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产之后》木头开花

10、第 10 章

　　可可本来以为自己要去的是一家普通修车店，结果路越走越宽，拐了个弯后，一家装修豪华的4S店豁然出现在眼前。
　　还没下车可可就嗅到了从店里传出来的金钱气息。可可小心脏一抖，思考着不要这辆车了赶紧跑路的可能性。严旭说： “这家店是我一个朋友开的，他本人也会修车，你的车就是他修的。”

　　看了她一眼，又道：“他主业卖车的，修车只是兴趣，放心，我不会坑你。”
　　咦？我夺路而逃的心思已经表现得如此明显了吗？
　　严旭一个眼神看了过来，俨然在说是的。

　　好吧，可可默默移开视线，余光里似乎看到严旭翘了下唇角。

　　一声做作的咳嗽声突兀地插了进来。
　　可可抬起头，看到一个戴着耳钉穿着背心的小伙子。

　　“这是老板田东。”严旭介绍，“这是我朋友，陶可可。”
　　互相打过招呼，田东带着两人往里走：“车在里面，带你们去看。”

　　车子被认真的洗过，看上去焕然一新。不知道是不是店里装潢的原因，可可觉得，被修过一次之后，这辆大众整辆车的气质都不一样了，明明哪里都没变，又似乎有什么地方变了。
　　莫非在一众豪车里呆了一天，被熏陶得拥有了名车气质？

　　田东说：“你可以试开一下。”
　　可可坐进驾驶座，在周围兜了一圈，没有出现任何问题，感觉比之前还好开了，就好像一个老年人突然吃了颗仙丹，一下子变回了少年时期一样。

　　将车子开回去，可可毫不吝啬地夸了田东一通，然后说：“我把费用结算一下。”

　　她的驾照拿到不久，这辆车也开了没几个月，因为车子之前没出过问题，可可对于保险什么的都不清楚，昨天车子坏了才想起来要问舅妈有没有买车险，没有的话她要去买一个。
　　结果她从昨天忙到今天忘了问，而且就算问了也来不及了，这笔费用打算自己出。

　　“就换了几个零件而已，懒得收。”田东无所谓地摆了摆手，“你要是过意不去，不如请我吃饭，正好我晚饭还没着落。”
　　田东死活不收钱，可可也没办法，而且严旭帮了她这么多，正好叫上严旭一起去吃饭，问了两人的口味之后，可可定下了一家价格偏贵但口碑很好的餐厅。

　　田东是过来吃饭的，就真的只专心吃饭，严旭本来话就不多，所以三个人认认真真吃了顿饭。付款的时候，服务员说已经付过了。

　　可可谴责地望向旁边的两位：“不是说我请吗？”
　　田东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我没付，我连钱包都没带。”
　　可可又看向严旭。

　　“抱歉。”严旭轻描淡写地说，“我的绅士风度不允许女士付款，嗯，你理解一下？”
　　陶可可：“……”
　　可可觉得，半天之内，严旭已经刷新了两次她对他的认知。

　　田东走过来拍了下她的肩膀：“想请客以后有的是机会，走吧，天都黑了。”

　　田东是坐严旭的车过来的，严旭要先送他回去，摇下车窗，严旭对可可说道：“路上注意安全。”
　　“你也是。”
　　严旭看着她，似乎想说什么，沉默了一会，严旭将车窗关上，对司机道：“开车。”

　　等严旭走了可可才发动车子，输入家里的地址，打开导航。
　　等红灯的时候，可可无意间偏头，发现副驾驶的椅背上放着严旭的外套。来的时候，因为可可开车速度太慢，严旭干脆从自己的车上下来给她当了一次司机，外套估计是那时候落下的。

　　找了个地方将车停下，可可给严旭打电话。

　　电话接通，可可连忙说道：“我是陶可可，你的外套落在我车上了，你现在到哪了，我送过来。”
　　“不用。”严旭顿了一会，“我不缺外套，先放你那，我有空了再来拿。”

　　“所以说，这件大衣是严学长的。”彤彤现在叫学长叫得非常顺溜，仔细观摩着眼前的外套，“不愧是帅哥的衣服，看起来就是……嗯，高级、贵气。”

　　“是因为它确实很贵。”可可去房间里拿了个衣架将它挂起来，“这个牌子的衣服，普通西装就要五位数，以这件的剪裁和面料，应该是高级定制，保守估计还要加个0，所以这件衣服就是目前我们房子里最有价值的物品了。”

　　“我的天呐。”彤彤围着这件衣服走了一圈，“岂不是相当于我几年的工资……快快快，拿进去供起来。”

　　“光挂起来不行。”彤彤去自己的房间找了个防尘袋过来，“把这个袋子套上，要是厨房的油烟气沾到衣服上了怎么办……对了，还要防蟑螂、老鼠啥的，虽然目前没有看到，但要以防万一，要是被什么虫子咬个洞，你岂不是得去卖身。”

　　“哈哈，要是卖身给严学长的话我挺乐意替你卖过去的。”彤彤特猥琐地说。

　　“那好啊，不如我先问问衣服破了怎么赔，如果是卖身的话我就趁早剪个洞把你卖过去。”
　　“可以可以。”
　　两个人笑得前俯后仰。

　　接下来一周可可投入到了无休止的工作之中。可可负责的是公司上架不久的一款应用，这段时间正是用户反馈最多的时候，每天除了看用户和市场反馈，还要跟设计师和程序员交流，打开电脑消息就没怎么停过。

　　到了周五，大概是要放假了，大家工作的热情都有所消减。下午的时候，可可接到王经理的电话，让她去会议室，产品的广告出来了，让她也去看一下。
　　耀成自己也有广告宣传部门，但是因为忙不过来，大部分广告和宣传工作都是外包的，今天过来的就是合作公司负责广告创意的人。

　　推门进了会议室，里面坐着王经理，还有宣传部门的人，而另一头则坐着负责广告创意的合作公司的人，可可意外地在里面发现了李淼淼。她穿着一身工作制服，上身是西装外套，配一条包臀裙，脸上画了不淡也不浓的生活妆，一张脸越来越往网红的蛇精脸方向发展。

　　李淼淼看到可可的时候也很诧异，但现在到底是工作时间，所以没有表现出来什么。

　　可可虽然对广告创意不太懂，但她懂这款应用，对它的理念、卖点、目标用户等都很清楚，因此提出了不少自己的看法，王经理连连点头，李淼淼突然说道：“陶可可，你可能不太懂广告，广告的目的是要吸睛，让大家记住这款产品，按照你的说法，这只广告最精彩的部分都没了，还怎么达到效果。”

　　“这是你们要思考的事情。”可可说道，“我们只是提出自己的要求，满足客户的要求是你们需要做的，不然我们公司花钱请你们做广告的意义何在？这款应用我们要打造的是精品社区，面向的是有一定教育背景和经济条件的群体，当然其他群体也没有放弃，但主要卖点是这个，而不是男女交友。你们的广告创意与产品理念背道而驰，这样的吸睛有什么用？可以吸引到目标用户吗？到时候吸引过来的都是一群屌丝而已，那这款应用和其他约炮软件有何不同？”

　　王经理在一边点头：“对，是这样的。”
　　见大家开始冷场，王经理头一抬，语气一冷：“你们做不到吗？”

　　“做得到，当然做得到。”对面的负责人赶紧说道，扯了扯还想要说话的李淼淼。
　　人家耀成财大气粗，付了钱可不是让他们随便交差的。

　　将细节部分再讨论了一番，会议终于结束。
　　可可拿上自己的东西往外走，被李淼淼叫住。

　　李淼淼几步过来挡在她前面：“陶可可，你故意针对我是不是？”
　　“针对你？”可可感觉莫名其妙，“针对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不是吗？原来的天之娇女现在沦落到别人公司里打工，还被我撞到，就连秦浩也变成了我的男朋友，陶可可，你敢说你心里没有怨？”
　　可可无语地看了她一眼：“你要不要照照镜子？”
　　“什么？”李淼淼摸了摸自己的脸，“你不要转移话题。”

　　可可掏出自己的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递给她：“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一看，欣赏一下自己的表情，到底是我怨还是你怨？”

　　让她看够了，可可收回自己的手机：“真是感谢你这么关注我，不过我从前不曾注意你，以后也不会，你的那个男朋友，我更是丝毫都不稀罕，请你们一定百年好合。还有，你有这个想象力，不如用来想广告，不然，你会发现，不是我针对你，是全世界都在针对无能的人。”
　　“你……”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是不是，看在同学一场的份上，不用太感谢我。“可可拍了拍她的肩膀，不带走一片云彩。
　　李淼淼狠狠剁了下腿，愤愤不平地走了。

　　“厉害。“许玄拿着一沓资料从角落里冒出个头，朝可可比了个大拇指。
　　“送资料？“
　　许玄点头：“那人谁啊？那下巴好吓人，真怕她把下巴当武器戳你。“

　　可可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大白天的不要讲鬼故事。“
　　许玄大笑：“你嘴好毒……呆会下班了要不要去看电影，有个新上映的武侠片，我和赵雅都想去看。“
　　“可以啊。“
　　约好了时间，两人各自分开去干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