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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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我？”韩辰砂心脏砰砰的撞击她的胸膛，只怕此刻内心的小鹿快要跳出来了。
少年垂眸说道：“我等你还我的伞。”
辰砂听到这句话，只觉得自己内心的小鹿已经撞死了……
居然——居然是要那把油纸伞的——还以为是来找自己的，辰砂此刻只想找个老鼠洞钻进去。
提到那伞……在与那蛇妖玄清争斗的过程中早已经被打的被连渣都不剩，现在深更半夜的，街上的店铺怕都已经关门了，上哪儿给他找把伞去……
辰砂一闭眼一跺脚，索性说道：“我丢了！”
少年眼中显露让人看不穿的眼神，温柔的笑着问道：“怎么丢的？”
“就……跟人在西郊打架都丢的。”辰砂实在是无法跟一个凡人解释，是和一只身长九尺的巨蟒打架弄坏的，只怕说了他也不会相信。
少年突然后退了两步，微微弯腰拱手作揖：“我姓柳，名长安，是这姚仙镇的一名教书先生。”
这突如其来的自我介绍，让辰砂不知所措，只好也相应的后退两步，学着柳长安的样子拱手作揖介绍自己：“我姓韩，名辰砂，是……”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妖”这个词在人类眼中总不是什么善类吧。
辰砂想了想说道：“我只是个无关紧要的闲杂人等。不过……这与那伞有什么关系吗？”
柳长安抖了抖云袖，又直起身子说道：“我虽是个教书先生，可也懂些皮毛法术，对于西郊树林那蛇妖其实已经暗中观察很久了。如若是辰砂姑娘需要帮忙，我兴许又能帮得上忙。”
辰砂听了他这话，又不由得重新从头到脚打探他这个人了。
说他只是个教书先生？凝视他那褐色的眼眸，如湖水般澄澈却又深不见底。
虽说今日是第一次见面，可听到他说的话，辰砂觉得有种莫名的安全感和信任感。
柳长安这个人，仿佛有些深不可测。
辰砂抬起头正视那褐色眼眸说：“我信你。”
柳长安微笑着点点头。
“那……你有什么条件吗？”韩辰砂想了想，这世上没有白掉下来的猪肉，就如柳长安也不会无缘无故帮一个陌生的人。
“条件自然是有的。”柳长安又靠近了辰砂一步。
他的呼吸吹得辰砂的脸上直痒痒，耳畔感觉得到他气息的温热。
他轻轻的说道：“那便再还我一把油纸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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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间来福客栈厢房
韩辰砂用一只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轻轻敲击着桌面，在想着柳长安方才与她说的话。
辰砂突然噗嗤一声笑出来：“真是个有趣的人。”
那柳长安一身素衣，仿佛这世间的风尘杂事与他毫无关系。辰砂只要听见他的声音便总有毫无缘由的安全感，一看见他的面容，心里的小鹿便不由自主的乱撞。
辰砂蹦蹦跳跳到床上，给自己铺好被子，躺在床上心里还在琢磨着明日去集市上给柳长安买把什么样的油纸伞。
本就楚楚可人的脸上就更添少女的娇羞可爱。
翌日，韩辰砂又来到那集市，还是于昨日一样的繁华热闹，这里的人好像并不知道昨日西郊树林又发生了什么，姚仙镇的人仿佛一直都是如此安居乐业。
走进那进集市，韩辰砂细细看了看各色各式的油纸伞，虽说颜色款式不同，但其实都是大同小异，并没有多大差别。
韩辰砂便随手拿起一把墨绿色油纸伞准备观摩观摩，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握住了辰砂的手腕。
辰砂抬头嫣然一笑，她昨夜辗转反侧想的那人正站在她的面前，柳长安还是那般温润如玉的说道：“这伞不好。”
辰砂脸一僵，平复一下心情说：“这些伞都大同小异，也挑不出什么心意来。”
柳长安道：“其实一把好伞并不在于外形款式如何，而是在于伞骨的结构。”
辰砂看了看他的脸，顿了顿说：“长安，今日怎么得空出来？”这样亲昵的称呼也许是有些唐突了，说完之后辰砂的脸上浮现出淡粉色的余韵。
柳长安倒是并不在意这些：“教学是在每日下午，现在离教学还有一段时间。”
辰砂放下了手中的墨绿油纸伞：“这样的生活倒也真是惬意，这里的人都是如此安居乐业，就像……就像我的故乡，也是如此。”说着故乡，辰砂又想起了在妖界的那些朋友，几日不见倒还有些想念。
辰砂自然而然的沿着集市的街道随意走走：“你的书堂也是如此，我初见你的时候书堂里的人听着你讲课，也仿佛置身世外桃源。”
柳长安道：“辰砂姑娘，如果不介意，也可以去我那茅屋书堂坐坐。”
柳长安这样邀请了，辰砂当然不好拒绝盛情，其实身在那书堂的惬意，让辰砂也想到了往日在妖界种种逍遥自在的生活，辰砂说：“好，那你就带我参观参观。”
2
俩人晃晃悠悠到了初遇的茅屋书堂。
那书堂这样细细一看，确实是平凡无奇，几把椅子、几张课桌便也几乎构成了这书屋的全部，如此平凡无奇的书屋却有那么多人慕名而来，想必也是因为一位良师吧。
辰砂环顾了一下书屋的周围还有一片荫韵的竹林，如这书屋的主人气度斐然。
走进内室，那普通的茅屋书堂却有别有洞天。里面虽说不上多繁华，但却也别有一番情致，紫檀木桌椅、丁香香炉、胡桃木古筝，还有一个书架，无一不是小巧精致。
柳长安示意辰砂坐下，顺手便沏了两杯茶。
辰砂看见那胡桃木古筝便饶有兴致，想走过去细细观看，柳长安注意到了辰砂的细微眼神便开口说道：“辰砂姑娘懂乐理？”
辰砂不好意思的笑笑：“家父其实一直都教导我一些古筝的乐理知识，可惜我才疏学浅，古筝却一直弹不好。”
柳长安道：“在下略懂一些乐理，倒是可以略指点一二。”
辰砂走到古筝旁坐下，手按着琴弦，脑子却一片空白……都几百年都没有练过琴了，而且她练得那琴并不是为了弹出多优美的乐章，只是意在操控琴声。
只是辰砂不愿在柳长安面前丢人，便硬着头皮拨了两弦……
声音很闷……并没有弹出古筝的韵味，倒像是阴雨天打下的闷雷。
辰砂的脸上又浮现尴尬的晕红色……丢人真丢人……
柳长安笑了笑，桃花满眼收，径直走了过去。
他从背后环住辰砂，两只手轻触辰砂的手背，指尖之间的相触。柳长安怀抱的温度从辰砂背后传来，一直蔓延到辰砂的全身，而辰砂的身体就那么僵住了，动也不敢动。
他的呼吸声萦绕在辰砂的耳畔，他的面颊紧挨着辰砂的脸，他修长白皙的右手包住辰砂的右手说道：“手型要自然，放松，掌心要圆。同时弹奏托和勾，即为大撮。”
辰砂的大脑一片空白，只胡乱应了几句好，心中的小鹿早已要撞出胸口，额头上有几滴汗珠浮现出来。
柳长安平日里极尽温柔的声音响彻在耳畔：“你若是紧张，自然是弹不好的。若是心境平和，那不论是高山流水的宁静，还是长江黄河的磅礴都是可以在古筝中寻到。”
书堂内室中，俩人一直保持着这种暧昧的姿势。
3
内室中，暧昧的空气在肆意流动。
辰砂如今只想找个救命稻草赶紧结束这场“古筝教学”，不然传说中的妖界公主就真的要因为心跳过快在人界猝死了……
辰砂在柳长安臂膀的环绕中瞥了瞥周围的事物，慌忙的看见了那书架：“我能看看你的书吗？”柳长安笑了笑又直起身来。
辰砂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径直向书架走过去。
那书架上大部分都是些四书五经、药理医学、兵书法典，只是那样匆匆扫一眼，看的辰砂头都疼了，唯有一本引起了辰砂的兴趣。
辰砂指了指那本书，饶有兴致的说：“你还看神话故事？”
柳长安饮下那杯刚沏好的茶：“闲暇时便看看。”他顿了顿，正色道：“我倒是还真想见见活的神仙。”
辰砂不禁被他这正经样子逗笑了：“我倒是觉得你这般仙风道骨，活脱脱像个神仙。”
柳长安又沏了一杯茶，那视角正好背对着辰砂，看不见脸上的表情：“姑娘真是说笑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