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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0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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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诡异而不详的黑色纸人,就算再不相信的人,也察觉出不对劲了。
一想到家里出事就是在这之后,吕柔看向黑色纸人的目光都瑟缩不已,同时心中对送金元宝的那个学生万分不解,她自问他们家没有一点对不起人的地方,为什么她会送来这么奇怪的东西?
傅星扬从怀中掏出一张用朱砂绘制的黄色符纸,指尖轻搓,便见那张符纸无火自燃。傅星扬把符纸扔到黑色纸人上,鲜红的火舌很快吞没了黑色纸人,符纸和纸人一起被火焰烧成了一小撮灰烬。
而在众人看不见的客厅角落,鬼影因为黑色纸人被火烧着而连连尖叫哀嚎,仿佛那火焰是烧在它身上一样。
傅星扬重新站起来,表面上在客厅里四处走动,实际上经过鬼影的时候,不动声色地摸出另一张符纸贴向鬼影。鬼影好似被定身符定住一样,明明想要逃开却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符纸在它眼前突然放大,变成一张大网网住它,然后缩成小小的一点,被傅星扬收入掌心。
其实把鬼影收押起来,这件事就算是解决了,但是想到自己还在带着一群小尾巴拍摄节目,这么解释很难让人信服,傅星扬挠挠下巴,有了主意。
“你们家有没有糯米和时令水果?”傅星扬问女主人吕柔。
吕柔连忙应声:“都有,傅大师您要吗?我这就去给您拿过来。”
“那就都拿一些过来,最好用新盘子装起来,”傅星扬说道,“另外,再准备一壶清水,九支线香,如果还有其他能当供品的东西,也都可以拿过来。你们家需要做一场消灾去厄的法事。”
既然不能直接说出来,他不如再多做一步场面活,把节目组糊弄过去。
有什么是看起来就很能糊弄人很有排场的?——当然是跳大神祈福啦!傅星扬都说明了是要来做法事的,不跳个大神怎么说得过去呢?
水果一类的供品装了三个盘子,一字排开摆在黑色纸人面前。又有一盏小号的香炉位列之前,香炉里面插着三只点燃的线香。
傅星扬正襟危坐,把苏远寒一直拿着的幡布和桃木剑等东西置放于四周,大张旗鼓地摆出了一个看起来颇为讲究规格的祭台。
然后,傅星扬盘腿坐在中央,嘴里念念有词,长长的经文从他口中用清亮的嗓音颂念出来,仿佛有了生机和韵律,一点也不令人觉得枯燥催眠。
不知道念了多久,傅星扬再次站了起来,这次他绕着祭台,脚踩着似乎夹杂规律的步伐跳动着,宽大的衣袖被他甩得猎猎生风。傅星扬一边跳,一边仍然念着祝祷词。
傅星扬很久没有这么正儿八经地祁过福了。一开始的漫不经心,此刻被严肃和郑重取代,冥冥之中,他似乎感应到有一种稳重而强大的力量,这种极其熟悉的力量笼罩了他,让傅星扬情不自禁地安下心来。
收了音,停下跳动,傅星扬的呼吸有些喘。这一套流程看起来轻松,但完整做一遍并不容易,还要不出差错,不但需要心神全神贯注,而且十分耗费体力。
也算是对得起王长兴将要付的那一大笔香火钱了。
“好了,你们每个人都来上柱香,诚心一点祁个福,这场祈福法事就算结束了。”傅星扬把剩下的线香点燃,一一分到王家人手上,“把你奶奶也扶过来吧。”后一句话是对王希声说的。
“奶奶也要上香?”王希声有些不情愿,和傅星扬商量道,“奶奶身体不好,我能代她上吗?”
傅星扬正色道:“这个纸人上下的咒术,针对的是你们家每一个人,要想祛除这种负面效果,也得每一个人亲自来。”
没有商量的余地,王希声只能去奶奶的卧室把老人扶过来。
见所有人上完香,傅星扬指挥着苏远寒一起,把该收的东西全部收好,看到充斥着房间的鬼气全部消散以后,才向王长兴发问:“虽然你们家现在没有问题了,但是我还是想问一下,送金元宝的那个学生,和你们是什么关系?”
王长兴回想了一下:“那是我们资助的一个女生,还在上高中。她家里条件不好,从小学起就在我们的资助下读书,是一个很懂事的孩子。”他不明白为什么那个学生要给他们家送这么一个诡异的东西。
说到这里,傅星扬睨向摄像小哥,“接下来能不能把摄像关一段时间?反正之前拍的那么多跳大神的片段,应该也足够作为节目剪辑的素材了吧?”他准备向王长兴问一下这件事情的相关信息,跳大神这些还能用神神叨叨解释过去,但按照特事办的规矩,有些事情是不能暴露于人前的。
苏远寒也在一旁帮腔:“关了吧,再说毕竟涉及到其他人的隐私,就算拍了也肯定会剪掉。”
跟拍导演犹豫了下,同意了傅星扬的要求。
傅星扬仔细问了那位学生的名字和情况,一一记在心里。王希声在一旁听着,忽然插.嘴补充道:“有件事我一直没说,她在两个多月前,跑到我学校去跟我告白,我拒绝了她。”王希声的学校和云隐市隔了七八个小时的火车,一个高中生居然在上学期间跨越两地,也不知道该说这女生胆子大还是王希声的魅力大。
于是大家望向王希声的目光,多了那么点微妙。
王希声神色不自然地说:“我之前根本都不知道,她找到我的时候我都吓了一跳。不过这对一个女孩子来说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而且以前我们家都没联想到她身上,我也就忘了这件事。”
可是仅仅是拒绝告白,应该也不至于祸害王家所有人啊?怎么说王家人都算是这学生的恩人。
一时间,大家心里都充满了好奇。
傅星扬记在心里,一面安抚王家人:“说不定这只是个意外呢?也许她也不知道这个摆件里面有东西。”他顿了顿,“你们一家人都福缘深厚,会有好报的。”
“不过,以后还是和你们资助的人拉开一点距离比较好。”傅星扬似有所指地提点了一句,其他的事情,还是到时候让余星华和这家人转述吧,现在人太多了,不好直接讲明。
结束了这一切,傅星扬拿到了王长兴给的丰厚红包,满载而归。
在回云隐观的路上,苏远寒忍不住问道:“傅星扬,为什么你要我和你一起换上道袍啊?”明明这一趟他什么也没做,就像个木桩子一样跟在傅星扬身边,和其他跟拍人员没什么不同。
“想知道?”傅星扬狡黠一笑。
苏远寒连连点头:“嗯嗯嗯!”特别想知道!
“当然是为了多收一份红包啊!”傅星扬嘻嘻道,“我们这一行规矩就是这样的,去了几个人做法事,就得准备几个人的酬劳。”多收一分钱有什么不好!他理直气壮光明正大有理有据!
“还能这样?!”苏远寒和其他人不约而同地对傅星扬竖起了大拇指,不说傅星扬赚钱的渠道另类,连这种细节都要多抠上一笔的精神,实在值得嘉奖。
傅星扬无奈地叹了口气:“没办法,谁让节目组太抠门呢?我只好多想点赚钱的方法了!”
谭睿:合着还怪上我的?我这么做难道不是为了节目更精彩吗?我容易吗!为节目组绞尽脑汁还要被你们扔锅!
去云隐观还了道袍和用具,傅星扬把拿回来的钱和余星华按照约定的比例分完,揣着鼓鼓囊囊的荷包和余星华赠送的八张套票,满载而归和其他人会和。
这一路上没什么好拍的内容,摄像也跟得不是十分紧。于是苏远寒拉着傅星扬再走远了一点,悄声问道:“傅星扬,这件事你是不是还要找个时间去找一趟那个叫吴思媛的女生?或者让特事办的人接手去查?”之前在王家的时候,苏远寒就奇怪傅星扬的轻拿轻放,他记得他找到傅星扬解决麻烦的时候,傅星扬可是连造成麻烦的源头都直接处理干净了的。
傅星扬睨了苏远寒一眼:“不错嘛,你居然能想到这点。”
“这件事确实没那么容易解决,至少得弄清楚那个黑色纸人是怎么来的。”傅星扬继续说,“不过你就不需要操心这些事情啦,我们现在还是录节目更重要。”至于他,也不准备亲自去搞清楚,他已经把这件事剩下的部分交给余星华了,云隐观那么多人在特事办挂了名,总得做点事不是?
因为来去云隐观花了不少时间,傅星扬和苏远寒是最后两个到的人,其他人都已经等在车上了。
季清澜最关心大家的收获,见到人就直接问道:“你们去干什么了,一下午赚了多少钱?”
苏远寒虽然没有问过傅星扬具体数字,但是一联想到他请傅星扬出手那次自己给的价格,和傅星扬轻松写意的模样,就能猜出今天下午两人收获不虚,因此笑眯眯地反问道:“不如让我们先听听你们的收获?”
这是对自己很有自信了?季清澜心中有了底,也不介意一比高低,反正赚多赚少,都是大家获益,因此她直接爽快的说道:“我和夏曼云两个人一下午在花店帮忙卖花,一共赚了三百多块!”她和夏曼云找临时工的时候,看到一家花店正好在搞促销活动,人手不足,于是自告奋勇去帮忙,花店老板许诺她们每卖出一束花就给一块钱的提成,靠着两人刷脸吆喝才卖了这么多。当然,大部分顾客还是冲着季清澜来的。
赵琉音柔柔地说:“我和易言卖菜卖鱼,加起来一共卖了一百多一点,然后我们去发了传单,一人又赚了八十块钱。”
只有骆枭的脸色不大好看,他和张天磊一组,两人一起给一家快餐店送外卖,结果骆枭完全不熟悉路况,一路上走了许多弯路,差点迷路不说,而且他中途还被路人认出来围着要签名合影浪费了不少时间,导致外卖也没送出去几份。
送外卖是按照单数给钱的,可想而知,骆枭的收入不会好看。张天磊的情况只比骆枭好那么一点点,却也同样不理想。
“你们呢?”张天磊对自己的收入不太满意,不好意思地问。
傅星扬没有说话,笑眯眯地把套票拿出来分给大家:“我们弄到了这个!”
“景点套票?好东西啊!”
“云隐市景点套票?还包游玩项目?”
“我去!你们怎么搞到的?”
六个人齐齐惊讶,虽然这并不是钱,但是它能抵很多钱啊!连骆枭都对两人刮目相看了。
季清澜没想到傅星扬和苏远寒还有这种收获,眉开眼笑道:“不错不错,这个好!苏远寒,你们一起赚到的?”
苏远寒不敢居功,指着傅星扬说:“这个功劳可不是我的,我一下午除了当个摆件尾巴,几乎没做什么,全都是傅星扬一个人弄来的。”
???“你怎么做到的?”
傅星扬眨眨眼睛,乖巧中带点坏笑:“你们这就满足了?我还没说完呢。”说着他掏出厚厚的红包挥舞起来,“你们猜这里面有多少钱?”
所有人:……“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开了挂?还是节目组给你们放水了?”
傅星扬:“没开挂,节目组也没放水,就是我去做了个法。”
所有人继续:???什么鬼?做了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