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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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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先准备有时候像个魔法咒语，就好像你有力量可以将事情捏成你想象中的形状，只要你提前做了充足的准备。——《化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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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铭投入了对宇宙魔方的研究当中。
克林特巴顿蹲在存放着宇宙魔方仪器上方的铁架间的狭小空隙中，警惕着不知道会从哪里过来的可能的敌人。这里没有忙忙碌碌的博士们和他们的助手，他们在另一个观测房间，这让任务变得更加枯燥和无聊，他却不为所动。
一个最优秀的特工、世界上最顶尖的弓箭手是拥有绝对足够的耐心的。
三小时前，宇宙魔方的能量突然活跃，整个基地上下开始准备紧急撤离，局长尼克弗瑞、特工希尔赶到，无铭得到消息匆匆出来迎接。
“巴顿呢？”
“鹰小子？他在他的‘鸟巢’里猫着呢。”
狙击手挑选的位置总是视觉死角最少的地方，巴顿在尼克弗瑞和希尔进入房间前就发现了他们。他看到了跟在尼克身后亦步亦趋、像个小鸡仔一样的无铭，这还是他这几天第一次看到她。
白衣大褂把那孩子平板的身子包得一丝不苟，脖子那露出的衬衫和女士领带都板板正正，看得出她有点不适应。
“巴顿特工，听到请回答。”
巴顿在听到长官的声音在耳麦里响起的时候站了起来，灵活地翻出铁栏杆，顺着一根黑色的攀爬绳滑到了地面，表情称得上是平淡地向长官汇报情况，似乎并不那么在乎一个可能把半个地球炸掉的反应堆和他共处一室。
“席尔维格博士没有和魔方接触，没有触发动作，这件事和他无关，我们这边出问题的可能性不大。”
“我们这边？”
“不是说宇宙魔方是扇通往宇宙的门，门总归是可以从两边打开的。”
弗瑞点头，看不出喜怒。自从他当上特工局长到现在，已经很少有人能看破他真正的情绪、参透他真正的想法，也只有这样的局长才是能保证一切不该付出水面的秘密的安全。
无铭接过鹰眼的话头，继续汇报对于宇宙魔方的研究成果。
“博士在空余时间分析了它整体的能量运转形式和规律，它确实有可能打开时空虫洞，但谁也不确定它的定位会通向哪里。”
“武器的研究进度呢？”弗瑞不置可否，转而关心起另一项研究。
“已经可以提取稳定的能量。”无铭有所预料，“具体危力你亲自去看一看会比较直观，定点穿透力比常规重火力武器强很多，爆破力惊人，目前还没有把它体积缩小的办法。”
除非去把钢铁侠的反应堆偷过来。
当然，这句不负责的话无铭是不会说出口的，难说没有钢铁侠本人在场科技部能不能把元素合成，新元素倒底也只是依托宇宙魔方而合成的……同位素。
无铭不是武器部的成员，但两个实验团队进度可以说是息息相关，所以她知道的事虽然有限，但也不少。
席尔维格博士正在检查着放置宇宙魔方的机器，以现在的科技并不能确切地观测到宇宙魔方活跃的原因、规律并推测出结果。那个泛着令人心醉的蓝的方块就这样裸露在空气中，散发着微弱的伽玛射线。无铭挤了挤眉头，走在弗瑞半步身前。
研究肯定宇宙魔方没有对人体有害的辐射物质——微弱的伽玛射线，那没什么——但谁也不能保证意外不会发生。
这样大规模的观测实验，无铭自己会选择更保守的试验场，而不是和一群人穿着普通的衣服和还未完全研究透彻的元素面对面。如果不是她拉不动两个男人，说不定现在会直接带着团队转身就跑。
但她不能离开，她必须留下来确保万无一失。
她并不是这个团队的主导者，也知道席尔维格博士对天文物理比许多同头衔的人都要优秀得多，所以哪怕知道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也只能干看着。
好在也不是完全毫无准备。
随着这项称得上冒失的实验开端，就没人阻止得了有人从宇宙另一面踹门而入，不是邪神洛基还会有其他什么玩意儿的。
无铭意料之中、其他所有人意料之外的，一个身着绿色奇异服装、头戴金色犄角头盔的男人，从宇宙魔方粒子对撞后形成的巨大涡旋虫洞中走出。
尼克弗瑞对危险的感知敏锐到登峰造极的程度，虫洞开启的一瞬间，绝大多数研究员自发选择了撤退，而他的警惕心一下子提到了最高。
巴顿和弗瑞分别后退警惕，而第一次面对魔法侧的对手，拖不了多少时间。
“你和别人不一样。”洛基说。
他随意地扭住了鹰眼的手，权杖点上了他的心口，特工怔怔地，没有了进攻意识，将配枪塞回了枪袋。
那是神明。
无铭低头缩在机器后面，下一秒就被捏着下巴拎了出来，洛基从衣着看出她是做什么的了。
被捏着脖子的感觉不算好，无铭她直视洛基的眼睛，从里面看到了神高高在上的蔑视。
“你和那个黑色的蝼蚁在一起出现在了这里。”
洛基像是发现了戏剧中一个无关紧要的伏笔，并不是那么认真地在感兴趣，他打量着这双紧张却没有恐惧的眼睛，挑起的眉毛有着某种孩子气的恶意。他偏头问笔直地站在他身后的特工：“这个蝼蚁有用么？”
如果不是那么重要，可以用来找点其他的乐子也说不准，洛基傲慢又漫不经心的想。
可惜新的手下的回答并没有给他收下新宠物的机会，那个男人开口道：“Lord,有她您的计划可以提前完成。”
尼克弗瑞道：“注意你的行为，你正捏着的是这座实验室除了宇宙魔方最有价值的东西。”
“哦？”洛基挑剔地打量着手上这个比其他人还要瘦弱的中庭人，没有去质疑被控制的仆人的话，可有可无地抬起权杖，杖尖点上无铭的心口，“既然如此，臣服于我。”
无铭说不上这是什么感觉，有什么东西顺着那抵在心口的尖锐金属物穿过了Anonymous进入身体，随着心脏逆流进入大脑，她的心脏感到因一瞬间的冲击而造成心悸，大脑有片刻的混沌，而后是清明。
她有所了悟，她还可以思考，甚至因为眼前的神明的命令、因为新注入的能量而思考得更快。她再看邪神，从心底涌生出了崇拜、敬爱和见到爱豆的那种荣幸。她露出了一个亢奋又有些抑制着疯狂的微笑，在对方松手以后，慢慢地单膝跪地，低下了头颅，惊叹声由内心发出：“My Lord.”
洛基满意地笑了。
尼克弗瑞深深地看了被控制的三人一眼，趁机摸了宇宙魔方，放进了箱子。
“放下宇宙魔方。”洛基对这个游戏意兴阑珊。
巴顿看着跪地表示全然臣服的无铭，面无表情。他跟随这位神是为了得到站在顶端的力量，那这个性格温和但异常骄傲的、他看着长大的孩子又是为了什么？那疯狂他没错过，臣服也不似作假，虽然疑惑，但出于某种无法说出口的原因和对神的盲目信任，他没有再开口。
他朝着尼克弗瑞开了一枪。
‘Luos，先不急着让我恢复清醒。’
〔Lord？检测到你的大脑异常活跃，请给出合理理由.〕
‘无铭’看邪神将那些研究员和特工一个个控制，拎起宇宙魔方和巴顿撤退，瞥了一眼两分钟后就要爆炸的传送门，悠哉悠哉跟着撤退。她钻进了巴顿开着的车的副驾驶，这位特工没有说什么，而邪神则坐到了露天车位上，大概是嫌弃车里面空间太小放不下他的鹿角？
无铭的心情很好，车子在颠簸，追兵的车就在眼前旋转、爆炸，而她在巴顿特工稳定的车技中饶有兴致地和共享大脑的AI聊天。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Luos，我就是十三圣徒中的犹大，我对我主臣服，但为了更伟大的利益我将做出背叛神的举动。我敬他，爱他，但我更想剖开神的真理，了解他的一切，我在感受愧疚，感受亢奋，但我同样十分冷静……’
‘我想把他钉在十字架上，去成就他至高无上的梦，但我不能那样野蛮地伤害他。’
‘Luos，改变方针。’‘无铭’在心中轻柔地蛊惑那个和她共享大脑的AI，‘如果他统治了地球，地球人就是他的子民，那怕是蝼蚁也有为神生存、为神献身的权利，拯救人类就是拯救我们的神，我们的王，这并不冲突。’
‘彻底解析心灵宝石。’‘无铭’在心中喃喃，‘它怎么能控制人们献上忠诚，又留下像我这样的漏洞呢，这是罪啊。’
Luos觉得他的代码运转有那么一瞬间的卡壳，无铭在脑子里排演的名为邪神洛基的盛大剧场连每一个细节就准备好了，他‘情绪’复杂地通过无铭的眼睛看了一眼洛基拿在手上的心灵宝石，一时间无法计算究竟出了什么问题导致好好一社会主义接班人变成了资本主义病娇，而被主演的邪神还一无所知。
〔……那巴顿先生？〕
‘我会解决他，他对待神未来的仆人太粗暴，也太没有脑子了。’‘无铭’转着手里的钢笔，脑子里已经有了一个把邪神捧上神坛，笼络人心，使地球人最高等级臣服的计划，她觉得自己一个人比心灵宝石还要有用，工具到底只是工具罢了。
〔……如您所愿.〕
‘无铭’并不意外地用极微小的弧度颔首。
……现在看来对原计划也没有坏处，Luos无言以对地想，Lord迟来的中二病，还是包容一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