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醒残红舞》消失了的天使

34、胧月是谁?

　　扬州从古到今便是风花万千，雪月胜万的地方，太多的墨客也如过江之鲫般，来来去去的。他们文采的优劣或者千差万别，但对美女的喜好都是一样的。如此一来，扬州的风月场到是如日中天起来。各家都有各家的几分特色。
　　但综观整个扬州，最特别的还数这归一阁了。不说别的，但说那几日前离开的胧月姑娘，就够让人遐想非常了。
　　话说那日，扬州众百姓都聚集在那归一阁前，试想一睹这胧月姑娘的庐山之貌，却不想从白日等到天黑也不见人出来，最后就在众人打算扫兴而归的时候，一袭血红从归一阁的二楼厢房内一闪而过出，再众人还未反映过来便早已消失在浓浓夜色里。没有人看清楚那是什么？有人说是胧月姑娘也有人是妖怪，一时间，扬州百姓对着归一阁内的红影众所纷纭起来。
　　正是因为如此，胧月离开后阁里的生意并没有低靡到是越发的好起来了。
　　“哎……累死了，那么多臭男人。”杜鹃伸了伸懒腰，恨恨的说到。
　　她是非常不想留在这里的，要不是月姐姐让她留下，她老就撂耙子走人了。
　　听到杜鹃的第无数次抱怨，牡丹只是微微一笑，杜鹃比她小二岁，平日月姐姐对她宠爱的很才养成了如今这副心直口快的脾气。“累了就先歇着，这里我来就好了。”
　　听到牡丹姐姐的话，杜鹃才露出甜甜的笑，她就知道除了月姐姐就数牡丹姐姐最疼她了，趁了牡丹没注意，杜鹃在她脸颊狠狠的亲了口，高喊着偷香成功，便一溜烟的跑到一边偷懒去了。
　　牡丹摸着适才被亲过的脸，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算起阁里的帐目来。月姐姐不在，这阁里的大小事务还是上心些才好。
　　“牡丹姑娘，有位苏公子要见您。”才刚算了会，便听见丫头的招呼。“苏公子？哪位苏公子？”
　　“奴婢不知，公子说与您是旧识。”
　　“你去回话，说我马上到。”
　　牡丹带着一脑的疑问，整理了衣服，顺着回廊，朝大厅走去。
　　偌大的大厅，充斥着嘈杂声，一桌桌男男女女，或吃酒划拳，或谈诗弄文。一派热闹的景象。
　　苏寞很少来这种场合，他的身边不缺干净的女人，妓院，显然会辱没了他的身份。
　　若不是听说这归一阁里有位姑娘甚喜红衣，他才不会来此。
　　其实，若不是找了一年毫无头绪，他也不会抱着最后的希望来这里，绛儿是那么玉洁冰清的女子，怎么会沦落如此呢？
　　“少爷，小姐真的会在这里吗？”小寂瞥了眼隔壁桌正在亲热的男女一眼，焦急的问道。
　　她才不相信小姐会来这种地方呢，小姐虽然莽撞些，但也不至于会来这种地方胡闹呀。
　　“等会儿来了不就知道了。”看出了小寂的焦急，苏寞摆摆手说道。其实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和她一样的心情呢？
　　一年前，绛儿的突然失踪，让他后悔不已。
　　那日他刚回到庄里便接到白沐风的飞鸽传书，追问他绛儿的下落。这让他非常莫名其妙，他明明记得在他离开无悠谷时绛儿明明还好好的。
　　待他派人追查之后，才知晓，在他带人离开谷中的第三天，谷中一干人便遭了难，绛儿也失踪了。
　　这一年来，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她，他派了很多的人天南海北的去寻她，只要是听到与她相似的女子的消息，他便去寻。可每每都是失望的，那些女子无一个是她。可最后迎接他的却是一次次的失望。
　　一年来，无数人劝他别在找下去了，也许绛儿早已经不在人世了，但他不相信啊，他怎么能相信呢？那么个鲜活的人，怎能说死就死呢？
　　他发誓，就算是真的死了也要把尸体找回来，一日不见尸体，那他就找她一日，一月不见就找她一月……
　　牡丹饶到大厅的时候，便看见了一袭白衣的苏寞。牡丹一眼便认出了他就是丫头口中的苏公子，不因为别的，只是那一份不容于其他的气质。
　　在归一阁这一年来，男人对于牡丹来说是在熟悉不过的了。
　　牡丹拉了拉粉色的纱衣，推出个迷人的笑容，娇笑着朝苏寞走去。
　　“诶哟，这位可是苏公子？听丫头说您是牡丹的旧识？可牡丹怎么记不起来有您这为玉树临风的旧识呀？”
　　苏寞冷冷了瞥了眼眼前这个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涂脂抹粉到掩盖了原本长相的女人，心理有种说不出的厌恶。
　　“你是这里的主人？”苏寞冷冷的说。他直奔主题，并不想跟这种女人废话。
　　牡丹自然察觉出眼前这男子对自己的不喜，不自觉的扬起嘴角，这一年来，难得有男人会对她这副样子的。“公子您说呢？您让人传话说是我的旧识，怎到问起我来了。”
　　苏寞黝黑的眸子闪了不悦，抿紧的双唇略有怒色。
　　“姑娘，我家少爷是要见归一阁的阁主，就是哪个穿红衣服的姑娘。大概是丫头传错了话。”小寂察觉到主子的不悦，忙出声大圆场。
　　哎，这个平时冷静非常的主子，怎么一牵扯到小姐的事情就那么容易动怒呢。
　　她不会忘记这一年来，主子杀了多少劝说主子放弃寻小姐的人。
　　牡丹听见旁人说话才发现白衣男子身旁还站着个书童打扮的小弟弟。听口气到是委婉很多。牡丹微微一笑说道，“整个扬州城都知道这归一阁的阁主是我家胧月姐姐，您适才说的喜红衣的也是我家胧月姐姐。可真不巧，我家姐姐出门去杭州了，你们来晚了。”牡丹口气中满是骄傲，替月姐姐的骄傲。“再说，月姐姐也不是你们说见就见的。”
　　“哼，一个妓女，有什么值得炫耀的。”听出牡丹口中的骄傲，苏寞出言反驳，语气渗煞旁人。
　　苏寞话刚说完，还不忘对上牡丹因为恼怒而羞红的脸。
　　“公子可以看不起牡丹和这里任何一个姐妹，但惟独不能辱没月姐姐，倘若公子没有其他吩咐，牡丹便不送了。”
　　虽然生气苏寞出言中伤月姐姐，但牡丹知道自己不能表现出任何一点的不妥当。归一阁是月姐姐的心血，也是姐妹们的家，眼前的男子看样子并不是好惹的，若着闹僵了，怕是吃亏的会是自己。，月姐姐临走只前把归一阁叫给自己，那就有牡丹责任替姐姐守护着。
　　看见牡丹一副送客的表情，苏寞突然觉得异常熟悉，曾几何时这样的神色出现在那个人的脸上呢？苏寞楞楞的看着牡丹的脸。
　　牡丹感受到苏寞的眼光，也不服输，抬头直视着他。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一旁的小寂也不敢出声，大气也不敢出。此时出言不被的主子砍了才怪呢。
　　“牡丹姐姐，发生什么事情了呀。”一声甜腻腻的打断了僵持的两人。一身红衣的杜鹃袅袅的走到一白一粉的两人面前。张着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大量着苏寞。
　　“哇，好好看的公子啊，牡丹姐姐他是找你的？”
　　牡丹无奈的瞪了咋咋呼呼的杜鹃一眼，拉了下欲靠近苏寞的她一把。
　　“杜鹃别乱说话，苏公子是来找月姐姐的。”
　　苏寞没想到突然会跑出来这么个一身红衣，没教养的丫头，打扰了他回忆的思绪，面色更加难看了几分。
　　瞧见好看的公子没有说话，杜鹃当下觉得没意思，转头看下牡丹。“牡丹姐姐你看我穿红衣好看吗？”
　　杜鹃一说牡丹才发现她身上穿的正是胧月平日的红纱衣。“你怎么穿月姐姐的衣服？姐姐刚走你就反了是吧。”
　　杜鹃嘟了嘟小嘴，委屈的说道“人家给姐姐整理衣服，一时好奇嘛，干吗那么凶嘛。还有哦”杜鹃从怀里掏出了两只红色的铃铛，在牡丹眼前晃了晃，“牡丹姐姐你看这个铃铛好看不？”
　　瞧见杜鹃手里的铃铛，苏寞小寂皆是一楞。
　　“这铃铛那里来的？”没等牡丹开口，苏寞便一把抓住了杜鹃拿铃铛的手。
　　这个铃铛他认识，那不就是那个人的发簪上的红宝石铃铛吗？
　　杜鹃被着突如其来的力量扯的手腕巨痛不已，眼泪从打眼中急急的流了出来。“那是……月姐姐的，呜……疼……”
　　月姐姐？胧月吗？号称扬州第一名妓的胧月吗？哪个适才自己口中肮脏不堪的妓女胧月吗？
　　苏寞失笑，自己适才出言侮辱的竟然是他日思夜想的女子吗？
　　“小寂，我们走……”放下杜鹃的手，苏寞头也不会的走出了归一阁。
　　他要去找她，杭州是么？就算天涯海角他也要把她找回来。
　　望着远去的白色背影，牡丹和杜鹃满脸的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