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桃花运][宗详/架空袁哲]袁哲故事》鼠口夺食

44、关丹

　　经过我一晚上的软磨硬泡，关祥终于点头答应我随他一同回家。
　　这次是我开车，他就坐在副驾驶上，呆愣愣的不知道想什么。我偷瞄他一眼，再偷瞄一眼，再再偷瞄一眼，他完全无动于衷。我失望地咂咂嘴，不是不想说话，只是不知道要开口说些什么才合适。
　　乡下的路不好走，九曲十八弯的，好不容易找到个停靠的地方。我和关祥下车，远远地看见支出的一个大喇叭，乌拉乌拉的放着音乐。
　　关祥抬手抹抹眼角，快步往那边走，我紧紧跟在他后面，到后来几乎是一路小跑的跑到他家。
　　他低着头往里走，两边有人跟他打招呼也是充耳不闻。
　　“怎么才来！”关祥他姐站在房檐下面，她披麻戴孝的，眼睛又红又肿。
　　关祥这才停下脚步，向里面探探头，左右看看，才问“妈呢？”
　　关丹拉着关祥的手腕“我让妈去我家住了，这边我照应着，她看着也是堵心。你赶紧的去把衣服换了，这客人越来越多。”
　　关祥看我一眼，我赶紧说“你去吧，不用理我。”
　　“快去快去。”关丹用眼角扫了我一下，推搡着关祥进屋去。
　　“舅舅。”软软的童音，我们三个人一起回头。
　　一个三四岁的小孩子站在那里，她含着食指吸吮着，黑亮黑亮的眼睛盯着关祥。
　　关丹一把把她抱起来“不是叫你乖乖的，怎么跑出来了？”
　　关祥捏了一下崔玲玲的圆脸，一句话不说闪身进去了。剩下我和关丹面面相觑。
　　关丹握着崔玲玲的手，也不看我，淡淡地说“当初我爸妈让关祥进城，是想他找个好工作，将来找个好媳妇，好能抱上孙子。”
　　“你说过的。”我抽出根烟，叼在嘴里没点上。
　　“现在我爸人也不在了，当然，关祥是我弟弟，我也了解。这事情不全怪你，可你也不是没有责任。”
　　我对关丹，从来都是退避三舍。也不是她多厉害，可她就是有本事把语调拿捏得不温不火，让人听不出苗头。人对未知的事物，总是有几多恐惧。
　　“你还记得你当初和我说什么？”
　　我回想一下，不太肯定的说“我说我会一辈子对他好。所以也想被彼此的家人接受，我和他毕竟不是一个人，会有分歧会争吵，我不想那时候他连个去处也没有。”
　　崔玲玲在关丹怀里扭个不停，关丹把她放在地上，又从口袋里摸出块糖给她。
　　“玲玲乖，去找婶婶去。”
　　“我不。”崔玲玲抱着关丹的大腿不松手，我蹲下身摸摸她的头。
　　“还认识我吗？”
　　崔玲玲向后缩了缩，扁扁嘴就要哭的样子。
　　我尴尬地收回手，关丹叹了口气把崔玲玲又抱起来。
　　“我不知道你们现在怎么了，但肯定是出问题了。”
　　我点点头“是出问题了，我们……”其实我也想说给人听，但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我爸妈肯定不行，林聪不行，刘玥更不行……我找不到一个可以倾诉的人。
　　可我还是没有得到倾诉的机会，关祥这时候推门出来了，他外面罩着孝衣，不合身的肥大。
　　“姐，我去招待客人了。”
　　“舅舅，抱。”崔玲玲扎着手往关祥方向探出身。关祥把她抱在怀里，亲亲她的脸颊。
　　“想舅舅没？”
　　“想。”崔玲玲仰起脸笑得很甜。
　　我看着她的笑，有些感慨。她还这么小，又怎么会明白什么是死，自然不知道，她以后再不会看到她的姥爷了。也许，她只当他是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