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选择与情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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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薇妮觉得自己的耳朵有点问题。
要不然就是战国有点问题。
否则堂堂海军元帅怎么会如此亲切地告诫她不要太早结婚，即便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也要多考验一下才行。
这些男性海军的直男回路简直是一脉相承的，一个说她体重另一个说她年龄，简直把女孩子最在乎的点全都戳了个遍，难怪战国现在也还单身未婚。
他装得像个过来人一样真的没问题吗？
“谢谢您的提醒，不过我暂时没有考虑这方面的事情。”柯薇妮委婉地回答。
估计是萨卡斯基抱着她来上班那件事闹的，一传十十传百结果完全走了样，再传下去恐怕连未婚先孕、奉子成婚甚至带球跑这种鬼话都扯出来了。
战国的样子说不出来是高兴还是遗憾，他沉吟了片刻后换了种说法：“考虑还是要考虑一下，海军里有很多优秀的小伙子，谈场恋爱也是不错的。”
战国到底在想些什么？这是希望她谈恋爱但是暂时不要结婚的意思么？
可她没这种想法，也不敢有。
在敌营和敌人成为恋人，对方知道你是叛徒还想要保护你，这种好事只会发生在怀梦少女们爱不释手的言情小说里。
真是世界中身份暴露就等于死，海军不会轻易饶恕叛徒，马林梵多会设下天罗地网，即便逃到海上也会被海军追捕，甚至有可能惊动中将，哪怕是狼狈地逃回托特兰都不一定彻底安全。
离开托特兰的那一刻她就注定死路一条，现在只不过是垂死挣扎而已。
反正她也看开了。
“算了，不说这个事了。”
战国把看完的文件喂给了绵羊，他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这才严肃地说：“泽法和我谈过，他希望你去帮他训练新人。”
柯薇妮小小地吃了一惊，泽法从未在她面前表露过这方面的意图。
“我原本有点犹豫，但是经过奥哈拉的事情之后，我认为这是你最好的出路。”
战国认同泽法的观点，柯薇妮的缺点在于太有人情味、太善良，这是他们老一辈非常喜欢的品质，但对身为海军的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本来看她果断地击杀帕尔默，战国以为她已经有所改变，结果奥哈拉的事情再次给他敲响一记警钟。柯薇妮面对穷凶极恶的海贼或许绝不手软，但她的正义感过于强烈，甚至到了连命令都能阳奉阴违的程度。
这些年由于对世界政府失望而叛出海军的人也不少了，战国横看竖看都觉得柯薇妮也有这方面的潜质。
他已经尽量避免柯薇妮接触太过黑暗的任务，但这不能长久，他希望柯薇妮成长为独当一面的海军精英，而不是得时刻小心翼翼呵护起来的娇花。
与其放这么个定时炸弹在本部，还不如让她去泽法的训练营发光发热，起码新人都是单纯热血的。
等过个十几二十年泽法要退休了，她也才四十来岁，能力足够，资历也有了，正好能顶上总教官的位置。
“你可以趁这半个月时间好好想想，想好了再回复我，如果你决定去训练营，我会尽快帮你协调好的。”
“如果你还想继续当个能打击海贼的海军，那就跟在萨卡斯基身边好好学，半个月不够就半年，他能让你变得更加果决。”
“谢谢您，战国元帅，我会好好考虑的。”
就战国的措辞方式来看，他应该更希望自己继续留在海军这边做事，甚至不惜拿出“打击海贼”这种话勾动她的复仇之心。
不过他有一点失算，那就是柯薇妮的过往经历全是她花十几分钟现编的，然后交给佩罗斯佩罗他们去完善。
柯薇妮的脸的确是被人划花的，那人却并不是什么海贼，所以她对出海执行正义也没多少执念——当然要是遇到帕尔默那种无恶不作的垃圾她也并不介意顺手清理一下，毕竟大海上的渣滓已经够多了。
回到萨卡斯基办公室的路上，柯薇妮仍旧在考虑战国的提议。泽法虽然也会强迫她进行高强度训练、也会十分没逼数把她折腾到极限才停手，但是他的性格更加爽朗大方，比萨卡斯基不知道好相处了多少倍。
跟着萨卡斯基不仅身体上饱受折磨，心理上也得每时每刻面对巨大的压力，双重的压迫双份的痛苦，唯一的好处是每天能借职务之便光明正大地看文件。
去训练营唯一的坏处是没法直接接触到机密情报，但是能借机多搭线多认识人，更妙的是，等再过个十几年，她教过的学生估计能遍布海军各层——
海军参谋部就准备跟她姓夏洛特吧。
无论怎么想，泽法给的路都更舒服，柯薇妮真恨不得现在就去投奔泽法老师，可惜萨卡斯基这边还要呆上半个月。
萨卡斯基仍旧伏在桌前认真做事，和柯薇妮这种纯粹在人前装勤奋的表演派不同，他对待工作是非常严肃认真的。
柯薇妮烧了热水，等待水开的时候她去检查了萨卡斯基的邮箱，本以为不好相处如萨卡斯基肯定没什么信件，结果他的信箱被填得满满当当。
“中将，请喝点茶休息一下吧。”
烧好的水拿去泡茶，柯薇妮首先给萨卡斯基倒了一杯，因为第一道茶带着些许涩味。反正他也喝不出来区别，就这么光明正大地应付他也无所谓。
至于更香更甜的第二道茶，就加几块方糖留给自己享用。
柯薇妮低头检查他的信件，除了私人信件不能拆开阅读，其他的都需要她来检查，尤其是邀请函。
她得代他决定出席哪些宴会，他的性格决定交不到多少朋友，因此更得时不时参加一些社交项目来维持最基本的人际交往。
中将也很不容易做啊。
做中将的副官就更不容易了。
柯薇妮翻着翻着看到了一封奇怪的信。
淡粉色的信封上用娟秀的字体写着“萨卡斯基先生亲启”，封口处黏着大红色的爱心贴纸，光是看着信封就能让人联想到怀着羞涩寄出信件的的美丽少女。
虽然没有直白地说明，但是这个……
不会是情书吧……
“这里有一封您的私人信件。”
“放、给我。”萨卡斯基本来头也不抬，余光却瞥到柯薇妮递过来了什么粉色的东西，他蓦地停下笔夺过信封，却又像是顾虑些什么并没有直接拆开查看。
这个反应对于萨卡斯基来说……
居然真的有女孩子给他写情书？
这种粉红色少女心泛滥到极致的同时，意志却又如钢铁一般坚韧的千古奇女子居然是真实存在的吗？
柯薇妮装作毫不在意地继续检查信件，心里却有个小猫爪子在那挠来挠去，终于还是没忍住受到好奇心的驱使，悄悄往萨卡斯基那边看了一小眼。
“……”他本来脸色严肃地在看信件，感知到目光便抬起头来。
视线于是对上。
妈耶！柯薇妮迅速低头并心虚地翻过一页纸，假装仍旧在处理公事。
萨卡斯基并未揭穿也没有就此发作，只是继续阅读那封不长的信，本就非常严肃的面容变得越发紧绷，就算柯薇妮没被表白过也知道，看别人的情书不会是这种反应。
所以是挑战书吧。
给萨卡斯基发挑战书也是作死行为，但是比向他求爱死得更快也更安稳，这么想着的柯薇妮捧起杯子喝了口甜蜜的红茶。
仿佛是为了打破室内古怪的气氛，门被敲响了，萨卡斯基沉声让人进来，一个年轻的男人便捧着花束施施然走进办公室来。
柯薇妮只扫了眼就差点把茶水喷出来，因为那花束是由热烈的红色玫瑰与柔媚的粉色蔷薇组成的，光是看到就能给人以热恋般的感觉——而且这都是萨卡斯基喜欢的花。
这个陌生的男人挠了挠头，露出稍微有些腼腆的笑容：“请问萨卡斯基中将在吗？”
虽然这么问着，他的目光直接掠过了满脸惊容的柯薇妮，直接看向面色越发沉凝的萨卡斯基。
——距离火山爆发，大概还有三十秒。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选择与情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