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醒残红舞》消失了的天使

21、陷入昏迷

　　一朵再美丽的花，也有枯萎的时候，即便如何用尽手段的挽留，该凋谢始终还是留不住的，此刻的白沐风才深深的明白这一点。
　　师娘离世前，曾嘱咐过他，如若哪天药物已经留不住绛儿的命，那就莫在强求。
　　莫强求……怎么能不强求呢？
　　或许哪个时候师娘已经看出他对绛儿的心意了吧，师娘怕他为了绛儿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来吧。
　　望着床上脸色惨白的人儿，白沐风心痛不已，他白白枉费了神医一名，他连最心爱的女人都救不了，神医……呵……多么讽刺的赞赏。
　　红绛已经昏迷了整整三天了。
　　“白兄，绛儿还是没有醒吗？”白沐风才发现身边的一脸憔悴的苏寞，他也比自己好不了多少。
　　无奈的看了苏寞一眼，点点头。
　　苏寞也不语，通红的眼睛没有离开过那抹红影一眼，满眼的悲伤，他也怕失去吧？呵呵……连他都害怕失去她吧。
　　“绛儿的病，是否没那么简单？”苏寞迟疑了半晌才慢慢开口。
　　白沐风知道以他的聪明才智定会问及绛儿的病，虽迟疑了两天，苏寞终究还是问出了口。
　　“绛儿打小体内就有从母体带来的蠡和同生蛊，原本一直用药物压制着，如今这些药物似是要压不住了。”白沐风喃喃的说，神色异常平静，仿佛在诉说他人的事情。如若不知他和红绛的情谊，旁人怕都以为他只是一般大夫而已。
　　苏寞听罢，楞了一楞。
　　苏寞知道，只有傀儡师真心爱着的人，山庄的护法才会给其种上“同生鬼蛊”，好做牵制傀儡师之用。
　　而在山庄的历史上，动了情遭到傀儡反噬却没有死，还携妻安然摆脱山庄控制的只有一个人，那便是自己母亲的师兄，人称隐暗公子的曦暗。莫非？“绛儿的爹该不会是二十年前一人一剑打败江湖前十高手的隐暗公子？”
　　白沐风微微颔首。
　　“没错，师傅确实是二十年前的隐暗公子，他同师娘一见钟情，欲摆脱绿撷山庄的控制。但那时的庄主并没有放过他们，他们不顾师傅的哀求，给师娘种上了同生鬼蛊。师傅也因对师娘的爱而引发了蠡的反噬。后来，他们有了绛儿，起初的时候，他们并没有发现绛儿的不同，师傅师娘很高兴，这辈子他们受了诸多苦痛，还好他们的孩子是健康的，可老天终究是残忍的，绛儿在十岁那年一时贪玩不慎被一条五步花蛇咬伤，世人皆知，五步蛇乃世间剧毒之物，被其咬之，走不过五步。可绛儿却没事，死的却是那五步蛇。”
　　苏寞大骇，但不消半秒猜到了原由。“因为绛儿体内同时含有世间的两样奇毒，所以死的便是那条蛇。”似是疑问却是肯定。
　　白沐风不置可否，“开始的几年，每月绛儿便会有几天呈现假死状态。而后，就是剧烈的疼痛，这几年，绛儿多有咳血之症，如若不是依靠这寒蝉玉蝶丸续命，怕绛儿早就撑不住了。”
　　寒蝉玉蝶丸吗？难道上次绛儿给他吃的偏是这续命之药，怪不的她会说，忘记服药，原来是这个，她当真是在拿自己的命保他的命。苏寞心中一阵热潮，说不出是感动，道不明是担忧。
　　白沐风自是瞧见了苏寞的变化，转头不看他，依旧淡淡的说“绛儿每次出门都会随身备着些寒蝉玉蝶丸，我也千叮咛万嘱咐她定时服用，可她还是会时时忘记。这次我眼瞧着时间快到了，便早早回谷等她，可却收到了你的飞鸽传书，我才晓得绛儿为了救你竟然把续命的药给你吃了。哎……这丫头处事向来卤莽，大莫被我宠坏了吧。”
　　苏寞心下已经内疚非常，被白沐风如此一说更是窘的很。
　　“那……绛儿知道自己的身子吗？”
　　“她并不知晓，不管是师傅师娘在世的时候，还是现在，我们都不曾对她提过半句。只是说她自小习毒术接触毒虫难免会受点影响，这寒蝉丸是帮她调理之用。绛儿自幼单纯，也不疑有他。原先想来，绛儿的身子应该还可以撑几年，如今毒却提早发作了……”
　　无奈的神色早已经弥漫了整张脸孔，浓浓的夜色下，显得特别颓然。“白兄，难道没有什么办法能让绛儿醒过来吗？她已经昏睡了三日，米水不进，倘若在这样下去，怕是没被毒死，也先饿死了。”
　　苏寞看着昏迷的红绛，听完方才白沐风的话，心中早已有了打算，既然毒是出自绿撷山庄，那他身为庄主自然会设法医治，如今到是让缰儿苏醒才是正事。
　　白沐风何尝看不出苏寞的想发，嘴角透过一死冷笑，“苏庄主说的有理，白某原本也想找庄主辞行。”
　　“辞行？”苏寞看着说话的人，满脸的诧异。
　　他没想大白沐风竟然这个时候会跟他辞行。
　　“正是，要让绛儿苏醒尚需要几味特殊的药材新鲜入药，而此种草药只长于谷中，所以，还请苏庄主放行才是。”白沐风嘴角含笑，柔气的说到。
　　“既然如此，那苏某便跟你们一到回去吧，绛儿从小长大的地方苏某还真是很想去看看呢”
　　苏寞径自说完，不等白沐风反应便吩咐了下人前去准备出发的事宜。
　　望着消失在眼前的那抹白色，白沐风心中感慨万分，莫非真要纠葛一辈子吗？
　　移步来到床前，床上的人一张苍白的小脸不带任何血色。轻轻抚上“绛儿，不管以后如何，师兄都会不惜任何代价守着你的。”
　　是的，不管任何代价，都会守着你一辈子，就算全世界都反对，我也不会放弃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