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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笑残】毛玻璃彼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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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只是一片黑暗，除却黑暗外什么也没有。
然后有微光亮起，蓝莹莹的，毛茸茸的，恰似隔着毛玻璃所窥见的宇宙一角。
在维生舱光源的刺激下残酷骑士苏醒了，钢蓝色的眼慢慢地眨了两下，试图快速从长时间“冬眠”的懵懂中脱离出来。
勉强成功了，然后他推开舱门，爬出舱站在冰冷的合金地板上，婴儿蓝的维生液从赤裸的身躯上滑落下来，依靠张力坠落成小小的曲面。
不知从何而来的机械臂拎着毛巾头盔披风战甲战靴等若干物什移动到他身边，替他擦干身躯全副武装。布鲁斯……不，残酷骑士微愣了一下才确认这并不是杀戮机器的手笔。看来他应该庆幸狂笑还记得把他掩藏起来作为底牌之一。
穿戴完毕后面前自动亮起一块莹蓝色的屏幕，正是结束追猎的梦魇众走出母舰之时。他有些意外地看到红死魔还活着――上一次狂笑闲着没事过来时亲口说了要给红死魔一点“考验”，也许他应该把红死魔的威胁等级再往上调几级。
逐个走出母舰的梦魇显然很清楚要做什么，他们捡起早已被打包捆住丢在宇宙调音叉下的英雄，往地球同黑暗多元宇宙的联通处走去。残酷寻思着他们大概是要让英雄沉入黑暗多元宇宙最深处永世尖叫不安。
啧，不能完全确定吗？
推论的不确定性太让他烦躁了。
即使作为狂笑的底牌之一，他不用参加战斗，甚至可以在其他梦魇尚不知晓的情况下监视他们。但布鲁斯韦恩从来就不是乐意袖手旁观的人，这样像个只能观赏的艺术品般待着……
真是令人烦躁。
画面里的狂笑愉悦地跟六个梦魇说了什么，指挥罗宾鸟们拖着监视者向山洞方向走去。临走前别有深意地将那圈护目转向监视器方向，停滞，笑容扩大，然后转回头，离开。
再明显不过的暗示。残酷骑士注视着代表狂笑之蝠的图像在画面上随着距离增大逐渐缩小，有虑的心莫名轻盈了些许。告诉我一会儿就来，以及稍安勿躁。
屏幕光线为他墨色的身影镀上浅淡的莹蓝毛边，更衬得那几乎铺陈蔓延半个空间的披风黑如暮夜。尖角被毛边消去了原有的锋锐，愈发显得像一只大猫。
狂笑之蝠安装并调试好宇宙毁灭装置，进入空间后所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背影。
啊啊，真是好玩。猩红嘴角又裂开几分，殷红血滴泌出小小的几滴。微不可察的笑声被残酷骑士敏锐地捕捉到，但他没有转身。
这可不好，信任他人是愚蠢之举啊――天真的布鲁斯。狂笑之蝠把手伸入下摆衣袋，捏住几张塔罗牌，在走过去和把牌捅进残酷骑士的脖子里之间抉择了一下。
护目血红视野里残酷骑士周围扭曲的幻影在抱怨着狂笑什么时候这么磨叽了。好吧好吧，暂时别弄坏这个玩具，狂笑之蝠耸耸肩，嘴唇开合着无声自语，不爽和愉悦混杂在一起像礁石间的漩涡般分不清谁盛谁衰。
“一切的终结，就要到了哦~”他边说着边走到残酷骑士身边，仰视那被蓝光消磨了棱角的侧脸，“意不意外失不失望？最后你也没有出场呢――不过我保证，该给的报酬是不会克扣的。”
那些扭曲的幻影突然增多并狂暴起来，像一锅沸腾的西红柿汤。一部分延伸到未来抒发对戈登的怨念和对掌控哥谭的渴望，一部分停留在现在继续抱怨自己全程都像个艺术品一样看戏。他大笑起来，惊得残酷骑士差点把手按在万能腰带上捏住蝙蝠镖。像只炸毛的猫不是吗？狂笑之蝠满意地想着，把另一部分不满于残酷骑士的进攻行为的思想掐死。
“主世界的人最后很可能会反扑，或许我可以……”狂笑做出一个手势命令他停下：“你看见过赌徒因为自己快赢了就让底牌都出来遛遛的行为吗？别因为你的任性毁了我看戏的兴致，残酷骑士。”
残酷骑士又沉默下来，多数情况下这代表他认同了。无聊，真无聊，跟这种闷葫芦打交道既不能看见什么好玩的反应也应对不了突发情况。狂笑之蝠开始好奇自己为什么要浪费时间过来聊没有意义的话了，反正他也理解不了。同时把什么东西插进残酷骑士脖子里的欲望又占了上风。他把牌拿了出来，把玩着让思绪飘到混乱的地方。
空间再次沉寂下来，莹蓝光芒在漆黑空间里显得刺眼。狂笑一反常态地没有再说话。或许我应该说些什么？残酷骑士不确定地想，模棱两可的感觉仍未散去，甚至更加糟糕。在前方看似即将大功告成的路上，他总感觉会有戏剧化的反转出现。格格不入的焦虑，感觉仿佛……
就像隔着毛玻璃窥视着一切。
啊，时间好像要到了。狂笑之蝠回过神来，遗憾地删除了把什么东西插进残酷骑士脖子里的想法，在尘埃落定之前这件武器要好好保存啊。在离开前戏弄一下？加深他心里的模棱两可吧――
“会有一场盛大的宴会的，那时我将勉为其难地让你做个陪衬，HAHAHAHAHAHAHAHA――”他将牌放回衣袋，跃入传送门，只遗留下那段太过于Joker的大笑在空旷空间内不断回荡。
残酷骑士缄默地待在原地。维生舱从地板下重新浮现而出，其中婴儿蓝的维生液已经再次放满。
他可以接着监视其他梦魇，也可以回维生舱休眠。狂笑给予的暗示。
“维生舱关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