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躲不过的麻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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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an，你能把声音调小点吗？我快没办法看下去了！”Sam忍耐不住咆哮，他生气的合上了手中泛黄的羊皮卷，然后把这本厚达七百多页《近代北美非正常生物习性一览*卷一》重重拍在桌子上，朝着四仰八叉躺在沙发上的Dean怒目而视。
“Come on，Sammy——”因为缺少运动而略显发胖的男人努力吞咽着口中的甜甜圈，他极其慵懒的用手背抹了把沾在嘴角处的糖粉：“你差不多都要掉进那些发霉的羊皮里了，无聊！好好听听，这可是老鹰乐队，无损音质，全套音响，Impala的磁带机完全没法比！”
“Dean！”Sam进一步怒视他的老哥，他无法理解Dean的不在状态。他老哥还没完全恢复，每天都必须按时服用巫师留下的药水，除此之外，外面还有一大堆破事等着他们去处理，其中有些甚至远远超出他们的能力范围，他们必须得抓紧，而这里的知识———
“人生短暂，及时享乐——”Dean在轰鸣的摇滚声中吹了声口哨，他坐起来跟着音乐节奏开始点着脑袋，但这只持续了短短十几秒，他很快就走过去调小音量，同时瞪着Sam，嘟囔着：“好了，好了，我真是受够了你的扑克脸！现在我关了它，你满意了？”
“你知道我不是在说这个！”Sam仍然板着脸，他双手交叉撑在桌子上。
“那你想让我怎么做？你以为我愿意一直窝在这里吗？”Dean猛地转身靠在墙角的柜子上，发出砰的一声响，他吃痛龇起了牙：“这里的一切都不正常！该死的破柜子都和我作对！我们应该早点离开，就像我之前说过的那样，外面还有很多活要干！”
“我们会离开的，但要等你完全恢复之后！”
“拜托——”Dean撇了下嘴：“那家伙已经离开快三周了，就留下一堆稀奇古怪的药水和这间不对劲的杂货店，让你和我替他看店，别的什么都不说！我们可不是他的仆人，啊，天知道他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但是，艾德里安为你解除了诅咒，而我们现在正住在他的房子里。”Sam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指出他老哥对艾德里安毫不遮掩的愤懑不安——半个多月来，Dean一直在他面前抱怨和艾德里安第一次见面时被解咒的滑稽姿态，在Sam看来，他有些小题大做。
“‘艾德里安’，‘艾德里安’，听听你叫的多么顺口。”Dean在听到这个名字后露出嫌弃的表情，像是吃了只胖头苍蝇：“要我说，他只是读了我的思想，他根本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不可能这么凑巧。我待过的孤儿院少说也有五六个，怎么可能随便就撞上一个十多年前室友，还变成了巫师！是的，一个会控制人心的阴险巫师，他这会儿可能正躲在某个黑暗的小房间里偷窥你和我的对话——也可能是恶魔变出来的，就像我们之前遇到的那个，对你有某种不可告人的企图——”
“Dean！”Sam听着他老哥越来越离谱的胡说八道，他终于忍不住站了起来，动作之大甚至不小心打翻桌上的水杯：“你没必要这样针对他，我认为艾德里安是个好人。听着，Dean，我们俩甚至无法对付缅因州那个女巫的一个咒语，更别说他了。如果他对我们不怀好意，他需要一个响指，他完全没责任帮你解咒，留我们住在这里——”
Sam沉默片刻：“父亲已经离开了我们，我们还得找到害死母亲的那个恶魔。Dean,我们需要帮手——”
“不要说的那么大义凛然，这和母亲的事没关系！”Dean吼道。他愤怒的锤了旁边的柜子一拳，这除了让他的手指差点再次骨折之外，再没产生什么效果，这个结果让他更加怒不可遏：“我算是看明白了，Sam，你是受够了我，是吗？你一直在抱怨我把你从斯坦福拽回来，我毁了你的大学生活。瞧瞧，这些书，这些收藏，这些笔记，瞧瞧，布朗大学毕业，宗教学、计算机双料学士，另一个书呆子。好了，现在你总算找到一个和你臭味相投、可以说上话的家伙！”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胡话？”Sam勉强克制住咆哮的冲动，他根本无法跟上Dean的跳跃思维，就在他准备进一步质问的时候，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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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到有人在我家里吵架？”
艾德里安怀里抱着一堆卷轴从门缝挤进来，这是他的最新成果，他看了眼客厅里剑拔弩张的两兄弟，旁若无人的从他们中间穿过：“没关系，你们请继续，当我不存在就好。”
“没有——”
“我们很好。”Sam抢白。
店主的突然回归及时冷却了兄弟两人发热的大脑，他们的理智在尴尬的冷场中逐渐回归，直到艾德里安在几个房间内进进出出好几个来回后，Dean忍不住开口：“hey，家伙，不说说你这半个多月一声不响跑哪去了？”
“监护人义务。”艾德里安路过餐桌时给了Dean一个斜眼，顺路打了个响指：“Dean*Winchester，请注意你说话的态度，什么叫‘家伙’？我有名字。说真的，你真的和十几年前念高中的时候一点没变，一样的咋咋呼呼，一样的惹人讨厌，你就不能在我面前安静的坐上两分钟吗？我真不知道是哪里招惹了你，你在别的孩子面前可从来不这样。”
“你已经不是舍长了！”Dean毫不示弱的瞪了回去，一副“我就是这样的人”的表情，然后他坐回了沙发，上下打量了艾德里安两眼：“你已经有孩子了？你和我好像差不多大，今年27还是28岁来着？行动很快哈，我以为你不是那种居家型男人。”
“抱歉，我还是单身，记住这一点，还有，我比你更年长。”
“雷克先生，请别和他计较。”Sam讪讪的把恢复原状的玻璃杯放回了餐桌。比起站在过道那个曾经会说话、会动的美国队长来说，把一个碎成渣的玻璃杯恢复原状现在似乎成了件很不起眼的小事，毕竟，这间房子的每个角落里充满了各种魔法迹象：“你去了缅因州？是那两个男孩的事情？”
“叫我艾德里安吧，Sam，你倒是很聪明，我不记得我有说过这个，我真希望你哥有你一半的智商。”艾德里安说着把一册文件放回书架上。他确实去了缅因州，为了格雷斯兄弟的事情。
在他缺席的两年时间中，两个小家伙已经进入高中，与他们身高相伴成长的，还有他们的胆量。虽然一直无法联系到自己，但兄弟俩却把他留在斯派德威克庄园的七本巫术入门翻了十几遍。不得不承认，小孩子的发展潜力十足，加上充足的时间，他们甚至利用魔法陷阱抓住了一只落单狼人和两个剥皮行者。
也许他们就是天生和犬科生物过意不去，艾德里安在庄园地下室里看到被完全解刨的种种怪物标本后，突然意识到这一点。不过这些成就没让他满意，他还是狠狠教训了两个不安分的顽皮孩子一顿。
这是极度危险的行为，它并不值得提倡，对于略通魔法毛皮的小巫师，对付狼人可不是件容易事，即使是这种被动转化的劣等狼人。如果他们俩兄弟不幸出了意外，他真的很难面对痛失幼子的格雷斯夫人，更别提那位驻留在精灵秘境的老先生。
艾德里安并没有把三周的时间全花费在这件事上，在短暂和格雷斯一家人见面，确保他们安全，并承诺在兄弟俩高中毕业后教他们魔法。他前往了缅因州的记录者分部，位于怀特山脉某个山腹的堡垒，绕过一部分保护魔法，加上斯派德威克的记录者手册，找到目标难度不算大。
他谋划这件事已经很久。自从他两年前从斯派德威克老先生那里得到那把钥匙，并在庄园地下室资料中找到地址后，他便准备找时间去拜访这个神秘组织，但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起初是和巴恩斯中士一同被扔到另一个纽约，拜访卡玛泰姬、追寻约柜、对战九头蛇，后来又去了猎魔人的世界，种种离奇遭遇几乎让他怀疑自己是一个思路活跃的精神病人在做梦，当然还有最后的，邪恶力量。
这是最让他起疑的部分，在记录者的地堡，那个尘封多年、毫无人气的空乏堡垒，艾德里安耗费了一周多的时间来使用记忆咒和幻象魔法追溯他脑海中的久远印象。
效果并不好，那毕竟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即使从他上一次死亡之前起算，邪恶力量这个符号也不过是他生活中多年提不到一次的名词，能记忆起除了兄弟俩名字之外的琐事都让他自己感到惊讶。
不过努力总是没白费，经过一周时间的记忆挖掘，他终究是拼凑出了些消息——兄弟煞星、幽魂、怪物、恶魔、天使，以及某位不可直呼其名的存在——也许就是那个声音。
艾德里安并不认为自己能对付那个存在，他一直在竭力避免去思考这个概念——那是个充满危险的举动，他不得不转移注意力。在一番艰难的挣扎后，他索性把自己投入了记录者地堡中浩瀚如海的收藏之中，必须承认，这个几近消逝的神秘组织拥有无可估量的知识财富，短短两周时间，即使以他的见识，也不过才触摸到冰山一角。
当然，他同时也在远程监视留在他店里的温彻斯特兄弟，他必须得知道和这两位煞星近距离接触可能会带来何种风险。麻烦总会自己找上门，躲是躲不过的，而逃避也不是他的风格。
*** ***
“好吧，雷克先生，我是说，艾德里安。”
在一段冷场之后，Sam挠着后脑勺挤到书架旁，示意店铺主人停一停整理书架的工作：“你不能抽时间帮他看看那个诅咒的进展？”
“没有问题。”艾德里安偏过头，右手停在一本《十七世纪驱魔仪式大全》上：“你有让他按时服药吗？”
“照你说的，每天早晚各一次，按时休息，今天是第19天。”
“我很欣慰总算会有人听从我的吩咐。”艾德里安边走边咧嘴，有一个智商高并且听话的兄弟真是件很让人省心的事情。
“你想干什么？”Dean盯着朝他走来的艾德里安：“我已经好了，不用检查，不许再让我变得傻乎乎！”
“闭嘴，我又不是要□□你。”艾德里安不容分说的按住Dean扭动不休的肩膀，同时另一只手撑开他的眼皮，凑了上去。
“嗯……恢复的不错，瞳孔清澈，眼底很干净，没有渗血，我几乎感知不到诅咒的迹象——你到底吃了多少甜甜圈？全是果糖浆的味道。”
“不关你的事，好了就放开我。”Dean挣扎着，嘴角抽搐，占满他视野的大脸让他很不舒服：“你真是个巫师而不是战士吗？你手上的力气为什么这么大！”
“哼，我可练过的。”他确实练过，凯尔莫罕四位剑术宗师的训练成果斐然。
“那么你的意思是？”Sam站在沙发旁，不安的搓动双手，他几乎已经确定Dean恢复了，但他需要专业人士的认证。
“是的，他可以刑满释放了。”艾德里安退开一步，他嫌恶地嗅了嗅占满双手的糖粉味，决定将甜甜圈这种食物加入他的黑名单：“Sam，从明天开始，早上带着你哥去跑步，直到他瘦下来为止。”
“我同意。”Sam立刻接上。
“Hey，Sammy，你也和他一起诽谤我！”
“闭嘴吧，你这个只知道吃垃圾食品的家伙，给我从沙发上起来。现在我们要一起去超市，采购有机食品。”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躲不过的麻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