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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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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左相朝王位上那人弯腰行了一礼。
“噢，原来是左相。”贞显手一抬，四名亲卫就纷纷从暗处现身，气氛霎时间变得剑拔弩张起来。“左相不在那恶魔的地宫中，来孤这干什么呢？”
“没想到，王竟然将自己的亲卫都借给了那个华夏人。”左相冷笑一声，一举一动没有丝毫对王的尊敬。这贞显不过是鬼放置的傀儡罢了，就连鬼都是他掌心算计之物，区区一个贞显又算什么。
贞显拍案而起，亲卫把刀架上了左相的脖子。
“王不要动怒，”左相被逼得退后两步，冰冷的刀刃正紧紧地贴着他的喉咙。他面不改色地说道，“王可知，那个华夏人如今也和鬼，一样成了吸血鬼了。你的亲卫全都死了。”
贞显难掩惊愕，却也挥手让亲卫把横在左相脖间的刀移开。“你觉得孤会信你吗？”
“无论王信不信，那华夏人可是被鬼抱着带走的，说不定两人早成一派。鬼多了一个助力，王还有办法杀死鬼吗？”
“你是来嘲笑孤的胆子挺大。”贞显心中始终还是不愿相信润玉会和鬼是一路人。如此有风骨的人，怎么会背弃自己的道路呢。
“滚吧。”贞显挥手送客。
左相在亲卫出鞘的刀前又弯下腰来，“殿下，不若先将那华夏人诱出地宫，逼迫他说出守护鬼对付鬼的秘策，再对付鬼。”
“你！你怎么知道守护鬼、如何得知秘策的！”
怎么知道的左相被纱帽遮挡的脸上露出一丝嗤笑，贞显入地宫那晚他就在地宫外。至于秘策嘛…左相想到自己私牢中那几十个王的亲卫，腰弯得更深了些。
“比起这些问题，王不觉得杀死鬼和那个华夏人才是当务之急吗？”
在贞显都未能反应过来之时，左相就被人一刀斩下了项上人头，血溅三尺。
鬼握着刀在左相的红色宫袍上嫌弃地擦了擦，“真是恶臭的味道。凭你也敢动他。”
亲卫纷纷拔刀拱卫王位上的贞显，虽说知道自己完全不是面前这人的敌手，但也不得不硬着头皮上了，“你是何人”
“润玉没有对不住你。”鬼的眼神直接略过了那四个吓得不轻却仍尽职举到对着他的亲卫，看向贞显。“做狗就需要忠心耿耿，不然主人留着它干什么呢？你说对吧。”
“你把润玉怎么样了。”
“与你无关。”鬼一步步慢慢走上台阶，轻轻挥挥袖子就让意图冲上前来的亲卫们晕倒在地不省人事。
贞显以为他挥袖间就将人给杀了，心动惊骇。这恶魔竟已强到这地步了，要杀他难于登天。“你想干什么。”
“李家欠我的，现在该由你来还了。”鬼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坐上了王面前的矮桌。“左相我杀了，今后再无人可影响你做这朝鲜的王。”
“……”贞显没有答话。他不知道鬼为何杀了自己的走狗，难道是鬼如今变得更为暴戾弑杀了吗？但看鬼的样子，却好像正相反。
“贞显，我们做个交易吧。”鬼背对着贞显，小腿一晃一晃的，“你去拿来守护鬼身上的黑袍，再将它送给润玉。之后，你祖辈与我的约定就此一笔勾销。”
“真是的…怎么那时就忘记这件事了呢。”鬼自言自语着，说完还自嘲地笑了两声。他侧头询问贞显道：“你觉得怎么样。”
“那袍子有何用事成之后，约定一笔勾销是什么意思”贞显扶着王椅的把手坐下，与鬼做交易无异于与虎谋皮，可他也没有更好的、能保全这国家的选择了。
鬼看到了贞显内心的想法，正如能看见其他所有人的内心一样。不过他只是晃着腿，并未说破。“我会离开王宫，你和你的子孙也不必再侍奉我。”
贞显很想问他为什么突然变得如此好说话，甚至让他心生怪异，觉得不答应都是对不起他。“你……此话当真”
“我好像还没说过假话，”鬼轻巧地跳下矮桌，转身俯视着贞显，缓缓弯腰逼近，“我向来说到做到。出尔反尔的，另有其人不是吗。 ”
贞显整个脊背都已经贴上了椅背，退无可退，他听得出来鬼的明嘲暗讽。“好，我答应你。拿来黑袍后，该如何。”
“给润玉。”鬼直起身子，解除了对贞显的压迫。
“我得知道，那袍子是做什么用的，我才能给他。”
“让他能晒太阳的东西。”鬼转向大开的宫门迈步离去，“什么时候拿到了，就什么时候来地宫找我。”
鬼睁开眼睛，只觉得浑身上下仍没什么力气。和贞显做了交易的那晚他杀了左相，本来想用那血喂给润玉，没想到忍不住把自己的精血喂给了他。
现在整个人就跟肾亏了似的，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恢复回来。
润玉坐在床边，察觉到手腕似有被扯动的感觉，转头便与鬼的眼神对上。“原来你也会睡觉的吗？”
“以前不会。”鬼坐起身来，同润玉一起看着这空荡荡的地宫，“润玉，你能不能不要老用‘你’来称呼我，叫我洙赫行不行。”
“不叫。”拒绝来得干脆，鬼也只是叹了口气并不恼。“你没睡”
润玉没应，他一夜精神得很，只觉全身上下充满着用不完的力气，但碍于这根打不开的破链子，他就只能在这枯坐到鬼醒来。
鬼终于能看到一些润玉的内心了，以往他看润玉只能看见一片星河，现在那星河里隐约地也显了些别的东西。
他轻笑，“这链子是用山楂木做的芯。这种木头专克吸血鬼。”
被鬼这么一说，润玉想起来，当时守护鬼那一本秘策里头的确记载着山楂木这种东西，说是以山楂木作矛插入鬼的心脏。当时他虽是看了，但这方法实现的难度太高，就被一掠而过。
不过杀鬼需要变成先吸血鬼，这方法施行起来的难度就低了不少。势均力敌捅刀子可比被单方面虐杀还要捅刀子简单多了。
“你把贞显杀了”
“怎么突然问这个”鬼被润玉盯了好一会，终于败下阵来。怎么润玉微眯着眼、眉头蹙起的时候显得这么凶“没有，我不喜欢杀人。”
“呵，”润玉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不喜欢”放你的屁。
“真的，”鬼不动声色地挪到润玉侧后方，盘腿坐着，悄悄把脑袋搁上润玉的肩膀。“你没发现，你来了之后，我都没怎么杀人了吗。”
“之前那些怎么算”
“不杀他们，我就会死。”鬼的语气平淡，润玉不耐耳朵的酥痒感觉，往旁边侧身躲开了鬼的脑袋。“我想活下来，就得喝血。他们来杀我，我就得杀了他们。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让我出现的是人，现在想我死的也是人。但我不是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家伙，他们总得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鬼伸出手，搭上润玉的肩膀。这回润玉没有再移开身子，只是侧头看了他一眼，又恢复成那宛若入定的坐姿。“以前之人做的事，与现在之人何干。”
“他们享受着我打下来的王国。”鬼轻力捏上润玉的肩头，“不过，你真的不能叫我洙赫吗？赫也可以。”
“不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