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尘埃不得出 ...
-
莲蕊第三次见到他，是在肖麟山的宅子里，他喜欢莲蕊，千金为买美人一笑，买了个小宅子把她养在里面，青楼里面的姐妹们羡慕死她了，都说肖公子名门子弟，若是得入他后院，一辈子有靠了。
莲蕊也安心了下来，她知自己选不了自己的未来。听天由命。
肖麟山喜欢她柔顺，对她也算好，雇了两个丫鬟伺候她，莲蕊心里苦闷，却从来不在他面前表露出来，她总是乖巧的可爱的，靠在他肩膀上，心却不知道落在什么地方。
过了月余，天气渐渐热了，府里面开出来了荷花，亭亭玉立，莲蕊一下子知道了，这宅子应该不是新建的。
那天晚上，她和肖麟山泛着小舟，在荷花池上，他剥着莲子，她穿着白色衣裳，在舟上轻轻的弹着琵琶，肖麟山挥手，她乖乖的停下了手凑过去，他一把抱住莲蕊，把手里剥好的莲子送到她口里。
一口清甜，然后是满满的苦涩。
“甜吗？”肖麟山笑。
莲蕊轻轻点头：“甜。”
肖麟山表情一下子淡了下去：“是吗？我吃着是苦的。”
莲蕊睫毛微动：“可妾身尝着是甜的。”
肖麟山表情复杂起来：“蕊儿，你不必如此，你是出尘兄推荐给我的我知道你心性善良柔顺，但是在我面前你大可不必如此拘谨…”
出尘两个字一下子撞进了她心扉，她昂头开口：“没有，只是因为是公子给的，再苦我也觉得甜…”
她难得的说情话，肖麟山心里一喜一把捧着她脸吻下去，她靠在船头，一朵荷花斜斜的在她身边开着，衣裳窸窸窣窣的脱落，那露水惊入她雪白脖子，她浑身一颤，一瞬间恍惚看见了那雪白身影。
莲蕊一把推开他，喘着气把脸埋进那花边，荷花的暗香熏着她。
肖麟山一恼，抬头看见了来人，什么气都没有了。
莲蕊颤巍巍的穿上衣裳，出尘善意的回避着她，莲蕊感到无比的难堪，她到底算什么？
“别来无恙啊，”肖麟山也有些尴尬，他起身拾辍衣裳，把酒对出尘：“近来如何？”
“风尘旧样。”出尘笑了，莲蕊好不容易收拾好衣裳，就被肖麟山一把揽入怀里，她一下子整个身子绷紧了，不知所措的低头。
“你们还好吧？”
“好得很啊，”肖麟山笑：“若不是碍着我家那个老古板，我早一顶花轿把莲姑娘娶回府里了，出尘兄呢？靖王还没有帮你…”
“皇上刚刚给靖王指了王妃，”出尘轻轻一笑：“是尚书府的小姐，琴棋书画具佳，贤淑静雅，闺阃淑女，正好治治靖王那暴躁脾气…靖王也快而立年了，是该有个妻房料理王府。”说着他举杯自斟自酌，淡粉的唇饱满而美好，沾上琥珀酒光，醉人不只是美酒，更有那饮酒人。
肖麟山眼色带着复杂，暗暗的打量着出沉，却发现他坦然自若，是发自内心的赞美祝福这对新婚夫妻。
莲蕊看着出尘，看的竟然是痴了。出尘感受到她的目光，嘴角勾起一个微微的笑意。他修长的手端着细口长颈青花酒壶，送到她面前，一股清流倾泻直下，丝毫不漏的落入她面前酒杯中。
最后他抬手一点，渐出一滴，到莲蕊手心中。
她醉了。
“肖小兄弟可真不会疼人，人家眼巴巴看了你半天了，馋你杯中酒呢…”出尘笑盈盈的看着肖麟山，玉手一扬，又给肖麟山面前酒杯满上了：“没喝到你们喜酒，今日你们做个交杯…”
肖麟山面色微红，眼里似有春潮涌动，莲蕊的心却一点点凉了下去，她感受的到，出尘看她的目光，清澈纯净，不带一丝杂质。
莲蕊忽然有些悲凉，她对他朝思暮想是牵肠挂肚，在他眼里，自己却什么都不是，她若是再暗想着他，倒成了三心四意的女人了。
忘了吧…
唇瓣传来冰冷的触感，莲蕊朦胧抬眼，是肖麟山送来，他亲昵的开口：“蕊儿，我们喝一个，也叫这个媒婆郎看看？”
莲蕊低眉，也端起了酒杯送到他嘴边，两个人举案齐眉般喝下了这酒。
出尘淡淡的笑，看着面前这天造地设的一对儿，自己给自己倒了杯酒，抬眼看看天上明月，举杯对明月浮云一邀，轻轻一笑，把美酒饮入喉中。清风撩动他青丝缕缕，落入酒盅。被他笑着挑出去了。
那一瞬间莲蕊感觉，他是天上谪仙，唯有清风明月，能配的上与他共酌。
又喝了几杯，他放下酒杯摇摇头，白玉般面容上浮现红晕，摇摇头起身：“酒量大不如前，得走了…”
肖麟山也有些醉眼朦胧：“怎么？不喝了？今天来我这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是乘兴而来，尽兴而返罢了…”出尘站立舟中，白衫袅落，修长的身姿立在数甸荷花见，恍若瑶池仙。
“那就不送了…”肖麟山低声一笑：“有什么事尽管与我说，家兄吩咐的，一定与你办到…”
“我能有什么事？”出尘轻轻歪头，嘴角一勾，不经意瞥到莲蕊，只看见她醉颜酡红，娇艳欲滴：“良辰美景，不叨扰了…”
说着潇洒离去，就如来时一般无痕迹。
肖麟山低头看着怀里人，酒壮色胆，他低头含上了莲蕊的唇，酒气和少女幽香杂糅在一起，只叫人沉醉。
夜还长呢…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尘埃不得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