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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08——维亚塔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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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魔武学院的两个分学区虽然被中间的大广场给分割了开来,可是除去那广场四周微微有些浓密的的树林之外,其实两个学区并非是完全无法相通的。
相较于武技分区的繁杂与热闹而言,魔法分区则显得过于安静了一些。
从奥利希期大魔导的实验室里面走出来的索玉发觉自己竟然莫明的想起了那个有着一头火红如血般头发的阿贝尔亲王殿下了。
在这里学习的时间,索玉每一天都是非常刻苦的,所以很难会有闲余的时间却想些其它的什么别的事情。
走到学区边上的一株大树下面,然后趁人一个不意,轻轻的便跃上了一株高树的枝干上,索玉躲着那炎热无比的阳光轻轻的靠着树躯坐了下来,伸手从脖子上挂着的空间戒指中取出那个带着暗魔气息的匕首,轻轻的在指间轻抚着。
瑞莱德大叔给的空间戒指有点大,戴到手上的话根本就戴不住,所以瑞莱德大叔不知双从哪儿找了一条皮绳给挂到脖子上面,用起来还算方便。
这是一把很小的匕首,最让索玉喜欢的地方是在于,这把匕首上面留有着一丝阿贝尔殿下的气息,虽然他知道这是阿多夫爷爷给自己的,可是就是能从上面寻到一丝关于阿贝殿下给自己的感觉,神秘……高贵……优雅……冰冷……
虽然那个男人脸上总是有着一付似笑非笑的神情,可是索玉就是深深的感觉到了那付笑脸下面深藏的冰冷与淡漠,那是一种对于生命的淡漠,虽然掩藏得极深,可是索玉却仍是看得很清透。
就在他一边轻抚着暗魔匕首的时候,身后不远处却浅浅的传来沙沙的声音,心下一动手中的匕首便隐于衣袖之中。
虽然他此时的魔法还是非常差劲,可是一直不断勤于练习的杀手本领确让他在最初的思索下变得小心而谨慎。
当沙沙声变成可闻的脚步声后,索玉可以明显的感觉到那个人好似受了伤,而且伤得还很重。
借着身旁的枝枝叶叶掩去身形,索玉透过浓郁的树叶缝隙朝来人的方向看去,身上的衣衫已破败不堪,而且身形在行走间还不断的摇晃着,险险欲倒,但是那个手中拿着大剑的男孩还是慢慢的走了过来。
当这个男孩的样子完全纳入到眼中的时候,索玉敛去身上的防备,皱着眉头从树上面跳了起来,因为这个男孩,他认识,并且还不算陌生。
当他看着从树上跳下来的索玉的时候,显然也是吃了一惊,然后就像是再也支撑不住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狠狠的喘着粗气的问道:“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在他的印象当中,索玉可是终日不离奥利希斯大魔导的实验室的,刻苦的都有些像是在自虐,这时出现在这里也真是不容易啊。
索玉并没有走过去,只是倚着刚上休息的大树,然后看着他,柔软的笑着:“维亚塔尔,你好像受了伤是吗?”
吡了下牙,伸手摇了摇那仍在流血的手臂,维亚塔尔满不在乎耸耸肩:“没事,只不过是流了点血罢了。”其实他的内伤更重,不过他不说,索玉应该是看不出来的。
索玉压根就不相信他那蹩脚的借口,但是却没有出声反驳,仍是浅笑的从衣兜中摸出一个瓷瓶顺手抛了过去:“这是我前几天新治出来的药,你可以试试。”
咧着嘴一把接过索玉抛过来的瓷瓶,维亚塔尔一点也不客气的打开倒出一颗药丸立马吞到了肚子里面。
只觉得药丸带着一股热流瞬间从咽喉一直传到四肢百骸当中,舒服得仿佛要成神了一般的让维亚塔尔眯起了眼来。
过了好一会儿后,这股热力才慢慢的散去,一运劲,他发现自己的伤势竟然在这一瞬间好似恢复了七八成左右,手中紧紧搛着瓷瓶的他朝着索玉咧开了大嘴:“今天能遇到你真是太美妙了,索玉,你是个天才。”
笑容仍留在颊边,索玉对于同样的赞美早已习以为常,没有人知道他在治药的时候几乎都是拿自己的身体来作实验的,所以对于自己所做出来的药究竟有什么样的疗效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和深刻。
从地下一撑大剑,维亚塔尔一下子就窜了起来,轻身扑向树旁的索玉,他的身形很快,似闪电划过一般的在眨眼间就一剑劈向了索玉。
而前一刻还笑容满面的索玉却突然间从他的视线中消失了,手上的大剑反力的向上一挑,可是很不幸的是他又挑空了,此时只觉得肩上一痛,维亚塔尔收回自己那个什么也没有划啦到的大剑,然后豪爽无比的偏过头看到搭着树条手中利刃点在自己脖颈上面的索玉,又咧开了嘴:“你小子也太狠了点吧,能不能轻点扎啊,这一下扎得我半边身子都木了。”
笑笑的收回手中的暗魔匕首,索玉衣衫轻轻一飘,从他的头上轻轻的跃到了他的眼前平地上:“不是我太狠,而是你越来越笨了。”
维亚塔尔是武技区一个很优秀的学员,可是出身平民的他,外带着一付大大咧咧的性格让他交下许多朋友的同时也结下为数不少的敌人。
在一次偶然的情况下,索玉发现了昏倒在实险室不远处的他,然后一时好心大发之下便救了他,并且在他的身上实险了不少自己的新药,就这样两人在这个大得无比的学院中相识了,既不是朋友,也不是伙伴的两个人总是会突然的对上一阵,从先前的索玉落败到此时的维亚塔尔不敌,维亚塔尔这才心中服气一直与索玉保持着不远不近的相识关系。
没办法,才五岁多的索玉真的让塔亚塔尔打从心底深处冒上来一种折服,这个小子太厉害了,厉害到让他有时忍不住都在想,他应该不是人,而是一个神族落在人间的后裔。
索玉的魔法虽然进度非常的缓慢,但是由于他极其的刻苦,所以此时的索玉还是可以施放一些简单的魔法的,索玉却有着一幅让常人难以相信的杀手资质,这也是只有维亚塔尔一个人知道的事情而已。
维亚塔尔从索玉的身上不仅看到了一种属于天才的资质,也看到了一种属于勇者的坚韧与持之以衡。
两个人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不约而同的窜上同一棵粗大的树上,然后在数米高的树枝上面坐了下来,正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了起来的时候,维亚塔尔看着索玉那双好像看透一切的双眼一盯不眨的看着自己那破衣烂袖下面的胳膊,然后无奈的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咬了咬牙看着索玉起身撸起他那快要散架的衣袖,入眼处只瞧见那双不算粗壮的手臂上面露出数条纵横交错的刀伤。
站在他对面的索玉看着那道仍往外面慢慢渗着血丝的伤口,然后双手轻轻的探了过去,然后只见他的手中慢慢的散发出一种浅绿色的柔和光芒笼罩在胳膊处,那流着血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的愈合,然后变得光滑无比,就好像先前的伤口不过是一种幻觉罢了。
看着那光滑得可以掐得出水的胳膊,维亚塔尔放下衣袖,然后有些脸色怪异的一拍索玉的肩头:“索玉,自从我认识你之后,我的皮肤可是变得越来越好了……”不仅先前的旧伤痕都没有了,而且变得比一般的女孩还要好,索玉的本事实在是让他感到佩服之余,也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觉。
索玉那浅笑的眼神投向另一侧那看不清只能看到模糊轮廓的武技分学区,轻轻的回拍了下他的肩:“我该回去了,有需要的时候记得来找我就好。”
看着索玉跳下树枝慢慢走出树荫处的背影,维亚塔尔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轻轻的倚靠在树干上,闭上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眯了起来。
当时间随着沙漏慢慢的流逝的时候,正闭着眼休息的维亚塔尔身后却突然间一阵冷风吹拂,伴着风的轻拂,刚刚索玉站着的树枝上面此时却突然间的出现一个裹着一身黑衣斗蓬的男人。
低低的声音与风儿仿佛有着某种难以特别的和谐,让人感觉到似风在清吟一般的舒服与沉迷:“维亚塔尔,你怎么在这里?”
闭着的眼睛并没有睁开,但是维亚塔尔确从昏睡中清醒了过来,原来似阳光一般的嗓音,此时却莫明的染上一抹阴冷:“我在哪里?与你何干?”
“……呵呵……与我无干吗?”看着维亚塔尔那睁开的双眼中所带着的厌烦,黑衣人顿了一下后这才又接着说到:“看样子,现在的你比上次又精进了不少。”
不耐烦的打断黑衣人的话,维亚塔尔整了整那快散体的上衣,然后在树枝上坐正自己的身子:“好了,说吧,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反正每次他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总是没有好事的,早就习惯了不是吗?
对于维亚塔尔的不礼貌,黑衣人并不理会,只是轻轻的又笑了一下这才说到:“三天后,西南罗泽公国的七王子佩威·罗泽将会代表罗泽出使科斯坦蒂诺帝国,参加卡尔魔武学院四年一度的七校魔武斗技大会,我希望到时你不会让我感觉到失望,否则……哼。”
看着黑衣人那消失在身前的一瞬间,维亚塔尔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后又靠回了树干,自己究竟有几斤几量重,他还是比较清楚的,虽然对于黑衣人,他缺少了必要的恭敬,可是打从心底深处,他还是有着很深的折服的。
但是折服并不影响他那早已下定的决心,终有一日他会通过层层试炼,学成高深武技成为殿下身边的十三誓者之一的。
卡尔魔武学院里面收着学员的要求其实是极其严格的,不仅年龄被控制在十六岁以下,而且学员的资质也是经过层层的筛选之后才会收到学院当中的。
所以,十分优秀的维亚塔尔确实有着许多学员远远没有的资质与天赋的,虽然今年的他才十三岁,可是却有一着一付永远不会服输的个性。
所以对于那个来自于罗泽公罗的七皇子佩威·罗泽,他可是很重视的,因为从暗冥那郑重其事的口吻中,他听出了殿下对于佩威·罗泽有着非同一般的重视,这点让他感觉到有点难以说出的妒忌。
自幼便是孤儿的他饱受了常人难以承受的磨难与痛苦,自从七年前外出游历的殿下救了已经被人打得奄奄一息的他之后,便让他感觉到了这世上别人没有给过的温暖,在殿下的身边,他感觉到自己是有用的,不再是一个没用的只会被人欺凌的废物,所以他要变强,要变得成殿下身份最重要的十三誓者之一,为了这个目标,他力尽心血的考了进来,他决不允许一个什么罗泽皇子就把自己一直以来的努力给抹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