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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粉色是海棠的颜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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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虽然不易,但也很幸福,不过人生就像天空一样,有四季更替,时刻都在变化,不会一直晴空万里,也不会一直大雪纷飞,而且...幸福破灭之时...总是伴随着...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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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传来小女孩呜呜的泣咽声。
忍还在揪着前来禀报情况的隐衣领来回摇晃。
“你在骗人的,对吧?!”
紫发的女孩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泪水蓄溢在眼眶里打转。她红着眼睛用力喊声音已经哽咽,却还是执着地看着面前裹得严严实实的影。
“……你们一定是在骗我的,对吧?”
前来报告战况的隐在女孩包含浓浓期盼的眼神中扭过了头,轻声道:“忍小姐,节哀……”
蝴蝶忍虚晃着放开了牢牢抓住的衣袖,她捂住头崩溃地不断重复。
“骗人、骗人的!姐姐她那么强,怎么会死呢?明明昨天……明明昨天还在,我们约好了的……今天要和,要等我一起出去玩……”
她茫然无措地跌倒在地上,眼神四处飘忽着没了聚焦,余光中瞥见身旁站着等那一抹樱粉色。于是便像是揪住了什么救命稻草,猛然抬头望去,声音带着不自觉的颤抖。
“冬暮,姐姐,姐姐她不可能……”
少女没有说完的话这小男孩平静的眼光中收了回去。
待在甘露寺冬暮的身旁总会让人忘记近在咫尺的危险,强大是可以庇佑弱者的。甘露寺冬暮是强大的,每日他的到来总是能够给队伍带来欢笑,杀戮与危机在这孩子的笑脸里像是从未有过一样。
他自身便像一个太阳,不由自主的就让人会忘了。一直呆在太阳旁边,等到离去的时候就会因为太过痛苦而死。
蝴蝶忍也是如此。
对于男孩的极度信任,使得少女在遇到自己难以解决的事情时,下意识的向对方发出了求助的神情。
但求助的对象眼神在此刻如同一望无际的死水,没有波澜,以最直接的答案一般将少女的心放入冰窟。
那是最简单的默认和肯定。
甚至不需要其他的言语,蝴蝶忍便觉得身子发凉,呼吸几乎要停止。
甘露寺冬暮在少女寄托着希望与光亮的眼神里异常冷静地接过了隐手中的遗物――蝴蝶香奈惠的发卡,羽织以及断开的刀柄。
“我很抱歉……”
小男孩侧过脸低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在眼帘下扫过一层阴影。
“香奈惠的乌鸦昨日便来过了。你当时正好不在,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
――真是奇怪。
甘露寺冬暮这么想。
人死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这个世界上不可能存在永远活着的生物,哪怕是鬼也会有死去的一天,可能是被鬼杀队杀死也可能会被阳光晒死或者说饿死。
这个世界上的一切生物都离不开因果循环。死亡是再正常不过的现象。
――这是理所因当的事情。
再者,为了自己内心崇高的理想而死总是要比碌碌无为的活要好的很多。
――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为了全人类的幸福,总要有些人做出牺牲,哪怕这牺牲的数量再大,只要带来的结局是有益的。那么这种行为不就是正确的吗?
――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所以为什么?
……
眼前浮过认识的双马尾披肩长发少女一身鲜血,倒在自己怀里的画面。少女的嘴张张合合,最后露出了一个和那只鬼魂一模一样的悲伤笑容。
她伸手,在破败的身体下艰难无比的缓缓将自己的手放到了牧冬暮的头顶轻轻揉了揉。
“啊啦,”明明已经面临死亡的少女,却笑得温柔,“冬暮君真是一个好孩子呢。”
她咳出两口鲜血,冬暮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人类原来这么弱小吗?
他手忙脚乱的将少女横抱起。
“我会带你去碟屋的,蝶屋里有你准备的药,你不是准备了很多乱七八糟的药吗?我有从外面买了一些小蛋糕,是很可爱的小兔子!啊,说起来你知不知道?我跑得很快的!还有曾经和秃头老师训练过,绝对一秒跑到蝶屋!所以……”
――所以,请一定撑住。
冬暮开始颠三倒四语无伦次的说话。
他察觉到一股很奇怪的情绪,像小猫用它的爪子轻轻挠,又像是小鹿用它的角轻轻顶,顶得鼻子一酸。
“もう大丈夫です(已经没有关系了),”少女依旧笑着,乖巧地待在他怀里,摸摸他的眼角,“我已经活不下去啦。”
冬暮察觉到她的身体已经开始变凉。
“啊,果然还是没有和鬼好好相处下去呀。”
她继续说,在这种情况下,反而笑得更加开朗而灿烂起来,语气轻快的像小孩子一样。冬暮很想直接堵住她的嘴,告诉她不要浪费自己的体力,但止不住的血却透过对方薄薄的羽织粘在自己身上。
“冬暮君把我放下来吧。”
“不要!”
他抱着少女一鼓作气地奔跑,周围的风景全都飞快的略过,他感觉自己从未跑得这么快过,里面的风吹得脸颊像是刀子刮过一样。稍微蜷曲起身体,替脆弱的少女抵挡住现在对她来说太过猛烈的风。
“你不会死的!”
他搂紧少女,不知道是自我安慰还是害怕的重复。
“你不会死的!”
“我保证绝对不让你死的!”
但是少女终究没有撑到见到自己妹妹的最后一眼。
在即将到临蝶屋的最后100米,香奈惠努力地掀起一直快要闭上的眼皮。
“好啦好啦!谢谢冬暮君哦~”
男孩一瞬间就明白了她要做什么,下意识的想要加快脚下的速度,但超负荷的运作却让他身体发软。
“你撑住,拜托你撑住!”
“我想请你帮个忙。”
香奈惠却没有答应,她说话已经开始轻喘,冬暮看见他身上属于活着人类才有的深黑色渐渐开始消失。
“别,求你!”
他突然开始头发晕,为了不倒下所以干脆就不管不顾的往前直冲。
“替我照顾好忍还有香奈乎吧。蝶屋的小葵她们三个也拜托你啦。”
香奈惠气息已经异常微弱了,大出血成这样,她坚持到现在已经是超出了人类的极限。
“别睡!不能睡!”
但这次没有少女答应下来了。
那个喜欢笑眯眯的少女死在了蝶屋的门前。
……
――所以为什么?
――自己会不希望她死去呢?
――所以为什么?
他疑惑不解地捂住胸口。
――这里又会痛呢?
他在说完话以后便牢牢地立在原地,等着悲伤与暴怒中少女狠狠的给他脸上来上一拳。
这是以蝴蝶忍的性格绝对会做出来的事情。
但是事情出乎他的意料。
面容精美的少女坐在地面上只是愣愣地掉泪水,豆大的泪珠一颗颗划过脸庞的弧度。
蝴蝶忍在无意间从唇角尝到了泪水的味道。
――又苦又涩。
今天是一个很好的晴天,姐姐本来答应她今日回了蝶屋以后只会带着她和冬暮去街上再去买些奇奇怪怪的小玩意。
姐姐是一个温柔的女孩子,美丽而强大。是她认识的人中最在意最喜欢的存在,黑色的长发,漂亮的脸蛋,高超的刀剑技巧。
她会在每日的清晨弯下身子覆在她的耳边道早安。
她知道自己害怕毛茸茸生物,就宁愿可惜着,每日上街目光扫过,恨不得一直扒在上面看路过小商笼子里挤成一团的小猫小狗。却又每每在自己注意到时转移目光,转养她喜欢金鱼。
蝶屋里的灯光不是十分明亮,忍喜欢看姐姐在昏暗的油灯下轻皱着眉头,翻阅古籍查找那些疑难杂症所用草药时的模样。
蝴蝶一般的羽织披在在身上,衬托着少女姣好的身姿,每当她高高跳起又轻轻落在树梢上时。忍便觉得自己仿佛是真的看到了一只在月光下沐浴光辉的美味妖精。
她几乎要透不过气来,但是滔天的悲哀像巨浪打过以后,她突然地又变得格外清醒。
“…冬暮君~那个,你知道是哪个鬼杀掉了姐姐吗?”
蝴蝶忍突然站起身来,轻轻拍拍身上沾染上的灰尘。
“……头顶浇上了血一样,穿着和打扮像什么宗教里的头目。”冬暮说这话时犹豫了一下,这些信息是香奈惠希望她告知主公的重要情报,但却是绝对不会希望他告诉蝴蝶忍的秘密,她希望忍像普普通通的女孩子那样普普通通地结婚生子幸福而平和地过完自己的一生,而不是像自己一样拿着刀对准很可能下一秒取走自己性命的恶鬼。
但是冬暮却犹豫了,因为忍叫他的方式变了,加上一个君的区别对他们来说绝对不是冷战就可以解释的。
那是蝴蝶忍孤注一掷的证明。
她在这一瞬间有了属于自己的使命。
他转过身,将自己手中洗去血迹的蝴蝶羽织抖开披在脱变的新生幼虫身上,她现在有了翅膀了。
“杀掉蝴蝶香奈惠的鬼是上弦。”
他平静地对上少女的眼睛,在她的注视下将香奈惠其中之一的发卡戴在了自己低马尾的发圈上。
“武器是两把铁扇,擅长使用□□,最特殊而标志的是一双七彩琉璃般漂亮的眼珠。”
他又把手中剩下的断刀和另一只发卡递给忍。
“这是香奈乎需要担任的使命。”
“至于我,我会在柱合会议等你。”
“将七彩的眼睛挖下来保存好了。”
披上翅膀的幼虫露出了和曾经的花柱蝴蝶香奈惠一模一样的甜美微笑,仿佛从还未长齐的嫩牙里就已经产出了剧毒的毒液。
“啊啦啊啦,”
少女带着微笑,
“要尝试和鬼好好相处呀~”
眼里却带着最狠栗不过的剧毒。
――如果这是您希望的,我一定会带着你喜欢的微笑去达成。
――在杀死那只下三滥以后。
作者有话要说: 我还是开始了。
_(:3/2)_
对不起,我错了,但还敢。
其实也不是很虐啦,因为我不怎么擅长写这。
放心,不会哭出来的(大拇指)。
你看,为了不让忍姐姐太伤心,我特意让她们没见最后一面哦。(这不是更伤心了嘛。)
冬暮现在还是没有情感的啦。
毕竟想写少年派。
所以他要成长起来,学会拥有自己独立的价值观。
而不是像现在,内心存着只是玩玩,实在不行就反到鬼那边的想法。
他必须学会愤怒。
而有什么,是比生在团灭队里更让人容易滋生这种情绪的呢?嘻嘻嘻(*˙︶˙*)
可能会有人迷惑说为什么不现场找就近治疗。
emmmm,你要怎么和医生解释清楚。你一个男性抱着这样奄奄一息又漂亮的女性是为什么?
而且这种针对特殊毒性鬼灭术的治疗想也知道只有鬼杀队的蝶屋比较全面啦。
再者香奈惠其实清楚自己现在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搁哪都治不好,还不如临死前挣扎一下看看能不能见见妹妹最后一面。
至于蝴蝶忍,她被迫成长了。
原本在原剧中可能要哭上一整天来调节自己,但是现在她倒塌下去的不是唯一的支柱,还有另外一个冬暮少年。
同年龄的冷静让她无从悲哀。
于是也选择了成长。
以及,说起来你们可能不行,不过确实是冬暮比蝴蝶忍大一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