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迪奥X你（五）嫉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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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伦敦以她独有的繁华和热情拥你入怀，马车到达时已过黄昏，鳞次栉比的建筑纷纷亮起灯火，泰晤士河温柔静溢的流淌，闪烁的星光、柔和的月色和河边的灯火在沉静的河水中荡漾。你从车窗向外望去，熙熙攘攘的人群从车旁接踵而过，人间的烟火气和自然的美丽聚在一起，像是写实派画家精心绘制的油画。
只是一眨眼的时间，你就爱上了伦敦这座不夜城。
翌日清晨，你就缠着父亲撒娇，最终也得到了应许。你得以同管家一起乘马车去了那所曾经无数次在书信中被提及的、你的兄长和迪奥所处的伦敦国王学院。
马车的轱辘碾过地砖的细微响动在某一刻停止，你短暂的旅途也告一段落。管家有礼的搀你下车，落脚时你怀着欣喜与好奇打量着周围，然后在建筑物和人群中一眼就捕捉到那炫目的金色和沉静的湛蓝。
伦敦特有的朦胧的雾气似乎被微风吹散，你微笑着迎接结伴而行的两人。
13.
迎面而来的除了你的兄长和迪奥，还有他们的舍友。你少有陌生人接触的经验，所以在彼此介绍时，你的态度虽然礼貌却略显疏离，但这并不影响他们对你印象颇佳。仅仅是从教学楼走回宿舍的一段路程，你便和他们几个人熟悉起来。
你有些艳羡兄长和迪奥能够拥有这样的朋友。
“说起来，凯瑟琳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和见面后就面带忧色的兄长不同，迪奥走在你身侧，为了照顾你刻意放慢了步伐，因此稍微落后了些。他侧头垂眸望着你：“这段时间学业不忙，我可以带你在伦敦附近转转。”
你思考了片刻，便微笑着牵住了他的手：“那就从今晚的宴会开始吧——迪奥可以当我的舞伴吗？”
乔斯达家主的回归以一场晚宴拉开了序幕。
社交名流和官员贵族纵饮着香槟美酒、淑女小姐们聚在一起谈论时下最流行的妆容和服饰，乐手们弹奏着悠扬的曲乐。灯火辉煌的舞池中，你挽着迪奥的手，踏着节拍款款而舞，
“那就是凯瑟琳.乔斯达……听说她身体不好，自幼就在祖宅居住，这还是她第一次来伦敦吧。”
“和她跳舞的是谁？”
“是乔斯达家收养的——”说话的那个人停顿了下，似乎在想该怎么形容，“没有对外公开，但姑且算是养子吧……依我看，说不定乔治是准备让他娶自己的女儿，所以才没认他为养子。”
另一个人会意的笑了：“那他可算是攀上一桩好婚事了，毕竟那位小姐美丽又柔弱……”
而那时的你并未听见他们的谈论，你沉醉于繁华的夜宴中。
——这是你从未体验过的欢愉。
14.
你喜欢伦敦的夜宴，伦敦的朋友，伦敦的生活
然而伦敦是雾都，是你的身体无法长久适应的地方，所以短暂的时间后，你不得不跟随父亲返回乔斯达家族的祖宅。你向兄长提起这件事时，他一瞬间露出的如释重负的神情刺痛了你。
即使你明白，他只是在担心你的身体，毕竟过去的数十年里，伦敦曾发生两次大雾导致的市民死亡事件。所以在你到来后，他就一直在私下里劝父亲尽快带你返回空气清新的祖宅。
但你还是感到了痛苦，嫉妒像是毒蛇般从隐秘的黑暗处缠上你的身体，毒液在你的血液里流动，而你的兄长对此却一无所知。
——你想要有一具健康的身体，去享受豪奢的金钱所带来的欢宴、去驱使矫健的骏马在猎场上飞驰，去穿越大陆和海洋看不一样的世界。这些你梦寐以求的东西，在你的兄长看来大抵不过是平淡无奇的日常，所以他不理解你内心的苦楚，甚至转过身后还迫不及待的吩咐仆人整理你的行李。
但是迪奥敏锐的捕捉到你内心深处隐秘的嫉恨。
15.
夜深人静的夜晚，迪奥潜入你的房间——你并未入睡，下午时他便提前告诉你今夜会到来。而你精心准备的假面在他直白的话语中支离破碎，娴静的神色被哀戚掩盖，你感到了慌乱无措。
你将那些黑暗的情绪掩藏在心底，只希望在父亲和兄长心里，凯瑟琳.乔斯达永远是那个天真纯洁的小公主。
“你会告诉爸爸和哥哥吗？”你站在窗边，咬着唇哀求般看着迪奥，一眨眼时，眼底弥蒙的水汽便化作了泪水。
他捧着你的脸，怜爱的吻去你颊上滚落的泪珠，少年微烫的体温和你的温凉形成了微妙的反差。你懵懂的抬起头，迪奥的眼里闪动着你看不懂也猜不透的光，他咏叹般凑近你，拥抱着你，声音像是羽毛一般掠过你的耳尖，再沉沉的坠入你脆弱的心脏：“凯瑟琳……我可爱又可怜的凯瑟琳。”
“你是如此的美丽——就连嫉妒的样子也令我心驰神往。”他的手指轻柔的拂过你的发丝，而在你看不见的地方，他却露出餍足的微笑。
能见证纯洁无瑕的天女被丑恶的世俗染黑，令他感到愉悦，令他想让你坠入比人间更深的深处，即是地狱。
从天堂来，经过人间，将坠入地狱。
“我不该这样想的……”你哀哀的啜泣，泪水将他的衬衫打湿，“这不对……哥哥那么爱我，我却嫉妒他，这是罪。神大概是知晓了我的本性，所以在一开始便施予了惩罚，用这份病痛警醒我、告诫我。”
“你错了。神爱世人，怜悯世人，你知道原因吗？”不待你回答，迪奥便以低沉的声音阐述道，“因为神需要对比——人类的欲望是如此渺小可笑，因此才衬出神的完美无缺。因为高高在上所以神才会去爱，才会去怜悯人类。”
“从降生在这个世界的第一日起，人类便是带着不完美之罪而生存着。神爱你，所以才赐予你地位、财富、美貌，而为了映衬这份完美，他又让你的心脏残缺，让你学会嫉妒。”
你抬起头怔怔的望着迪奥，为他的言论感到震惊，内心翻滚的波涛仿佛在他的话语中找到慰藉而渐渐平息。迪奥凑近你，在你的额前落下缠绵细密的轻吻：“不要有负罪感，坦然接受自己的欲望。凯瑟琳，把你的一切交给我——你的欢乐由我来给予，你的痛楚也由我来背负。”
伊甸园那条诱惑夏娃吃下禁果的毒蛇，大抵也是用这样的言论使人类之祖堕入凡尘吧。
仿佛被蛊惑般，你阖上眼，这是无声的允可，也是无言的邀请。
你的齿被灵活的舌一点点撬开，男性的气息悄无声息的侵入，从颈椎到背脊都因此而颤栗，甜蜜的津液在唇齿间交换。你温凉的肌肤渐热，薄薄一层粉从面颊一路蔓延到耳尖，就连脖颈也染上了些。
嫉妒是罪吗？
色.欲是罪吗？
残缺是罪吗？
你迷蒙的眼已经无法分辨，亦或是你不想去分辨。
——将一切交给迪奥，从此那份罪孽就由他来背负，从此你的世界只有欢愉。
你环住他的腰，温驯的仰起脖颈，将最致命的弱点送入了野兽的利齿前。
——而他不会伤害你，你确信着。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迪奥X你（五）嫉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