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恃宠而骄[综主炽天使]》翎戎

6、06

　　克洛涅告诉我答案之后，我又问了一大串问题，除了不能说的搪塞过去以外，她都一一回答，完全没有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Sister，不会觉得我烦吗？”
　　“怎么会呢！”克洛涅说道，“我刚来这里，想要和大家打好交道，赫兰这么主动，我高兴还来不及！”

　　好吧，原来是这样。
　　不过就算如此，我也在她这里得到了很多有用的知识。

　　妈妈把血样装进不透明盒子里封好，带回了自己的房间。她大概是想晚上再一个人去门那边，把这些交给门外的人吧。
　　我本来是想尾随妈妈过去看看的，但上次隐晦提起的时候发现雷对这种做法好像有点抵触，就一直没有实践，最近被自己强行压制下去的好奇心又有点萌芽的迹象。

　　我真的很想知道外面是什么样的，跟孤儿院的大家一起，把脚步印在世界各地。人生还有那么长，束缚在高高的墙壁里实在是太浪费了。

　　傍晚的时候，克洛涅修女陪着大家一起收拾餐桌，打扫院子，而妈妈照例不见了踪影。今天我没有被安排值日，我站在角落里望了一眼雾中的光点——那是妈妈的手提灯发出的光芒。
　　趁克洛涅不注意的时候，我悄悄地推开门跑了出去。

　　——其他人都在值日，我远远看一眼就回来，不会被他们发现的！

　　然而，就在距离那个光点越来越近、快要抵达门的时候，我的手腕被人重重往后一拽。
　　我回过头，看见雷喘着气站在后方，鼻尖还有薄薄的汗水。
　　我突然有点心虚：“雷，你怎么在这里？”

　　他：“这话该是我问你才对吧。”

　　“我只是跟过来看看，大不了被妈妈骂一顿嘛……”

　　我突然想起之前的几次，每当我想去探知门的秘密时，就会被他以各种理由阻拦。往日我并不觉得那些理由有什么不对，但今天这回，他表现得也太明显了。
　　我默默地被他拉了回去，期间好几次扭头看黑暗中光点的方向。

　　雷已经不是第一次阻碍我了，但不管是否发现门的秘密，我迟早都是要离开的，这一点不会有任何改变，我只是想在走之前做好心理准备而已。

　　.

　　伊莎贝拉打开铁门，将灯悬挂在墙壁上。门的外面像条黑漆漆的隧道，一眼望不到头。

　　在从房子来到门的路上，总觉得身后有什么人在尾随，但现在那种感觉已经消失了。不知道是哪个孩子好奇心发作，好在他/她及时回头，没有再深究的必要。

　　等候片刻后，隧道深处走出了一个人。按常人的眼光来说，那根本不能被称之为人类，他的身形足有三米多高，肩膀宽阔，手臂纤细而长，五官错位，瞳孔中泛着血光。在微弱的光芒照射下，他身后拉出了一条长长的影子，一直蔓延到黑暗当中。
　　当然，他也并不是人，而是吸血鬼中最低等的Level E，身躯已经退化，变成了不伦不类的怪物。

　　伊莎贝拉捧起手中的盒子，递给吸血鬼。他伸出细长的手接过，挨个拧开塞子，血腥味很快便在空气中弥漫。

　　对血液最敏感的，当然是身为吸血鬼的同类。他们甚至不需要用什么途径来检测，只要闻到气味，内心的渴望就会告诉他们，哪一管血液最诱人。

　　……当然，这种不敬的挑选方法，是不可能让女王知道的。未来的贡品，也就相当于被打上克鲁鲁的标记，有谁敢对女王的人有任何肖想，怕不是活腻了。

　　吸血鬼拿出盒中的第一支试管，轻轻一晃，“……就这个，你来安排。三日后，女王大人的使者会到。”

　　伊莎贝拉稍一欠身：“是。”那些试管全部是按出货顺序排放的，她根本不需要看标签，就知道是谁的血液。

　　伊莎贝拉走后，吸血鬼才举起试管，陶醉地靠近鼻尖。
　　人类们难以忍受的气味，在他闻来却如同被珍藏已久的佳酿，就算是早已退化为食人之肉的他，也明白这血液的主人是多么上等的食物。

　　不行啊，这可不是他这种地位的吸血鬼有资格享用的美食。

　　只不过是交出一名血液最美味的孩子罢了，若是能用他/她来博取吸血鬼女王的欢心，简直是一桩稳赚不赔的生意。

　　位阶在贵族以上的高等吸血鬼，对鲜血的渴望远远高于肉类，而优质的血液对其能力提升也大有裨益。
　　希望他们奉上的这一个，能够让女王大人满意。

　　.

　　体检之后的第二天。

　　我对克洛涅修女的到来没什么想法，但艾玛他们就不一样了，对于知道真相的他们来说，多一个大人就等于多一个威胁，本来剩余的时间就很少，现在孤儿院居然还采取了更进一步的措施，让逃跑难度又提了一个档次。
　　按照诺曼的推理，人类身上最有实用价值的地方应该是脑部，但现在妈妈和修女却提取了他们的血液样本，让人感到很奇怪。

　　难道是为了检测病毒流感？可他们一直生活在这里，不会接触到外界，自然从来没有染上过病毒，就算生病也只是小小的感冒，马上就会好。
　　还是说……血液也是衡量食用儿童价值的一部分？
　　墙壁外的那些鬼，还真是连一点利益都不肯放过啊。

　　满分三人组为这奇怪的举措和越来越短的期限焦躁得不行，然而我对此一无所知，只是很疑惑他们心情不好的原因。
　　艾玛每次看到我都气势低落，蔫嗒嗒的，但在妈妈和修女面前又瞬间换上一副笑脸，活力四射。

　　结合他们近日的表现，我觉得艾玛和诺曼那日一定在门那边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但却没办法告诉我，只告诉了雷。
　　如果铁门外只是食物和运输车，他们肯定会和我说的，现在一直隐瞒，多半不是什么好东西。

　　所以雷是不想让我看见那些不好的东西，才三番五次地阻拦么？

　　好吧。
　　我倒也没有觉得难过，就是……好奇心他，围绕着窝。QAQ

　　终于，在我第N次被克洛涅修女当成快速融入孤儿院的踏脚石时，艾玛以漏掉东西为由，拉着我跑进了教室里。
　　这时候妈妈和修女都在外面草地上跟孩子们玩耍，被大家缠着，暂时不会过来。

　　“对不起，赫兰，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艾玛第一句话就是没头没尾的道歉，“虽然雷让我不要说，但是，我觉得必须让你知道真相！”

　　“怎、怎么了？”我心下一惊，难道我眼里的好奇太明显，让他们受不了了？……呸呸呸，重点不是这个。艾玛现在告诉我的话，会不会让雷不高兴？

　　“是关于gracefiled的真相。”艾玛做了个深呼吸，便像下定决心一般，让我留在原地，自己转开了门把手。“等等，我叫雷和诺曼过来……”在告诉我之前，她也做了很久的心理准备，雷给出的那个单选题着实让人困扰，恐怕根本就没有正确答案。而在克洛涅到来之后，她更决定遵从本心，来询问我的意见。

　　这么说着，艾玛打开了门，然后跟站在门外的两个男孩面面相觑。
　　诺曼：“嗨。”他完全没有偷听被抓包的尴尬，笑得非常自然。

　　“哎？！！！”艾玛吓得倒退几步，后脑勺撞上我额头，我俩差点一起跟地板相亲亲爱。她慌忙道了歉，然后喊道，“你们什么时候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