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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合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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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程扬果然如约前来。
“这是合同，你先看看吧。”他拿出两张薄薄的纸递到萧昀面前。
合同上的条款简单明了，却清晰地约定了双方的权利义务。
在合同期间，萧昀必须配合程扬的时间安排，吃住都在程扬的住所，对外扮着夫妻的样子，私下时对彼此没有任何的约束。
但是在这半年内，萧昀的所言所行不能损害到程扬的形象。
还有在这半年内，萧昀不得与任何其他男人有暧昧关系。
否则合同自动实效，并且她还得支付给程扬十万的违约金。
读到这里，萧昀的眉头皱了起来，如果这是程扬给她挖的坑，那他会不会就在这里等着自己？
别怪她小人之心，实在是她已经被陷害怕了，就连自己最信任的闺密和男友都能那样害她，还有谁是能相信的呢？
更何况她还曾经狠狠地得罪过这个男人。
“怎么？有问题？”程扬低沉如大提琴般的嗓音在萧昀耳边响起。
“这里，怎么界定我的言行损害了你的形象？还有，怎么样的程度算是与其他男人暧昧？”
萧昀冷静地指出这两点上的问题，她虽然被学校勒令退学，可她再怎么说也曾是司法考第一名的高材生，对于条款中的漏洞自然是一抓一个准。
“哦？你说该怎么界定？”程扬倒是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
“一、必须是发生在合同签订之后半年内的事情，在此之前发生的事情盖不追究。”
萧昀最怕的就是他根本就是知道她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故意挖个坑等自己跳，等到合同进行到一半，他再搬出她曾经有案底的事情来指责她违约。
如果他真拿这事说事的话，她根本无从辩驳，所以她必须首先就得把这一条的风险规避掉。
“嗯……这个对我来说似乎风险很大。”程扬沉吟了一会，“那我至少得知道你曾经有没有过不良纪录，不然万一你之前曾经杀人放火的话，我岂不是得不偿失？”
“你曾经有做过什么会损害到我名誉的事情么？”这回他盯着萧昀认真注视起来。
萧昀沉默了，她的心狂跳起来，她该怎么回答他？
她没做过，可警方认为她做了，她能说自己没做么？
何况她要怎么跟他说这个事情？
她眼神闪烁地看了眼程扬，不，她根本就不想把这么不堪的一面在这个男人面前撕开。
如果不是她实在缺钱，她甚至都不想面对着他。
看到这个男人，她就禁不住会想起周芳芳来，他曾经是她的网恋对象。
而且他也根本不是个好东西，引诱女大学生又始乱终弃的社会渣男！
萧昀的唇紧抿了起来。
“我没做过，可我控制不了别人的嘴巴，对于诬赖我无能为力。”
她说的是事实，她没做过，就算是警方的认定也都是莫须有的诬赖，她过不了心理那一关，她只能说到这个程度。
如果真的因为这件事赚不了这笔外快，那她也无话可说。
程扬盯着她看了许久，似乎在考虑是不是要答应她提出的要求。
“好，就按你说的。”终于，他重重地吐出了几个字。
萧昀提着的心松了下去，只要能规避掉这一点，对于这份协议她就可以放下一半心来。
已经发生的，她改变不了，可是对于还没发生的，她不会再那么傻乖乖往坑里跳了。
“还有其它的么？”
“二、如何界定我的言行影响了你的名誉？”萧昀反问他道。
“嗯……这确实比较难界定，这样吧，只要不是作奸犯科被警察逮个现行，就不算影响名誉，如何？”程扬笑了笑。
萧昀的心头一阵刺痛，程扬的话再一次戳到了她血淋淋的伤口上。
她很想向他大声叫嚣，就算被警察逮个现行，也未必就是真相！
可是她不能……
“好。”她淡淡应诺，这已经是对她最有利的界定标准了。
她略带探究地看了一眼程扬，他难道真的对她的事情一无所知么？还是他根本就是装的？
她看不透他。
萧昀甩了甩头，她管不了那么多，最不利的一条已经被她规避掉了，合同签订之后，大不了她多长几个心眼。
“至于怎么样算与其它男人暧昧……”程扬再次看向她，“牵手、拥抱、接吻、上床，这些统统都不行。眉来眼去、暧昧短信……这些也不可以出现。”
“如果你之前有什么男女关系的话，最好先处理好，在这半年内不要出现。”程扬又补充了一句。
“礼节性的握手与拥抱除外，眉来眼去和暧昧短信又是两个难界定的主观用语，我不觉得适合用于界定另一个主观词汇。”
萧昀冷静利落地挑出他话语中的问题。
程扬看着她的眼眸中划过了一丝暗芒，没想到在这么窘困的情况下她还能这么冷静地与自己谈条件、划条款。
如果不是之前那件事的话，他甚至有点欣赏她了。
可他势必要让她吃点苦头才行，他的嘴角微扬了起来。
“好，没问题。”他顿了一顿，“还有什么么？”
“工资需要按月结算，就这些。”萧昀将手中的合同递回给程扬。
“好，我让秘书根据刚刚说的几点重新整理一份发过来，你这里有传真机么？”
程扬皱了下眉，这里根本没有传真机。
“我让秘书发我家里，你直接跟我回去签完合同就可以开始工作了。”
“今天就开始？”萧昀有些惊诧，她还没做好准备。
“嗯，今晚你先要熟悉起来，明晚我约了对方负责人来家里作客。”
啊？难怪他这么着急，萧昀了然起来。
“好，你把地址给我，我关了店后自己过去。”
花店的生意在下班时间才会好起来，她自然不能那么早关店。
“把你微信给我，我把地址发给你。”程扬边说边打开了自己的扫码界面。
萧昀点开自己的微信二维码递了过去。
“暗夜？”程扬略带探究地看向萧昀，“这名字与光明磊落的侠女可不怎么搭。”
萧昀的脸上再次因为程扬的话而热辣辣刺疼了起来。
侠女？他是在嘲讽她曾经不顾一切地跑去为周芳芳出头么？
呵呵，还真是够讽刺的。
萧昀没有接他的话，她收起手机，又开始专注地整理起店堂内的鲜花来。
既然合同事宜都已经谈妥了，她也不需要再与他多说些什么。
她忽然发现开花店有一点好处，那就是她可以随时随地找到事情忙碌，这些娇嫩的鲜花们时刻都需要人精心的护养。
“好，那我就不打扰你做生意了，晚上大概几点能到？”
“我十点关门。”萧昀低着头回他，除非必要，否则她当然不会为了他而提前关门。
“那你到达都快十一点了。”程扬的眉蹙了起来，“早一点。”
“我尽量。”萧昀答得模棱两可。
有生意她自然不会推开，如果答应了他她自然要做到，既然不能做到百分百确定，那她就不会答应下来。
这根她之前的专业有很大的关系，严谨是一个律师必备的职业素养。
职业素养……
萧昀禁不住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程扬已经转身出了花店，这个十几个平方的小小花店似乎又变得空落了起来。
她的花店已经开张半个月时间了，可生意却还是门可罗雀。
程扬说得没错，在这个位置，根本不会有多少人有闲心来买花妆点生活。
在这里生活的大部分都是拆迁安置的老人和外来务工的人员，他们又怎么可能会花这个闲钱来买花呢？
她得想想办法才行，如果不能发展一些长期固定客户的话，光靠着偶尔的零星小单，她迟早会亏得血本无归。
也许她该试着开拓下公司业务，每个公司都有前台，只要是稍微正规点的公司，都会对前台的美观度有所要求，很多公司的行政部都会有这个预算。
如果是公司客户，按少了算，一周需要换两次花，一盆花一百到一百五十元的话，一个月就是一千元左右。
如果是大公司的话，那需求量就更大了，可她这小店，大公司估计是看不上的，就先从小公司开始吧。
如果她能找到二十家客户的话，扣除所有成本她还能小赚一些，再加上平日的个人散单，那每个月净赚个一万块钱是不成问题的。
嗯，明天开始她就出去找客户，不能光等着客户自己送上门来。
如果刚刚的那个外快能够赚到的话，那她可以考虑下找个店员来帮她看店。
否则如果她要去跑业务的时候就不得不把店门关了，那对花店的生意必然会产生影响。
以后有了公司业务的话，她也可以和店员两人轮流去送花，如果找快递送的话，就体现不出花店的服务优势。
这种公司客户，后期的维护是最重要的，每一次送花就是一次维护的机会，她不能就此放弃了。
萧昀是想到了就会去做的性格，她立刻拿起毛巾擦了擦手，在58同城上发布了一条招聘信息。
花店店员也不需要多高的学历、多丰富的工作经验，她能出的工资有限，所以她的要求也提得不高，唯一一点就是工作时长要从早上八点一直到晚上八点。
倒不是她有多抠门，想着法地要剥削员工，而是她现在是在创业阶段，如果能接受这一点的，她相信对方一定是踏实肯干、甚至可能是走投无路的。
这样的人她用起来才放心。
本以为58同城是个大平台，至少会有人来咨询，可惜一直到晚上花店快关门前，都没有任何人与她联系应聘。
萧昀叹了口气，看来她出的工资还是太低了。
也是，一个月3000块钱工资，还要一天干十二个小时，谁会愿意来应聘呢？
在A市这个买个几平方的洗手间就得十几万的城市，3000块真的是太不经花了。
可她能出的也只能是这个价钱了。
哎——
随缘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