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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后记 ...

  •   征讨倭寇一战,以大昭全面胜利作为告终。
      即使大昭男儿包括领军作战的将军都不识水性,也在严寒的冬日凭借卓越的智慧和想在过年前打完战的急切心理,击败了海上蛟龙般的倭寇们,使大昭皇帝龙颜大悦,大加赏赐所有兵士,直至个人。虽然空了国库又空了皇帝的私人小金库,还是让人觉得再没有比打胜仗更让人舒爽的事了。
      当然,在决定性的一刻到来时,站在船头的温大将军不知被从哪射来的流矢击中了还没好彻底的肩骨,被扶下战火纷飞的战场,全场的指挥权自然到了场上级别最大的齐王手中。齐王无需做任何调整部署,指挥着兵士们继续按部就班的攻击,在预计中拿下了艰辛的胜利果实。
      举国欢庆后,开始有人同情温大将军在最后一刻被抢了功劳,只是当时中箭是在两军对垒、众目睽睽之下,就是想要捏造其中有阴谋诡计也找不出破绽,只能叹息温大将军气运不佳,前期白做了那么多牺牲。有些眼力见的人却道,无论是温大将军占头功,还是齐王夺鳌头,赢得只有一人,那就是当今圣上,因为温大将军和齐王是夫妻,是一齐写在皇室族谱上的啊,怎么分的出谁占更多利益?
      理所应当的,齐王被封了正二品的辅国大将军,本来是要留守平京,却非要留在沿海,说是要为国训练出一只强大的水军,以备日后海战,免得又被打的灰头土脸、毫无颜面。皇上也同意了齐王说法,放了齐王去做,只是京中家眷仍在京享受锦衣玉食,算是作为无足轻重的质子,毕竟那最重要的齐太妃早已不在府中了。
      齐太妃很久没露面也没几个人去打听,所有人都知齐太妃被老皇帝的荒唐指婚吓得差点以死明志,后来是能不出现在人前就不出现。而当今皇帝体恤皇弟遗孀,也从不强迫其,以致时日一久,都快忘了那刚生了孩子就死了相公、刚死了相公又被随意指婚、刚日子舒坦点儿子又被逼娶“鬼屠”……悲伤的一生能著书的齐王府太妃——辛晴。
      沿海一直是被历朝历代皇帝忽视的一个地方,这次惨痛的代价让皇帝痛定思痛,一定要培养一只能打海战的部队来。齐王杨宁远虽然这次领了头功,但明眼人都知他有几斤几两,不可能真让他一个在海边瞎捣鼓,所以皇上还留了温勍在那儿,帮着一起。
      “婆婆,你真不下来?”
      齐太妃穿着轻薄的纱衣,坐在柔软的沙滩上,望着在海中肆意游着的温勍摇了摇头。她没有温勍对运动的高度敏感,学了好久,也没学会在水中自由翻腾。
      温勍见齐太妃真不愿意下海,便游了回来,坐在她身边,朝她咧嘴一笑,笑容迎着阳光格外动人,她道:“我们在地已是连理枝,你不愿与我在水中再作对活鸳鸯吗?”
      齐太妃恼温勍大白天的就说些不着边际的话,嗔了一眼她说:“温大将军要做鸳鸯,那得去找个男子,与我怕是无缘了。”
      “别呀,那我不要做鸳鸯了,做……做那鱼和水,鱼水相遇,可欢喜了,你要不要试试?”
      看着温大将军全无战场上的威严霸气,尽是挤眉弄眼,齐太妃有时真希望温勍能有打不完的仗,好叫自己不至于总怀疑眼光有问题,怎么当日就鬼使神差的说“愿意”了?
      “我才不要,谁愿意试你和谁试去。”齐太妃站起身,拍了拍衣裳上的细沙,就要回营帐去。
      温勍见她要走,一把拉了她的手,将她拉入自己怀中,在利落的一翻身,将柔软的人儿压在身下,深情款款的说:“晴儿,我想和你试遍所有地方,这沙地里还没试过,我们总要留点什么在这里呀。”
      “温勍!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混蛋!这是白天,万一有人来……”
      温勍用嘴堵住齐太妃的嘴,深吻后,抬起头对齐太妃安抚道:“我早派了卫兵守在四周,我要下海,谁还敢过来?放心,你尽情喊叫都不会有人听见。”照温勍的性格,本不是主动解释的人,只是她怕齐太妃事后生气,便按捺下急切的心情,耐心的说着,也不过是太爱了罢。
      齐太妃心里是不乐意的,只是身体出卖了她,以她对温勍的了解,现在是箭在弦上万不能退下,深吸了口气,齐太妃决定还是得为自己争取点什么,便双手抵在温勍肩上,道:“那你给我说说那穗子的事,不然今日绝不任你胡闹!”
      温勍亲不到,只好用手在那总是令自己神魂颠倒的躯体上轻轻揉搓,嘴里也顺着意娓娓道来:“那穗子是剑穗,是我在西北作战时,你给的。”
      “我什么时候给你的?”齐太妃被说的一愣。
      “唔,也不是专门给我的……那时不是缺少粮草吗?你号召平京贵妇捐出金银首饰变作粮草送到西北,后来你又听说西北战事恶劣,士气低迷,便又号召将士们的亲朋好友做织品送到将士们手中,以做激励……其实那时,除去粮草充足外,这一大批来至至亲好友的信物才是决胜的关键,在战场上,有时信念才是最重要的。”温勍说的淡然,可语气中包含的无言感激,像要冲破天际,直抵四方。
      齐太妃回想了一下那时状况,她也不过是为一己之私而起的念头,毕竟万一西北失守,最先遭殃的就是她们这样无可依靠的妇人,其他人看不出其中利害只因有丈夫有儿子,而她一无所有,只有一个虚无的头衔,再加上娘和丈夫去的早,使她成熟的更是比一般人早。被温勍这时说出来,齐太妃莫名有些心虚,抵在温勍肩上的手松动了些。
      温勍见状,忙伏下身,吧唧两口亲在齐太妃脸上,齐太妃扭着头躲闪,急忙道:“你还没说我做的穗子怎么到你手上的!”
      温勍亲到了心情也舒畅不少,便继续解释:“军营中不缺孤身一人的将士,他们不就没人送东西了吗?你那时还找了好多未出阁的小姑娘一起做织品,让她们将自己的名字和生辰八字放里面,让那些孤身一人的将士知道,也是有人等着他们回去的,至于成不成,那是缘分。你为了表示自己以身作则,挑了剑穗做了,寓意好友……而你不知的是,你虽只是挂着齐太妃的名头,可是毕竟是皇亲国戚,你做的东西一般人哪敢要?他们便直接呈到我手中了。”
      在温勍缓缓的诉说中,齐太妃总算是记全了事情始末,倒不是她记忆差,而是刻意的遗忘。毕竟说来,她抢了众多宗亲的风头,即使后来她将所有功劳说成是皇后的命令,也让很多人怀恨在心,倒不如自己先忘了,才能使别人真正忘了。
      这是齐太妃的处事之道:中庸。
      “那你怎么如此在意此物?”
      “这是缘啊!你想啊,自你决定做的那一刻起,这东西只可能是我的,换句话说,你就是特意为我而做的呀!你为我特意而做的东西,怎么能不在意?这是定情之物!此后你给的任何东西都比不上,它是无价之宝!”
      看着温勍信誓旦旦的说着,齐太妃恍然间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想了想说:“可你还给我了。”
      “我本意是想你明白其中定情之意,岂知你连这件事都不记得了!现在你可以还给我,也可以继续留着,毕竟我们已经顺从天意在一起了,穗子在谁那儿都不重要,只要它在。”
      齐太妃有些失神,她总觉得不管什么事经了温勍的嘴都特别合情合理,可她明明又觉得某些地方不对劲。温勍趁着齐太妃想着心事,忙趁机侵入,待齐太妃回神时已无力阻扰,只能任自己如那海中的小船,随波逐流。
      若干年后。
      新帝登基,准了温大将军称病致仕,彻底脱离官场。
      齐太妃于温大将军致仕后对外称“薨”,而无人知齐太妃在皇室宗谱上的名号被去掉。
      因齐王与温勍无子嗣,遂于多年前和离,齐王在皇上指婚下另娶正妃,温勍在皇室宗谱上的名字也被去掉。
      而海军在温大将军和齐王的通力合作下,成为了大昭王牌大军,历经海战,未尝一败,“鬼屠”名号也至此响彻海外,多年无人敢来一战。
      一道接一道圣旨炸的民间热闹非凡,街头巷尾都在说着这么几件事,过了数月也不见热度下去。
      “媳妇,怎么走到这西北了还能听见我致仕的事?”牵着一头小毛驴,穿着一身灰葛布衣的温勍不耐烦的问着坐在驴上的妇人。
      做妇人打扮的自是辛晴,只是现在应作温辛氏,打了一把油纸伞挡着头顶的烈日,没好气的说:“你不想听就出海去,那里肯定没人说你。”
      “我也想出海,这不是因为你晕船嘛。”
      辛晴怒道:“怪我咯?”
      “不不不,怪我怪我!我媳妇晕船是我没照顾好,我有罪!”
      辛晴白了一眼做小伏低的昔日威风凛凛的大将军,接过大将军讨好似递来的水壶,喝了一口,问:“还有多久能看到你说的雪莲花?”要不是为弥补多年前的遗憾,她才不来这气候恶劣的边境。
      “快了,照这个脚程,估计还有一个月就到了。”
      “温勍!你是不是皮又痒痒了?”
      “不是,你非要选个驴坐着,这驴哪有马跑的快……”
      “你是又怪我咯?”
      “那怎么可能?我的意思是,驴走得稳当,又矮小,媳妇你掉不下来嘛,我放心。”
      “哼。”辛晴冷哼了一声,突然一拍驴屁股,驴受惊,蹭的一下跑了出去。
      温勍正拿着水袋想要喝一口,就见本慢悠悠晃荡的小毛驴,以不似驴的速度奔跑了去。
      “媳妇!”温勍呆怔在原地喊了一声。
      “你不是嫌我的驴慢吗?你慢慢追吧。”辛晴大声说道,欢快的笑声随着风传到温勍耳里。
      “看来最近太宠你了,可别叫我抓到你!到时任你哭喊都没用!”气急的温大将军宝刀未老,提起真气,比驴快上几倍的速度追赶上去。
      三十六计,兵伐诡道,计算人心,求真心一颗,不若真心换之,所有计谋皆为下计,温大将军前车之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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