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chapter 41.生日快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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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学生的生日会上，却见到了自己多年前的情人是什么感受？
梅林可以直白地说，这真是一份大惊喜。
通向尽头的走廊里，弥漫着淡淡的酒香。
来自大厅里的霓虹灯光时不时闪过漆黑的一角，在那之中，一个黑发黑衣的男人背着手笔直地站在诡谲的光影中，朝她优雅地微笑。
梅林置身于吵闹的人群，却忍不住走向了他。
中原中也的生日会是在一间大型酒吧里举办的，对于黑手党的作风来说，可谓中规中矩。
虽然他本人一开始是没想过这个生日的，但奈何有一群热情又尊敬他的下属，又加之梅林千里迢迢过来凑热闹，实在招架不住，他也就将就着陪他们闹一次。
……仅此一次！
但中原中也这个笃定的想法在牵过副驾驶坐上下来的虹发女子时产生了一瞬的动摇。
恰逢远方天际的夕阳落入群山之下，横滨的灯光一一亮起，梅林微笑着挽上了他的臂弯的时候，其雪白的礼服裙裾在横滨四月末的晚风中轻轻地旋开了。
如同一朵绽放的花。
不知为何，他有了一瞬的愣忡。
梅林身形纤细而高挑，还长得比他高点，此时踏着高跟鞋就更甚了。
但她侧头来注视着他时的目光却不带任何俯视的意味，反倒如柔软的紫罗兰般晕出了盈盈的笑意来:“走吧，中也。”
日夜交替，远处带有余温的夕阳与黑夜开场的霓虹灯光交织着铺向了前方。
他们一同踩着这片刻的光怪陆离，只听得酒吧里传来意外优雅的经典爵士乐，门边有身穿黑西装的黑手党正在等着他们，而他的身边有挽着他的人同他一起前进。
雪白的礼裙，黑色的黑装，他不用侧头都能轻嗅到来自梅林身上的花香，眼帘中飘进纤细的虹发，其晕开的光是那般柔软且缥缈，像一层淡淡的薄纱。
恍惚间，这副光景与某种庄重的仪式重叠。
一步又一步，他的脚步不禁放得又轻又郑重，面上也是意外认真的神情。
……这是他的老师……
他心中这么提醒着自己。
可是挽着他手臂的触感是那般真实，不再像梦中那样迷蒙且飘乎不定，有属于她的呼吸轻轻地掠过了耳际，叫他眸光一闪。
黑手党的聚会总是十分有仪式感的，纵使只是只是一个自发组织的小型生日会，可是到场的人都还穿着肃穆又庄重的黑西装。
只见里边流光溢彩，觥筹交错，带着暧昧色彩的微光划过了吧台的酒杯边缘，脚下的毛毯踩起是高档上好的羊绒质感。
在这之中，梅林一身白突然就有些格格不入了，再加之寿星的到来，在场原先还在欢声谈笑的所有人几乎是一瞬间就默契地安静了下来。
但不多时，人们就拥簇上来，喧闹中有人终于抓准时机问起中原中也身边的梅林了:“这位是？”
不等他答，梅林率先笑道:“我叫梅林，是中也的女……”
恶趣味地放低声音，扬起些许暧昧的微笑，梅林满意地看着那些人难掩好奇又兴奋的八卦表情，以及收到了中也瞪她的眼神。
要捉弄他吗？要吗？要吗？
脑中极快地转了一圈，已经得到了想要的反应，梅林最后还是选了如实交代:“是老师来着。”
闻言，众人纷纷一阵唏嘘，露出了失望的神色:“我还以为这是中也先生的女朋友呢！”
虽不是他们想的那样，但这个身份还是受到了很好的待遇的，有些人惊艳于她异于常人的美丽，可是也只敢暗暗地看，这群黑手党都很尊敬她，
梅林不禁笑道:“我家中也就麻烦大家多多照顾了！”
“喂！我说你啊……”身边的青年果不其然就炸毛了，可是又不太好发作，惹得众人一阵轻哄。
很快，中原中也就被人们拥簇着走向酒吧中心了。
梅林看着他，嘴角的笑意温柔而安心。
但这个时候，她透过人群缝隙，看见了某个记忆中的人。
那人站在很黑很黑的地方，是个长相不错的男性，他正微笑地看着她。
梅林一愣，片刻后，举步走向了他。
甫一靠近，梅林便道:“好久不见了，林太郎。”
可是不等他说，反倒是他身边的金发小女孩率先跑过来欢喜地抱住了她的腰:“梅林！”
这人是港口黑手党的现任首领森鸥外，以前与她有过短暂的交集，要说的话，算是艳情史来着呢。
但他们当年好聚好散，梅林向来不在意这些，他也不矫情，显得十分自然。
梅林问他:“你来这里没关系吗？”
森鸥外此刻站的地方是通向酒吧内部的走廊，不注意的话基本不会看到他，所以他显得很放松:“偶尔也想放松放松呢，听中也君说起你后我就来了。”
他微笑道:“我一直很想再见到你。”
可梅林却笑了:“你已经没有再向我撒娇的权利了哦。”
语毕，她又道:“夏目先生和谕吉还好吗？”
“夏目老师我不清楚，但那家伙的话还是老样子。”他笑道:“倒是你，没想到你就是中也君的老师呢，一直就在离我这么近的地方。”
可是这么说的他却一动不动地站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丝毫没有进一步的打算。
当年那个会弯腰向她施以吻手礼的人现在已经不能再做这样的举动了。
十几年前，她认识他时，他还没现在的地位，只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地下医生。
思及此，梅林不禁又笑道:“夏目先生当初提出的「三刻构想」，你们都帮他延续着呢。”
闻言，他似是轻笑，道:“我曾经以为你也会成为其中的「一刻」。”
梅林轻浮地笑了:“我才不会呢，你们人类的争斗就得你们自己去斗，我看着就好。”
好在对方对她这种事不关已的薄凉性情有所了解，森鸥外一点也不生气，反倒笑了笑，望向走廊的玻璃窗外，目光辽远而寂寥:“横滨因为夏目老师当年提出的「三刻构想」而维持着平衡，现在是，今后也会是……哪怕是为了欢迎你这样的客人来此作客，我也会努力保护这座城市的。”
可是他话锋一转，侧头看向她，对上梅林的眼睛。
“都说三角形是最稳固的，可若是突然出现了另一个因素的话……”
森鸥外眼中翻搅着某种黑暗的东西。
爱丽丝因此缩了缩，跳起来抱住了她的颈项，看似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脸。
梅林不得不微弯下腰来，就听爱丽丝用冰冷到如同机械的声音说:“他来了……”
“谁？”梅林一愣。
可是爱丽丝却说:“不可说，不可说……”
爱丽丝是森鸥外的异能，她说的话就是森鸥外说的，梅林明白这一点，就听那个男人用看不出喜怒的笑容道:“所以，梅林，能拜托你吗？”
“就当是我最后一次向你撒娇吧。”
与此同时，与喧嚣隔绝了的医院里，太宰治房间里的灯突然就熄了。
有人打开了他的房门，踏着步子走进去，须臾间就与病床上的人对上了目光。
来人极轻极轻地笑了:“你好啊，我「自己」。”
梅林与森鸥外分开后回到酒吧大厅时，中原中也还很清醒，虽说对这种聚会有些无所适从，但奇怪的是往日爱喝酒的人今天却没有喝酒。
梅林越过人群到他身边去问他时，他却只是淡淡道:“等下还要开车载你回去。”
梅林不禁失笑，撑着下巴告诉他:“可是，今晚十二点一过我就走了哦。”
他一愣，嫌弃的表情爬上了他的脸:“你以为自己是灰姑娘吗？”
“不是哦，我是仙女教母才对。”梅林坏心眼地捕捉到了他的表情变化:“舍不得我吗？”
“没有。”他淡淡地答。
梅林也不计学生的不可爱，她笑道:“中也的身边真的变得很热闹了呢。”
流光溢彩中，她对上他的眼睛:“要提前退场吗？就我们两个，一起去散步……”
语毕，也不等他答应，梅林就扔下凯茜帕鲁格就拉着他跑了起来。
梅林这般猝不及防，他却还是不忘拿他的帽子。
他们一起将身后的笑声与喧闹抛开，随着奔跑，梅林身上的衣着也逐渐变了样。
跑过的地方绽放出花朵来，带有流苏的长袍与虹色的长发被晚风吹得飘扬，梅林与中原中也穿过人群，来到了一片能看到海的地方。
今夜人流稀疏，许是施了些魔法，梅林这般怪异的打扮也没叫人瞅了去。
她轻巧地跳上了一旁细长细长的栏杆，下边是与海连接的石礁，中原中也一愣，迟疑了一会，才安静地去牵住了她的手，防止她突然摔下去。
对此，梅林温柔地笑了笑，他们两人就着一高一矮的高度差牵着手，梅林在上边走了起来。
迎着晚风，她看着漆黑的夜空笑道:“这次说来给你过生日，其实我才是想从中也你这里得到些礼物才对。”
“哈？”中原中也为她的话感到莫名其妙，就听到她说:“中也你的生日就快过去了，还不向我要今年的礼物吗？”
也没什么想要的。
他想说。
第一年是一大叠的习题，第二年是衣服，第三年是生日蛋糕，第四年是一把匕首……随着年龄的增长，她送的东西也越来越奇怪，那可能是一段祝福语，可能是一顶帽子，也可能是一次听她讲故事的机会。
但这些大多是在梦中进行的，带不到现实来，所以老实说，他身边并没有关于她的事物与东西。
唯一能确认她存在的只有一次又一次入梦。
一开始他还会失望，但是十几年过来，他已经淡然了。
而且他现在基本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除了身高这种东西外，他压根没有在她身上抱有什么期待。
可是他这么说时，眼前的人却在夜空下笑了:“真的吗？”
今天对很多人来说并不是一个特别的节日。
可是不知为何，随着她这句话落下，海那头却升滕起了蓦然绽放的烟花。
行人因此热闹起来，纷纷围过来，想要近距离地看。
中原中也轻轻“啧”了声，不得不在突然拥挤起来的人群中牵紧梅林的手。
可是梅林却不甚在意，反倒像看穿了什么一样，恶劣地笑道:“我还以为你会想见到我呢。”
“……”
梅林笑道:“不是梦中，也不是想象，而是真真实实站在你面前的我哦。”
中原中也愣住了。
与此同时，在轰然炸响的烟火中，冬木市的圣杯战争迎来了最后一幕。
而梅林也透过千里眼看到了结局。
在圣杯面前，一路破关斩将赢到了最后的骑士王却将手中的剑挥向了自己的master。
苍冷的剑芒中，浅金短发的少女回过头来的脸上满是茫然:“为什么……Saber……”
身体被圣剑刺穿，欧式的裙裾染上了艳红的血色，纯洁的少女那份纯粹的爱意似乎也因此被染红了:“这是Saber你的愿望不是吗？”
可是立于她面前的骑士王却只是冷漠地看着她。
片刻后，沙条爱歌却还是温柔地笑了起来:“……为什么呢？Saber想要拯救不列颠不是吗？你的愿望就是我的愿望哦……我们一起迎来那样的美好不行吗？Saber想再次见到那些人的不是吗？不是躲避与距离……而是切切实实在身边的……与他们……与……一起欢笑的日子……”
可是她接下来的话吞没在了圣剑散发的光芒中，来自遥远时空中的亚瑟王面容冷峻，挥动手中的圣剑劈向了他眼中的罪恶。
烟火轰响，璀璨的光亮下，梅林朗朗地笑了。
有关于那位王这样的结局叫她说不上欢喜，但也谈不上失望。
所以她索性不看了，就站在栏杆之上俯下身去，轻轻吻上了橘发男子的额心:“所以我过来将自己送给你了哦，中也……”
“生日快乐。”
深邃的夜里，有人拉响了大提琴。
苍白得近乎病态的手拿着琴弓奏出了来自遥远西方的曲乐，其音律似乎属于遥远的过去。
在那之中，他仰头看向了没有月亮与星星的窗外，有遥远的画面从脑海中闪现，他近乎疲倦地敛下了眼眸:
“「我爱你，直到恒星坠落」……吗？”
另一个世界，海拔将近几千米的人理存续保障机构里，突然传来了罗玛尼·阿其曼怒气冲冲的声音:“梅林！”
向来带着笑的医生难得满脸怒色，引得工作人员都投去了诧异的目光。
可是他全然忽略，只管奔向那个终于出现在了迦勒底的虹发青年:“你做了什么你个混蛋！”
眼见橘发男子碧色的眼里升腾起了盛焰，花之魔术师仿佛已经知道他为何动怒了，但梅林却只是优雅地笑了起来:“怎么了吗？我只是送给大家一份礼物罢了。”
伴随着这句话，诞生自远古的梦魇透过自己的千里眼，看到了无数个平行世界里的自己。
遥远的异世界岛屿上，飞鸟走兽生存的森林中，拥有不死之身的人从午后的小憇中醒来。
许是做了个空白的梦，他神色恍惚，须臾间站起来行走时，周围翠绿的草叶和鸟雀竟在一瞬间尽数枯萎死去了。
见此，他一愣，惶然转瞬爬上了他年轻的面孔，他似是痛苦地蹲了下来，嘴中呢喃着一个名字:“梅林……”
如同有所察觉一般，彼岸之外的大陆上，金发的娃娃脸青年笑着唤不远处的一个黑发青年:“团长，该走了。”
他嘴中的人站在一片瓦砾之上。
废墟之下是鲜血与沙砾，带着咸湿气息的风吹来，扬起了立于此处的人的发。
黑发青年平静地合上了自己手中的书，漆黑的眼睛望向了辽阔的天际。
外边风雪飘扬，机构里的温度是由机构模拟出来的假象，花之魔术师看见无数个自己那张与他无异的面容上纷纷带着兴味的笑，于是，他也忍不住弯了弯眼睛，对上了罗玛尼愣忡的碧眼:
“你们都很想知道有关于【魔法☆梅莉】的真实不是吗？我现在告诉你们真相了哦，不开心吗？”
“……”
随着他这话，夜空之下的梅林微笑地看向了呆愣的橘发青年，她就着他的手用力一拉，恍惚间，周围的夜景似乎全都朦胧成了梦境中一如既往的景色。
而他正被她从梦中的囚牢里拉了出来。
她说:“不要再将自己囚在里边了哦，中也，现在的你，已经不再是那个怪物了，看到你不再是一个人，身边有了这些人能够陪伴，看到你已经成长得如同奇迹了，看到这样的你，我就想来见你了……”
可是她又道:“但我要走了哦，中也，短时间内可能不会再来找你了，说不定下次见你的时候，你已经是个老伯伯了呢。”
闻言，中原中也下意识握紧了她的手:“……去哪里？”
可是就像以往梦境中一样，她的身影已然如雾一般开始消散了，他伸出的掌心好似只能够着夜空中消逝的烟火:“我可以去找你……”
可梅林逐渐淡去的面容依旧在笑:“抱歉呢，那是你不能跟过来的地方，已经身为人的你……已经与这个世界建立联系了……”
中原中也一愣。
这时，凯茜帕鲁格从远处奔来，跳到了她的身边来，与她一同融入深沉的夜色中。
她道:“但是我很开心哦，中也，你所带给我的，我真的很开心。”
全无情感的梦魇谈及这样的心情或许显得十分虚假，但是，但是……仅仅这一刻，她胸膛中那颗不知是否存在的心脏好像就此拥有了跳动的律动。
这是否能称之为欢喜与感动呢？
——因为他的诞生，因为他的成长，以及他此刻全力想要抓住她的姿态……
他已经成长为与「理想的王」、与阿尔托利斯完全不同的存在了啊……
她近乎动容。
但也许她就是这样淡漠无情的存在，收获了这样的礼物，见证了这样的奇迹，却已经不想再干涉他了。
所以，再见了哦，中也。
——已然成为人的小怪物呀。
「……」
生与死的夹缝，隔绝此间与彼世的英灵殿中，在那古老而神秘的王座之上，全知全能的所罗门王用鎏金色的眼眸平静地注视着这一切。
而现世的一个角落，有一个少年站在窗边，面无表情:「呀咧呀咧，事情变得有些麻烦了。」
这一切都是因为一条博客。
博客|20xx.xx.xx|
【魔法☆梅莉】
其实是我梅林哒！
ps：附赠图片梅林♂ jpg.
……
可有人还对即将到来的喧嚣一无所知，只能用尽全力伸出手去抓住片刻的璀璨。
“那我就再次成为神去找你！”
烟火消逝的黑夜中，太宰治静如死水，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自己”。
「他」在笑着说:“这一次，我是为了梅林而来的哦，仅仅是为了她而来。”
“可是世界不能存在两个「太宰治」呢。”
“所以，该怎么办呢？太宰君。”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chapter 41.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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