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假期占用 ...
-
“罗恩，麻烦你快点完事，你已经进去了整整二十分钟！二十分钟！艾德里安教授预定的时间已经到了！该死的，你根本没有听我的，昨晚我给过你警告，今天不要吃那么多东西……”
赫敏背靠在男洗手间入口对面石柱上，头发乱糟糟的，眼泡有些肿胀，她一边盯着哈利，一边朝洗手间那边大喊大叫，她脚下的帆布鞋子也极其不安的在地板上搓动着，向外发出沉默刺耳的刺啦声，“哈利，你知道今晚我们到底要做什么吗？他应该没少和你说话——我是说艾德里安教授，罗恩告诉我的。他在医务室那边看到艾德里安教授，还有那对双胞胎，我听说他们姓格雷斯，你和他们熟吗——”
“你为什么对那两兄弟这么上心？”在哈利给出回答之前，罗恩粗重的声音先行从洗手间传了出来，随后他小跑了出来，胡乱甩动着湿漉漉的双手，水滴飞溅。
“管好你自己吧！”赫敏对罗恩的阴阳怪气非常不屑一顾，她看了眼怀表随后焦躁的拽起哈利的胳膊向前疾冲，“我敢打包票，我们一定会是最后才到的。快点，我可不想被拉文克劳的那几个家伙抢在前面太久——快！”
“赫敏，其实你完全可以放开我……”
“少说废话，跟上我，罗恩！”
哈利被迫追赶着赫敏的脚步向前踉跄着，罗恩十分不满的嘟囔着慢吞吞的跟了上来。廊道里除了他们三个再没有其他人，事实上这一学年的假期在四天之前就已经抵达，一部分学生，特别是低年级学生和斯莱特林的大部分人员甚至没有参加学期典礼就提前离开——食死徒袭击霍格沃兹的消息不胫而走，近百位学生目睹了那些黑巫师和霍格沃兹的教师以及凤凰社的援手在庭院中斗法，甚至有好几个充满勇气却又缺乏一点技艺的高年级学生不幸被食死徒的黑魔法击中，受了重创而昏迷不醒——如果他们还能醒来的话。
【“不用紧张，在最后几位同学赶到教室之前，我建议你们先花一点时间读一读桌子上的说明……】
三人组距离东塔楼的空闲教室只剩下十几步的距离，不远处有一扇门半掩着，亮光从门缝里散发出来，照亮了外面的一片过道。
哈利对这块区域并不熟悉，距离这个位置较近的一处建筑是赫夫帕夫学院的休息室，那是他路上唯一有印象的存在，隔着三层楼的空教室和两个深邃的长廊之后——自从霍格沃兹每年学生入学的新生开始稳步减少之后，越来越多的教室被关闭，在他记忆中，上次谈论起这个楼层似乎还是一年级刚入学的时候。
“哈，我们的同学总算来齐了。”
哈利在门口听到了艾德里安轻快的声音，他刚刚撞开了那扇半掩的门——一直在他前面大步狂奔的赫敏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在门口减慢了速度。
“抱歉，教授，我没注意——”哈利嗫嚅道，他的目光飞快的向四周扫了一圈，这件教室大的出奇，几十张床和配套的桌子一组一组的摆放在一起，大部分前面都站着一位D.A(防御协会，邓布利多军)的熟人，同院的金妮、纳威、迪安、西莫还有几个叫不上名字的低年级学生站成一圈，赫夫帕夫的厄尼*麦克米兰、贾斯汀*芬列里、汉娜*艾博、苏珊*伯恩斯，拉文克劳的秋张、卢娜、佩蒂尔姐妹、迈克尔*科纳和那位总是神情犹豫的罗尔夫*斯卡曼德挤在一起——哈利以前在海格的狩猎场小屋那里见过这位学弟一面，据说他的祖父就是《神奇动物在哪里》这本书的作者，让哈利惊讶的是，斯莱特林的布雷斯*扎比尼带着他的一位叫做格雷厄姆的学弟也来了，哈利没能记住这个低年级学生的名字，他注意到布雷斯不带感情的看了他一眼，至于他为什么会记住这个扎比尼，那大概是因为他也经常和马尔福作对。
“我不在乎这个，哈利，你们三个正好可以站在最前面，这里有位子。”艾德里安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在他面前的地板上摆放着一架一人多高的巨大银白色金属仪器，一圈又一圈薄薄的轨道组合在一起，还有几百个、也许更多的红色光点围绕着那些浮在空中缓慢旋转的圆形轨道在不停闪烁。
“为什么我非得站在第一排……”
罗恩不情愿的抱怨了声，四周的同学大都在小声偷笑，只有赫敏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她非常利落的选择了第一排最中央的位置，把哈利挤到了右边。
面前是一张放着一张十分厚实的羊皮纸，上面错落有致的写了十几行字，哈利还仔细看，他在站稳之后朝后面的同学打了圈招呼，几乎所有人都快速回应了下，只有纳威用那张厚厚的纸遮住了他整张脸，看上去他整个人都沉浸了进去，在收回目光之后，哈利抬头正好和艾德里安对视了一眼，在艾德里安的示意下，他拿起了面前的说明。
【欢迎你参加黑魔法防御术假期特别实战课
在本次课程中，你将进入前所未有的黑魔法与防御术实战体验，请注意，这可能会对你的身心健康以及未来的魔法旅途造成不可预知的严重伤害，如果你有所顾忌，现在可以退出，否则，请继续向下阅读……
】
哈利在读到快五分之一的部分的时候，他忽然发现赫敏的胳膊已经高高举起，随后还有卢娜、金妮、以及斯莱特林的布雷斯*扎比尼。
“我很惊讶你的阅读速度，格兰杰小姐。”艾德里安一点也不惊讶的说，“现在你们可以提问了，如果大家不介意的话，格兰杰小姐。”
“艾德里安教授——”赫敏清了清嗓子，“我想问的是，你知道邓布利多校长去哪了吗？我注意到大部分教授这几天都不在霍格沃兹，抱歉，在报名申请书签字的时候，我的家长要求有足够可靠的教授在场。”
出乎意料的，赫敏并没有提问有关说明上的问题，这引起了一阵窃窃私语，不过艾德里安的回答非常平静。
“校长先生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处理，他在追踪伏地魔，格兰杰小姐。”艾德里安示意他的学徒给迟到的三人组各自分发一瓶魔药，而在场的人在听到伏地魔的时候几乎都无动于衷，“院长和教授们需要抽时间留意那些来自麻瓜家庭以及缺乏监护的小巫师，学校还需要派人在圣芒戈驻守，食死徒袭击的事情我想大家都已经知道，以后可能会需要大量忠实可靠的治疗师——人手很紧缺，而作为驻校的黑魔法防御术教师，我担任起了临时副校长的责任，这是任命书，有邓布利多和其他院长的签字。”
“谢谢，格雷斯先生。”赫敏朝向她分发药水的西蒙露出一丝浅笑，她看没都看那张突然飞出浮空的文书一眼，却立刻抛出一个新的问题，“我明白了，教授，这架仪器是做什么用的？我们的特训和它有关是吗？”
“每人一个问题，你的机会用光了。卢娜，请。”
“这架仪器是做什么用的？”
卢娜指着前面，她右手的每根指头上都带着一到两枚奇奇怪怪的戒指，她重复了一遍赫敏的问题，顿时引起了一阵低笑，而赫敏则非常恼怒的回头看了她一眼。
“用来建立神游回路矩阵。”艾德里安说。
“抱歉，神游什么？”赫敏皱眉，而哈利、罗恩等人则完全是一脸无知。
“神游回路矩阵。”艾德里安耐心的重复了一遍，他隔空轻拍了下那架仪器，无数道交织在一起的暗红色的光线立刻从中央涌出铺满了整间教室，编织出一张大网。
没人动弹。
“我很高兴你们都能克制住好奇心而没碰触这些‘链接’，这很好。”艾德里安他收回了目光，大部分学生都极为老实的站在原地没动，任由这些丝线环绕飞舞，尽管有几个小家伙跃跃欲试，但他们最终也没有动手，还有几个学生在竭力缩小自己的体积以免碰上那些魔法丝线，他顿了顿，继续道，“如同说明上写的，我会在这堂课上引导你们前往一个完全陌生的未知环境，通过意识传递的方式，这架魔法仪器就是帮助你们进行意识传递的关键，至于什么是神游回路矩阵，感兴趣的同学可以在你们七年级的高级魔咒课与古代魔纹课全都学完之后再来找我。”
“非凡的作品。”卢娜用一种超然的语气进行点评，然后她兀自放下了手。
“什么叫做‘学习成为一位探索者’？”金妮的卢娜的胳膊落下之后立刻发问，“我们是需要找到某些物品？打败某个魔法生物，还是去拜访某位隐者？”
“非常棒的想法，我听说你的变形咒很强，看来这是有原因的。”金妮的脸迅速窜过一道绯红，但艾德里安像是没注意到一样，他又拍了下那架仪器，散步四周的光线都收了回去，他十分正经的说道，“我衷心的希望你们能在这场课程中能拜访到梅林或者别的某位神明，向他们请求一件强大的魔法器物好帮助我们一举击败伏地魔——”
“哈”
很多人在听见这句话之后都笑了，包括金妮、以及艾德里安身边的格雷斯兄弟，在等到笑声消退之后，艾德里安才继续说，“通过意识投影携带物质积聚跨越壁障需要非常强大的魔力和极其高深的魔法来完成，我不认为在座的哪位同学具有这样的能力，你们需要的做的就是像说明上所写的那样，尽肯能的在保证自身身份不暴露的情况下，安全的度过一段时间，直到清醒，或者，我将你们唤醒。”
“那些‘可能受到的伤害’真的不会致命吗？”布雷斯*扎比尼忧郁的提问，“比如这个，‘参与者可能陷入一场深沉的梦境长达数月甚至数年’。”
“说明上写的是‘通常不会’，注意用词严谨，我得强调那上面写的都是可能的，如果你的运气不好、水平不济的话。”艾德里安看着布雷斯和他旁边有些面色恐慌的格雷厄姆·普里查德，“扎比尼先生，我很高兴你能申请参与这场活动，斯莱特林学院上交的申请书可真不多。不过我想你用不着担心什么，虽然你们可怜的院长目前还处于失踪之中——”
“斯内普，他——”
距离塔楼之夜已经过去了快一周，哈利还是忍不住喊出声，不过艾德里安沉稳的声音没受到任何影响，“听着，站在这里的每一位学生都提交了签字保证的申请书并经过了至少两轮筛选，我保证任何人都不会在这次训练中受到差别对待，你明白了吗？扎比尼先生？”
“我明白了。”布雷斯飞快的看了哈利一眼不再说话，虽然不是很清楚艾德里安为什么忽略斯内普的问题，但哈利还是识趣的闭上了嘴。
“它上面的第六条建议说——抱歉，我没有举手。”纳威在说出问题慌忙道歉，他脸色苍白，“这里说，‘请尽可能的无杖无声施法’，教授，我的无声咒练的很差劲，我……”
“放轻松一点，纳威。”艾德里安摇了摇头，“你不必感到压力，你没看到这里还有三年级的学生吗？他们都不会无声咒呢。你们不是去屠龙，我听说在你六岁的时候，你用眼睛盯着一层楼的窗户玻璃让它们全都爆炸了，相信我，这就足够解决绝大多数问题。”
“这种也可以吗？”纳威的脸一下子全都涨红，分不清是尴尬还是激动所导致。
“当然，那就是许多麻瓜们终身梦寐以求的天赋。”艾德里安在说完后终于看向了哈利，“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哈利？”
“允许几个人去同一个地方吗？”哈利犹豫了一小会后说，他很快又补充道，“我是说，互相帮助。”
“是的，教授？”罗恩一脸欣慰。
“恐怕不行。”艾德里安果断摇了摇头，“这不是去霍格莫德度假，意识体之间的联系极其微妙、精细，我也不能操控你们的意识聚集在一起，而且在你们完成意识投影之后，意识体呈现在物质界的形象会产生变化，即使面对面也有可能认不出来，这取决于你们的感知能力。”
“好吧。”哈利遗憾的叹气，然后他看向罗恩，“兄弟，你呢？”
“我没……”罗恩失望的回答，但赫敏抢了先，“我还有一个，教授。最后一条说，在不引起过度注意的情况下，我们可以携带必要的物品——但你之前说意识投影很难携带物品？”
“敏锐的直觉。”赫敏的问题又引起了一阵窃窃私语，艾德里安朝格雷斯兄弟示意，他们俩很快从墙角推出了一块盖着某种纱幔的桌子。
“我会为你们负担携带物品的魔力消耗。”艾德里安轻点了下那层薄雾一样的纱幔，它立刻就消失殆尽，露出了下面掩藏的物件。“我会提供一批有用的魔法物品，你们现在可以自行挑选一、两件，我建议你们都带上一个袖珍窥镜和一本魔药指南，因为——”
在艾德里安的话落地之前，教室里的大部分学生一下子都冲了上来，非常失礼的彼此推搡着，甚至连低年级的学生都显得非常卖力，在一阵吵闹之后，很快每个人又都回到了属于自己的位子上，除了罗尔夫*斯卡曼德。
艾德里安看着纽特的这位年轻后裔，沉声问道，“你遇到了什么问题？”
罗尔夫抿着嘴，他的目光在一堆魔法物品上扫来扫去，“我可以多拿几个吗？我的无痕伸展咒和混淆咒还不错，我可以把他们全都装进一个箱子，像说明书上说的，‘不引起注意’。”
“可以。”几乎没有停顿，艾德里安立刻给出了答案。
“我怎么没有想到！”
赫敏边喊着冲了上来，去而复返的还有斯莱特林的布雷斯，连同罗尔夫，他们三个人上前在其他人的满脸羡慕之中各自抱走一大堆物品，而西莫*斐尼甘从后面绕到哈利旁边旁边小声咬起了耳朵。
“先生。”西蒙在和他兄弟收走推车时轻轻撞了拨弄仪器的艾德里安一下。
“卢娜？”艾德里安无视学生的吵嚷，他顺着西蒙的视线看向还站在桌前无动于衷的卢娜*洛夫古德。
“我不需要。”卢娜用她那独特的声音慢吞吞的回答，随后她把那副造型独特的嵌丝眼镜从额头上滑了下，又伸出双手朝艾德里安快速摆了摆，大概有七八个各不相同的戒指戴在她的手指，还有手腕上的链子以及脖子上的吊坠———
“的确。”艾德里安回看了他多管闲事的学徒一眼，而两兄弟则同时报以耸肩。
又是一阵漫长的等待，在场的人心中还有很多疑惑，在终于无人发问之后，艾德里安说，声音非常低沉，“请听好，在喝下你们面前的这瓶魔药之前，还有机会选择退出这场活动。我必须再次强调，这是非常危险的，如果中途不幸出现意外，恐怕我们就再也不能见面。没人会强迫你们，现在退出并不可耻，这不涉及任何荣誉问题。”
没人应声，艾德里安在看了教室中的学生好几圈之后，摇了摇头，“你们现在有半个小时时间离开教室，自行交流或者离开，那些想留下的学生请注意清理干净自己的肠胃，在未来几周之内我不想也不会帮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处理尿液与粪便。”
作者有话说
第74章 假期占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