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可待成追忆》燕北飞

4、曾为你痴狂【二】

　　从学校的小路出来，有一个三岔路口，往他家是向左，往我家是向右。我抬头笑的明媚，“那就再见了！”他点头，“再见！”说完头也不回的穿过马路，此刻一左一右同时来了两辆的士，我们同时招手，上车，离去……
　　我坐在车里，还是有些莫名的苦涩，眼圈有些泛红的望向车窗外的风景。他就如同那路边某一处令人着迷的风景，在我的生命里稍纵即逝。
　　我突然怀疑这一年的所作所为，到底源于怎样的勇气。
　　我想起当时发完那条短信之后，我们就自然而然的成了朋友。然后我又想起那倒追他的四个月，别人都说我疯了，别人都说我不值得，别人都在看我笑话。
　　可是他们不知道，我收到他短信时的雀跃，我听到他偶尔关心时的感动，更多的是连我自己也不敢相信的那些追逐的勇气。
　　凌烨，凌烨……
　　如果不曾拥有，就不会有这么多的痛苦。我现在甚至有点恨他，为什么没有坚持，为什么选择在一起，在一起后为什么又狠狠抛弃……
　　真的就是，谁先认真谁就输吗！
　　我脑海里闪过在KTV 他第一次牵起我的手，亲吻我的场景。我还记得那时我特地从宁波赶回来见第二天要去武汉考试的他。4月23日，我以为那是几个月来的追逐所修成的正果，却原来是所有痛苦的另一个开端。
　　我记得那天因为他要去武汉半个月，我不舍的哭泣，他抱着我帮我擦眼泪，说会每天联系，不会让我找不到他的，他还唱陶喆的《爱很简单》。我拿出一根寓意独一无二的珊瑚石链子轻轻系到他手上，说要带着不许拿下来，看着他浅笑着答应，我认为我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他从武汉回来，我特地旷了自习课跑去见他，看到半月不见的他，我真的好开心，发自内心的，我扑上去紧紧的拥住他，发现他瘦了，差点哭出来。坐了会，他说逃课不好，叫我快回去，然后我就回去了，当时心里却像是吃了蜜似的。
　　他的生日，我上午就去帮他买了衣服，中午见面后和他去做蛋糕。看他笨拙着打着奶油，觉得好笑，嘴角不自觉的扬起。
　　他说那天他很开心，从来没有人这样帮他过过生日，他会记得十九岁生日里有一个我。
　　记得有一回他发烧了，他们的班主任值我们班的晚自习，他来找班主任请假去医院。我当时心里特别着急，第二节晚自习我就逃课跑去医院找他，陪了他一个小时又偷偷溜回来。他说他见到我时好感动，也吓坏了。我看他吃惊的表情觉得好幸福，当时觉得被老师发现也值了。
　　时间过得好快，我才发现高考的日子已经近在眼前了。但是我当时一点也没有高考前的焦虑，却想着高考能快点到来，大学的生活也能快点开始，我的心里已经开始描绘我和他的未来。
　　高考那几天，他一直和我一块走，以往他对遇到熟人都是很避讳的。那几天竟然会光明正大的牵着我的手，和我一起去吃饭。最后一天考完，他陪我吃晚饭，然后高中的同学聚会，他带上了我，介绍说我是他的女朋友。当时我特别感动，他不逃避了，也许也认真了。
　　开到一红灯口，司机一个刹车停下，我猛然的回过神，原来开心的过往，我还记得这样清楚。如果没有后来的那些酸涩，抹去之前的追逐，我和他之间，应该还算快乐吧。
　　毕业典礼那天晚上散伙饭，他说他结束来找我，结果我喝吐了，他喝晕了，我和陈莹去找他和阿孔。他喝的好醉，说不要回家，他们都听到他嘴里念的是袁媛（他喜欢的人）。
　　我当时呆住了，觉得自己好多余，因为袁媛当时也在，后来他走不动了，陈莹叫我和阿孔扶他去找个宾馆，我觉得特别委屈，说不扶，结果就是阿孔和陈莹扶的，当时我看着他们背影，然后我一个人走在后面难过的要死。
　　宾馆里只剩下我和他，他躺床上，我呆呆看了他好久，我真想扔下他不管，可是我不忍心，他好几次起来说要去唱歌，我说乖，明天陪你去唱。
　　突然他拉着我手说不要走，我一开始没反应过来，我说我不会走的。他却说不要去德国，我就崩溃了，就一直沉默着，他后来又起来了说要去唱歌，我就火了，说：你他妈的正常点好不好，不会喝还喝那么多，烦不烦啊，脑子不清醒就给我老实点。
　　他真的安静了，过了会把我拉了过去躺他怀里，我就哭了。
　　十二点的时候他酒醒了，他说他想喝水，我把杯子给了他，他说要我喂他喝，我当时就想：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不过还是照做了，但是心里确实是难过的。
　　他本来要回家的，我说我已经和爸妈说了不回家，他说我一个女孩子他不放心就陪我吧，我那时还特别感动，因为他家教很严的。
　　第二天，醒来后我让他回家，他说要再陪陪我。吃了早饭，去了西城溜冰，那时候整个溜冰场就我们两个人，后来我们去看电影了，是加勒比海盗4，我因为酒的原因和整晚上没睡，很累，我就靠他腿上睡着了。朦胧间我动摇了，在想要不要原谅他。
　　我被他摇醒，他说他爸全世界的找他，快报警了。当时我替他着急，他却反过来安慰我没事的。后来这事是阿孔和他爸说，他在阿孔家住了个晚上才解决。这事是晚上他一边写检讨一边和我说的。我当时想，袁媛的事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