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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去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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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一个月就过去了,后天就是宣布结果的日子了:表现最好的,就提一级当三等丫鬟,被分往各个院子;次一等的,仍旧是粗使丫鬟,但也会分往各个院子;仍旧差一点的,则被分往厨房、针线房……
还有最不好的去处,就是洗衣房和洒扫处。
这两个地方全是脏活累活,而且一点前途都没有。
一般来说,她们这些花了力气调教的小姑娘,是不会被分到这样的地方的,除非表现特别差、长得着实一般还犯了大错,才会被罚到这两个地方去。
这是大事,就连这些天因为自己姐姐落选二等而闷闷不乐的佳音,也不再愁眉苦脸,前所未有地紧张起来了。
等真正到了这一天,杏雨紧张得早饭都没吃好,而她们隔壁的梅儿,已经是第三次出恭了。
刘妈妈站在最前面,严厉地把她们从头到尾扫了一遍,露出了一个有些自豪的笑容:这些小丫头,没有一个人的衣服边角是翻过来的,头绳也都是按要求系好的,低头的角度也是符合标准的……
她们,是合格的丫鬟了。
“碧莲,提为三等;雪芳,提为三等;玲珑,提为三等”刘妈妈顿了顿,念出了最后一个三等的名字,“……巧巧,提为三等。”
一开始,孙巧巧都没反应过来“巧巧”是在说她,直到刘妈妈看了她一眼,她才心中一凛,跟上了玲珑。
这一年只有老太太身边和四少爷身边需要进人,碧莲和雪芳被分往了老太太房里,玲珑和孙巧巧被分往了四少爷身边。
丁府的老太爷一共生了五个儿子,庶出的三房早在多年前就被老太太分出去了,如今丁府住的只有嫡出的两房。
大房的太太育有一子三女,二少爷已经成家,大小姐和二小姐都已经出嫁,只有最小的六小姐还留在府上;柳姨娘有一子一女,儿子就是现年十岁的四少爷,女儿则是大名鼎鼎的娘娘,宁贵人,正是家里的三小姐;宋姨娘仅有一女,是七小姐;剩下的王姨娘和何姨娘,皆无所出。
大少爷、三少爷和五少爷,都是二房所出,四小姐、五小姐、八小姐三位小姐,也是二房的。
刘妈妈领着她们出了院子——这是孙巧巧除了干活外第一次出院子。不知怎的,此时此刻,她觉得连空气都变新鲜了。
刘妈妈带着她们先去了老夫人的院子,一个穿着湖蓝色衣裳的少女出来,道:“劳妈妈跑一趟了。”
刘妈妈并不敢拿大,赔笑说:“当不起秋雯姑娘这句话,老夫人这里福气旺,老婆子恨不得天天来呢。”
秋雯领了人,并不着急回去,而是看着玲珑和孙巧巧说:“这是要去四少爷房里的妹妹”
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她掏出两个荷包来:“本来老夫人是要见见两位妹妹的,不巧今儿有些不舒服,刚吃了药睡下了,这是老夫人赏二位妹妹的。”
玲珑不由得拿眼去瞧刘妈妈,孙巧巧却是落落大方地接了过来,道:“谢老夫人赏,奴婢们定当好生服侍四少爷。”
秋雯就多看了她两眼,笑容真切了些,赞道:“刘妈妈教出来的人,果真出众。”
玲珑也接了东西,秋雯又拿出两个荷包来,一个是秋香色的,一个是芙蓉色的,道:“出来得匆忙,也没准备什么东西,这是我前儿得的,拿给两个妹妹去玩吧。”
这次玲珑也痛快地接了,孙巧巧笑眯眯地说:“谢谢秋雯姐姐,姐姐如此风姿出众,拿了姐姐的东西,也好叫我们沾沾姐姐身上的灵气。”
秋雯的笑容越发真切了:“妹妹的嘴可真甜。”
从老夫人那里出来,刘妈妈不由得多看了孙巧巧两眼,心想:这姑娘可真是个人物,平日里见她做事便十分妥帖,也有几分机灵,不想她行事大方,更难得的是不怯场,若是谨守本分,说不得以后还有仰仗她的地方。
就连玲珑,也不时看向孙巧巧,后者回她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
四少爷住在文思院,这还是大老爷亲自给提的名。
刘妈妈带着两个小丫头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又经过两处园中的假山,看见了一汪清水,这才到了地方。
这文思院坐北朝南,院门口栽了两株桂花树,取的是“蟾宫折桂”的好兆头;院子里栽的全是竹子,这是四少爷的生母特地布置的,怕花红柳绿的移了他的性情,便只要这文人清高的竹子。
刘妈妈带着她们进来,一个洒扫的小丫头马上就迎了上来:“刘妈妈,你可是将两位姐姐送过来了”
刘妈妈道:“可不是这便是你的两位姐姐了。”
小丫头笑嘻嘻地对两人行了个礼:“劳烦妈妈和两位姐姐稍候,秋韵姐姐不在,我去叫雪琴姐姐。”
不多时,一个穿着葱绿色衣服的丫鬟迎了上来:“妈妈教我好等!粗使的都送来好一会儿了。”
刘妈妈忙不迭地赔笑:“在老夫人那里耽搁了一会子,雪琴姑娘见谅。”
雪琴倒也不是真生气:无论如何,这府上老夫人为大。
“妈妈可是按秋韵姐姐的话挑的人”
刘妈妈忙道:“那是自然。好教姑娘知道,这巧巧做事妥帖稳当,算数也是不差的,更难得的是颇识几个字,和秋韵姑娘要的分毫不差;玲珑的针线是最好的,那针脚,比绣娘也不差多少了。”
雪琴满意地点了点头:“既如此,那便谢谢妈妈了。”
雪琴领着她们来到西厢最边上的一间屋,说:“两位妹妹以后便住在这里吧,等一下自有人来送东西,秋韵姐姐不在,四少爷也出府去了,两位妹妹明天再见也使得。我还有事要忙,就不陪两位妹妹了。”
孙巧巧忙送她出房门,道:“耽误姐姐做事了,姐姐慢走。”
雪琴瞧了她一眼,道:“都是姐妹,巧巧妹妹外道了。”
孙巧巧不好意思地笑了:“是我着相了,谢姐姐提点。”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收藏!点击不高还没收藏,真的过不下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