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差阳错爱上你[你的名字同人文]》三百步

5、第 5 章

　　“我到他家的时候，他就是这样的状态。”
　　东京大学医学部附属医院的病房内，司望着床上昏迷不醒，身上插着各种管子的立花泷，对站在一旁的奥寺美纪开口解释。

　　“我叫了救护车，将他送到这里。又看了他的手机，发现最后联系人是前辈。想着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就给你打了电话。”
　　“我不知道。”
　　“这样啊。”
　　司说着话，手里握着黑色手机。

　　“这是泷的？”
　　他抬头，就见奥寺美纪望着自己，确切说，是他手中的手机。
　　司递了过去。

　　“谢谢。”
　　眼看奥寺美纪毫不推辞，司摇头，推了下鼻梁上方的眼镜。
　　手机他看过了，并没有什么奇怪地方。
　　她大概也不会发现。

　　然而……

　　“嗯？”
　　奥寺美纪发出极轻声音，司连忙凑过去，“怎么了？”
　　“这些短信，为何常常一少就是一天？”
　　“什么意思……”
　　司有些懵，眼镜滑下来都不知道。

　　奥寺美纪一手拿着手机，另一手下拉屏幕，“你看，这里是七月二十日的信息，但二十一日就没了，之后二十三日才又出现，后面的也都是，难道泷有什么不可让人看到……”
　　话未说完，她的手一顿。

　　短信忽然不见……
　　还有那张照片……

　　“奥寺小姐？”
　　奥寺美纪回神，她将手机还给司。
　　“我能去泷的家里看看吗？”
　　“你发现了什么？”

　　奥寺美纪微笑，“暂时不能说。如果不方便去，就算了。”
　　司沉思，而后轻推眼镜，“我带你去，但若方便说时，请一定要第一个告诉我。”
　　“好。”

　　推开门，入目是狭小的客厅，地上扔着几个空牛奶盒。
　　“他一个人住，比较乱，前辈见笑。”

　　“没关系。”
　　奥寺美纪小心跨过脚下乱七八糟的东西，走进卧室。

　　刚推开门，她就被迎面的墙吸引了目光。
　　上面贴着十几张铅笔素描的线稿画。
　　画着各种建筑物，看起来古老，又充满了旧时代之感。
　　其中一张画，看起来分外眼熟。

　　湖，山，天空。

　　“糸守湖？”
　　奥寺美纪转头问司，“泷去过那里？”
　　“没有吧，我们高中，大学同窗几年，从未听他说过。”
　　“我知道了。”
　　她的目光，扫向不远处的书桌上。
　　上面放着几个摆着乱七八糟的本子，她走上前，随手拿起一本，翻开其中一页。

　　这是一本微积分作业。
　　只是不知道为何，题都是跳跃着做，有的一页都是空白。
　　但神奇的是，上面居然有分数。

　　奥寺美纪将本子递给司，自己又随手拿起一本。
　　这是一本国文书。

　　有胸。
　　翻开一页，左下角就写着这两个字。
　　奥寺美纪疑惑。
　　司看见了，他轻咳，默不作声。
　　泷这家伙，是看见哪个美女，发情了吧。

　　他又看向自己手中的作业本，心里疑惑。
　　数学教授抽风？

　　奥寺美纪翻开下一页。
　　口嚼酒。
　　神社。
　　好奇味道。

　　连续翻了几页，上面的信息都是零零碎碎，没有丝毫连贯性，就像是被人有意去掉一样。
　　直到她终于看到一个名字。
　　宫水三叶。
　　这个名字……

　　“你是谁？”
　　“你好！我是宫水三叶！”

　　记忆里，浮现出一名少女。
　　高中生的模样，背着书包，梳着齐刘海，黑色长发用红色发束扎成短马尾。
　　娇小又可爱。

　　“东京塔的夕阳好漂亮。”
　　“我要回去了，参加秋日祭。”
　　“这是我的号码。”
　　“美纪，下次见。”

　　然而，那次之后，她再没有看见过那个女孩。
　　那个号码，也变成了不存在。

　　啪！
　　奥寺美纪合上本子。
　　会是同一个人么……

　　司被吓了一跳，“前辈，怎么了？”
　　“我要去图书馆！”

　　司无语看着奥寺美纪面前的桌子。
　　那上面，堆着小山一样高的书籍，报纸，甚至还有死者名册。

　　“陨石落下，糸守镇消失！”
　　“彗星内部岩石……”
　　“死者不明，行踪被不明者超五百人，占全镇三分之一以上人口。”
　　“消失的糸守镇，写真全记录。”

　　司随手拿起一本，这是个地图。
　　那是一片湖泊，新陨石湖。
　　这是彗星砸出来的坑，糸守湖水倒灌，就形成了一个新的湖。
　　他推了推眼镜，“１２００年绕地球一周的迪亚马特彗星，再次接近地球，是３年前的１０月，说起来，那天正好是秋日祭啊。”

　　司刚说完，就见奥寺美纪抬头。
　　那双浅褐色的眸子里，像是在看他，又像是没有看他。
　　“那个……”
　　然而，奥寺美纪却忽然低了头，拿起桌上的死者名册开始翻找。
　　徒留司一脸尴尬。

　　眼前纸张飞快翻过，奥寺美纪的目光扫过一个又一个人名。
　　不是。
　　不是。
　　不知翻了多少页，也许是一百页，也许是二百页。
　　她终于找到了。
　　那个她不希望看见的名字。

　　宫水三叶。
　　１７

　　这个年龄……

　　奥寺美纪眸子低垂，手轻轻攥着。
　　许久，她轻声问道：“司，你信世上有鬼神吗？”

　　远处是高大的铁质栅栏，被一圈工地护栏挡住，两旁立着禁止进入的牌子。
　　“就是这里。”
　　司机站在不远处，“你们自己去看吧，不要太靠近。”

　　奥寺美纪穿过护栏，来到铁质栅栏面前，望向下面。
　　原本只有一个湖泊的糸守湖，连接着一个巨型湖。
　　也就是新陨石湖。
　　静静的糸守湖河岸，房屋倒塌一片，无数的残垣断壁，仿佛在诉说着当年的惨烈。
　　此时正是黄昏，夕阳照在湖面，还有那被砸得稀烂，生了锈的红皮火车上，便染了几分悲凉色彩。

　　奥寺美纪静静望着湖面，良久，取出一支烟。
　　点燃，深吸。
　　淡蓝的烟圈，随着她的吐出，才缓下内心几分焦躁。

　　“前辈，竟然抽烟吗？”
　　司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奥寺美纪回头，见他朝自己走来。
　　她转身，轻声笑笑，“本来是戒了的。”
　　“那为何……”

　　奥寺美纪再次吸了一口烟，白色的烟，夹在她的细长指间，并不像男人那样粗鲁，反而有几分优雅。
　　她缓缓吐出烟圈，“我很喜欢最近的泷。”
　　司一愣。
　　“很努力，很可爱，让人很心动。”
　　“这样啊，前辈是喜欢他了吗？那这次回去……”
　　奥寺美纪微笑摇头。
　　“不是。”

　　司一头雾水，奥寺美纪却没有再说。
　　见状，他也不好再问。
　　不知过了多久，他听见一句。
　　“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个地方要去。”
　　“这么晚了，前辈要去哪里，我陪你就是。”
　　“我不太确定，你回去吧。”

　　司看着奥寺美纪转身离开，背对着他，轻挥了挥手。
　　他扶了扶眼镜，摇头。
　　“泷那小子，何德何能。”

　　脚下是凌乱的碎石，白色运动鞋上已经满是泥土，奥寺美纪却没有注意这些，而是翻着手中的地图，沿着崎岖山路向下走去。
　　书里记载，糸守镇神社的神体，就在这座山里。
　　如果想知道更多的事情，就一定要去那里确认。

　　她原本想去宫水神社，但是三年前迪亚马特彗星的陨石，已经将其完全摧毁。
　　所以，只剩下那里可以去。

　　传说中，神社是连接人界与鬼神的地方。
　　如果泷的种种奇怪之处，用神鬼之说解释，那么，那个女孩……
　　奥寺美纪抬头，将地图塞进背包中，加快了脚步。

　　宫水。
　　会是你吗……

　　眼前是无尽的平原，背后则是一望无际的糸守湖。
　　奥寺美纪掀开雨衣帽子，淅淅沥沥的小雨落在她褐色的发上，又滑了下去。
　　“就是这里了吧……”
　　她朝前走去。

　　飘渺雾雨中，隐隐约约出现一个浅浅的湖。
　　奥寺美纪加快了脚步。
　　近了。
　　她看见了，就在前面。

　　毫不犹豫涉水而过，冰冷的湖水钻进鞋里。
　　头发不知何时已经湿透，奥寺美纪抬手，擦了擦脸，目光注视着前方。
　　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阻挡她去往那个世界。

　　踏上湖岸，她抬头，仰望高大的千年老树。
　　枝叶依旧繁茂，在它的身上，看不到时间的流逝。
　　仿佛千年，百年，一直屹立在这里。

　　奥寺美纪低头，钻进狭小的山洞内。
　　地面是湿滑的石岩，雨水从上面滴答落下，积水随处可见。
　　潮湿的空气，腐败的味道，让她忍不住捂住了口鼻。
　　奥寺美纪拿着手机当作照明，小心翼翼走下台阶。
　　终于看见小小的祭台时，她放下书包，蹲了下来。
　　手机照明扫过，可以看到这是一方用青石堆砌而起的桌台，它的两边，则摆着长满青苔的小小酒坛。

　　这是……
　　书里记载的口嚼酒？
　　传说中祭祀神明的酒么……

　　奥寺美纪伸手，取下酒坛。

　　砰！
　　她打开了尘封已久的酒塞。
　　幽幽酒香，飘了出来。
　　她双手捧起酒坛，“神明，若你在，请让我再一次见见她。”
　　无论人，或者鬼。

　　啪！
　　酒坛毫无征兆破碎。
　　浅金色的酒液撒了满地。
　　奥寺美纪猛然站了起来，“三叶，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