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26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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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曼莎，你把什么人带进来了？”一名老者的声音从人群后传出。
前面的人纷纷让开，阿曼莎则小跑着到老者的身边，将头靠在他的肩上撒娇道：“阿爹，你怎么来了？”
“我要是不来，还不知道你要说出什么话。”老者虽然嘴里这么说，手却抚上了阿曼莎编满发辫的脑袋，眉眼间藏匿不住的宠溺。
“阿爹，你怎么这么说我，我又没说错。你看他，多俊俏，和季达他们一点都不一样。”
阿曼莎少女心性，但是老者却不会是肤浅之人。
他双眼如同鹰隼般梭巡在秦三秋和戚潇身上，片刻后道：“我前面听说了，二位只是想要借此地休息一晚，既然如此也希望二位可以不要动不该动的心思，明日天亮后，就自行离去。”
“哼……”区区蝼蚁敢这么对他说话。
秦三秋未说出口的话被戚潇用眼神拦住了。
“明日我们自会离去。”
“如此最好。我知道你们本事通天，但是不要动歪心思。”说到这里，老人还特意看了眼秦三秋。
此人眉眼间有戾气，是个不好相处的人。之前此人刻意震慑他的族人，他都已经耳闻了。
“木里，季达，带他们去住的地方。”老人发号施令后就率先离去了。剩下的人也陆陆续续地离开，阿曼莎则对着戚潇眨了眨眼睛，带着一身清脆的铃声离开了。
“好看吗？”秦三秋抱着手臂，在戚潇身边凉凉地问道。
“她长什么我怎么知道，面纱都蒙着。”戚潇实话实说，觉得秦三秋问出这话很奇怪。
“还想揭下别人的面纱啊？”秦三秋放下了抱着的手臂，也不等戚潇的回答，就已经转身跟上了领路的人，将戚潇抛在了身后。
戚潇：“？”
他什么时候说要揭下那姑娘的面纱了？
秦三秋跟在领路的壮汉身后，问他们：“你们这里是不是都很随便。”
季达和木里都没有搭话，秦三秋也不觉得尴尬，自顾自地说下去：“要不然怎么才见别人第一眼就说喜欢啊什么的。”
“你！”木里转过身来，狠狠地瞪着秦三秋，双手握拳，像是要揍秦三秋一样。
秦三秋眼皮一撩，透出几分危险的气质道：“我怎么？”
“阿曼莎不是你说的那样！”木里气冲冲地反驳。
秦三秋好整以暇，根本不怕激怒对面的人，用一种拉长的语调道：“那她是怎样的人，身上都是刺青，还穿的如此奇怪，张口闭口就是喜欢……”
“阿曼莎是圣……”
“木里！” 季达打断了木里即将脱口而出的话：“族长既然说了让他们住下，就是客人，你怎么可以对客人这么没有礼貌。”
秦三秋看了一眼叫季达的汉子，长得憨头憨脑，脑筋倒转得挺快，一点有用的东西都没套出来。
之后无论秦三秋如何套话，哪怕是挑衅，两人的嘴都像蚌壳一样紧，只是木里用充满敌意的眼神看着秦三秋，看样子是在心里把秦三秋揍了不止一遍。
“到了。”两人带到地方就离开了。
戚潇刚要开口，就见秦三秋一手挡在他面前道：“别说话，我现在不想听。”
村寨里的空房不多，更何况族长只是勉强让两人住一晚，秦三秋和戚潇就被分到了一间房。
秦三秋没有进房间反而转过身往来时的方向走去，道：“我刚才看见有个湖，去泡下。”
说这句话时，秦三秋皱着眉，显然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戚潇站门口道：“早些回来，别节外生枝。”
“唔。”
秦三秋踏着星光，找到了刚才那片湖。月色下，波光粼粼，像是一块莹亮的镜面。
他将衣服放在石头上，一跃打碎了这片宁静，猛地潜入了这片缀满星光的湖。
片刻后湖面恢复了平静，除了石头上放着的黑衣，似乎无人来访。
沙漠中的晚风带着渗入骨髓的凉意，一片静谧。
突然湖心中央猛然冒出一个人来，秦三秋一手耙梳过湿透的发，露出一张苍白得几乎透明的脸来，水珠从他的额头滚落，一路顺过他的眉骨，睫毛，鼻尖和嘴唇，最后又重新没入湖面。
秦三秋在湖里畅快地游了几个来回，两日来累计的疲惫一扫而空。
如果不是考虑到现出原形可能引发的一些麻烦，他现在就想以原形沉到水底。秦三秋靠在岸边的石头边，仰着头闭上眼睛静静地思考着。
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听到阿曼莎说喜欢戚潇，他心里难以自制地冒出一股气。那种感觉像是他自己的东西被人觊觎了，好像黑风想要占去他的洞府。但是又不一样，到底哪里不一样，秦三秋却说不出来。
他真俊俏，我喜欢他。
阿曼莎的话在他耳边回荡。
他真俊俏……
秦三秋不知不觉地在脑海中描绘戚潇的脸庞，浓而直的眉，干净的额头，深沉的眼，挺直的鼻梁和柔软的唇……
秦三秋的喉结动了动，头微微向后仰着，颈部到肩背拉出了脆弱的线条，像一只引颈的天鹅，振翅欲飞。
秦三秋突然睁开了眼睛，厉声道：“出来！”
戚潇从隐没的阴影中慢慢踱步出来，他淡淡道：“你去了这么久没有回来，我过来看看。”
主要是担心秦三秋和这里的原住民起争执，所以戚潇思索再三，还是跟了过来。
月光照在秦三秋的身上，有一种冷质的白，他的眉眼更加鲜明，仿佛笔墨在画布上沾上的浓浓一道画痕。
秦三秋看了他一眼，猛然扎入水中，冰凉的水漫过他的头顶，让他整个人冷静了下来。
“哗啦”
他出水的动静很大，站在岸边的戚潇下摆都被泼湿了。
秦三秋的肩背削瘦却富有力度感，薄薄的肌肉附在其上，水珠顺着他凹陷的脊椎下滑。
戚潇有些晃神，再回过神来，秦三秋已经穿好了衣服。
“走吧。”
秦三秋还没有想明白，戚潇就出现了，被打断了的思绪很难再接起来，只是脑海中徘徊着一个念头。
他是在担心我吗？
秦三秋微微侧头看了一眼戚潇，从他毫无波澜的脸上完全看不出来什么。
“来人！快来人！都醒醒！他们来了！，”
手持火把的壮汉嘶喊着，叫醒了全村寨的人。
戚潇与秦三秋对视一眼，道：“走，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不到半刻几乎全村的青壮男人和一些妇女都已经集合到了村寨的空地上。训练有素地布置起了防线。青壮年手持刀刃，妇女则在第二道防线拿着粗糙制造的弓箭，面色沉静。
族长敲了敲手杖沉声道：“这次他们有多少人？”
“不知道，格里桑发现他们后立刻过来给我报信了。”
“阿爹，让我去。”阿曼莎道。
“不许胡闹！”
“老丈，发生什么事了？”戚潇和秦三秋赶到后，发现气氛紧张，一触即发。
族长看了他们一眼，道：“普通劫匪罢了。”
阿曼莎想要说什么，被族长看了一眼，闭口不言了。
秦三秋侧耳听见了奔腾的马蹄声，他兴致缺缺，凡人打架而已。
“塔尔丹！把东西交出来！”骑在马背上的人牵着马绳喊道。
“我们这里没有你要的东西。”族长回道。
“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以为今天还能够走运躲过一劫吗？”他□□的马烦躁地来回踱步。
族长眸色一厉：“既然如此，你今天也别想轻易离开。”
“哈哈哈哈，我已寻到仙师，今日就要将你这里屠戮殆尽！”马上的人一挥手，他身后骑着马裹着头巾的人满脸寻到猎物的兴奋，微微俯下身，驾着马冲向村寨。
“上！”壮汉们持刀迎向冲上前来的敌人。
妇女们在后方向对面射出箭支。
然而，对面阵营上方像是有一层不可见的防护膜，箭矢纷纷失去了力道，掉落在地上，马背上的人没有被伤到分毫。
“嗯？”秦三秋眼尖地发现了这一幕，挑了挑眉毛，饶有兴趣地对戚潇道：“有点意思。”
看他蠢蠢欲动的样子，戚潇低声道：“是同道中人。”
秦三秋想了想，一派事不关己的模样，抱着手臂冷眼旁观。
等了半天，发现戚潇没有发话，他奇怪地偏头道：“你怎么没有出手帮他们？”
戚潇反问道：“我为什么要帮他们？”
“你不是一直说什么要向善，现在不就是你该行善的时候了？”秦三秋一扬下巴，点了点对面厮杀的人群。刀刃挥下，鲜血染红了地面，双方都在消耗着彼此阵营的人。
生命在火光、刀光下流逝。
刀尖猛然戳进□□，发出轻微的声音，又骤然抽出。
有人从马背上跌落，有人轰然倒地，有人杀红了眼，有人被毙于刀下……
“过多的牵涉凡人事务只会让我们因果缠身。”戚潇清亮的眼里映照出残忍的景象，他的话音却冷静到近似冷酷。
“那你所谓的向善是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第26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