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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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昨天你和陈成最后那场球到底是怎么回事？”高凌扫了眼，趴在桌上睡得安稳的程悦，又换了一个弓步，“一场球打成那个样子，别说赢球，连送菜都不够格”。
随着训练时间逐渐逼近，一班那些小孩子也都熙熙攘攘的涌了进来，让原本清冷的训练馆瞬间多了很多人气，一个个围在挡板前睁着个大眼睛好奇地向这边看来。
“还能怎么”徐杰害怕把程悦吵醒，挥手将围上来的小孩们统统遣散，“怎么？还不能允许人有个状态不好的时候了？”
高凌轻啧了一下，“您那叫状态不好吗？你那场球明显打的心不在焉，安sir到底为什么劈头盖脸的骂你，难道您老人家心里就没点逼数？”
高凌轻轻地翻了个白眼，“所以最后你想什么呢？”
徐杰撇了撇嘴，头一次感觉周围人观察的太细了也不是什么好事。
前一天晚上那几人最后的对话又莫名地清晰起来。
乒乓球训练馆其实是分两个部分，中间一个半人高的挡板，平时没什么影响，但比赛开始后程悦和徐杰两人因实力差距悬殊，分别呆在两个极端，那个半人高的挡板刚好隔开了徐杰的视线。
直到徐杰无意听到几人的交谈。
“操！新来的那个装什么高冷，和他说半天话，他倒好，一句都不接，我还以为是什么高手，结果一晚上了，在哪儿坐一晚上，可真是高手。”
“哎！”有男生轻叹了一口气，“谁说不是呢？”
“可不是嘛！人家可是要参加省运会的运动员，我就问，你们能吗？”
“而且，小艺你每次凑上去人家就躲开了，似乎根本就不屑和你打交道哦！”
“滚！”
那时候徐杰正准备和陈成开球，几人的对话在他的耳边炸开，“嗡”的一声，整个脑子都空了，满脑子都是刚刚那几人的声音。
一下子玩的太过，导致他忘了一个重要的事情。
思绪重新回笼，徐杰轻轻地砸了砸，想了想措辞。
“你知道晚班的同学是怎么评价程悦的吗？”
高凌看了徐杰一眼，示意让他继续往下说。
“装高冷，假高手，板凳坐了一晚上”徐杰极轻的抿了一下唇，然后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是我失误，昨晚是我得意忘形了。”
高凌愣了一下，随即了然。
“怪不得，昨晚程悦听说是你送，下意识地看了你一眼”
程悦的性子很不讨喜，他的羞涩很容易让别人的话掉地上。
但不是每个人都有徐杰和高凌他们的观察力，能留意到不易察觉的小细节，也不是每个有都有何琪那样的大心脏，在被人拒绝之后还能乐呵呵的凑上去。
而且凭他们对晚班那些人的了解和观察，他们应该是将程悦的羞涩和紧张解读成了拒绝，这才导致他们觉得程悦高冷、不好甚至是不屑与人相处。
这也是安庆为什么会抛弃三班最优秀的方凌，也要提前将程悦破格提上来，并交给徐杰的重要原因，也就是希望徐杰能从中做引，让晚班的众人、也是让程悦慢慢接受彼此。
若是没有人带，任由程悦自然进入晚班，这种事，只会越演越烈，导致他不被集体所接受，最后可能都不等徐杰、高凌他们认识，这孩子就从益友退了。
高凌扫了程悦一眼，轻笑了一下，“这下……这孩子可就算是赖上你了。”
徐杰摊了摊手，“谁让我遇上了，难道还能再给安sir打包退回去不成？”
一天的时间过的很快。
如果说，早上在益友门前遇到程悦，带给徐杰的是惊讶，那么晚上在训练场馆再次看到程悦小小的身影时，徐杰的感情就从惊讶变成了认同。
以星期天晚、星期五晚为线，除了徐杰、高凌几人刚刚毕业的，其他人中间都不用参加训练，尤其是疯了两天，谁还没堆点作业下来，要凭着这最后一点时间再来一次冲刺。
所以连安庆说的“放学过来训练”也只当屁的徐杰，根本就没想过晚上还能看到程悦。
不过就算程悦来了，还是有点惨，只有零星的几人，站在风中面面相觑，显得弱小又无助，不过也是得益于人少，安庆和王野一人带两，练的格外扎实，程悦也终于与人交上了手，虽然输的惨不忍睹。
不过这个并不重要，比起输赢，几人更重视比赛的过程，重视比赛的发挥，哪怕输球也可能被夸赞，赢球也可能被劈头盖脸一顿臭骂，被剩余几人群嘲。
在这种相对宽松的环境里，程悦的话也渐渐的多了起来。
“哎！悦啊！我看你头像，想你撸应该打的挺好的”宋衍凑了上来，“等等回去我们联机一把！咋样！哥带你！”
“带什么带！要打撸找安sir去，你也不看看这会儿几点了，人明早还要早起学习，你以为人人都像你！”高凌将人一脚踹了出去，“悦悦，不用理他，他就是还没练够。”
“谁说的！”宋衍扶着腰站了起来，“我今天练的真的是够够的了，估计明天我的腰，疼的就要废了。”
“啧”有人在身后轻砸了一下嘴，“这不是我的专长吗？你什么时候抢去了。”
程悦还没来得及转身，眼前就多了瓶功能饮料，徐杰发沉的声音从身后飘来，“送你的”
“啊！！！徐哥！”宋衍扑了上来就要抢那瓶饮料，“你看你兄弟多惨，为什么不送给我！”
徐杰将手轻轻一抬，宋衍整个人就从下方窜了过去，“你不是刚刚才挣了钱？和小孩子抢什么？”
程悦：“？？？”
挣钱？？？
高凌在旁边已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徐杰将手轻轻一绕，那瓶饮料已经重新落到了程悦手里，“拿好！别让某些人拿到。”
“徐哥！你……”
“徐杰又干什么了？”王野和安庆要锁门，就稍落后了几人几步，这会儿刚上来，就遇到宋衍要和徐杰拼命的一幕。
“安sir，王总”几人纷纷与安庆打招呼，但那人只是摸着自己胡子拉碴的下巴，无精打采的点了点头，看都不看就走到前面去了。
“嗯！走了”王野向几人招了招手，马尾左右摆动，看起来反而比高凌更有几分活力，“送你们回家！”
看得出来，今天的王野心情很好，边走还边在哼歌，突然一挥手对众人道：“孩儿们，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训练馆离几人的家说远不远，说近也算不上近中间会路过一条路，那里是当地有名的夜市，一到晚上，便灯火通明。
大家都是十多岁的青年小伙，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晚上又是剧烈的运动，消耗了很多热量，所以结伴的几人，无论男女常常会在这儿停下来好好吃一顿再往家走。
就为这个安庆没少骂人，可真要说起来，却是效果甚微，而再到后来也就懒得管了。
听了这话高凌几人的眼睛都亮了，只有程悦低低的摇了摇头，“我还有点作业没写完，我就先……”
“唔！这样啊！”王野托着下巴想了一会儿，“可是……”
“不用可是了！你们吃！”徐杰上前一步，手很自然的搭在程悦的肩膀上，“我送他回去。”又转头对宋衍几人道：“你们帮着把我那份吃回来就成！争取把安sir的工资吃光。”
“哈？”安庆一撩眼皮，踹了徐杰一脚，“小兔崽子，一天瞎说什么！”
“哎~”徐杰一脸嫌弃，“你可就别装了，你可别告诉我你的工资卡没上缴？”
“啧啧啧啧”高凌几人跟着起哄。
“去你的！”眼看安庆又要踹人，王野也扑了上来，徐杰眼疾手快，拎起程悦就跑路。
正值夜晚，离夜市越远，城市的喧嚣也逐渐褪去，街道重新归于平静，一旁的车道上偶尔会有车辆飞驰而过，猛地照亮了一片，但又会很快暗下去，只有一旁的街灯和大楼上令人眼花的霓虹灯投射下五彩斑斓的光斑。
路过一家小卖部，新闻联播的声音模模糊糊的传了出来，店主是一老人，正躺在摇椅上，轻轻的摇着蒲扇，看见二人路过不怎么深地笑了一下。
“徐哥……”程悦的声音有点小，手里还抱着那瓶还没来得及开封的饮料“对不起，我……”
“嗯！知道对不起就好”徐杰心安理得的受了程悦的话，向老人招了招手，算是回礼，然后才从包里掏出手机低头刷了起来，“以后好好训练，别给我丢人。”
“否则出去别说是我的关门弟子。”
程悦看了徐杰一眼，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就，“啊！你还教过其他人啊！”可这话刚说完就后悔了，但说出去的话已经收不回来了，左右为难之间，脖子眼看着又红了。
徐杰顺着程悦的话想了想，又品了品“关门弟子”这四个字，说起来自己好像的确没教过其他人，嘴里砸吧了两下，“这是重点吗？重点是我教的。”
程悦抿了抿唇，手指紧紧地扣在瓶身上，这才从牙缝里挤了点声音出来，“徐哥，明天下午你们几点休息。”
徐杰的手顿了一下，这才想起安庆的那句，“放学后会过来练球”，愣了一下，继而笑了，“不用，真的！学校已经很忙了，没必要……”
徐杰的话还没说完，就见程悦颇为坚定地摇了摇头，“学校的任务不用担心，我可以在学校完成，可……”
“可除了晚上的时间，我还想放学之后加练……毕竟，比赛……”
这番话，应该费了程悦很大的勇气，毕竟这种话当着别人的面说出来，就像是为了刻意表现什么似的，所以他一说完整张脸就彻底涨红了。
算不上特别明亮的路灯从头顶照了下来，撒在人身上，刚好将程悦红着脸抿嘴的样子勾勒了出来。
徐杰眯了眯眼睛，妈的，也怪不得之前他能认错。
这个样子，还真他妈比他见过的女生都美。
眉目低垂下来，抿着嘴，睫毛长长地，会随着呼吸轻轻颤抖。
啧！还真他妈勾人心魄，就这，程悦要不是个男生，就这种货色，他徐杰说什么都追，就是不知道这好好的程悦，将来会被哪家的猪给拱了。
一想到这儿，徐杰就轻啧了一下，妈的，苍天无眼。
“嗯！你想好了？”徐杰伸手在程悦的头上摸了一把，“你可马上就要考试了，你父母会同意？”
程悦抿嘴，这才点了点头，“我父母知道。”
徐杰轻笑，“嗯，那行，你要是真想好了，每天早点吃晚饭，提前一小时过来，我给你开小灶。”
还能怎么的？自家弟弟，到时候也只能帮他严格把关了不是。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猪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