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号人偶租赁》恋物没有癖嗷

52、第五十一章 小十三—reason

　　单涟淼别担心了，她父母已经来接她回家了。我知道你肯定得问，她父母帮她找好人家了，从小就认识的男孩子，对她不错的，愿意照顾她。而且，现在她恢复得不错，也不可以认识人了。
　　我一直瞪着天花板发呆，这时候把头转过来看向先生。
　　先生嘴角无奈地向上扬了扬，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也看出来了，她父母还是不想麻烦，嫁不嫁人，她也不能决定，但是总比像现在这样好。又瞪我，毕竟是别人自己的事情，我知道这是不尊重她，但是就现在来看，她能有人照顾总比被丢在医院里强吧。
　　谢谢。
　　我重新看向天花板，先生轻轻笑了笑。
　　喜欢上谁就是没有办法控制自己。
　　先生你在害怕吗？
　　我看着那双深蓝色的眼睛，试图从里面找一丝与平时截然不同的波动。
　　你觉得我是喜欢她吗？
　　都死第二次了，还不是？
　　我知道我和小葵姐她们一样，就是我连自己剩下什么都不知道。你说小豆蔻死的时候脑子里想的什么啊，是像柚柚那样还是小葵姐那样？喜欢她又是什么感觉？
　　先生似乎在思索着怎么回答我，我直接打断他。
　　先生你肯定回答不了我，我又不是你，我可一点儿也不害怕涟涟。
　　先生抱着肩向后靠了靠，微微一笑。我伸手摸着病床的左右两边，先生打开我在边缘乱摸的手，把病床的靠背摇起来。
　　给我看看新闻，今天都没人告诉我，你怎么找着我的？
　　我去抓先生放在一边的手机，先生把手机收回来。
　　别看了，新闻上写得也不一样，有空我给你讲。
　　我看了看手背上固定针头的乳白色医用胶带，向外面一拔针头，药水滴出来，落在手背上沁着凉意。身上缠着的的纱布让我的行动一下子被限制下来，我扯住先生的袖子，才没使自己跪在地上。
　　“出院，出院，我住什么院啊。咖啡馆今天是有人预约吧？”
　　“乱动什么呢，我给你办手续，别动。”
　　Doll hire的灯光笼在玻璃灯罩里，像是凝结着雾气一样，桌椅看起来湿漉漉的，小葵姐站在落地面前，嘴里哈出的雾气把玻璃模糊成乳白色。
　　男人的阿玛尼西装正式的过分，无论是和咖啡馆还是系着围裙擦玻璃的小葵姐都产生强烈的违和。男人看起来很是拘谨，小葵姐对于他每一句礼貌性的招呼都会忙不迭地点头致谢，不等日式抹茶放在桌子上就伸双手接过来，近乎毕恭毕敬地轻轻放下。
　　小葵姐瞟了一眼咖啡店外面保养良好的兰博基尼，索性在男人对面坐下来，抖了抖自己的围裙：“您是做什么工作的？”
　　“做点儿小生意。”男人笑了笑，笑容像空姐一样露出标志的几颗牙齿，她看见他因为紧张而下意识握紧的手。
　　“您可真会说话，这可不能是小生意吧。”小葵姐哈哈一笑，“哎，您来做什么？我瞅着您和那些人不太一样，就以前我跟你讲，一个个的都跟抑郁症似的哭天抢地······”
　　男人对于小葵姐的啰嗦似乎无所适从，只是尴尬地配合点头，小葵姐一个人看店无聊，完全不顾及男人的任何感觉，自顾自地一路说下去。
　　先生进来清了清嗓子，男人赶紧起身和先生握了握手。小葵姐的滔滔不绝再次被先生抓个正着，冲我吐了吐舌头，低着头回到吧台后面去了。男人见先生没有介绍我，便只是冲我笑着点点头，没有再握手。
　　“小时候有个妹妹，家里老人也都是老观念，重男轻女的，从小没怎么好好待过她。家里的活一只让她干，学也是一直拖着，最后注册学籍查过来才让她去的小学，平时家里人总有事没事打她。我那个时候，也是不懂事儿。母亲生她难产去世了，我当时吧，就觉得是她害死了我妈，还挺恨她的，她因为我告状没少挨揍。”
　　男人笑了笑，看起来习惯性地想抽烟，但是手又在胸前的口袋上停顿下来。他最后抹了一把脸，表情仍平静如常。
　　“后来妹妹走丢了，就一点小事儿，我现在想起来还是难受。她当时赌气就出门了，可是，到现在也没回来······你说，那么小的小姑娘，后来有路人说看见小姑娘被一个男的带走了，一点儿消息也没有，其实这结果吧，我也清楚，也这么多年了······”
　　“现在也早就不是小孩儿了，想起她来我就难受，如果当时能好好待她······虽然我条件也好了，资助了不少类似遭遇的孩子，但是良心上根本过不去。”
　　先生推过去合同。
　　“您仔细看一下，有问题可以随时问。”
　　男人提起水笔，有一丝犹豫。
　　“龙先生，我是不是特别卑鄙？”
　　先生摇摇头。
　　“反正都还小，不懂就是不懂，现在懂不是也很好吗？”
　　男人点点头，龙慎向楼上看了看：“柚柚呢？又不敢下来了？葵你上去看看。”
　　丢在萧祈尸体旁边的纸上画着一个精致的男人医学解剖，在每一个可以下刀的部位都细心地标注了一个圆圈，但是萧祈的身上只有脖子上一道刀口，刀准确地割断气管，一刀致命。唐柚那时候······完全有机会完成一场活体解剖吧。
　　先生不易察觉地摇摇头，楼上传来小葵姐的声音。
　　“下楼下楼，叔叔来了知道吗？你怕什么啊，你看你艾瞳哥哥凶吗？别瞎想了，乖啊。”
　　男人蹲下身，小女孩儿清澈胆怯的眼睛，像是一只小小的雏鸟。
　　他手心里是一只报纸青蛙，某个明星离异的新闻片段在青蛙的后背上支离着，女孩儿把视线从男人转移到青蛙上，然后缓缓伸出小手，犹犹豫豫地拿起青蛙。
　　女孩儿冲他露出一个笑容，粉红色的牙床和缺少虎牙的小嘴看起来惨兮兮的。
　　“谢谢叔叔。”
　　“小柠，我们回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