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是bug（快穿）》数枝雪

12、庶嫡子

　　第十二章

　　大概是莺莺发了太久的呆，赵氏蹙着眉头往她这儿瞧了好几眼，脸色越来越难看。

　　莺莺始终无动于衷，只是低着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始终疑惑，这赵氏从哪儿来的这么多般澜香？

　　见她这幅模样，赵氏眼神逐渐变得愤怒，却不知出于什么考量，一句话都没说，只是不断地喘着粗气，眼珠渐渐地变红了。

　　伺候的丫鬟看见了，面露惊恐，忙揭下墙上挂着的画像，摆在她面前，赵氏一眨不眨地盯着，眼睛越瞪越大，好一会儿后，她眼神才恢复了正常。

　　这一番动静倒将莺莺惊醒了过来，赵氏这幅诡异的模样，倒是将她骇了一跳，她下意识挪开了视线，好半天心绪才平复了下来。

　　赵氏面无表情地盯了她一会儿，突然恨恨地移开了眼睛，气得眼睛都鼓起来了。

　　丫鬟照顾她多年，自然与她心灵相通，见状，便轻声对莺莺道：“世子夫人，夫人累了，让您先回去。”

　　莺莺用奇异的眼神望了赵氏一眼，心中的疑惑是越来越大了，这人费尽心机把她弄这里来，总不能真就只是看看她吧？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在随姐姐入京之前，莺莺只是个水灵一点的乡下姑娘，乡下人忙着讨生活，不管男女都得抛头露面挣银钱，因此，她有幸见过各式各样的婆婆，她们或贤良或软弱或恶毒，各有各的所求，至少莺莺能看出来她们所图为何，但这个赵氏实在是太奇怪了。

　　按理说，莺莺霸占了镇国公府的世子夫人之位，害得晏玉至少几年内都无法娶正妻生嫡子，就算赵氏性情再如何淡薄，多多少少也该有点迁怒。

　　可是她一丁点儿都没有。

　　非但如此，她对莺莺的态度耐人寻味，说厌恶吧，又不大看得出来，说喜欢吧，也没有，但若说她将莺莺当成街边碎石一样视若无睹呢，那也不是，她望向莺莺的眼神，带着一种不可言说的意味。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就好像她本来没打算将莺莺放在眼里，但莺莺身上又有什么东西，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因此不得不落了些余光在莺莺身上，每当两人的视线对上时，赵氏便会摆出一副讥讽冷漠的神情，其中又夹杂了丝丝的怜悯，那哀莫心死的双眼中又隐隐含着些优越感。

　　直到莺莺离开，她都没弄清镇国公夫人唤她来干嘛的，除了把她晾在这儿，当着她的面慢吞吞喝了一碗药，便将她打发回去了，连茶也没让她敬，好像就是想看一看她长什么模样似的。

　　但若赵氏的目的就这样简单，至于又是威逼又是利诱的，非得将她迫过来吗？

　　面对赵氏的诡异行为，莺莺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想都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好在她还有个强劲的帮手，心中不慌张。

　　因此，莺莺暗自将这事儿牢牢记在了心里，打算下次入宫时请教姐姐。

　　待从菡萏院出来后，莺莺也没了再出门闲逛的心思，她跟白芷使了个眼色，主仆俩一前一后往世安院走。

　　那一脸刻薄相的李嬷嬷不知道想做什么，竟一直跟在莺莺后头，赶都不走，像狗皮膏药似的。

　　莺莺停下来，皱着眉头望过去，那老妇就扯了扯嘴角，讪笑着道：“老奴送世子夫人回去，免得路上被不长眼的人冲撞了，平白生了郁气。”

　　这副阴阳怪气的模样可将莺莺恶心得够呛，她扯出一个假笑：“你费心啦。”

　　李嬷嬷露出虚伪的笑，正想说些什么，旁边的小道上传来了一道温润的男声：“谁在哪里？”

　　莺莺回头望去，竟是一个陌生的年轻男子，他与晏玉差不多年纪，却是另一副风流仪态，见莺莺好奇地望过去，他笑着点了点头。

　　见着来人后，李嬷嬷脸色一变，下意识咬了咬牙，却又很快收敛了浑身的怒意，安分却呆板地行了礼：“见过二少爷。”

　　晏宁一副笑模样，他很随意地挥了挥手，又向莺莺恭敬行礼：“见过嫂嫂。”

　　莺莺恍然大悟，原来是那位没什么存在感的庶房二少爷呐。

　　成婚小半月，莺莺还真是第一次见他，忍不住多瞧了几眼，别的不说，这人脸上总是挂着笑，待人也客气得很，光这点就甩晏玉一大截，但不知为何，她心中还是对晏玉更亲近些，即使他总是冷着一张脸，见人也没个笑模样，但就是让她觉得踏实，至少落在了实处，不虚得慌。

　　见晏宁在这儿，李嬷嬷也不再纠缠，反而利索地告退，但在临走前，她意味不明地瞥了莺莺一眼，那眼神渗人得慌，倒是让莺莺打了个冷颤。

　　这时候，只剩下莺莺主仆和他三个人在这儿。

　　莺莺有些不自在，她客气地问一声：“你身边没人伺候着吗？”

　　晏宁桃花眼眨呀眨，眼神专注地望着她，笑盈盈道：“都是自己家里，哪里寻不着伺候的下人呢？何必让人跟着呢？”

　　不等莺莺说话，他温柔地道：“嫂嫂，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大哥没陪着你吗？”

　　他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大伯母脾性不大好，又有些固执，再加上大伯常年在外征战，她将堂哥当眼珠子一样护着，只怕见不得旁人与堂哥亲近。”

　　晏宁一眨不眨地望着莺莺，深邃的双眸几乎要将她吞噬掉，眼中溢满了担忧：“嫂嫂，你暂且忍耐一些时候，待大伯母知道你的真心，便会好好待你……”

　　“我怎么不知道，我竟是一个窝囊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