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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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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呈的额角滴下一串汗水,总觉得自己被人吃了豆腐,他晃了晃眼睛,不知道该把手放在哪里。
陈可的眼泪流了他满胸口,到现在还在微微啜泣着,时不时抬起脑袋、泪眼汪汪地问一句:“曲渡来了没有?”
李呈紧张地有些结巴:“我、我也不知道。”
实际上他也不知道自己结巴是因为害怕被发现还是因为热的。
陈可郑重地点了点头,然后自然而然地紧紧地将手放在了他的胸口,然后把脸靠在他的肩窝。
李呈更结巴了,“你、你..”
陈可抬起清澈无辜的眼睛:“怎么了?”然后用手揉了揉他的胸口,“别害羞嘛。”
李呈的瞳孔骤缩,看着车窗:“窗、窗...”
陈可迷茫地回头,当脸看到一个黑影向自己袭来。
***
车子颠簸,臭烘烘的车厢内,视线昏暗,孕妇蜷缩在角落,默默地啜泣着,脸上脏得就像刚在泥里滚过,手虚虚地抱着鼓胀的肚子,满脸虚弱和恐惧。
两个士兵守在厢门附近,神色严峻,手上握着两把步枪,时不时注意着被关押的人的动向,十分警惕。
曲渡抬起眼睛,缓缓地扫过周围所有人的脸庞,拳头在士兵看不见的地方握起,然后极其隐秘地将手贴到了工装裤的裤腿上,寒光微微闪过。
突然,她的手腕被紧紧按住!
她猛然回头,看到一个男人。
一个身上散发着不知名的臭味,一头泡面般的及耳黑发,长相极其普通的的男人。
眼里没有任何恐惧,嘴角反而带着笑意,他低声说:“你想干嘛?”
曲渡皱眉警惕地甩开了他的手,两个士兵注意到他们的交谈,立刻支起枪冲他们吼了几句,警告意味浓重。
“你叫什么名字?”
曲渡感觉旁边的人往她身边坐了坐,本来已经很狭窄的空间袭来了一股非常难以忍受的味道,她将刀重新插回刀鞘,压着火:“滚开。”
“我叫易林,”然后曲渡听见他吸了吸鼻子,“你也是人类?”
易林看到曲渡手上带着露指的黑色手套,浑身的打扮干练而凶厉,高高的马尾扎起,柔顺的发丝粘着灰尘,表情透着微微的不耐烦,左手臂用一条布块扎紧,血液已经凝固成黑红色,整个人透着一股毫不掩饰的肃杀的攻击性。
根本没理他。
易林嘻嘻地笑了一下,“我也想救他们,我们可以试着一起。”话音刚落,曲渡觉得自己腿部被碰了一下,这个臭哄哄的人已经从她的腿上抽走了刀刃。
“....!!”
“人和人之间,应该互相信任,”易林努嘴指了指那两个士兵,“借你武器用一用,谢了。”
“至于你,呆在这儿别动。”
在曲渡开口之前,空气中爆发出细细的“噗嗤”一声,身旁卷过一阵风,易林已经不在自己的位置上,臭哄哄的身体飞快翻过拥挤的车厢,刀片已经扎进了其中一个士兵的胸膛,另一个刚抬起枪械,就被易林扭断了脖子。
然后这个长得像山顶洞人的人一脚踏在士兵的尸体上,一边冲她比了个剪刀手,露出一口白花花的牙齿。
“小心——”曲渡心里一动,忍不住开口提醒他。
在易林的身边,中刀的士兵突然又站起来,将扎进自己身体的刀片拔了出来,猛地向易林刺去。
危急时刻,曲渡摸到了自己身上的一个芯片,想都没想就将芯片向士兵扔去。
“汀”的一声,芯片从车厢的厢壁上掉了下来,落入了人群中之中。
士兵已经被易林卡住了喉咙,直直地举到了厢壁之上,易林将手绕道了士兵的脖子之后,用力一扯,扯出两根线,士兵就像触电一般痉挛了两下,脖子后面“滋滋”地冒起白色的烟雾,接着眼睛暗了下来,脖子一歪,已经死了。
易林将尸体一丢,双手拍了拍,嘴角显出两个酒窝,“谢谢女侠救我一命。”
曲渡撇了他一眼,然后自顾自地去开车厢与驾驶座之间的那一扇小小的车窗。
刚开窗,里面就顶出了一个黑洞洞的枪口。
副驾座的人冒出了一连串她听不懂的话,既凶又狠,似乎在警告她。
曲渡看着枪口,举起了双手,还没等那人说完,曲渡就飞快地握住了枪口,用力地向后拽了两下,紧抱着枪的士兵重重地在车壁上撞击,曲渡一脚踹在车壁上,猛力往后一拉——
枪支脱离了士兵的手,被曲渡抢了过来,她也由于惯性往后一倒,四周的人群紧缩到角落里,曲渡的后背被人一撑,腰间扶上一只手,曲渡落到了易林的怀里,只听到臭熏熏的人在说话,话里带着点揶揄的笑意:
“第一次有女人靠我这么近,有点紧张。”
易林刚说完,就感觉耳边一阵风,曲渡的手劈了下来,他往地上狼狈一滚,才没被她打到,接着易林听到——
“滚!”
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曲渡已经拿起枪支,“都让开!”,然后给车厢门送了两颗子弹,车门大开。
驾驶座的士兵踩下了急刹车,车子惯性急剧往前行,女人已经消失在车外。
易林赶紧趴在车厢往外看,后面没有人的身影,只听到车前传来了玻璃破碎声和两声震天的子弹入体声——
山顶洞人皱了皱眉,脸上浮起一个欣赏和惊奇的表情,嘴边喃喃:“嗬,这女人。”
易林爬到了副驾座,看着曲渡稳稳当当的开车姿势,“有没有人说过你打架很强?”
“没有。”曲渡的声音冷冷的,眉间微皱,手上有些粗糙,显然是打架打的。
易林用他厚如城墙的热脸继续贴着曲渡的冷屁股:“你身上没有试验品的标识,你不是这里的人?”
“什么标示?”
“就是脖子上的,”易林将自己衣领一扯,微微歪了脑袋,朝她露出一个类似于条形码的标记号,在脖子之下,要扯下衣领才能看得清楚,“刚才我看了一下你脖子,发现你没有这个,不过我很好奇,你脸黑黑的,脖子竟然那么白...喂!”
曲渡骤然踩下了刹车,车子还没停稳,曲渡就捏起了拳头揍向易林,易林一闪,看到曲渡的拳头在车椅上留下了一个深坑,估计这一拳头揍在自己脸上,估计鼻梁都得被打歪,易林一抬头,看见曲渡满脸愠怒。
“喂喂喂,你干什么!我不是故意要扯你衣领的,刚才你摔过来...诶哟!”
话还没说完,易林胳膊上挨了曲渡一下,疼得表情扭曲一下,接着被曲渡揪起衣领摁在副驾座上,曲渡脸上冷得可怕,“闭上你的嘴巴,否则迎接你的可就不只是一拳了。”
易林皱着眉毛“嘶”了两声,乖乖地被她摁在车椅上,举起双手投降,嬉皮笑脸地,“我真不是故意的,要不然我也给你看,哦不对,你看过了,大不了我脱衣服给你看,你想看哪儿都成...”
说话间,“噗呲”地一声,易林看了看□□插着的一把直挺挺的尖刀,正迎着风微微颤抖着,极其准确地竖在了易林的□□之前,距离目标直差了零点一厘米,曲渡已经像没事儿人一样启动了车子,易林甚至觉得她有点得意。
“...!!!!”
山顶洞人迎着风瑟瑟发抖,并且流下了面条宽泪。
这里整整有五辆车,五辆车上分别有四个士兵。
易林在断了气的士兵身上翻了翻,除了脸和脖子之外,士兵的制服之下就是冷硬的钢铁,脑袋后面同样标着号,这个士兵的脑袋上是“Z10009”。
“你知道字母和数字是什么意思吗?”易林看了曲渡一眼,“字母代表等级,数字代表生产批次。”
“按照字母序列表排列,A等战斗值最高,Z等战斗值最低,并且这是第10009个被生产出来的Z等机器人,除了智力和人没什么两样,战斗力几乎趋向于零。”
“答应我,以后遇到D等以上的机器人,别硬来,跑就是了。”
这个话题终于能引起曲渡一点兴趣,挑眉:“打不过?”
“不是打不过的问题,D等以上机器人的战斗力大于等于一个连的战斗力,会被秒成渣渣,诶,在跑之前,我们就该做好入土为安的准备。”
车子一震,曲渡的脑海里突然浮上一个条形码图案,在那个男人的耳后,她下意识问道:“如果是A1呢?”
易林:“A1?”
易林奇怪地看了她一眼,“A类没有1,因为A类机器人的生产过程非常复杂,所以A1还没生产成功就报废了,A类虽然战斗力惊人,但是生存条件要求也非常高,这就像天赋异禀的人一样,比较容易夭折。”
“你干嘛用这幅表情看着我,你见到A1了?”
易林一说完就看到曲渡若有所思的目光,眉间紧皱。
突然“轰”的一声,远方的天边爆发出了一场剧烈的如同白昼的火光,接着是滚滚而来震耳欲聋的响声——
车子猛地一震,几乎侧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