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温暖幻想》老夫爱草莓

28、一直遇见的历程

　　3.1 天空黑了又亮了，久久不归的人啊，不要忘记了回家的路

　　*

　　“什...什么？”萨博和克尔拉三人一脸吃惊地看向发出这道声音的女孩子，黑色长发，穿着一身浅蓝色的裙子，大大的黑色眼睛此刻却啜满泪水。

　　萨博看到眼前的少女，感觉自己的脑袋隐隐作痛，他觉得这个少女让他有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可是他却想不出来到底什么时候见过她，而且，如果他没有听错，刚刚这个少女好像喊了他的名字？

　　她，认识自己吗？

　　“萨博君，你们认识吗？她好像认识你呢。”克尔拉在旁边小声地问。

　　然而还不待萨博回答她，安已经听到了克尔拉的话，也确定了，眼前这个让她觉得无比熟悉的金发青年，确实就是萨博。

　　于是安大步走上前猛地扑进了萨博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了他：“萨博，真的是你...我还以为你死了呢，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为什么不去找我们？哪怕写信告诉我们你还活着也好啊！你知不知道...我和艾斯还有路飞....我们....”

　　说道这里，安已经说不下去了，那时那种切肉剔骨的痛，那种以为彻底失去的痛苦，流一晚上的眼泪都不能减轻的疼痛，在这一刻与再次见到萨博，那种失而复得又狂喜的情绪猛烈地撞击在了一起，让她的心脏重重跳着，胸口沉闷无比。

　　可她不敢放开萨博，她怕这一切都是她的幻想而已，又或者等到下一秒，就会有人告诉她，“小姐，你认错人了”。

　　艾斯告诉安萨博死了的那之后好几个月，安都不敢睡着，因为一旦睡着，就会梦到萨博，梦里和他们正一起嬉笑着的萨博，就会以各种方式离去，让她一次又一次地体验失去的感觉。

　　萨博看着紧紧抱住自己的少女，脑子有点懵，这是什么情况？

　　正想开口让她放开自己时，从少女嘴里吐出的两个名字却让他身体一震，眼神有些恍惚，因为这两个名字，他似乎非常熟悉。

　　可就在他努力回想的时候，一阵非常剧烈的疼痛袭上了他的脑袋，仿佛隐隐约约有什么东西要破开了一般。

　　“好痛。”萨博双手紧紧捂着他的脑袋，让一旁正大大张着口还沉浸在萨博被少女投怀送抱中的克尔拉和哈库反应了过来。

　　“萨博君！！你怎么了？”克尔拉上前一步把还抱着萨博的安扯到一边，同时哈库拦在他们中间，把安和萨博分隔开来，一脸警惕，如果不是因为看到萨博身上没有伤口，他估计会对安发动攻击。

　　好在萨博的头并没有疼多久。

　　感觉到头疼减缓了点的时候，萨博就放下了手，盯着安，眼神非常复杂，刚刚那一瞬间，他觉得安让他有一种非常非常熟悉地感觉，所以错不了的，那个女孩一定认识他。

　　或者说，认识十岁之前的他！

　　“萨博？”安眼角还啜着泪水，但她不明白，为什么萨博看她的眼神有一股陌生感？就好似，不认识她似的，想到这个可能，安有些慌了，“萨博，我是安，你...你怎么了？”

　　安本想问萨博是不是不认得她了，但又忽然换了一句话，因为她怕听到肯定的答案。

　　萨博听到眼前的女孩说出她的名字时，一股强烈的熟悉感又向他袭了过来，他现在已经非常肯定了，这个叫安的女孩一定认识他，认识，失忆之前的他！

　　“那个，你认识十岁之前的我吗？”

　　似乎没想到萨博的第一句话既不是说她认错人了，也不是说他不认识她，安一时之间有些呆住了，微张着小嘴，大大的眼睛上还挂着泪珠，让她看起来激萌激萌的。

　　至少在一旁的克尔拉是这么觉得的。

　　“什么...意思？”回过神来的安眼神茫然无措，像找不到家的迷途羔羊。

　　什么意思？安没有错过萨博看向她时眼睛里的陌生感，萨博不认识她吗？！

　　“抱歉，我因为一些意外，失去了十岁之前的记忆。”萨博解释道。

　　这时安才发现萨博左眼上的那道可怖的烧痕，才刚刚收住的眼泪又掉下来了，安很少哭，在她的记忆中，她获得新生的时候哭了一次，得知萨博死去后哭了一次，其他的时间，不是懵懵懂懂完全不知道哭泣是什么，就是冷冷冰冰没有哭泣这个程序。

　　加上这次，她三次哭泣中有两次都奉献给了萨博，明明是最让她觉得靠谱的哥哥啊！

　　看到安又开始掉眼泪，萨博有些慌乱，他最不擅长安慰哭泣的女孩子了啊。就在萨博打算向克尔拉求助的时候，一只手抚上了他左眼的疤痕。

　　“对不起....”

　　萨博被突如其来的道歉给整懵了：“为什么，说对不起？”

　　“那时候一定很疼吧，可是我却没有在场...不然的话，我绝对不会让那群人渣向你攻击的！”说道后面，安的语气夹杂着怒气。

　　这些年她不止一次地想，狠狠地想，发疯似的想，如果她没有答应爷爷离开或者她迟一点再和爷爷一起离开...又如果她能早点回来，那用她的能力，一定可以救下萨博的吧...哪怕她使出所有的灵魂之力，哪怕这样她的身体会出问题，哪怕...付出她的生命！

　　可是不管她如何想，她都救不回萨博了。

　　听完这句话的萨博，突然就很想知道，想知道十岁之前的自己是什么样的，做过什么，遇到过什么人，想知道眼前的女孩和自己的关系，还有她提到过的艾斯和路飞，从失去记忆以来，他第一次如此强烈地，想要恢复那些记忆。

　　“你，能和我说说十岁之前，关于我的所有事情吗？”

　　“当然可以。”安兴奋地说道，然后正准备开口，一旁做着背景墙的克尔拉终于开口了，“我说，你们不觉得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吗？”然后指了指他们站着的地方。

　　萨博也恍然大悟，好像在这里说话确实不太好，于是对安说：“去我们的地方再说这些吧。”

　　“萨博...”克尔拉喊了他一声，似乎知道克尔拉的顾虑，萨博摇摇头，看着安笑了一下，“没事的，安不会做对我们不利的事情，出了事的话由我负责。”

　　“真是的，萨博这个家伙又擅自做决定！”克尔拉不满地小声嘟嚷着，不过也没说什么了。

　　一路上，因为失而复得，却仍然感觉不真实的安一直拉着萨博的衣角，害怕他再次从自己的生命中消失。萨博说了两次后见她还是不肯松手，心里又莫名地不忍把她的手强硬的拉开，便只能由着安了。

　　身后的克尔拉和哈库满脸疑惑的看着这一幕，因为安认识萨博的样子，所以对于她的身份非常好奇。

　　安跟着萨博走进一间非常不起眼的房屋里坐下，克尔拉给他们都倒了一杯水，不好意思地向安说道：“临时住所，所以只有白开水，不要嫌弃啊。”

　　安摇摇头表示不会，她对这个长相可爱的少女非常有好感，同时也在猜测克尔拉和萨博之间的关系，这难道是萨博给她找的二嫂吗？至于一边的哈库，呃，被她选择性忽略了。

　　“那个，可以说了吗？”萨博有些迫不及待。

　　安眨眨眼，在心里整理了一下语言，才慢慢地把她和路飞从被爷爷带到哥尔波山然后遇见艾斯开始说起。

　　起初萨博是安静地听着的，可听着听着，他的头又开始疼起来了，但他强行忍了下去，并没有显露什么情绪出来。

　　在安说道他被艾斯他们发现不对劲，然后在艾斯和路飞的逼问下说出了他的贵族身份，并且把自己的梦想说了出来，再由艾斯拿出一瓶酒，他们四个人喝下结义之酒，从此成为兄弟时，萨博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这些画面，而且这样的画面一直在增多，这是，他的记忆？！

　　等到安说完萨博被天龙人连人带船给击入海里，艾斯和路飞从焚烧着的垃圾山逃出来这些事情后，克尔拉和哈库都叹了一口气。

　　“所以萨博是你的结义哥哥，除了你之外，萨博还有另外两个兄弟，一个叫艾斯，是白胡子海贼团的二番队队长，另一个叫作路飞？”

　　“嗯，确实是这样的，听艾斯说，当时路飞知道萨博死后，哭了好久呢！虽然后来我问过艾斯那个时候有没有哭，艾斯说没有，但我知道，艾斯也肯定是哭过的。”安轻笑着说道。

　　“没想到萨博君居然还有三个兄弟呢。”克尔拉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就相信了安说的故事，因为安说起这些故事时，眼里的那些种种神情，是完全骗不了人的。

　　“是啊，而且还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哈库也有些怅然，安的故事让他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情。

　　“萨博，你也说几句啊！萨博？”克尔拉喊了两句，发现萨博没有回应她，于是看向萨博，“萨博，你怎么了？”

　　三个人这才发现萨博的不对劲，此时的萨博紧紧闭着眼，额头上几乎都是冷汗，身体紧绷着，好像隐忍得很辛苦。

　　“没事...不用担心。”萨博的声音有些沙哑，他正在接受脑海里突然冒出的大量记忆。

　　突然，萨博猛然睁开双眼，泪流满面。

　　他想起来了，全都想起来了！该死，他怎么就忘记了，忘记了安，艾斯，还有路飞呢？他们三个对于他来说，可是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的人啊！！

　　他们三人之间，失去了任何一个人，他都不能接受，一想到那种场景，他的心就痛得要死。那种失去的感觉，连想想都能让他那么痛，那么，当时知道他死去的艾斯路飞，还有安，该是有多么痛苦啊！！

　　可是他呢？在活下来后，却对于失去的记忆毫不在乎，因为那种强烈地不想要回去的感觉就拒绝这段记忆，然后没有任何负担地生活着，却不知道他们三个人背负着因为他的死亡而带来的疼痛，还有不能亲手报仇的无尽愤怒。

　　想到安在看到他时，眼里盛满着的狂喜，怀疑，悲伤不安，还有在路上，安拉着他的衣角一副小心翼翼满眼害怕的神情，萨博就非常地想揍自己一顿，他可是自从认识安以来，就没见过她露出这样的神情，哪怕面对非常危险强大的野兽时，也从来没有。

　　光是从这一点上，萨博就能知道，当时他的死亡，带给了安多么大的打击和痛苦啊。

　　他可真是一个，不称职的哥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