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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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体记者都随着许桐一路来到签合同的中子大楼，当然，许桐是悠哉悠哉坐着车去的，因为雪停了，路面的冰已经化的差不多了，可以放心开车走。
而他们只能穿着厚厚的羽绒服扛着几千块的设备在后面一路狂追，结果到了大门还不让媒体进去拍照，只能等在楼下。
中子大楼远离G市中心，接近郊外，附近连个避寒的咖啡屋都找不到，即使一会儿再度下起小雪，也只能硬生生让冷风割到脸上，他们也只能等合同签好了再给两位主角拍照，一群人大约是习惯了这样的待遇，没有唉声叹气，都老老实实抱着摄像机在楼下等结果。
许桐让方婷她们在大楼外厅休息，自己和董自棋上了电梯。
她轻轻推开掩上的门，映入眼帘的就是赏心悦目。
这件办公室里大体整洁，养了许多奇异的花花草草，被人经常修剪打理，想来应该是沈升平的爱好。
中年男人彬彬有礼地拉开椅子，“许小姐是吗，我是沈老的助理，可以叫我陈温。”
许桐和董自棋并排坐下，颔首浅笑道：“是，沈老没过来吗。”
“是。”陈温从公文包内拿出合同，推到许桐面前，“这是拟订好的合同，您二位可以先简单过目一下，沈老已经在上面签署了自己的名字，你们确认无误后就可以签字了。”
许桐接过，笑道：“沈老的合同我自然是放心的，只不过……”她用指尖轻轻点了点桌面，“沈老没有交给你什么东西，让你见到我之后送给我吗。”
陈温略有深意地看着许桐，恍然地笑，赔罪道：“您看我这记性，光想着合同了，连沈老亲口说过的事情都记不住了，抱歉抱歉。”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揉皱的纸，用手掌慢慢展平之后递给了许桐。
“沈老还让我问您一句……”
许桐一边抬眼瞧他，一边散漫随意地签上名字，“万事俱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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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江的人真的没来横插一脚，许桐也不知道是自己的感情牌起作用了还是他突然有了人性，但地已经归属许氏，分期付款的合同也都签订完毕，这次许氏是真的要活了。
建设方案也已经拟订好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她躺在酒店的软床上，心思微动。
其实走的每一步都很焦虑，包括通过一个人的只字片语去幻想当年的事，去揣测人的心，真的很难，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许桐承认，如果在几天前的时候，许江真的让人拿出曾经那份遗失的合同来阻挠她与沈升平签约，她无能为力，甚至只能说一句配合调查，那段录音说明不了什么东西，让机关政府去查，最后罪名也只能落在她们一行人头上。
许江不会自己来看她演讲，他没办法露面，在许氏曾经那么多年，手底下也不会没有人，也许就在鱼龙混杂的记者里默默注视着她，然后随时随地汇报给许江，但许桐没有办法去发现是谁，别人也不会傻到让自己发现他。
他会心软一次，听她讲这一次，好心放过她，并不代表以后的困难许江都会放她一马。
到那个时候，也许就真的没办法起死回生了。
所以一定要让自己努力变得强大，无懈可击，不被人轻易所打倒，才能去守护自己想要保住的人或事物。
至少现在的许桐想要做到这一点，难于上青天。
她总是这样，无论多没有把握，也会装作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去安慰别人，这次是侥幸，下次不一定会有运气的成分，而董自棋这样的队友，也不可多得。
但说不定一切都是一场噩梦，许江的想法没有她预料的那么坏。
可做什么事都要做好最坏的打算，许江和纪羡英不管最后想干什么，许桐一定要把王珺这些年来吃过的苦，还给许江。
如同她那些彻夜难眠的夜晚，靠酒精维持生命的日子，她都要让许江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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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瑟到达G市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能偷偷溜出来已经很不错了，毕竟幕家管她很严，开个酒吧都是和许桐合资创办的。
天寒地冻，她裹紧了大衣，嘴里哆哆嗦嗦地念叨某人的名字，然后打电话找许桐问了宾馆地址飞奔而去。
“3028……”幕瑟拎着行李箱，毫不客气的敲了敲门。
而此时在3029的许桐听见她的声音，把自己思考人生的功夫都给省了，笑得差点从床上滚下来。
小样。
在幕瑟小碎念的唠叨中，门开了。
没错，董自棋穿着粉红兔耳睡衣，安静的揉着眼睛睡眼朦胧的样子，开门的时候像极了爱情。
幕瑟看都看没看一来就往门口那人怀里扎，“桐我要想死你了！外面好冷好冷，简直都要把我冻死了，快快快。”她说着就把手往人家怀里塞，“快给你宝贝我暖暖。”
她摸了半天，发现身上那人不太对劲，好像整个人僵住了，这才放开她，抬头一看。
有个词形容再美妙不过。
“那一瞬间，四目相对。”
幕瑟离当场去世就差零点一秒，她在临死前想，完了，尴尬到女神头上了，世界没有爱了。
“啊——”
许桐赶紧开门出来接住了一脸惊恐的幕瑟，动作敏捷迅速一气呵成。
“我……你……”
许桐一把捂住她的嘴，抱歉的对眨着眼的董自棋笑了笑，连拖带拽的把人带进了屋，董自棋刚想帮她把门关上，许桐就用脚使劲一蹬，把门关的严严实实不留缝，留下董自棋一个人在原地懵圈。
她边拖嘴里还不忘骂着幕瑟，“别你我他的了，叫爹都没用。”
幕瑟深深喘了口气，挣脱开许桐温暖的怀抱，后者靠在墙边用看智障的眼神看她，她呆呆的径直倒在床上，眼睛瞪的比谁都大。
我这是……摸到女神了吗？
许桐实在看不下去她那副花痴像，踹了踹她的小腿，“你再装死我就去喊你女神进来了。”
幕瑟表演鲤鱼打滚一秒满血复活，从床上直立立的坐了起来，背都没弯一下。
“桐，我是不是在做梦。”她从床头磨磨蹭蹭挪动到床边，春梦未醒的拉了拉许桐的袖子，“你要不掐我一下，我觉得我这几天很迷。”
许桐拍掉她的手，毫不客气的一顿嘲讽，“你确定要让我掐你吗。”
幕瑟瞬间清醒，打了个寒噤，直接从床边缩回床头，手摆的跟风车一样，“不确定，我非常不确定。”
许桐随手拿了个镜子扔给她，“看你没出息的样。”
幕瑟双手准准接过，慢吞吞拿起来照了照自己。
许桐：“……”
幕瑟像是才想起什么来着，急忙看向许桐道：“你们的正事办完了么，我会不会影响到你们啊。”
她尽职尽责的把幕瑟的行李箱规整好才道：“早就办完了，你要再不来我们就该走了。”
“哦……”幕瑟的眼睛亮起来，又隐隐约约有点失落，“我没看见她工作时骁勇善战的风姿，有点可惜。”
许桐弯腰把行李箱拉开，拿出几件用得着衣服抛给她，“你说的样子像是董自棋要去英勇就义一样。”
幕瑟把衣服一丢，拍了拍床，示意许桐坐过来，“你给我讲讲你们这几天发生的事嘛，她前几天给我说要来这边出差，所以我知道她肯定好长时间都没给我发消息了。”她没骨头的耸拉着耳朵，“我是真的可想她了。”
许桐走过去捏了捏她的耳朵，“你的董小姐可厉害了，没她我都赢不了。”
“是吧，我也觉得！自棋是最厉害的人！”
“打住。”许桐打了个手势，“你想好怎么拆你的马甲了么。”
这话题进行不下去了。
半响，她才闷闷不乐道。
“我不知道她能不能接受啊……”
许桐狠狠敲了一下她脑袋，恨铁不成钢道：“爱情有性别之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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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自棋难得的愣了神，她出神的盯着对面的门，把自己的门慢慢关上，头发挽的很随意。
可能是从来没和一个人有这么亲密的接触，即使是个女生，董自棋从小也是独来独往惯了的，就连接触到许桐，也是因为她的才华有那么一瞬惊艳到她，所以才有考虑深度了解的打算。
其实以前的董自棋，性格要比现在孤僻的很多，性格很古怪偏激，她愿意选许桐作为她的盟友，也有大部分原因是她能一眼看出来许桐内心里的阴暗，或许曾经有过光。
就像喜欢同性的人似乎都有一种本能，只要和一个人聊上几句，便能从回答问题的角度来判断出想要知道的结果。
董自棋把自己的睡衣拉紧了些。
其实还是不能习惯和别人有太多的身体接触。
虽然外表还是有一层防护罩，把自己牢牢套在里面，但董自棋心里想法的转变，是直到她遇见“夜先生”。
如果说谢斐是许桐的毒药，那夜先生就是她的解药。
他会在董自棋伤心的时候三言两语把她逗笑，用幼稚的口吻安慰她。
他虽然没有和董自棋一样的经历，但总是能设身处地的为她换位思考，夜先生也许并不成熟，但他愿意用一颗青涩的心去完完整整的包裹另一个人，这就足够了，至少对于董自棋来说，真的足够了。
董自棋这么安静温柔的人，也会有软弱无力溃不成军的时候。
她半躺在沙发上，满怀期待地翻了翻自己手机里的聊天记录，心里想的那个人并没有回复她，准确来说已经好几天都没有消息了，自从她说过要出差以后。
这种患得患失让一贯冷静的她异常烦躁不安，以至于几天前的早上带着起床气处处针对方婷，尽管过后她去向方婷道歉了，但当时话说的确实有点过分。
没办法控制情绪，言语间都是掩饰不住的暴躁，董自棋没有尝试过喜欢一个人的滋味，她总是把这种感觉近似的转化为依赖。
她想，会不会有一天自己也会有勇气去拥抱夜先生呢，像无数对小情侣一样，试着插科打诨，打打闹闹。
董自棋漫不经心的微笑，拿起手机，打了个在干嘛，给对面的人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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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许桐盘着腿看电视，手边放的全是各种零嘴，头都不低一下，“幕瑟，你手机响了。”
浴室里传来空洞的声音，“你帮我看一眼是谁发过来的。”
等电视上的主人公说完分手以后，许桐才得了空闲往手机亮起来的屏幕上看去。
【您的好友小兔棋给您发来了一条消息】［特别关心］
许桐：“……”
我就该猜到。
你们两门之隔马甲一撕不就世界和平了么。
幕瑟见半天都没人回应她，关掉花洒露出半个头，瞬间被宾馆里的冷空气哆嗦了一下，也有可能是许桐的眼神太吓人。
“谁啊。”
许桐笑眯眯的举起手机，“小兔棋。”
幕瑟捞过衣服一穿就抢走了手机，头发还在止不住的往下滴水都不管，把手机宝贝似的揣在怀里。
她揉了揉心爱的手机，“我手机刚充上电，前几天跟家里人拼死拼活斗智斗勇了好久才出来的。”
许桐一秒变面无表情，看着电视往嘴里扔花生，“是是是，你赶紧看看你的宝贝给你发什么消息了昂。”
“完了。”
“什么完了。”
幕瑟表情犹如遭雷劈中。
“我手机没开机，将近一个星期没回她消息了。”
许桐拍拍手，又放肆大笑起来，准备下床拿个毛巾给她擦擦头发。
“自作孽不可活。”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