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自火星》饭卡

24、番外·卡修

　　卡修·弗里德里希·范·雷德尔，狄肯帝国第一王子。

　　小王子三岁的某一天，由于训练达到极限，他受了重伤。

　　当然，在极强的自愈能力和医疗科技下，他很快恢复了健康。

　　但这件事让他的父亲，也就是皇帝陛下有一点内疚。

　　他想：也许我对孩子太严格了。或许，我只是太想让他达成我那未完的梦想。

　　于是向来很忙的皇帝抽出一天来陪伴儿子，他们去了动物园，天文馆，还在宠物店买了许多幼形斯内克，带回皇宫池塘做宠物。

　　一向冷漠到严酷程度的皇帝突然流露出某种温情，这让他小小的儿子很不适应。但也许是池塘边的夜色很温柔，闪烁的星星很美丽，孩子得到了点鼓励。小王子抬头望着高大的父亲，试探着问了个问题：
　　【父亲，我昨天做了一个梦，梦到一个女孩儿的影子。】

　　看到父亲并没露出不耐烦的表情，他继续说：
　　【她说在等我。我特别喜欢她，很想……】

　　孩子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这种莫名复杂的情绪，他回忆着梦境，组织了一下语言：
　　【我很想抓住她，然后整个吃掉。父亲，她是谁？】

　　皇帝当然知道这个女孩儿是谁，因为同样的梦他做过无数次。低头看看还不到膝盖高的儿子，他心情有些复杂。

　　呼唤已经开始了。
　　如果没有找到，这梦将持续一生。

　　【这是你的注定之人。王子的责任，就是找到她。】

　　皇帝没再解释，他抬头仰望星空，不知想在深沉的夜幕中看到什么。

　　小王子眨眨眼，黑曜石一般明亮的眼睛放出好奇的光芒。从出生起，孩子从来没有缺少过任何东西，但这个女孩儿的给他的感觉，比巨大柔软的泰坦熊、比喷射出金黄色火焰的光剑还要喜欢。
　　孩子心中第一次有了想征服什么的想法，而且极其坚定。

　　我要得到她。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夜风柔软，星空闪烁，虫鸣如织，气氛和谐。

　　孩子仰望着父亲的身影，强大、完美、坚强不可摧毁。
　　父亲是万能的，什么都知道。

　　小王子抱着这个想法，又问了一个问题：
　　【见到她是什么感觉？】

　　啪，和谐破碎了。

　　池塘里凝结出一层薄冰，幼小的斯内克翻着肚皮浮出水面。
　　皇帝低头狠狠瞪了小王子一眼，丢下一句冷冰冰的话，转头走了：

　　【去问你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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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岁月如梭

　　小王子长大了。

　　那一天，在那群孱弱的生物中见到她时，他终于知道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那是什么感觉？

　　那是时间空间的潮汐从宇宙的奇点蔓延开来。
　　那是恒星结束自己生命时爆发出最灿烂的光热。
　　那是海底火山突然喷薄出滚滚熔岩。
　　那是质子弹毁灭一切后蒸腾起巨大的蘑菇云。

　　瞬间，一切理智都被淹没。

　　最终，像祖父说的那样，他无意识地冲上去求婚了。

　　可是她听不懂。
　　没关系，打晕了抱回去……

　　不不，卡修，你要冷静，要保持皇族的威严，要有礼貌，她这样弱小，不能吓坏了……

　　黑王子小心翼翼，生怕呼吸用力些，面前柔弱的生物就会消失。

　　她的呼吸柔弱而芳香，他想将周围蔓延的一切空气都霸占。
　　她美丽的晶状体清澈明亮，他想将她看过的一切物体都毁灭。
　　她的名字叫漫漫，
　　真是好名字……

　　孱弱的，纤细的，娇小的，这在狄肯语系里都不是褒义词。
　　但只要和她联系在一起，一切形容词都是最美妙的。

　　婚礼需要准备时间，卡修王子用尽了力气才能让自己暂时与她分离。
　　回到母舰安排了保护圈后，他立刻和父亲建立了通讯。皇帝听到这个消息似乎愣了一下，沉默了片刻才微笑着说：

　　“恭喜，卡修。好好待她孩子，你不知道自己有多么幸运。”

　　笑容里有欣慰，和某种，隐藏很深的失落。

　　三年的幸运，他花了一百年也没有找到。

　　需要学习的东西非常繁杂，但每天卡修都要花两个小时看地球传来的图像，这是漫长的准备期最幸福的时刻。
　　漫漫在吃饭，漫漫在看报，漫漫在浇花，漫漫趴在沙发上睡着……
　　卡修觉得自己的心飞到了那间小房子里，把最轻柔的织物盖在她身上。
　　不过，她不怎么爱笑。

　　期盼已久的婚礼终于开始了，卡修将围剿策略演算到每一个最微小的步骤，这样谨慎不是因为仪式在全宇宙智慧生物面前进行，而是为了，她值得他最用心的对待，最细致的征服。
　　‘像捕获猎物瞬间那样兴奋’
　　来，亲爱的，我抓到你了。

　　舱门打开，卡修轻轻走向漫漫，向朝圣一样，走向他从出生起就怀抱的梦想。
　　直到，她用光剑对准了自己的胸膛。
　　原来你是不愿意的。

　　卡修抱着被打晕了的新娘，沸腾的，热烈的，憧憬的，一切都被浇熄，瞬间冰凉。
　　这个夜晚，或许不会像他想的那样顺利。

　　回到主舰，前来迎接的十水深深看了他一眼。
　　【王子，陛下刚刚发来了贺电，他说：一切为了延续。】
　　卡修点点头：【我明白。请回信，让他放心。】

　　父亲，不用您提醒，我很清楚。
　　不管注定之人愿不愿意，□□都必须进行。
　　即使她哭着反抗……我也会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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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柔软的头发散在枕上，睫毛纤细，嘴唇娇嫩。
　　小小的新娘闭着眼睛，静静地伏在床上，胸脯微微起伏，乖巧得让人心疼。

　　卡修低头看着她，海蓝色的床单，这是他亲手选的。本来想地球的颜色，可以让她安心。

　　他在梦中见过她无数次，如果需要，他可以撕裂胸膛，把她藏在胸腔里保护。但长大了的王子知道，皇族存在的最大责任不是找到注定之人，而是帝国的延续。

　　没有反抗，这样的状态很合适□□，可以最大程度的降低伤害。但他想，还是再等一下。至少等她醒来，知道发生了什么。

　　对不起，或许今晚，你不会开心。

　　王子离开了海蓝色的床，站在悬窗下的阴影中看着蓝星，希望公主能再多睡片刻。

　　一个小时后

　　怀着沉痛的心情，下定了决心要……的王子，听到了下面这句话。

　　“对不起，我把剑柄拿反了。”

　　那一刻，星际尘埃消失于黑洞，宇宙中所有恒星同时升起，银河灿烂的让人无法睁眼。

　　“那个，请、请允许我带你参观一下主舰……”
　　卡修囧，这样浪漫的夜，他竟然找不出别的话题说。

　　漫漫主动打破了困境，扑进他怀里的动作干脆利落。

　　她的吻是青涩的试探，柔软的像是要融化，王子明白了小时候‘想整个吃掉’的表达，一定程度上是很准确的。事隔一月，再次嗅到她的体香，仍是不可抑制的冲动。

　　卡修，冷静，冷静……
　　实力的差距，他甚至不敢顺从身体的回应。
　　但他清楚的感觉到，怀中人的僵硬。

　　是的，无论他在梦中见过她多少次，无论婚礼如何宇宙皆知，对于漫漫来说，他只是个陌生人。
　　所以她要求推倒时，卡修从善如流地答应了。
　　怎么做无所谓，只要能让她安心。

　　黑色的长发铺洒在床单上，漫漫扑在卡修身上，温软的小手上下摸索，揪来揪去，不知道怎么解开他包裹严密的制服。
　　“嗯……我自己来吧。”
　　卡修解开制服，脱掉。

　　黑色的长发铺洒在床单上，漫漫扑在卡修身上，温软的小手上下摸索，揪来揪去，不知道怎么脱掉他的束身控温衣。
　　“嗯……我自己来吧。”
　　卡修按下芯片开关，束身衣展开长长的缝隙。

　　刚刚还打算对她用蛮力，这一刻，参加过无数检阅仪式的卡修却紧张得想逃。
　　这就是，看与被看的区别？

　　小麦色的皮肤光洁清劲，强健的身躯肌理分明，深邃的锁骨线条优美，长腿窄臀细腰宽肩，这是力与美的完美结合。

　　“你身材真好。”漫漫平静的说。

　　你才是最好的，至少像这样坐在我身上，我没法一样平静。

　　卡修抬手，试图解开她腰间的纱织飘带。
　　只是一触，漫漫轻颤了一下，虽没有拒绝，却是全身都绷紧了。

　　血压上升21%，肾上腺素53%，血液流速加快，心悸，内耳前庭神经敏感，单一氧化酶过多，多巴胺苯|乙|胺未变。

　　她在紧张。
　　而且不是兴奋导致的，而是……恐惧。

　　卡修暗暗握了握拳，把手放下了。

　　胶滞

　　或许，转移一下注意力比较好？
　　卡修回忆着看过的教材，扭身打开了床底的暗格。
　　“嗯，你想试试哪种？”他礼貌地询问。

　　身上的人又是一僵。

　　漫漫：“这些是我对你使用，而不是你对我使用。”

　　好吧，谁对谁使用都可以，只要你别这么害怕。

　　漫漫在群共享里也看过几部不纯洁的动画，但是理论和实际操作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她认认真真地研究道具说明书……坐在卡修身上。

　　王子不敢动，漫漫歪着头研究的小模样，让他肌肉紧紧绷着，修长的手指抓住床单，喉结上下滚动。

　　忍耐了许久，他再次礼貌地询问，但这次声音开始支离破碎。
　　“漫漫，我并不是想打扰你，但是……可以、可以快一点吗……我，我不想伤害你……”

　　漫漫抬头，微微脸红：“对不起，我没做过，所以不太懂，你有经验吗？”

　　没有。
　　纯洁的王子只能继续忍耐，稍微调整了一下姿势，细碎的汗水在修长的身躯上发光。他咬牙：“请继续。或者，请允许我把桌上的水端过来，我可以把它弄成冰缓解一下……”

　　漫漫觉得很不好意思。
　　因为迟到耽误全班考试不是一种好行为。

　　于是她手忙脚乱的挑出两种不需要看说明书也能操作的道具——绳子和眼罩。

　　“那个……我一直走读，没去过公共浴室，所以不习惯人看着……”
　　漫漫看着王子深邃的黑眼睛，很抱歉地商量。

　　卡修点点头，表示非常理解。
　　看不见没关系，触角可以告诉我你身体的一切变化。
　　于是蒙眼。

　　漫漫拿着绳子继续商量：“我知道这个对你没什么作用，不过既然准备了，那就用一下吧。”
　　卡修点点头，表示非常同意。
　　于是捆|绑。

　　漫漫奋斗了半天，终于成功把王子修长强健的手臂捆在床柱上。
　　“呃，好像系成死结了，会不会太紧？”
　　“没关系，你系的很好。”
　　“那么，咳，我开始了……”

　　黑暗让触觉听觉更加敏感，卡修听见窸窸窣窣宽衣解带的声音，诱人的体香在空气里弥漫开来。

　　别动，别挣断绳子，这会让她害怕……
　　他想自己的腹肌绷的要把内脏都压碎了。

　　为了适应漫漫，主舰里的温度和地球保持一致，这比狄肯星的常温要高许多。虽然他们的适应力很强，平常不会觉得难受。但卡修觉得，这一夜他快被自己沸腾的血液煮熟了。
　　温水煮青蛙，而且不能动。

　　漫漫准备好时，卡修的武器已经完全启动很久了。
　　她突然发现，绑好对方虽然让自己有安全感，但是……

　　没有前戏，乘骑位接下来不就只有：坐，请坐，请上座吗？
　　囧……

　　但事已至此，总不能再松开他，说“我不会”吧。
　　自己弄？还不如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在这‘超常规武器’面前，漫漫完全【骑虎难下】。

　　妈妈，我好想逃跑呀>_<
　　但跳车可以走路，跳船可以游泳，跳宇宙飞船呢？在真空里游泳回地球吗？

　　漫漫想拖延一下时间，又不好意思去摸卡修，低头轻轻咬了咬他的喉结，听见他沙哑隐忍的声音被扼杀在喉咙。

　　哎，尼迪跟十水聊天时说过，今天如果不成功，他们会被扣奖金的。大家都在等东风，她不能再磨蹭下去了呀……

　　在近乎残忍的刺激下，卡修在黑暗里看见恒星爆炸的刺眼光芒，听见自己的指骨在手掌里断裂的声音，汗水浸透了海蓝色的床单。

　　吃了她撕裂她吃了她撕裂她……
　　本能，在不顾一切的叫喧。

　　可他能感觉到，漫漫撑在他身上的手都在颤抖。

　　他对她，只是个陌生人。
　　她对他，并没有深沉的爱恋。

　　如果可以，他也想从认识、熟悉、追求的路线慢慢靠近她。可这一切，都没法为了她等待。

　　所以，起码，这一次，他会等她。

　　“别急……你……慢慢来……”
　　破碎的鼓励从唇边溢出，那是忍耐到极限的沙哑。漫漫看见他坚毅的唇，被反复咬伤，愈合，咬伤，愈合。

　　她愣了。

　　如果只是基因，那就像动物一样，只是依偎就可以……

　　别这样，别让我……真的喜欢上你。

　　她深深吸了口气。

　　把自己贯|穿。

　　希望我的灵魂不要受伤，那一刻，她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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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漫漫背对着他蜷缩在床边，像受了伤的小动物一样。

　　卡修想抱着她安慰，但轻轻一触，又是颤抖。

　　没关系，我可以等，等你习惯我的存在。

　　他用最柔软的织物覆盖她，包裹她，在旁边躺下，静静等待黎明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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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的另一个名字是：两只小白的初夜= =
话说，为什么饭卡写的H一点都不香艳，全都是废话和囧呢……
写到凌晨四点，同学们要慰劳我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