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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KAMENASH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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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MENASHI
总是有,那许多的人,在迷醉。
我所能保有的坚持,莫非只是这样坚硬的误会。
回来时他说,记得龙也的眼泪。他不知道,其实我们都哭了。
是恐惧吧。一呼百应的背后是一损俱损,反面还是一荣俱荣。只有恐惧,才能如此凛冽地打磨人心。
KEEP THE FAITH一不留神就会叫成KEEP THE FIT,于是就互相取笑,在MV的拍摄间隙。
有时候真懒得理他。于是凑到龙也那边,龙也便了然地看我,漠然地微笑,偶尔会在任何人不能预料的时刻爆发出嚣张大笑,吓所有人一跳,成为一刹那的焦点再无辜得无限沉默仿佛一切与他无关。我说你这样和神经病有什么区别。
他笑着说也不错。只是看到你俩我就不能不笑。
好像所有人都很想看我拂袖而去,只是没有人如愿以偿。就好像龟梨和也的失控是他妈的ONCE IN A BLUE MOON。
丸子暗地里抱歉地对我说,他,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转身去看样片。
上田龙也。没有人比他更适合水滴,冷雨,冰雪,潮湿,寒冷,绝望。
那一股孱弱的妖艳。
脸孔惨白如敷了水银。
我咬牙。面对镜子你总该习惯面对自己,不管里面映出来面青唇白素昧平生是哪张脸皮。你总不能为此砸了镜子,那样脆弱直白不堪一击。
上田龙也,有时我会觉得,他就是这样的生物。
脆弱而直白,尖锐而单薄。
不堪一击得让人想要痛恨。
于是教人不能舍弃。
收工时我抬眼,龙也在门口不耐烦地回头,丸子三步并作两步地赶上去。手里的包被龙也接过去,给他系好衣扣的时间。
骤看去,比谁都更像真正一对。不言不语,一个眼神都懒得交流,也默契得要死。
我忍无可忍地直起腰,迈出一步。身后有人咳嗽一声,干干的,装的太不像。
我收住步子,继续咬牙。
默契,令人不安的默契。牺牲,令人怨恨的牺牲。
忙到连开电脑的空闲也无,难为还有人巴巴地发MAIL来说:看邮箱。
该诅咒的闲人,八卦到死。第二天乐屋里他们都对着网上流传的PS照发笑。
瞥一眼果然是他。配上金红色长鬈发竟然有型有款,裸着的肩颈端的是秀媚无方。
龙也风风凉凉地说哎呀真是绝色美女,真想上了他。
淳噗嗤笑出来。
顶着一张萝莉脸的男人有啥资格装得很黄很暴力。
龙也愤愤地把表情换回很酷很茫然。
听到一磅的消息时我分外平静。很诡异的平静,就像荒原上沉淀百年的湖水早已失却动荡的机会。
回去之后接到MAIL,于是牺牲了和RAN散步的时间再出来,一面骂自己吃饱了撑的一面扣严了墨镜逼低了嗓子搭计程车。
他摇摇摆摆地来开门,摇摇摆摆地笑。
宽大胸膛松软肚皮,热气腾腾像刚出炉的人形烧。
他尴尬地说我刚冲了个澡。
我没理他。扔下包,去换衣服,他摇摇摆摆坐在沙发上,拍拍身边位置。
我他妈又不是你家那只快要得暴食症的笨狗。
浴衣的好处是可以迅速坦诚相见,不留余地。
而如果快感和高潮可以储存,又有多好。
泪水不受控制地在眼眶里积压时,我总会这样想。于是无法自控地抓紧他的背,整个人,紧紧地,缠上去。
紧紧地。
能做的时候,想做的时候,拼命地做,下一次不知要等多久。
所以只能拼命记住,汗水在皮肤上烧灼的味道,彼此舌尖上啮咬出的腥咸与甜美,肢体缠绕时柔软潮湿的棱角。
“能爱的时候着力地爱,至少你们还知道什么时候能爱,什么时候不能。”
忘了是哪一个前辈这样说过,应该是极任性的一个人。沉默得流丽的那一种。
是,是,我想我知道……
十二岁之前,棒球,棒球,棒球。
十二岁到二十岁,和这个BAKA,以及其他人在一起,努力,努力,再努力。
二十岁到……
我不能再想下去。
到了不能爱的时候,就是不能。
我想我们大概会在三十岁的时候结婚,然后离开所有的光怪陆离,各自上路。
然后习惯没有彼此。习惯不再纠结于爱或不爱。洒脱或者傲慢,温柔或者冷酷。
这种想法让我感觉每一天都是最后一天。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总在抓住他的时候哭泣。
会想起丸子的话,给我的回答。当我问他为何要那样坚持地站在龙也身边,陪伴他,仿佛是永远,到永远。
“至少在KAT-TUN里,上田龙也可以依靠的人是中丸雄一。”
他说。
“我不想让他们说,他们相爱过,然后不爱了。”
他笑。
因为我从未靠近你。
也就无法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