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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吸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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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你说的油烟味？”
如果这就是她说的油烟味的话，确实挺温馨的。
虽然料理台上一片狼藉，却比它原来空空落落的样子要顺眼许多。
也许是因为这里面有个不停忙碌的身影吧，连带着让这个房子的温度似乎也提升了几度。
“还没有呢，都没开火，哪来的油烟味？”
萧昀一抬头，沾了面粉的脸瞬间展现在了程扬眼前，那样子有点滑稽又有点俏皮，程扬的心又“扑通”被撞了一下。
他赶紧转身从厨房走了出来，因为就在刚刚那一刻，他发现他又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了。
他那只手已经不自觉地微微抬了起来，想要去帮她擦掉脸上沾着的面粉。
程扬紧了紧拳头，拼命克制住那只越来越不受控的手，直到走出厨房他才舒了口气。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从来没有这么失控过。
“莫名其妙……”望着程扬忽然冷面离开，萧昀嘴里咕哝了一句。
不过他不在更好，她可以尽情享受做甜点的乐趣。
萧昀决定彻底无视掉程扬的存在，这会客人还没到，她可以不用与他有任何的交集。
“你一会记得上去洗个脸换身衣服。”
程扬的声音却从客厅传了过来。
萧昀不理会他，这个莫名其妙的人，她也不理他，气死他、急死他。
压力被释放了，萧昀整个人也变得不再那么紧绷和敏感。
她开始愉悦地哼起歌来。
“你似乎很不愿意理会我？”程扬终于忍不住再一次出现在了厨房门口。
刚刚控制不住的是手，这一次他控制不住的是脚和嘴，是不是接下来整个身体每一个部位都会不受自己控制？
嘴里对着萧昀说着挑衅的话，程扬的心中却在哀叹着。
“嗯，私底下我们互不干涉，合同上有约定。”萧昀看向他的眼睛笑眯了起来。
一个好演员就是戏里戏外分得清清楚楚，他不是要让自己做一个好演员么，她又怎么能让他失望呢？
小野猫还学会抓人了？
程扬笑了起来，她这会的样子还真像一只傲娇的小野猫。
“好，那你记得一会好好表演。”看来早上那一通刺激让她彻底记恨上了。
这也好，她就是需要些狠决的斗志才行。
太过温和哪怕决心再大也是击不倒那些邪门歪道的。
“你怎么会做甜点的？”
站在门口，他的脚根本舍不得离开，哪怕她全然不看他一眼。
萧昀轻扫向他，不是说好私底下互不干涉么？
“互不干涉。”她继续傲娇地堵他。
“让我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
程扬的嘴和脚再一次不受控制地动了起来，说话间他已经来到了料理台前。
“在烤炉里，你自己去看。”萧昀就是不想正面回答他。
“那你现在在做的是什么？”
可她越不回答，程扬就越不依不饶。
他也不知道到底是他的嘴巴不受控制了还是他的心也不受控制了，也许是他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已经不受控制了吧。
程扬忽然有一种认命般的觉知。
也许他从一开始找上她他的动机就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单纯，也许那个时候它们就都已经不受控了，而他只是没有察觉。
他看到她的一绺头发飘了下来，正贴在了她的脸颊上。
他正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手不伸出去，她却已经伸手在脸颊上拨了一下。
头发被拨到耳后的同时，她的脸上又留下了一大片的面粉印。
终于他的手再也控制不住了，朝着她满是面粉的脸上伸了过去，轻轻帮她擦拭起来。
萧昀从最初的震惊中回过神来，身体迅速后退，正揉和着的面粉撒了一地。
“你做什么？”她的脸上满满都是警惕。
“预先演习一下夫妻间的小亲昵，如果一会你也是这种反应的话，我的项目就立马泡汤了。”
程扬面无表情地说着，心脏却“怦怦”直跳。
她脸上皮肤的触感一如肩上那般，细腻丝滑得他根本不愿放手。
他本不是个情欲很强的人，可这一刻他却似乎有了冲动。
“你放心，在人前我绝对会配合你，也请你谨遵私下互不干涉的约定。”
萧昀的面色变得很冷，这个始乱终弃的渣男，动不动就想吃她豆腐，她绝对不能给他任何的机会。
“好……希望你说到做到。”
程扬已经垂了下来的手上的指头微微动了动，他知道它们还在跃跃欲试着，可他再不敢让它们脱离自己的掌控，否则她真的会和自己翻脸。
他怎么会变成这样了呢？
这样的自己不要说她，就是他自己都觉得像个登徒子一般。
他深深地凝视着她，不再开口说话。
厨房里的气氛一下变得微妙起来。
“叮铃铃”，是门禁的对话系统。
呼——
两人都悄悄松了口气。
“程先生，是河马生鲜的送货员，订货人应该是程太太，我可以让他进去么？”
门卫询问的声音响了起来。
河马生鲜？
程扬将视线转向了萧昀，是她下的单？
“是我订的东西，你让他进来吧。”萧昀直接接过了话去。
“好的。”在得到了答复后保安立刻挂断了电话。
“你订了什么？”
“水果，份量太重了不好拿，我就直接定了河马。”
萧昀冷冷答他，她怎么发现他从刚刚回来之后话就特别多呢？
难道他转性了？
早上霸道总裁的人设呢？她忍不住在心里嘀咕起来。
“你家里什么都没有，你平时都不吃水果的么？”
对于这点她是颇为奇怪的，他这个房子里几乎没有任何的食物，难道他从来不在家里吃东西？
那么大的房子对他来说只是晚上睡一觉的地方还是他有严重的洁癖？
可他能在这么凌乱的料理台前站那么久，又不像是有洁癖的样子。
所以他真的只是将这一个地方当成睡一觉的地方？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她都替这房子觉得可惜。
“吃东西太浪费时间。”
听完他这个回答，萧昀觉得自己彻底不知该如何与他交流了。
有谁会嫌吃东西浪费时间而不吃，那他怎么不把一日三餐也戒了呢？
对于视制作美食为一大享受的萧昀来说，程扬的这个想法她是完全无法理解的。
“做东西更浪费时间……”
看着萧昀揉了十几分钟还没有完成的面团，程扬的后一句话又跟了出来。
“你怎么不连着一日三餐都戒了呢……”萧昀忍不住讽刺起他来。
“你以为我不想么，可我能戒么？”程扬笑了起来，他有点享受起与她这算不上温馨但也还算自然的交流来。
“叮咚～”门铃响了起来。
“我去开吧。”程扬主动走了出去。
不一会，他就捧着一个小盒子走了进来。
“这些水果怎么处理？”
萧昀抬头看了他一眼。
“你放着吧，一会我来处理，免得浪费了你的宝贵时间。”
程扬动了动嘴唇，欲言又止了一会之后，他终于还是将那一小箱水果放在了料理台上。
其实现在只要她邀请，他很乐意帮她打下手。
可萧昀从刚刚那一眼后就再没看他，他就被她像对待空气一般晾在那里。
“叮——”是烤炉挑掉的声音。
“我帮你拿出来。”程扬抢先开口。
萧昀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他不是嫌做东西浪费时间么？难道他现在很闲？
“再等五分钟后你再打开拿出来。”
她冷冷地甩了一句话给他。
于是程扬只能边盯着烤炉边计算着时间。
他其实一点都不空，不管什么时候他都有忙不完的工作要处理，可他这会就是不愿离开这里，哪怕只是待在她身边他都觉得是种淡淡的幸福。
他难道是爱上她了？
他为自己的这个认知而震惊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是半年前她突然跑来A市将自己骂了个狗血淋头时？还是两个月前那件事发生时？亦或是两天前自己找到她时？还是昨天见到她睫毛上挂着眼泪的那一瞬间？
或者是早上在见到惊为天人的那个她时？还是刚刚她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
似乎不管是哪个时刻的哪个她，都能深深地触动到他的情绪，至于到底是什么时候爱上的，他根本理不出来。
爱情本来就不是用头脑来分析的，程扬摇了摇头。
对于这种身不由己的感觉，他是第一次，如果这就是爱情的话，那他很想欣然接受。
可她会接受他么？
程扬的心“怦怦”跳了起来，她现在对他就已经印象够不好了，如果两个月前那件事被她知道了的话，她恐怕会直接和他翻脸。
他开始懊悔起来，他怎么会变得那么小心眼呢？
现在他该怎么办？那件事情一定不能让她知道，他得尽快作出补救才行。
“五分钟到了，你想什么呢？要思考问题的话就不要在这浪费你宝贵的时间……”
萧昀微带讽刺的话音响了起来。
程扬回过神来，不及思索就打开烤炉伸出手去拿烤盘。
“你疯了……”
等不及萧昀的话全部出口，程扬的手就遇烫收了回来，他根本忘了要戴起边上的手套。
“你怎么样？”萧昀已经放下手中的面团，快速冲到程扬面前，抓起他的手就往水笼头下伸了过去。
“先冲一会凉水，一会我再找冰袋给你敷上。”她的语气里满是焦急。
像他这样整个手直接抓上去，搞不好整个手都会废掉，幸亏这烤炉已经冷却了五分钟时间了。
“你难道一点常识都没有么？你见过谁直接把手伸进烤炉内的？你是想把自己烤了上一道菜么……”
她边抓着他的手不停冲着凉水，边不停唠叨着，连她自己都没发觉这个时候她的样子看起来有多着急。
程扬笑了起来，他喜欢看她为他着急的样子。
其实他一碰到烤盘就立刻缩了回来，只是几个手指的指尖被微微烫伤了，并不是有多严重。
但他莫名就想一直享受着她此刻的这份关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