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 章 小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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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已是漆黑一片，小曹子在前面挑着灯，几个太监已挑着凤辇在外面候着。走出殿外，四周的亭台楼阁静静地在黑暗里矗立着，快入冬了，树叶沙沙作响，路不熟，心里还是有些害怕的，这时皇后娘娘回眸看了我一眼：“ 快跟上，莫要迷路。‘’ 仿佛给我了一颗定心丸。
一炷香的时间，终于到了幽竹苑了，是淑贵人的住所，皇上身边的李公公早已候在门口：“皇后娘娘快进去吧，皇上和淑贵人都在里面。” 还没进门，我就已经听到淑贵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就要见倾国的皇上了，还有点紧张，右眼皮突突的跳着。
我低着头，宫女太监只能候在殿外，我使劲探头往里看，只见一位身着真丝绸缎的皇袍，上面纹有双龙戏珠，腰间挂有翡翠玉貔貅，面目俊朗的翩翩美男子正候在殿内，皇后娘娘正向他走去，我心突然有些堵，仿佛呼吸不了，都已经忘记皇后娘娘身后的那个男人，倾国的皇。心里觉得他们真的很般配，有些失落的低下了头。
殿内，皇上想握住皇后的手，只是皇后如忽略他般，径直的走向内室，因淑贵人见血，皇上不得入室，他默默的看着她的背影, 握紧了拳头: “你，还是未曾改变啊。”
内室里充满了血腥味，淑贵人已经花容失色了：“太医，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旁边跪着太医“淑贵人，老夫真的尽力了。’
突然看到进来的皇后，她的面目突然变得狰狞扭曲:“不，不，这不可能，一定是你，一定是你，皇后！“她倏得一下坐起来，撕扯着皇后的衣服，: “是你逼的我，你们想我孩子死，你送的补品一定有问题！’ 太医一看这般，急忙喊众人入房。
我和萝墨赶忙冲进房内，我也不顾淑贵人满身是血，紧紧地抱住她，试图把她俩分开，她带的尖尖的护指深深抠入我的肩膀，留下几道触目惊心的划痕，我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娘娘，你冷静点！”
萝墨在安抚娘娘，帮她擦身上的血，她却神态自若。问娘娘是否惊到，娘娘看了看那边奋力抱住淑贵人的琉璃，眼里闪过一抹思绪: “习武之人，无妨。”
屋内是震耳欲聋的哭喊，又听李公公喊到："贵妃娘娘到。“ 我还想这人真是赶得巧，最乱的时候来。听见她与皇上在外面低语了几句，贵妃娘娘一人进屋，没想到她一来，淑贵人连伤都不顾了，跪在地上：“贵妃娘娘要跟我做主啊，我的孩子一定是有人害死的。”
我和幽竹苑的宫女一起轻扶着淑贵人，怎么也是一位母亲啊，抬头见一身着牡丹红裙，身披赤狐袄，杏仁眼，娇艳欲滴，皮肤细润年轻的女人。“为什么不让六宫之主，我们的皇后娘娘跟你做主呢？’
淑贵人哭道：“妹妹怀疑，就是皇后所为。”
萝墨实在忍不住了：“不可能是娘娘，我们娘娘才不屑于和你们争宠呢。’
贵妃娘娘眉目轻挑 :”这里没有奴才说话的份。’
皇后娘娘站起身，声音低沉有力 : “景延宫的人，本宫自会管教。”
贵妃娘娘冷哼了一声，转向淑贵人：“妹妹莫要胡说，诬告他人可是重刑。’
扶在旁边的宫女说：“娘娘这月的饮食一直没变，就是喝了皇后娘娘赐的葛根阿胶红枣汤之后小产的，那葛根，分明是有毒的。”
薛太医道：“这葛根确实属凉性，但已熬成汤也不至于造成小产，且有些记载确实是能去胎毒的，何况阿胶和红枣又是大补。’
这时，我望见窗台上放有一碟小食，瓜子花生还有桃仁。我心里一惊，大喊到：“是桃仁！”
大家都吓了一跳，我也不顾什么品级了，径直站起：“奴婢在家乡时听说，除了大忌像麝香，红花等，孕期还不能食龙眼，桃仁还有螃蟹，这些食物并不引人注目，尤其是血燥虚者更是慎服。何况娘娘恐怕吃了不止一碟吧！”
薛太医在一旁点头：“是微臣疏忽了，未看见窗边的桃仁。”说着拿着那碟桃仁又看又闻：“气味新鲜，有些许旧皮。想必淑贵人已经服食多日了吧。这，应该就是那罪魁祸首了。”
淑贵人听完，瘫坐在地上，双目无神，仿佛支撑身体的力量全部被抽走，默默地叨念着 : “我可怜的孩子。"
一旁的薛太医叹了口气，开了几副补血药单：”淑贵人节哀，微臣先行告退了。"
待宫女们将淑贵人擦拭干净，皇上已近迫不及待的推门而入，淑贵人像抓住稻草般的抱住皇上: “不是我害死的孩子，不是我，我不相信，一定是那碗汤，一定还有别的东西。’
皇帝轻轻地抚摸的她的头：“莫要胡说了，好好休息吧“ 说完已起身向屋外走去。
皇后娘娘转身看向淑贵人, 神情冷漠 : “请淑贵人好生静养。"
贵妃娘娘也向皇后行了礼，对淑贵人道“妹妹莫要难过，还年轻，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转头有些凶恶的看向我：“新面孔，姐姐边上的人不多，能人倒是不少啊。”我也没作声，静等她离开。
出了幽竹苑，看到远处贵妃娘娘，旁边各跟了两位宫女，右边那个编着小辫，底部挽了花，像极了南月，我瞪圆了眼睛，使劲看了看，但是他们已经走的太远了，转眼间就看不见了。
正往景延宫的路上走去，突然被李公公截住了去路，他一脸意味深长的告诉萝墨，说皇上今晚留宿景延宫，请皇后娘娘好生接待。我听后，心中莫名的酸痛，深切体会到自己养的白菜就要被猪拱了的感觉。回到宫里，萝墨让我去打水，她要伺候娘娘沐浴。我在寂静的夜里奋力奔跑着，打水，倒水，防止我那不争气的眼泪流下。
半个时辰过后，我看到由八个人抬得龙辇往这边走来，赶紧通报了萝墨。待皇上徐步走向殿内，我坐在台阶上，莫名的难过和失落，我这才恍然发现，不出几天，我竟然喜欢上了皇后娘娘，想无时无刻不离开她，保护她，可我们之间，如天地之隔.
我呆呆的望着天，不自觉地吟出：“月色入宫楼，相思何处留。"
宫内，皇后身着白色亵衣，眼眸如墨，薄唇紧闭，仿佛天上的雪神降入人间，面色冷若冰霜, 听到琉璃吟的诗，静静地看着窗外。
皇上进入殿内，皇后却假装没看见他，也有些不悦：“朕的穆清就这么讨厌朕？"
皇后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走上前，帮皇上褪去裘衣，他覆上皇后的手："穆清，还记得小时候吗？"
皇后冷声道 :"那已是旧事了，无须再提。”
皇上有些尴尬，又道："你是否不满淑贵人，为何不跟朕提？"
皇后听到，反而轻笑了一声，却只是昙花一现：“怎么，皇上是认为是我害死淑贵人的孩子吗？这么多年，你还不了解我？"
皇上没说什么·，顿了顿："我们也可以有孩子的。"
只是皇后摇了摇头，冷笑到："皇上，萧任冀，我的哥哥，他尸骨还未寒呢。那一夜，我永远也忘不了，我也希望皇上你，不要忘记。”
皇上生气的一拳砸到台几上：“朕说了，不是朕害死的。’
皇后冷眼看着他，目光如利剑似乎要贯穿他的身体：“好，且不谈任冀，淑贵人呢？她今夜不仅仅是为她自己难过，而是为皇上，为倾国，可皇上您今夜又在哪？你既不在幽竹苑，也不在御书房！而是来我这景延宫？"
皇上看着萧穆清，眼里有愤怒，爱意还有怜惜，百感交集，最后无力的说道：“朕走了。你也早些休息。”
李公公和琉璃在外面并排坐着，李公公一脸无奈的看到身旁已经睡死的小宫女，突然身后的门开了,皇上一脸黑线：“李公公，我们走。’。
李公公赶紧起身，也不敢多问，摇醒了琉璃，嘱咐道:”好生照顾娘娘。”
我醒了，恍惚之间，皇上的龙辇已经走了好远，我急忙进入宫内，萝墨正在帮皇后解开发髻，我还有些奇怪，只听萝墨道：“皇后娘娘，你这样是不行的，你性子本来就冷，没有子嗣在这后宫定是要受人欺负的。虽说她们伤不了娘娘，但是娘娘也不能让她们逞一时口舌之快啊。”
我听后，脑子一热，上前说道：“皇后娘娘，奴婢一会保护你的。’
皇后听了，噗嗤一声笑出了声：“你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想保护本宫？”
我也不服气，扯了扯脖子：“奴婢当然是知道宫里的勾心斗角的。”
“哦？从何而知呢？”她眸子微眯。
我挠了挠头“那个，是我娘亲讲的啦。”
皇后突然闭住双眼，对我说：“本宫有些乏了，你先退下吧。’
我有些失落，但是一想到皇上没留下过夜，我顿时很开心，步伐都有些轻快了。
晚上我和萝墨睡在侧房,我悄悄问她：“景延宫就只有三个人吗？” 萝墨笑出了声：“你真是傻，只有皇后娘娘贴身宫女住在侧房，剩下的下人都在院外, 哪有宫里有三个人的，小曹子，你，我，还有皇后娘娘，加起来都有四个人啦。” 我挠了挠头，也对哦，转身睡过去了，想起明天又能见到皇后娘娘，就有些开心。伸展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今天的伤口，还有些隐隐作痛，心里暗想，淑贵人指甲那么长，会不会得破伤风啊。
侧房已经安静了，只是大殿里的灯还闪着光：
‘棘，查到什么了吗？”
“找到她同乡人了，她娘是鹘国人，后迁致倾国，琉璃进宫前年，她娘亲去世了，琉璃自幼身体虚弱，她娘带她在乡村居住，远离市井气息。所以应该不是她。’
皇后半倚在床榻上，回想起今天的种种，面容浮现一抹浅笑：她的小宫女还挺厉害的。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5 章 小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