如果不是霍华德让我不要打死铁胳膊，说他是他们的朋友，估计现在你就得前往墓园给他送花了。”
“再往后的事情我就不太清楚了，因为那个时候我已经回去了。”说到这里，凌霄露出一个沉思的表情，“说起来霍华德好像的确有提到过收养之类的话，不过我以为他是在开玩笑。”
托尼屈起食指敲敲面前的虚拟面板，一套手续齐全的领养证明排列在上面：“很显然他并没有开玩笑，当时回来之前还给我来个电话问我想不想再要一个妹妹，虽然他刚一回来的时候抱了我一下，不过还没多长时间就开始固态萌发的不说好话，连答应我的妹妹都迟到了这么久才兑现。”
尽管托尼的语气听起来十分的嫌弃，还带一些抱怨，但脸上的表情却很是轻松：“至少我陪伴他们到最后，这就足够了，谢谢你，霄。”
“有，有什么好谢的呀，那可是他们拜托了我，我才出手的。”凌霄一下子睁圆眼睛，带着婴儿肥的脸颊染上一抹红晕，磕磕巴巴说道，“而，而且他们之后也帮了我，这是等价交换，对，等价交换。”说完她就动作麻溜的跳起来，姿势潇洒的往屋里跑，“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吧，晚安，托尼。”
“唔，那这个小东西就等到明天问她好了。”看着凌霄看似潇洒实则仓皇的背影，托尼甩甩拿出来的小香包，又看一眼脚下的灯火通明，“她还挺可爱的，对吧，贝瑞。”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脚下的夜景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