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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三章新解·心结 ...

  •   “来介绍一下,这是我儿子完颜乌。”见自己的儿子走入营帐中,完颜千户便对着辛赞等人介绍到,“这是县守令,乌儿,快叫守令大人。”但此时辛奚和赵染瑜两人的表情是很难堪的,辛奚觉得这完颜乌定是要捣乱的。
      果然,那完颜乌根本没有理会辛赞,而是快步走到了完颜千户的身边,弯下身对着完颜千户说着什么,见状,辛奚更加不安了。
      待那完颜乌说完,完颜千户原本笑嘻嘻的面孔瞬间变了,虽然依旧挂着笑容,但那笑容却显得阴冷而僵硬,而后起身来到辛奚面前,问道:“想必这位就是辛大人家的小公子吧?”
      见状,辛奚赶忙行了一礼,道:“小子名叫辛奚。”尽管完颜千户的语气不怀好意,但辛奚的礼数还是不能少的。
      “你便是动手打乌儿的小家伙?”那完颜千户问道,而后突然大笑了一声,道,“你小子也真是勇气可嘉,个子才到乌儿的肩头便敢打他。”
      说着便转身往桌案走去,然后对着完颜乌挥了挥手,道:“你自己看着办吧!”说着便背着身站在那,和边上的军士说着什么。
      “来吧,你看你打我这一拳怎么算?”那完颜乌来到辛奚面前,仰着头对着辛奚,只见他的下巴处还有些许红肿。
      “那你想要怎么样?”辛奚问道,稍稍眯起了眼,他能感受到完颜乌的敌意。
      “很简单,你让我打一拳回来,这件事变就此作罢,人你也可以带走,如果你不同意,呵呵,那这小姑娘也留在这好了,你就这样回去吧。”完颜乌说道,“打理一番还真不像个佣人。”
      “完颜小公子,这不好吧?大家都是自己人,不要这样了吧!你看我再加一百贯如何?”一听说完颜乌要打辛奚,一把年纪的辛赞竟然也着急了起来,毕竟他就这么一个孙子。
      “辛大人,小孩子的事情我们大人就不要插手好了。”而这时站在边上的完颜千户发话了,这辛赞便很是无奈了,毕竟这里是金营,到处都是士兵,如果完颜千户不想让他们走他们是如何都走不了的。
      “好,我答应你了,希望你也履行你的诺言。”说完,辛奚便上前一步,叉腰昂着头对着完颜乌。看着那些许弱小的身形,赵染瑜站在那里呆住了,眼前的小男孩是在为她挨这一拳吗?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辛奚为了她这般做?爱情?可笑,这么小的孩子哪懂什么爱情啊!其实辛奚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他只是隐隐地感觉到要是他不这么做那么他这一生便会欠缺了一些什么。
      见辛奚已经摆好了架势,那完颜乌也毫不客气,直接便是照着辛奚的腮帮子一拳下去,辛奚直接被这一拳打得脚步踉跄,往后面退了几步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疼,那是当然的,辛奚捂着自己的下巴,仿佛它们要掉下来一般,而那腮帮子也快速地肿胀了起来。见状,辛赞赶忙过去扶起辛奚,眼中满是心疼,而那赵染瑜依旧愣在原地。
      “好了,来人啊,把那贱婢带上来吧!”那完颜乌抹了抹手,对着门外招呼道。那声音刚落下,便有两个军士抬着一块木板进来了,想必早已候在门外了。
      只见那木板上蒙着一块白布,见这情景,原本愣在原地赵染瑜直接瘫软在了地上,一个可怖的想法在她的身上蔓延,尽管她不愿去这么想,但事实好像就是不断地往那个想法摸索。
      只见那两个军士把那木板放在地上,掀开那白布,一个身形消瘦的妇人便呈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那妇人的双眼瞪得很大,皮肤上都是裂纹,黑吧相间的头发杂乱不堪,一道血痕环绕着那枯瘦的脖颈,俨然已经没了气息。
      见这般情景,赵染瑜直接扑到了那妇人身上,“妈妈!” ,一口哭了出来,眼泪不住地往下淌,如决堤的江河一般。
      “完颜大人,这是怎么回事?”辛赞问道,他花了五百贯钱难倒就只是买了这么一具尸体吗?
      “这,我也不知道啊,你们快说说这么回事?”完颜千户看着营帐中的场景,对着抬赵染瑜母亲的两个军士问道。
      只见那两个军士相互看了一眼,仿佛是决定谁来回答,而后其中一个军士答道:“报告将军,我们奉命去请这位柳三娘,来到柴门前敲了半天门都没人开,于是我们便破门而入,只见这柳三娘已经吊死在了柴房内了。”
      “你们胡说,我母亲这么多年的羞辱都挺过来了,这么可能这个时候自尽,分明是你们把她害死了!”赵染瑜听完便忍不住冲着那两名军士喊道,说着便要冲过去打这两名军士,但在旁人看来却是十分可笑,她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竟然挥舞着拳头要去打那金兵。
      她还没冲出去便被辛赞一把抱住了,她想要把辛赞的手扯开,但没有什么用,于是闹了一阵便又摊倒在地上。
      “好了,我们走!”辛赞对着还捂着下巴的辛奚说道,语气中隐隐带着愤怒,“完颜大人,告辞!”说着便拉着辛奚和赵染瑜往外走,赵染瑜此时的脚步是瘫软的,但毕竟还是个孩子,辛赞一只手便将她提了起来。后面的仆从将那白布盖下,抬着木板往外走。
      “乌儿,这是你干的?你也太不懂事了,打一拳发泄过也便够了嘛,毕竟那辛赞还是替我们做事的。”完颜千户对着站在营帐中的完颜乌说道。
      “父亲,我没干啊,我什么都没做啊!”完颜乌说道,满脸不解。
      “算了算了,人都死了,那辛赞也是一个懦夫,不会怎么样的,你先出去吧!”说着,便坐回到桌案上去了。
      这个春夜虽然无雨,却依旧有几分寒冷,那如霜般的寒气好似一个冰球般将辛府包裹,不断旋转,不断往房内渗透,春寒透骨,春寒刺心。四周都是漆黑的寒冷,辛府的东厢房也点起了明晃晃的油灯,点亮一片黑暗。
      辛奚在明晃晃的油灯下,他刚刚喝完老嬷嬷给他端来的药,在床上不断地打着嗝,让自己的胃舒服些,他的下巴也肿的很大一块了,不管是什么物件碰上都觉得疼得要命,辛赞坐在床边默默地看着辛奚。
      “小奚,擦了药膏好些了吗?”辛赞关切地问道,这种关切之语本不该由他这么一个半老之人来问,但奈何家中并无女眷。
      “好多了,爷爷。”说着,辛奚有打了一个嗝,而后沉默了许久,开口问道,“爷爷,这金人好可恶啊,一点信用都不讲!”
      “唉,这也没有办法啊。”辛赞叹了一口气,别过头去,“我们打不过有什么办法呢?”眼中满是无奈。
      “那爷爷为什么还有替他们做事呢?”辛奚问道,“我听到有许多人说爷爷的坏话了。”
      “爷爷啊,这是曲线救国。”辛赞说道,眼中的沧桑更浓了,这是一种年过半百后的无奈,“小奚你想一下,要是爷爷不做这县守,在和县城里那金兵不更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吗?爷爷在这啊,至少还可以照顾一下他们。说便由他们说吧!”
      “爷爷,金人这么坏我们为什么不把他们赶走呢?”辛奚问道,旁人如果看着会觉得辛奚好些天真,不过孩子天真没有什么过错。
      但是,听到辛奚这么天真的话语辛赞却是老眼一亮,问道:“小奚是真的想将他们赶跑吗?”
      “嗯”辛奚点了点头,眼神中满是坚定。“小奚啊,你如果想将那金人赶跑就要去习武,光光习武也不够,你还要去读书。”辛赞说道,“前者很累,后者很苦,小奚还想赶跑金人吗?”
      “苦和累怕什么,染瑜的母亲都让他们给杀了,我要给她报仇。”辛奚道,拳头紧握,眼中满是不属于这个年龄的狠厉。
      “好吧,我明天便把你们送到刘兄那里去读书。”说着,辛赞便从床上起身,往屋外走,走到门口处时,辛赞停住了脚步,对着辛奚说道,“小奚,其实啊,这不是一个人的事,而是一个国家的事,你以后便知道了。早些睡吧。”说着,便迈出了房间,将房门关好。
      西厢房中,赵染瑜独自一人缩在床角,双手抱脚,不断地抽噎着。
      屋外的寒气不断地想往屋里钻,赵染瑜却是将那窗户洞开,于是那寒气便如同潮水一般往屋内涌,刺骨冰寒。
      事实上,赵染瑜打出生便没有过上过好日子,整日在金兵的虐待下,母亲也没有给予她多大的关怀和安慰,因为她自己都自顾不暇。
      因此,赵染瑜有着这个年纪的柔弱但也带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刚强,是这个时代的刚强。可是,那毕竟是她的母亲,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而且她也只有七八岁罢了。
      她心里不断地回想着白日里发生的一幕幕,每当她想到那铺着白布的木板抬进来时便崩溃了,而对于那个为她挨了一拳的小男孩她却没有多大在意,就如同辛奚当时把她抓疼后一般,忘了,但又没忘,总有一天会在她的脑中回荡而出。
      “明天就走吧!”赵染瑜暗暗地说了一声,声音轻的自己都快听不清了,而后抬头看着那满是寒气的窗外,雾蒙蒙的,白茫茫的,如同自己的余生一般模糊不清。
      初春的晨光来得总是一天比一天早,先是紫红色的霞光于东方的天角飘荡,紧接漫天的霞光便向着晨雾涌来,将那白茫茫的晨雾一点一点地挤开。
      赵染瑜也在那从窗户中闯入的霞光中渐渐醒转过来,她抬起手,从指顾间眯着眼看着那明媚的春光,眼角似乎还有点点泪渍未干,在霞光下折转着光芒,上下流转。
      赵染瑜从床上下来,抚着窗框看着窗外,在她的眼中,春光竟是昏暗的。“也该离开这里了吧!”赵染瑜小嘴微动,轻吐出如此一句,将春光抹上伤感。她将头发略微梳好,便开门准备离开,动作轻悄悄的,仿佛是不想惊动旁人。
      但是,当她打开门的那一刻她那瘦小的身躯便僵住了,因为她的眼前是一道同样矮小的身影,很显然便是那辛奚,那辛奚闭着眼睛沐浴在春光中,浑身上下散发着点点碧色,丝毫没有察觉到赵染瑜。
      “你在这里做什么?”赵染瑜问道。
      听到赵染瑜的声音,辛奚先是一愣,而后马上睁开了眼睛,说道:“我在这等你啊,爷爷说今天送我们去读书,我们走吧!”说着便要上前拉起赵染瑜的手腕,不过这一次赵染瑜竟没有任由辛奚拉住自己,微微侧了身,将那只小手给避了过去。
      见状,辛奚也有些许尴尬,马上便收回了手,说了声“走吧”,便转身走在前方,而赵染瑜则默默地跟在辛奚的身后。
      赵染瑜刚刚一脚迈出辛府,抬头便是看见一株杏树在霞光中繁盛地开着花,洁白中透出一点灿红,映衬着“辛府”那两个烫金大字。
      赵染瑜驻足看着那杏花,花香也是迷离可爱,沾染在赵染瑜那淡青色的长裙上。在丛丛点点的杏花中,她那瘦小的心中仿佛有什么在被点点解开,那穿透花瓣的金色光彩仿佛昭示她未来的命途,或许她的未来便因为这杏花,这杏花下的马车,这马车上的小男孩而改写了。
      待辛奚在马车上喊自己的名字,赵染瑜才回过神来,快步上了马车,但目光依旧停留在那杏花丛中的“辛府”两个字上。
      约莫一个时辰,辛奚和赵染瑜便跟着辛赞来到了一处书院,这书院在一小山的山脚处,书院身后小小的山包仿佛将外界的喧嚣与战乱都阻隔了,那流黑的白墙和有着些许裂缝的木梁都在说着书院的时光。
      辛奚和赵染瑜跟着辛赞走进了书院的厅堂中,只见那堂中站着一名和辛赞年龄相差无几的老者,堂下坐着十来个学生,年龄参差不齐,但看上去都要比辛奚和赵染瑜要大。辛赞见那老者还在讲课,便领着辛奚和赵染瑜在堂后听着,只见那老者叫起了其中一名学生,好像是这这些学生中最大的,然后让他作一首词,和茶有关,词牌名好像说是叫青玉案。
      只见那学生沉吟了片刻,便吟道:“红莎绿,春风饼,趁梅驿,来云岭。紫桂岩空琼窦冷……”辛奚和赵染瑜都被那词句给吸引住了,他们没有见过平日里的言语竟能如此差使,就好像是一抹溪流转转折折地缭绕到了心上,摇曳温婉。
      辛奚暗暗地将那词牌名给记下了,而赵染瑜这眼神迷离,美丽的辞藻向来便有动人心魄的力量。
      待那学生将那词吟完,那老者先是暗叹了一声“好啊”,接着又是一声“好啊”,眼中满是赞赏。这老者仿佛已经知道辛赞等人站在堂后,便对着堂下的十数名学生说了声“放堂”,便往堂后走来。
      “辛兄,好久不见了,这就是你的孙儿吧?”那老者对着辛赞道,而后看向了辛奚。
      “这是谁啊?”赵染瑜轻声向辛奚问道。“这是爷爷的朋友,好像叫刘瞻,谯县这片地方很是有名望的。”辛奚同样轻声答道。
      “对啊,这就是我孙儿辛奚。”辛赞对着那刘瞻道,“来,小奚,快叫老师。”见状,辛奚便对着那刘瞻屈身拱手道:“老师好!”
      “刘兄,我希望你能帮我教导小奚,对了,还有这小姑娘,她叫赵染瑜。”辛赞道。
      “好啊,好啊,这俩孩子看着都挺聪慧的,你们都随我来吧!”刘瞻道,脸上堆满了笑容,眼睛也眯成了一条缝。
      “那好,我便不打扰刘兄了。”“辛兄慢走。”说完,两人便是一拱手,辛赞便朝着堂外走去。
      “来,你们俩就坐这吧!”那刘瞻给辛奚和赵染瑜安排好了位子,就在那刚刚吟词的学生之后,而后便转身进了书屋,好像是去帮辛奚和赵染瑜拿书本去了。
      这时,见学堂中又新面孔到了,那些学生都纷纷围了过来。辛奚扫视了一番,除了这些孩子都比他们二人大之外,这里也没有一名女子,这样下来,赵染瑜反倒是成了这学堂中唯一一名女子。于是,不出所料,那些学生都围在了赵染瑜的身边,你一句我一句地问着什么,黑压压的身影使得赵染瑜都感到有些许窒息。
      “小妹妹,你是那里人啊?我看你的面孔好像有几分像金人那。”一人问道。
      “别瞎说,到刘老师这里的哪会有金人啊?小妹妹你父亲是做什么的啊?我父亲是说书的。”还没有等赵染瑜开口说话,另一人便插嘴道。
      “我没见过我父亲。”赵染瑜很是窘迫,但她却没有把自己没有见过父亲当做是一种忌讳。
      “你竟然没见过父亲啊!”边上另一个孩子惊呼道,这一呼声另赵染瑜更是窘迫了,她把头埋到了桌子上,不再回答任何问题,而此时辛奚也没有任何办法,毕竟这些孩子也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他也不好赶他们走,大家也还都是同学,以后还要相处好长一段时间。
      就在辛奚和赵染瑜都不知所措的时候,他们前面的那名学生也是转过头来,对着围在辛奚和赵染瑜桌旁的一干孩子,道:“你们一直问这问那的也太失礼了吧,都回自己的座位上去吧。”
      这人的话语仿佛对着这帮孩子有强大的威慑力,话音刚落,那帮孩子就乖乖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而后他对着辛奚和赵染瑜微微拱手,道:“在下党怀英,他们只是太过热情了,请两位小同窗不要见怪。”
      这小同窗听着有些古怪,但却没有什么问题,毕竟辛奚和赵染瑜都只有七岁,而这党怀英可是十四岁了。
      “辛奚,见过党兄。”辛奚见状,对着党怀英道,他转头看向赵染瑜,发现她好像还没缓过神来,便又指着赵染瑜道,“这是赵染瑜,和我一同来的。”
      而这时,那刘瞻也从书房里出来了,手中拿着两本书,走过来递给辛奚和赵染瑜。辛奚拿着书看了片刻,竟渐入了神,旁若无人。
      刘瞻见此情景心中很是惊诧,心中暗道:“难倒这辛奚年纪这般小便已经通识文言了?”但他也没有继续追问,而是走回堂前开始讲课。
      春日的好光景来得快,去得也快,堂外树梢间的光芒如抽丝般的减少,穿堂而过的风虽然温和但也是渐强渐劲,稍带上了些许寒意。
      辛奚沉迷于刘瞻的讲述之中,而赵染瑜却是听得浑浑噩噩,因为这眼前的老者不单单说诗词歌赋,还说着天下的局势,赵染瑜虽然痛恨金人,但对这战争的进行,局势的转变却是没有任何的天赋。
      “好,今天便先到这里吧,明天早些来,别迟到了。”这句话从老者的口中说出,意味着今日课堂的结束,所有孩子都齐声喊道:“老师再见!”而后便各自收拾东西回家去了。
      辛奚也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去,他知道爷爷一定已经备好了马车在堂外等他,而赵染瑜还是迷迷糊糊的。
      就在这时,这老者走到了辛奚的面前,对着辛奚道:“你同我来,你爷爷还托我给你办点事。”辛奚看了刘瞻一眼,目光中满是疑惑,而后又看了一眼那迷迷糊糊的赵染瑜。
      那刘瞻仿佛看出了辛奚那点小心思,便对辛奚道:“你放心,你那位小女伴会有人把她接回去的。”听到刘瞻如此说道,辛奚也没有什么顾虑了,便跟在刘瞻的身后。
      只见那刘瞻出了学堂,来到那学堂后的小山包上,没过多久便翻过了那座小山包,来到了山后,山后是一片梨树林,点点簇簇的白色梨花已经开了,但显然还没到全盛的时候,仿佛那闺阁中的少女,用那门帘掩着半张脸,害羞地往外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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