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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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的时间总是过的飞快，只一转眼的时间，第一次月考就如约而至。
三中考生的考号与考场安排并不像其他学校一样根据学生们的总成绩来混编考场。一般都会按照某次考试的某科成绩进行安排，但也或许是三中为了省些力气，学校具体是根据哪科成绩并没有人知道。
这次考试也是毫不例外。没有成绩的天泽和倒数第一的烨烁，自然是被安排在了最后一个考场。烨烁6号，天泽则是12号。
阳光透过淡淡的雾气，温柔地洒在万物上，晨起的鸟儿不时的从天空中划过一道道优美的弧线。考试当天，早自习最后的十分钟里，班长开始安排同学们收拾考场。
天泽身形笔直的站在讲台上，胸有成竹又有条不紊的指挥同学们搬动自己的桌椅：“从教室门口开始数第一列和第二列的同学，把你们的桌子搬到走廊，还有刘文康，李晔，你们两个也要把桌子搬到走廊。”
随着威严十足的班长一声令下，教室里响起嘈杂凌乱的搬动桌子的声音。过了一会，天泽看着这两列桌子已经在走廊里布置的七七八八了，又下达了第二个指令：“班里只留下30张桌子，按照，第一列七张，第二列8张，第三列摆7张，第四列8张的顺序排列。大家根据这个数量，把桌子都匀一下，快速摆好。”王天泽的话音一落，教室里就又是一阵“轰轰隆隆”的刺耳杂音。最起码，烨烁很不喜欢。
终于教室里所有的桌子都被排列整齐。天泽抬起头看了看时间，又说道：“值日生把教室打扫一下，先扫一遍，拖地的去涮一下拖把，一会扫完地记得把垃圾桶倒掉。”说完，天泽转身在黑板上写着今天的考试时间与科目，以供在这个考场考试的同学们合理安排好自己的答题时间。
排桌子的时候，天泽站在讲台上指挥，所以他的桌子由烨烁“负责”。烨烁动了点小心思，把他们的两张桌子一前一后的摆放，天泽的桌子在前面，烨烁的放在后面。但由于有些同学给烨烁说想在最后面自习，所以烨烁和天泽的桌子就被挤到了靠近中间的位置。走廊的空间比较小，堆积了近20张桌子更显拥挤，桌子与桌子之间也就刚刚可以容纳下一个人。
考场布置好了。此时，距离早自习结束还有两分钟，考虑到今天考试，班长王天泽就“擅自做主”的让同学们提前去吃饭了。
天泽和烨烁也照常组团去吃饭。虽然天泽的学生卡早就拿到手了，但是还是和烨烁一起去吃饭，这是两个人一开始约定好的，一个月的时间也养成了习惯…两个人飞奔到学校食堂，一如既往，快速的拿完早餐，坐在距离出口比较近的地方吃早饭。可能是因为月考的到来，大家都比较紧张，浓浓的低气压笼罩着整个食堂，耳边传来的只有浅浅的呼吸声。所有人无一例外的安静而迅速的解决着自己的早餐。烨烁和天泽两个人仿佛也深陷其中。
吃完饭，烨烁和天泽一起慢慢的走回教室。他们班主任曾经在班会上说过，吃完饭不能跑着回来，跑着去跑着回，早晚跑出胃下垂。这是班主任的原创，你别说，还真挺押韵。
临近教室问口，烨烁突然开口对天泽说：“今天加油，努力考好点，你考好了我也高兴。”
天泽愣了一下，随后回应到：“嗯，你也要拿出自己的最高水平。”
这回，轮到烨烁呆住了。天泽的这句话似乎戳中了祁烨烁什么地方，烨烁呆呆的站在原地，停留了好几秒钟，才继续跟上。
回到座位上，两个人相继入座。现在，距离考试还有一个多小时，同学们正在进行考试前最后的复习。耳边只有“嗡嗡嗡”的背书声。无所事事的烨烁呆愣愣的看着面前背对自己的天泽。“身强力壮”的天泽身处于这狭小拥挤的空间里，显得是那么的格格不入。只好把自己的一条腿伸出了桌外，背部倚靠在了烨烁的桌子上，烨烁看着他宽阔结实的后背，怕他觉得挤，就打算把自己的桌子往后面撤一半。为了不惊动天泽，烨烁撤的很轻，撤一点停一会，让天泽慢慢的适应着空间的变化。
索性烨烁很瘦，所以需要的空间并不大，虽然撤了一大块，但是并没有觉得特别挤，只是如果想活动一下的话可能比较困难了。
撤完了桌子，烨烁继续托着腮，“光明正大”的欣赏着正在努力备考的天泽。但心里的思绪却不知不觉间回到了初中的时光里。
其实，烨烁原本也是学霸型的，但是因为初中一些不美好的经历，让他不想继续当学霸了。于是回回考试都把分数控制在“及格线”，中考亦是如此。
初中一年级的暑假，烨烁非常努力，很刻苦的学习，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白天请一对一老师单独辅导，晚上又自己做题一直到深夜。他这么努力，只是为了想给同学们留下一个自己很聪明的印象。在单纯美好又懵懂无知的孩子眼里，就只知道学习，考得好就是王道。也总是幻想着自己成为同学严重崇拜羡慕的“别人家的孩子”。
所以那时的烨铄，辛苦努力了一整个暑假，把初二第一个学期的所有知识点烂熟于心。开学之后白天也装作不认真听课的样子，晚上自己回到家偷偷的努力。
在这种努力下，烨烁终于迎来了月考，这次月考成绩出来之后，亮瞎了所有人的双眼，也把他自己吓了一跳。烨烁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考了年级第一名。当时老师校长都被惊动了，学校初一的中下游学生，经过一个暑假，回来之后直接跻身榜首？
所有人抱着质疑的态度，于是打算单独再给他组织一次考试，让他重考。但是那时的小烨烁还年少无知，觉得自己的班主任和老师竟然都不相信自己，闹心的愤怒与委屈，于是拒绝参加重考。
这可能是当时最错误的一个决定。烨烁的成绩“突飞猛进”，从班级里传到了全年级，心生嫉妒与不服的人不在少数，又听说了说他拒绝参加重考，“烨烁考试作弊”的传言在整个校园里蔓延开来。
烨烁很生气却不知如何为自己辩解，只好暗下决心继续努力。于是第二次月考想把全校第一的成绩甩了他们一脸。但是第二次成绩出来之后，老师们直接把他的成绩在成绩单上删掉了。烨烁看了成绩单上没有自己的成绩就跑去办公窒去询问老师。但老师们，同学们都说他作弊，于是他觉得这个学校可能没有信任他的人了。
从那以后，烨烁白天，上课睡觉，或者拿出手机来打打游戏，反正就是不听课，或者直接回家。但他每天都在夜里偷偷的努力学习，请假回家也只是为了找老师给他补课而已。烨烁的父母知道自己的孩子其实很优秀，但是他们从不反对烨烁的决定，觉得不管是什么事情，烨烁自己来安排才最好的。
再之后，烨烁的成绩就在全校第一滑落到了全校的倒数，因为这个事情，班主任在开班会的时候，没少对着烨烁恶言相向，甚至破口大骂。有一次真的是班主任说话太难听了，把烨烁逼急了眼，“刷“的一下站了起来，目露凶光，脚步沉重的走到讲台上，伸手就给了班主任一个耳光。
当时，班主任和班里所有的学生都蒙了。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烨烁只留下了一段话：“我没有受虐的倾向，你们这样羞辱我，我也没必要继续留在这里求着你们尊重，你们不相信我，我也没必要给学校争光。你这个班主任，不配为人师。”说完就走出了教室，走出了学校的大门，独自一人走在路上……走着走着烨烁鼻头发酸，眼前的景象开始变的模糊起来，加快了脚步，偷偷跑到了一个小角落里失声痛哭。那时，他仅仅是一名初二的学生。
从那以后，烨烁再也没回过学校里，只是在家里自己做题，不会的题攒多了就请个家教，帮他一个一个的解决。但是每次月考等大型考试，他都会参加。每次考试，都是一样的分数，永远的250分，一次，两次，第三次的时候老师们把他的答题卡翻了出来，所有在场老师都惊呆了——答题卡上除了语文和英语的作文没写，没有任何一个空题，但是却又一部分正确答案没有写在指定答题范围里，而所有选择题都涂了正确答案的后一个选项，也就是说，答案如果是A烨烁就涂的B，答案是B涂的就是C，以此类推。如果顺延推回去就是满分。烨烁连续考的三次250分，都是他可以控制下的结果！这是对答案和考试评分标准多么可怕的掌控力啊！
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班主任接着给烨烁打了电话，说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简直大错特错，愚不可及！他恨不得打自己一个巴掌，这么优秀的学生，自己怎么就一时嘴贱，把他骂走了呢！世上没有后悔药，在他打电话前20分钟，祁烨烁和他的父母已经把他的学籍转到另一所中学去了，而且是全省最差的一所中学。
半年后，祁烨烁只身一人飞往了新加坡。
在新加坡呆了一年，祁烨烁不喜欢那里，于是就回国上了一个随随便便的高中，又随随便便的进了一个每个人都随随便便的班级，因为他决定，高中三年继续当个“学渣”，这样他的包袱能轻一点，然后高考的时候再展现出自己的真实水平，毕竟，他在新加坡的一年里就已经把高中的全部课程学完了。
回忆结束了，让我们把视角再转到高一的考场上。
考试已经开始了，第一场考语文。王天泽坐在他自己的座位上，笔尖一刻不停的在试卷上滑动着。他写字的姿势很好看，脊背挺直，左手伏案，右手疾书。字迹也是工整美观，颇有风骨。笔下所书写的每个字都像是一件艺术品一样，普通的白色试卷也不能掩盖住它们的光芒。祁烨烁没什么心情做题，自己在答题卡上随便的写了几个字，作文上又随便写了一段，就把笔放下，趴在桌子上，侧头看向正在做题的王天泽。
看了一会，烨烁心里想：“怎么就连天泽认真做题的样子我都觉得这么好看啊，看来我是真的喜欢上他了。这是我这辈子最喜欢的人，不会变了，今天喜欢他，明天也会喜欢他，哦，不，不对。明天我会更喜欢他的！以后要一直一直喜欢，喜欢他喜欢的不得了。”
在烨烁边傻笑边沉浸在自己的想象里的时候。王天泽在试卷上落下了最后一笔，“啪”直接把笔摔在桌子上，活动了活动手腕，趴在桌子上便睡。
祁烨烁：“……睡觉的时候也喜欢。“
考试结束的铃声终于响了，烨烁都不知道自己画的是第几只小仓鼠了。监考老师正在讲台上喊着：“后面同学把试卷收一下，按座号排序，大号在上小号在下。”“那个同学，放下笔，赶紧交上来，要不然按作弊处理。”最后一排的同学闻声起身收卷……
王天泽交上了试卷便起身出了门，烨烁紧跟其后。刚出了门烨烁就拽了拽天泽的衣角，笑眯眯的问道：“你考的怎么样呀？”
王天泽依旧板着张脸，回应道：“还行，你呢？”可是，鬼知道王天泽口中的还行是什么概念，嗯…成绩出来之前，也只有鬼才知道吧。
祁烨烁满不在乎的说着：“应该还是倒数第一，根本没什么心思写，光顾着看你了。”
王天泽扭过头来，一脸严肃的看着他，眉头轻皱，那眼神就好像在说：“你是个智障吗？”
祁烨烁也没管那么多，反正就是依旧像个没事人一样和王天泽说说笑笑着。
后面的考试也是这样，每场考试祁烨烁都随便写几个字，然后扭头看着王天泽。王天泽每场考试也都会睡觉，他做题很快，每次考试他都会留一多半的时间用来补眠。
祁烨烁看着他，心里越来越不舒服，当初的小火苗，已经烧的他快要控制不住了：“要不要去表白？表白肯定会失败吧…然后，他会讨厌我的吧，连朋友都做不了……”想着想着，到了收卷的时间。
最后一场考试也结束了，内心的火热马上就要把烨烁整个人烧化了。但是烨烁的心里也是止不住的会害怕，害怕他会接受不了，担心最后连朋友也做不成。最终，烨烁只是重重的叹了口气，放弃了。再等等吧，这才一个月，以后相处的时间还长着呢…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