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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名花倾城 ...

  •   “听说今日那寻香坊的头牌秋皖要拍卖初夜了?”

      “难怪今日个个都往寻香坊挤,要不,咱哥俩也去瞧瞧?”
      “得了吧,我看那有权有势的纨绔子弟也去了不少,怕是轮不到我们哥俩喽!”
      “走嘛,去凑凑热闹!”
      ……
      秋夜雨寒,细雨蒙蒙,氤氲一片旖旎的气氛,虽是雨夜,寻香坊还是聚了不少人,今日,京城里的男人口中都念着同一个名字——秋皖。
      铜镜中,女子缓缓插上一簪缃色步摇,倾国倾城的容貌,眼瞳中带着淡淡忧伤,脸庞瘦削,却掩不住浑身上下大家闺秀的风范。别人又怎能想到,这般清丽高洁的女子竟是寻香坊花魁——秋皖。
      “席小姐,您又是何必呢……”
      秋皖淡淡一笑,“高妈,我已经不是席鹤归了,既然已是风尘女子,我又何必自作清高。”
      高妈眼睛突然感到酸涩,老泪纵横,“当年若不是席大小姐救了老奴,老奴现在估计早已……如今得了席大小姐的救助才活出了点人样,她唯一的女儿却成了我手下的姑娘!苍天无眼,苍天无眼啊!”
      秋皖看向窗外,绵绵细雨中,她看见了火,很大很大的火……那场火,把什么都烧没了,席家,父亲,母亲,和所谓的皇恩……秋皖将手狠狠捏紧。
      门外,寻香坊的小二唤了一句,“秋姑娘,到您上场了。”
      高妈闻言,止了眼泪,扯出一抹笑,“姑娘……到您了。”
      秋皖回之一笑,起身走向拍卖的高台。
      秋皖踏上高台,一步,俩步,台下寂静无声。
      “秋姑娘!秋姑娘!你是仙子吗?”突然,台下一名男子高喊了一声。顿时,台下一片高呼声,“秋姑娘!你好美!”“今晚我拍定她了。”“……”
      秋皖撇了台下乌泱泱的人群一眼,苦笑一声,突然有点悲哀。台下什么人都有,贫的,富的,经商的,做官的,还有书生。所有人都穿的人模狗样,好生漂亮。
      主持的小二简单介绍了拍卖规则。五百俩,起拍,每次提价不少于一百俩,价高者得。
      台下很快开始了叫价。秋皖什么都没听,也没去看叫价的人是什么样,地位如何,她对周围的一切置若罔闻。
      转眼,一柱香的时间过去,台下仍然在叫价,似乎还没有要停歇的意思。要知道,春宵一刻值千金,许多人也开始着急,每次提价越来越高。
      “五百俩,黄金!”
      话音刚落,全场有陷入了一片寂静,五百俩黄金买一个青楼女子的初夜,纵然那秋皖再美,这钱也是有些多了,于是也就无人再提价,只是看着报价之人摇头叹息。
      一刻钟后秋皖房内

      秋皖坐在床上,看着眼前的男子摇晃着酒杯,正要仰头一饮而尽,秋皖却出声阻止,“别喝了,里面有药。”
      男子勾唇,似是觉得有趣,“我当然知晓,但是秋姑娘,你觉得我花了五百俩黄金来买你,难道是为了和你对坐月下吗?”
      “当然不是。”秋皖抬起纤纤玉手开始解衣,男子眼皮微跳,目光却没有移开。秋皖解了一会儿,男子突然起身,将秋皖扑倒在床上,男人炙热的气息打;在秋皖的脸上,他身上淡雅的香钻入秋皖的鼻孔。他们如今只隔了几层薄薄的衣物,他甚至可以投过她的外衫看见她若隐若现的雪白肌肤。
      “五百俩黄金,很值。”
      男子用低哑的声音凑在秋皖耳边说。
      “不,不值,因为我没有你想要的东西,你找错人了。”
      “席姑娘,你知道我要什么?”
      “我当然知道,但是很可惜,它在那场大火中成为一片灰烬了。”
      男子勾唇起身,又坐回石桌旁,似笑非笑地盯着秋皖。
      “为了找到我,你们应该也花了不少心思。”
      “当然,谁能想到当初艳冠京城的席小姐,竟改名换姓做起了寻香坊的花魁呢。”
      “哈哈哈……”秋皖放声大笑,那笑声听着确是苍白的紧。
      男子起身。
      “六皇子不留了?”秋皖理了理衣衫,端庄地坐着,明如秋水的眸撞入男子眼睑。男子喉咙微动。
      见他不语,秋皖接着说,“若是让他人得知今日用五百俩黄金拍下我的男子进了我的房不到半刻就离开了,别人不知会做何感想呢?”
      萧羽江犹豫了一会儿,“本王就坐在这,席姑娘自便。”
      “本王……”秋皖跟着轻声念了一遍,随即一笑,翻身躺下。

      好半晌,萧羽江吹灭了灯,月光从窗子照进屋内,照在秋皖的脸颊。萧羽江看见了她苍白的脸,他的心针扎似的疼。
      十年前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席鹤归……
      他今天又犯错了,父皇来宫中用膳时,他多言,说的话比父皇还多一句。他的母妃,母仪天下的孙皇后大发雷霆,让他就跪在宫门外,跪一夜。他已经记不清是第几次了,独自一人,跪在冰冷的宫门外。
      “你是谁呀,怎么跪在这?”
      萧羽江不理会她。
      “疼么?”
      萧羽江仍旧不语。
      “喏,”席鹤归递给萧羽江俩个布包着的棉花团,“把这个垫膝盖上,就不疼了。”
      萧羽江不接。

      席鹤归突然也在萧羽江身边跪下,萧羽江莫名。
      片刻后,席鹤归面露疑惑,“奇怪,我每次跪在堂哥身边,他总是会心疼我,然后起身的。”
      “那是因为他是你堂哥,是你的亲人,所以他会心疼你,而本王不是。”
      席鹤归沉默了一会,突然咧嘴冲他笑,“才不是呢,我爹说他们都是为了我家的兵书才会对我好。”
      这回轮到萧羽江沉默了,他身在皇家,对这一点更加感同身受,母亲把他当作夺嫡的工具,母亲可以扶他做太子,当然也可以扶自己的七弟。父皇对待每个皇子都是一样,只不过因为他天资聪慧,且又是嫡子,父皇才会对他比其他皇子亲切一些。而自己的亲二哥巴不得自己早点死了,更不用说其他兄弟。那些个宫女太监对他好也不过是为了自己。这么想来,倒是无一人真心爱他萧羽江。
      而众所周知,席家有一本兵书,乃是前朝大将令狐苏亭所创,听说里面所记录的兵法可使军队战无不胜,各家都对这本兵书眼红不已,连父皇也是有些忌惮,一直想着如何将其夺到手。毕竟席家最近风头过盛,父皇也是担心席慕容功高盖主了。席鹤归又是席家唯一的血脉,别人定是会刻意接近她,献殷勤,有没有真心的,他无法断定,但定是假心假意占大多数。那他们的处境还真是相似呢。
      席鹤归抬头看了看太阳,“宫门快要落锁了呢,我要走了,记得在膝盖下垫上,不然明天就淤青了呢。”她把棉花放在萧羽江身侧。
      “你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
      “我啊……”席鹤归笑了笑,“我也经常惹母亲生气呢。”
      席慕容只娶过一个女子,就是席鹤归的母亲,席鹤归的生母早亡,席慕容也没有再娶,但是父皇却说,席慕容定不会只有一个女儿,女子无法接手他的军队,因此席慕容定还会有一个私生子。他不知此言真假。
      “好啦,我要走了。”席鹤归转身离去。那一晚,萧羽江还是没有用她给的棉花。
      后来他很久都没有再见到她,直到两年前的宫宴,他又见到了她,当年的那个小女孩出落的倾国倾城,备受瞩目,她美丽端庄,一颦一笑牵动人心,他听见三哥说要娶她做妾。
      她似乎已经记不得他,向他行礼时,与他人也并无异。
      宫宴结束。从那以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之后就传来了席家走水,整个席府上下,无一人生还的消息……
      当晚,父皇宣他去了乾清宫。
      “父皇,席家走水的事……”
      “江儿,你一向聪慧,你难道没看出来吗?”
      看出来了,当然看出来了,只是……“那席家的兵书……”
      “既然得不到它,那就毁了它!”
      萧羽江沉默。
      “哈哈哈哈,”萧沐大笑,“你当真以为席家上下无一人生还?怎么可能!席慕容那个老狐狸……”
      萧羽江疑惑。
      萧沐突然十分认真地看着萧羽江,“江儿,朕怀疑席家千金席鹤归带着兵书跑了,朕派你去找到她,把兵书带回,待你归来,朕就册封你为太子。”
      “……儿臣遵旨。”
      ……
      “主子!”君宴从窗外翻入。
      “说。”萧羽江拉回思绪。塌上的娇小女子睡得很安稳,萧羽江叹息一声,你身边可是有一个正常男子啊。是她太相信他什么都不会做了吗?
      “您真的相信席小姐身上没有兵书吗?”
      “不信。”萧羽江斩钉截铁,“我会让她把兵书拿出来的。”
      ……
      翌日清晨
      当席鹤归睁开眼睛的时候,萧羽江已经离开了。高妈推门而入,“席小姐!昨日那人!”
      “是,是皇家的人。”
      “该死的萧……”
      高妈忍不住暗骂出声。
      “嘘,”席鹤归打断了她,“高妈妈,慎言。”

      高妈妈想了想还是憋了回去,“唉,席小姐委屈你了。”
      “哪有什么好委屈的,再者皇家的人也不屑踫我,不是更好吗?”
      “席小姐若是不愿意,以后那六皇子任是出再多钱,我也绝不让他踏进小姐房里一步。”
      “他是来寻兵书的,若是我将他拒之门外,他定会更加怀疑,再怎么说寻香坊也只是一个小产业,他最终还是会有办法见到我。”
      “那……”高妈觉得有理,担心席鹤归会被威胁。
      “他要是想来就来吧,反正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兵书了,它已经在那场大火中消失了。”
      门口君宴小声询问,“难道席小姐真的没有兵书?”
      萧羽江撇了他一眼,“席鹤归是讲给我们听的。”
      “讲给……我们……她发现我们了?”君宴有些不可思议。
      萧羽江没有回复他,“走。”
      看见门外的身影消失了,席鹤归松了口气,她真怕自己会忍不住杀了萧羽江,昨晚让萧羽江留下也是想杀了他,她其实不是一个理性的人,但是她还是忍住了,因为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席鹤归穿过条条小巷,走了一盏茶的功夫,才走到巷底的阁楼,敲了几下门,低声道,“怀瑾,是我。”

      木门应声而开。席鹤归四周环顾了一圈,确定没人后,才迈入其中。
      屋里很干净,一张床,一张桌子,还有翩翩少年,他是席鹤归的弟弟——席怀瑾。
      “姐。”席怀瑾冲着席鹤归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席鹤归忍不住揉了揉他的脑袋。
      “皇家的人已经发现我了,我以后要尽量避免到这里找你。”
      席怀瑾脸色微变,“姐……我想回家。”
      席鹤归一愣,随即扯出一抹淡笑,“姐姐一定带你回家,一定。”
      “好!姐你真好!”
      ……
      席鹤归走出阁楼,沿着小巷狂奔,跑了很久很久才停下,身体无力地靠着墙,下滑,蹲靠在石墙上,把头埋进臂弯,但是并没有哭。她也想回家啊……
      萧羽江刚转入巷子,看到的就是席鹤归这般无助的模样。“走。”
      “去哪?主子不去找席小姐的弟弟了吗?”
      君宴疑惑,好不容易查出来席鹤归有个弟弟,她的弟弟涉世不深,定是个很好的突破口,怎么突然又说不去了呢?
      “看到了刺眼的东西,不去了。”
      ……
      “高妈,为何这几日没有见其他人点我?”

      “六皇子日日将你早早点下,旁人那还有机会。”
      席鹤归眼皮微跳,这萧羽江看来是要缠着她了。

      ……
      后来一连几日,萧羽江都会来,然后像个木头一样坐着,席鹤归不知道等她睡着后,萧羽江有没有歇息,但是每日待她醒来时,屋里都是没人的。
      这日,萧羽江又来了,仍旧是在桌边坐下,倒了杯茶,也不喝,就拿在手中慢慢晃着。
      “六皇子好雅兴,日日来我这茶也不喝,人也不看,这钱像流水一样流走,竟也不心疼。”
      萧羽江听出讽刺,脸色却仍旧不变,就好似没有听到她说的话一般。
      见他不理会自己,她也不在意,躺了下来,眼睛盯着床板,自顾自地说,“小时候我在宫中遇到了一个小男孩……”萧羽江神情微动。
      “那个小男孩真的很好看,当时他一个人跪在宫门外,我就把我的秘密武器给了他,给了他之后我好几天膝盖都是青紫的呢……他问我为什么我会有这种东西,我和他说是因为我经常惹母亲生气,但是我骗他了,实际上父亲一直对我很严厉,如果我犯了一点错他就会狠狠地罚我,那时我委屈又不解,现在我明白了,他是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吧……”
      “……”
      萧羽江神色复杂地看着席鹤归。
      “萧羽江……”席鹤归眨巴了俩下眼睛,“那本兵书对你真的很重要吗?”
      萧羽江心中一紧。
      “我觉得那本兵书就是个祸物,就是因为它,席家才会亡,爹娘才会走。”
      萧羽江攥紧了茶杯,手指关节因过于用力而发白。
      “萧羽江,你过来。”
      席鹤归突然偏头看他,眼里还泛着泪光,在烛光下烁动。
      萧羽江起身走到席鹤归床沿边,俯首看她。
      “你……凑过来。”
      萧羽江愣了一下,换换凑近。席鹤归伸手揽住萧羽江的脖子,将他的身子拉近,萧羽江身子一僵,不敢轻举妄动。
      席鹤归凑到他耳边,“我会把兵书给你的,只要你给怀瑾一个家。”
      “好。”原来她什么都知道……
      ……
      席鹤归有一个特点,睡着了人就会不自觉的缩起,看起来楚楚可怜,和平日以高洁坚强示人的她一点都不一样。他伸手抚上席鹤归的脸颊,席鹤归皱了皱眉,“我也想回家……”
      “……”
      萧羽江心中异样。
      翌日清晨
      席鹤归模模糊糊地睁开眼,一转头却发现萧羽江还在,席鹤归受到惊吓,但很快就又恢复了平静,“为什么……还不走?”
      “昨天晚上,你说梦话了。”萧羽江很直白地说了出来。
      席鹤归突然变得有些着急,她不会……“梦话?我说什么了?”
      “不是兵书的内容,”萧羽江看她急切的样子就知道她内心所想了,“你说,你想回家。”

      倒是席鹤归愣住了,一时无以回应,“我回不去了……你一定要带怀瑾回去……”

      “本王带你回家。”
      “什么?”
      “本王带你回家。”萧羽江又很认真的重复了一遍。
      “席鹤归回不去了!萧羽江!席鹤归回不去了?”
      “本王给你一个家。”
      席鹤归的泪顺着眼角落下,她抬手抹去,“六皇子请回吧,鹤归就当什么都没听到。”
      “等我。”
      他说了“等我”而不是“等本王”。
      席鹤归感觉眼泪又要下来了,干脆撇头不去看他。
      ……
      萧羽江连夜回宫。
      “母后。”
      “江儿,你父皇给你的任务,你可有完成?”
      “母后,儿臣不要兵书了。”
      “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那兵书还在?”
      “是。”
      “为何不要,你可知那是你成为太子的关键。”
      “母后,李嬷嬷都告诉我了,全都告诉我了。”
      “什么?”孙皇后一向冷静的脸上终于出现了裂缝。
      萧羽江没有再多看她,转身离去。
      “你,去哪?”
      萧羽江头也不回,“乾清宫。”
      “你要做什么!”
      “废君。”
      孙皇后脸色苍白。
      乾清宫
      “你说什么?那兵书真的烧毁在那场大火中了?”萧沐审视的目光在萧羽江身上扫视满脸狐疑。

      “是。但是席鹤归还活着。”
      “哼,”萧沐冷哼一声,“既然兵书已经没了,那席鹤归我看也不用留了。”

      “父皇,您老了。”萧羽江突然冒出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什么?”萧沐皱眉,一回头,萧羽江的剑已经架在了萧沐的脖子上。
      “江儿,你还是太年轻,现在当道的可还是你父皇我!这可是乾清宫!”

      “父皇,您该退位了。”
      “怀恩!”萧沐叫了一声,无人应答。
      “怀恩!”依旧无人应答。
      萧沐冒出了冷汗,他慌了。“你……把怀恩怎么了?”
      “儿臣没有对他做什么,而是您不再是他们的主了。”
      果然……果然……萧沐真是万万没想到,自己的这个儿子竟然在潜移默化中,将他的乾清宫来了个大换血。
      “父皇,十八年前,您下毒欲害死母后肚中的儿臣时,您就该想到的。”
      如此不堪的事实就摆在了俩人中间,萧沐脸色难看,确实,当初孙家势力过大,他担心孙家会造反,才想着给孙筱的菜里下墮子药。但是并没有成功。
      萧羽江就这么看着萧沐,他的父皇,他可以因为自己的皇位,给自己的亲生儿子下药,可以为了皇位,抄了曾经与自己共生死的席慕容的府邸。
      甚至,连他的血脉都不肯放过。
      “朕,输了。”萧沐终于妥协,可他又阴恻恻地笑了起来,“可是吾儿,你也没赢啊,呵呵呵……”
      萧羽江皱眉。
      “朕看那寻香坊的花魁甚是不错呢,你三哥一定会喜欢的吧。”萧沐其实也一直在背地里查着席鹤归的事,却不见萧羽江下手,从君宴口中才知他的好儿子是喜欢上席鹤归了,就又派了萧策去拿下兵书。只是……他没料到萧羽江竟会发现十八年前的事,而造反。
      萧羽江怒了,一挥剑,血溅了三尺高。
      萧羽江一路骑着马冲出宫门,冲向寻香坊。
      当他撞开席鹤归的门,就看见榻上,席鹤归被萧策压在身下,地上的衣衫被扯的稀烂,席鹤归衣不蔽体,脸上的泪痕都已经干了。
      “找死!”萧羽江大喝一声,长剑一挥,萧策还没看清来人,就已经命归西天。
      “萧羽江……”席鹤归笑了,“你过来……”
      萧羽江拖着剑,一步一步走到席鹤归身边,伸手抚上她的脸。
      “我服了毒……萧策他没碰我,他没成功……”
      “!!!”
      “萧羽江,兵书就在席府后山的大杨树下……”
      “鹤归,我不要兵书了……你和我回家。”
      “萧羽江,你知道吗?当我对你说我会把兵书给你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会死了,我早就知道这里除了你还有别人时时刻刻再监视我,但是……但是我还是想给你,我想……想看你君临天下的样子,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可以让你跪在宫门外了。萧羽江……你不可能可以给可以给我一个家的,席鹤归死了又怎样,在这世上,萧羽江若当了皇帝,席鹤归就不能活,席鹤归一点也不重要,但是萧羽江,你很重要……”
      萧羽江的泪顺着眼角滑落了。“都要当皇帝的人了,不能哭……萧羽江,记住你答应我的,给怀瑾一个家……”席鹤归的手垂了下来,这世上,再也没有席鹤归这个人了。
      三个月后,先皇之子萧羽江登基,封国号为熙,后宫无一人,立下一代储君为席怀瑾,异议者,杀无赦。

      ……
      “姐姐临死前还说什么了。”
      “她说,让朕给自己一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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