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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   嗖嗖冷风从窗外吹来,张掖从床上爬起来,一路跌跌撞撞来到窗下,坐在美人榻上,背靠西窗,感受凉风阵阵,脑子突然清醒了些。
      张掖仰头缓缓睁开眼,这是一件雅致色屋子,不是宿舍,在哪里见过呢。对了,张掖拍拍脑袋,想起来了,这不是李小姐的闺房。不对,不对,仔细看不是的,这是哪里啊,我先前不是在吃酒吗?怎么到这里来的?张掖胡乱猜想。
      桌子上盖着一块锦帕,锦帕上生养了一直花瓶,花瓶里不知名的花香弥漫了整间屋子。桌子底下窝着一只花狐狸,狐狸露出它狡黠的眼光,眼珠子骨碌碌转个不停,实在是太诡异了,忽然张掖心中警铃大作,睁大了双眼,心中疑问脱口而出:你怎么在这里?继而吓出了一身冷汗,酒顿时醒了大半,快速的转动了眼珠,发现白牡丹就坐在镜子前梳妆,镜子里倒映出她妖艳异常的脸,两颊边是一对毛茸茸的耳朵。
      白牡丹,九郎,我可真大意啊,哪里是艳福,分明是催命的啊。
      白牡丹转过身来,却是用九郎的口吻说话,张先生好久不见啊。
      张掖想抬手,发现自己无能为力。
      这时候白牡丹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先生别白费力气了,中了我的异香,十头牛都动不起来呢。
      来者不善啊,张掖不屑于与她委蛇,便只说道:姑娘与那李园的九郎是什么关系。
      不满先生,俺在家中排行老三,小字三娘,九郎正是舍弟。
      这狐妖约莫有千年道行,若论真刀实枪,自己可能连之前五百年的九郎的打不过,更可况是眼前这只千年大妖了。看她今日态势,是一定要讨一个说法的,今晚我恐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忽然窗外凉风袭来,张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牡丹哂笑道:张先生原来也有害怕的时候啊,之前耍诡计哄骗我弟弟时不是很英勇吗?怎么到我这里就变成软脚虾了呢?
      张掖道:杀人偿命,令亲既然做错了事,便要接受惩罚,我这么做不过是维持人间的秩序,秉公执法而已。
      白牡丹行至桌前,款款落坐,信手摆弄了瓶子里的花朵。花香若有若无的传来,不知是不是心里作用,张掖感觉脑子快成一团浆糊。张掖什么感受,白牡丹自然是不在意的,只见她双手扶额,隔花偷笑到:杀人偿命,呵,万般都是命,我弟弟的命谁来偿还。俗话说得好,善变的天,女人的脸,明明方才还在语笑嫣然的佳人,却忽然竖起瞳孔。煞时房中杀机泗起,呈剑拔弩张之势,白牡丹幽幽问道:你吗?
      不好,她要动手了,张掖挣扎起身,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从高楼翻窗而下。
      扑通一声,如同一块巨石从天而降,惊起千层巨浪,吓坏了底下画船里一干游湖的小鸳鸯。啊!有人落水了,快来人啊,救命!一时间水声,浪声,呼喊声,女人的哭声,男人的咒骂声声声入耳,场面一度陷入混乱。
      有人落水了,快来人啊。
      见他逃脱,白牡丹翻窗欲追,此时脑海中传来九郎的声音。算了,三姐,他之前放过我一码,今天是死是活,全靠他自己的造化。当事人不追究了,白牡丹虽气恼,却也作罢。
      五月的湖水仍带有春天的寒气,张掖冻了个透心凉,别说酒,魂都快飞了。不行,狐狸的鼻子很灵透,她会寻着气味追来。思及此张掖深吸一口气,咕咚又潜入水底,他游了片刻,估摸着是远离了望月楼,比及远远瞧见湖上卧了一条孤船。好家伙,张掖顿时欣喜万分,三下五下便爬上了船。
      只见船棚里歪坐着姑娘,正用她那双诡异的碧眼珠子,定定的瞧着自己。张掖顿时被吓的失魂落魄,我滴个娘啊,蛇妖,今天是出门没看黄历吗?走哪哪都是妖怪,于是扑通一声张掖又跳入水中,这会子游的竟比鱼还快。
      天快要亮了,一晚上没个安生,张掖本是文弱书生,那里禁得这番折腾,眼见这快要上岸,张掖使尽最后一份力气,伸手抓住了一个人的脚踝后,放心的昏迷过去。
      只是苦了河边不幸的姑娘,那姑娘被抓住了让人不便启齿的脚踝,如同被施了定身咒,是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那姑娘心里头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似得,急得五根手指头拧吧在一起,忙将团扇遮脸。真是臊死人,这是哪个不长眼的呢?好在现在时辰早,附近没有旁人,姑娘长舒一口气,慢慢放下手里的扇子,捏指撩开张掖额前湿发,姑娘眼前一亮,好俊俏的郎君啊,不过挺眼熟,在哪里见过了。
      小姐扬起了嘴角,这不是爹爹学宫的学子吗,上次他来找爹爹,我见过的,他为什么从水里爬出来呢?跟个水鬼似的,我的胆差点教他吓破。嗯,先甭管其他的,既然是爹爹的学生,总不能见死不救吧,得快点回去告诉爹爹。
      姑娘是学宫徐夫子的独生女,远远瞧见徐夫子,救人心切的徐姑娘顾不上仪态飞跑到夫子面前,谁知夫子面色一沉,低声道:姿态,注意姿态,女孩子家家的怎可如此毛毛躁躁。徐姑娘素来是怕了自己这个生的面歹的爹,便仍不住往后缩了缩脖子,低头道:女儿知错了。
      徐夫子问道:你有什么事啊?
      徐姑娘回到:我在湖边遇到你学生,他掉到了水里。
      这下子轮到徐夫子急了:什么!落水了,天大的事,你怎么不早说。说完便速速的伙同身旁的学生救人去了,这学生正是寻张掖未果的陈心友。留下徐姑娘一个人默默吐槽道:是你不让我说的啊,啊,爹,爹你等等我,等我带路啊。话音未落,便提着裙子追上去。这不靠谱的爹,心一急,竟然连带路的女儿都忘了。
      这不是张掖么陈心友惊叹道,然来昨晚跳水的正是你,白牡丹是洪水猛兽么,能把你吓得跳湖,陈心友笑的没型。不明就里的徐夫子厉声叱道:你的没边没际的,你室友半边身子还泡在水里,你不想着把他捞上来,还一个劲的冷嘲热讽,你的圣贤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得了夫子一顿骂,陈心友觉得这样是不太好,便强忍着把笑意吞回肚子,虽然与徐夫子两个人把张掖抬回学宫,一路上还是忍不住偷笑。
      莫笑!徐夫子好意提醒道。
      哈哈,实在是憋不住,憋的我肚子疼,瞧着他平时也很精明,不曾想他能能被弱质佳人逼到跳河,还是艳名远播,千金难求的望月楼白牡丹。
      昨晚发生什么事了?徐夫子好奇地问道。
      后面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我们昨天应赵举人之邀,望月楼相会……
      这傻小子,徐夫子歪着嘴暗骂。
      什么!原来是个教坊嫖妓的烂人啊,一旁相随的徐姑娘,听得二人的谈话,转过头怒蹬张掖一眼,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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