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霸追夫记》四万万朵玫瑰

6、第 6 章

　　“今天是第一次上课吧，感觉怎么样”
　　“没怎么，挺好的。”顾言说着不知道怎么的想起了刘浪，刘浪给他的感觉和其他人不一样，刘浪好像有着比同龄人超出很多的成熟，甚至在他面前几次顾言都感觉自己像个孩子。
　　大多数不属于你这个年纪该有的东西，往往都需要比别人付出更大的代价去得到，哪怕你不是故意的，这一点顾言深有体会。
　　两个人都不怎么说话，电视不知道停在哪个频道，框架里的人叽叽喳喳一脸愤怒，顾言瞅了一眼就没再看了。
　　吃完饭顾言去洗碗。他从厨房出来的时候看见顾母佝着身子捏腿。
　　顾言走过去弯下腰给她轻轻捏着。
　　“难受就别忍着了，越忍越难受。”顾言声音很闷。
　　“顾言，妈问你，你恨我吗。”母亲的声音很弱。
　　在顾言的印象里，父母基本没有叫过他小名，无论是他拿了奥数比赛的冠军，还是他和别人打架浑身是血，父母的声音永远都是那么平静，“挺好的顾言，下次注意顾言。”
　　“我恨你有什么意义吗？”顾言低沉的眸子里看不见起伏，扔一颗石子进去立刻就会被吞噬。
　　“我该做的都做了，回也回来了，我也……不会像以前那样了，所以，你也别再问了。”最后这几个字顾言说的很用力。
　　“扶我回去睡觉吧。”
　　顾言没有立刻停下捏腿的手，他又轻轻的揉了几下才站起来。
　　回到自己的卧室，顾言没有开灯，他擦干身子一下子钻进被窝，活像一根泥鳅，这个季节的晚上还不怎么冷，但是钻进被窝的感觉让顾言很踏实。
　　想起白天问张力要的资料，顾言又起身把包放到床边。
　　他随意抽出一张立刻钻进被窝，用手电打光蒙在被子里看，这是他小时候的乐趣之一，直到现在也没改，好像在被子里做的一切都会变成秘密，是他自己的秘密谁也不知道，就像有人把头伸进树洞说悄悄话一样。
　　“还真是有缘啊。”
　　第一张就是刘浪。
　　一寸照片上的刘浪板着一张脸眉头微微皱起，看起来脾气很臭，让人看久了有种想冲上去打架的冲动。接近光头的毛寸把刘浪的五官清楚的呈现出来，这是顾言继办公室“瞪眼”那次第二次这么细致地看刘浪。
　　看完监护人，出生地址，出生年月，顾言觉得少了点什么。
　　“我草啊刘浪的母亲这栏是空的！”顾言觉得自己着实眼瞎，这么明显应该一眼就看到才对。
　　“怎么是空的呢？”顾言又继续往下看。
　　家庭的信息都很模糊，像是不得不应付而随便填的，顾言看不出来什么只好放下，又伸出手去抽另一份。
　　直到把全班的都看完，顾言看了一下时间，已经两点半了，估计了一下还能睡几个小时立刻进入了睡眠。
　　瘦小的顾言躲在卧室，门虚掩着。客厅里父母正在大声争吵，无非就是父亲每天都很晚回来，有出轨的嫌疑，邻居间说来说去，都说亲眼看到顾言他爸搂着别的女人，父亲死不承认，母亲便死缠烂打，两人先是争吵最后动手，母亲挨了一巴掌，脸颊迅速红肿。
　　看到这里顾言再也忍不住，带着满脸的泪痕就跑了出去，“你们都别吵了！”
　　屋里安静了一阵，显然两人都没想到顾言会冲出来。顾父愣了一会摔门而去，留下还在抽搐的母亲。
　　顾言没有上前安慰，他知道这是生他养他的母亲，但是除去母亲这个名号，他们之间找不到其他的感情维系。
　　顾言跑回卧室反锁上门。他不知道为什么一切会变成这样，小时候印象里母亲温柔大方，贤淑得体，经常教他唱歌，识五线谱，父亲是大学老师，教书育人。一切原本都朝着美好的方向流动，怎么就变成这样。
　　顾言恍惚间听到客厅有什么碎了，发出巨大的声响，顾言跑出去，只见母亲半个身子已经探出窗外，楼下车水马龙。
　　顾言想要冲过去，可脚下被什么绊了一下摔倒在地，眼瞅着母亲就要跳下去，“不要！”
　　顾言猛地睁开眼，脸上身上全是汗，睡衣已经湿透了，又是这个梦，顾言两只手撑着额头使劲闭上眼，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