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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生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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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不行就是不行!”
自从那日中毒到现在已过去十日有余,江月夜已经有十几日没看到林暮寒了,不是他见不到,而是沈春暮拦着他不让他。
十月,寒露刚过,天也变的比之前更冷了,晨日里的露水比之前的更凉了,江月夜跪坐在昭华阁门口抚着琴看着院内那颗白果树的树叶落满了整个院内。
“月郎,你别去见他好不好。”沈春暮拉着江月夜的衣袖撒着娇。
江月夜低头看看,扯出沈春暮手里的衣袖,继续抚琴。
“好好好……见见见……你就别生气了。”沈春暮一看江月夜生气了,立马讨好的上前说道:“但不能太久。”
“嗯。”江月夜知道这已经是沈春暮最大的宽限了。
午时,多日未见的林暮寒站在昭华阁门口还似平日里那样,只是比之前清瘦了许多。
“怎么瘦了那么多,过来坐。”江月夜跪坐在矮桌前朝门口的林暮寒挥挥手,示意他坐下。
林暮寒走过去跪坐在案桌前,抬头看了一眼又低下头。
“小寒,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别再自责了,我已不怪你了。”
“官人,对不起。”林暮寒低着头眼圈泛红。
“叫你来不是听你说对不起的”江月夜到了一杯茶放在林暮寒眼前说道:“往后澜馆里没什么大事你就自己做主吧。”
“官人……我不行的……我……”
“小寒。”江月夜打断了林暮寒的话:“你可以的。”
“多谢官人。”林暮寒低头给江月夜磕了个头。
“去吧,以后就辛苦你了。”
“是”林暮寒起身走到一半,转头看看喝茶的江月夜开口问道:“官人,如果……我是说如果……没有沈春暮你会选择……”
“不会。”江月夜知道他要问什么,斩钉截铁的回答。
林暮寒一听,低下了头不再说话,转身出了门。
前脚林暮寒刚出门后脚沈春暮就从床上跳了起来跑过去,抱住江月夜按到在地就是一通乱亲。
“唔唔……暮郎……”江月夜推着压在身上的人。
“他对你是不是还是痴心不改。”沈春暮翻身将人压在身下,跪坐在江月夜上,居高临下的问着。
“没有。”
“没有?我明明就听见他问你如果没有我你会不会选择他,还说没有?”
“那我不是回答他不会了吗。”江月夜看着坐在自己身上不依不饶的人有些好笑。
“我不管,反正我心里不舒服,堵的慌。”
“那怎么办?”江月夜躺在地上不动,看着沈春暮问道。
“你起来亲亲我,像我亲你那种亲法。”
“那种?”江月夜故意问道。
“就这种……”沈春暮说着已经俯身爬在江月夜身上亲了起来,唇齿所到之处无不泛起点点红梅。
“暮郎……疼……”江月夜感觉到脖子一凉。
听见江月夜寒疼,沈春暮立马起身弯腰扶起地上人,拉好衣冠不整的衣衫坐在矮桌边上。
“月郎,后日带你去秋猎好不好?”沈春暮缠在江月夜身上,将头靠在怀里抱着江月夜的腰。
“后日?”
“后日正好是重阳节,也是你生辰。”沈春暮看出江月夜有些不想去的意思:“你之前不是很想去的吗,怎么又不想了,我可是为了你才答应他们去的,不然我也不去了,唉,反正皇上怪罪下来罚的是我……”
“好好好……我去我去。”
沈春暮就知道江月夜心软只要自己说几句软话,或者施个软,不管他说什么江月夜都立即答应。
九月九重阳节当日天气十分的好,晴空万里。
自从那日答应去秋猎之后沈春暮就消失了,直到重阳节当日天微亮,披着露水的沈春暮钻进了江月夜的房里,跪在地上看着床上睡的正香的人。
沈春暮很喜欢这样看江月夜睡觉,安安静静的就像个孩童,然他忍不住想捧在手里保护起来。
江月夜醒时就看见身旁沈春暮那一脸痴笑的看着自己。
“嘿嘿……月郎醒啦。”
“啊!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江月夜吓了一跳,往后躲了躲。
“早就进来了,都偷看你半天啦。”沈春暮扶起江月夜坐好:“我给你找衣衫。。”说着就跑去柜子里翻衣衫。
黛蓝色交领窄袖衣衫,腰间同色腰带,平日里松绑的墨发也被束了起来插上一根简单的羊脂玉色的发簪,显的热更加的俊俏了。
“月郎这么俊俏,我都舍不得让你出门了。”沈春暮抱着江月夜舍不得撒手。
“你也很俊朗。”沈春暮窄袖交领黎色衣衫,腰间的腰带衬托出修长的身材,黑发用发绳高高的绑起来垂在脑后。
“我本来就好看。”沈春暮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一枚锦囊递给江月夜。
“什么?”
“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江月夜打开锦囊,发现里面是层层红布,他抬眼看一下沈春暮继续揭开那被红布包裹的东西。
红布里包着的是一枚银晃晃的镯子,镯子只有小孩手指宽度好似平淡无奇,仔细看会发现镯子里刻着密密麻麻字。
“喜欢吗?”沈春暮拿过镯子给江月夜带上:“你呢,不喜金不喜玉偏偏喜银,我就去珠宝铺子找了一块成色上乘的银块给你打了这枚镯子,里面刻的是佛经,希望保你平平安安,虽然我从不信天地,不拜神佛,可只要能让你平安我都……”
话还没说完,江月夜抱住沈春暮堵住了他的嘴:“暮郎,我很喜欢,谢谢。”
沈春暮亲的正起劲,突然感觉到人离开了有些不开心的撇撇嘴撒娇的说道:“月郎多亲亲我嘛,为了给你刻着镯子我可是看了一整本的佛经,现在眼睛都是花的,怕是围猎都看不清猎物了。”
“好”江月夜抱住沈春暮在那张嘴上亲了亲。
“不够不够……”沈春暮拽住江月夜的胳膊晃悠着。
“莫要忘了正事。”
“亲我就是正事。”沈春暮又开始他胡搅蛮缠的本事了。
江月夜一看时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晚上……晚上。”
“真的?”瞧见江月夜点头,沈春暮这才露出笑容说道:“这还差不多,走吧。”说着拿过江月夜手里的琴出了门。
秦川岭,地属于应京的东西方向,山里常年野物居多是野猎的好地方,秋冬季更是别有一番景象,作为皇家猎场每年秋冬都会来此围猎一两次。
皇家围猎不管出行是大是小总会跟着许多人,这点沈春暮是很讨厌的所以他不愿跟着出来围猎,可这次不一样,这次他安排的全是自己的沈家军,里里外外围起来三层,就连只老鼠都逃出去,他这才放心带江月夜出来。
山里的树木叶子都开始飘黄,绿黄绿黄的树叶落满了山头,马蹄走在林子里“嗒嗒——”作响,凉丝丝的秋风吹过竟不觉得冷。
“你不用回去监督吗?”江月夜坐在马背上,沈春暮牵着马,背上背着一把长弓,肩上扛着一把明月长刀。
“沈家军不需要监督,再说了巫桐也在。”
“可皇上跟三王爷也在,还有那些前来陪同的大臣们,这样不好吧。”江月夜想起几个时辰前沈春暮招呼都没打就带着他出来。
“有什么不好的,离那个小皇上越远越好。”沈春暮看看四周扶着江月夜从马背上下来站定了说道:“今晚吃兔子肉。”说着从背上取下长弓架上羽箭对着江月夜背后射了出去。
白羽箭直接命中两只灰色的兔子,江月夜还没回归神来,沈春暮已经提着兔子过来了。
“这山里的兔子现在都这么肥吗?”沈春暮提着兔子放在马背上。
“可能是吃的好吧。”
“或许吧,哎!月郎,你要不要射一只。”沈春暮将长弓递给江月夜。
“我又不会。”
“我教你。”沈春暮不容拒绝的将长弓塞到江月夜手:“把手抬起来。别太高。对,别太用力,不然一会你胳膊疼。好,就现在松手。”沈春暮站在江月夜背后,手把手的教着。
白羽箭不偏不倚的射在了树了,接着又掉在了地上,而一旁受了惊的兔子早已躲的远远的了。
“能把箭射成这样也不容易,算了,你还是不要学了。”沈春暮挠了挠眉心收起弓。
江月夜一听就知道沈春暮是在嫌弃他射的不好,他也不反驳跟在沈春暮身后。
脚下的厚厚的树叶吱吱作响,沈春暮左边牵着江月夜,右边牵着马,两人一马走在林子里,时不时周围会冒出一些野物。
“月郎你看。”沈春暮指着远处一片挨着水的地方,地上满地都是各种颜色野菊花。
“是野菊。”
“牵着马。”沈春暮将马缰绳塞到江月夜手里,跑到花丛中乱摘一起。
江月夜牵着马,看着花丛中穿来穿去的沈春暮感觉好似又回到五年前的日子。
“给你。”沈春暮把摘到的花用绳子绑好递给江月夜。
“我没见过像你这么摘花的。”江月夜说着看看被沈春暮踩的惨不忍睹的地方。
“反正没人要,过几天就长出来了。”
江月夜闻着淡淡的菊花香笑着说道:“等晒干了给你泡水喝。”
“好,那我等着。”
“回去吧,都出来许久了。”
“好,”沈春暮扶着江月夜上了马,将所有的东西放在马背上,牵着马往回走,阳光穿过层层树叶,树影婆娑的落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