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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我的竹马是FBI(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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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沙耶,你快点回来,丹尼尔他……”
“额,凯特阿姨,我是斯潘塞。”
“哦,抱歉抱歉,孩子,我太着急了。沙耶呢?沙耶呢?快点叫她来听电话。”
“沙耶睡着了,今天她很累,有什么事我可以替你转告的。”
“不,快叫沙耶听电话,叫醒她!”
凯特难得用如此强硬的态度说话。
瑞德心下意外,这可不是他平时见到的那位优雅温柔的科尔曼夫人,不过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呢?让她如此失态。
沙耶平时都有自己的生物钟,经常不用人叫就可以起床,相对的,她有着很严重的起床气。
想到充满拳头与黑雾的往事,瑞德举着电话犹豫了一下,还是拍了拍沙耶的肩膀。
算了,凯特阿姨急成那个样子,肯定是很重要的事情,沙耶发脾气就发脾气吧,反正她向来舍不得对自己下重手。
小茶杯犬这样得意地想着。
下一秒,就被一只手啪的一下拍到额头上。
不是小打小闹的那种力度,小拳拳锤胸口是不可能的,瑞德觉得自己可能要脑震荡了QAQ
沙耶翻身缓缓地坐起,脸颊侧在一边,拿起手机,声音沙哑又慵懒,“嗯……妈妈?”
瑞德捂着脑袋看她面无表情地听着,连嗯嗯啊啊之类的回应都没有,对方一直一激烈地说着什么,她回以沉默与冷淡。
深蓝明艳的大海飘起了淡薄的雾气。
瑞德看不清里面有什么。
他想去探究,沙耶已经掀开被子下床了。
毛茸茸的拖鞋里露出一点晶莹雪白。
她说,“斯潘塞,我想我得回去一趟。”
瑞德几乎是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我跟你一起去。”
天才是人群中的异类,人类的异类都是同类。瑞德孤僻敏感,沙耶冷淡伪装,除了高智商以外,他们没有一点儿相似的地方,可是他们确实能感觉到一种惺惺相惜的陌生情感,似乎是缺了图画补上一角,无比和谐。
不管怎么样,他们总是在一起的。瑞德这样想。
然后……他就被沙耶拒绝了。
瑞德:“……”
说好的好朋友呢,沙耶你变了QAQ
沙耶拿起衣服走进卫生间,“你在这里就好了,跟我回家你会很麻烦。”
“能有什么麻烦?”瑞德不相信小伙伴这次竟然不带他一起玩!
沙耶歪头认真地想了几秒钟,伸手拍了拍他一头棕色的毛绒卷,“嗯,你会被吓坏的麻烦!”
瑞德:“……你是在哄小孩子吗?”好敷衍……别以为他不知道,这个动作和她安慰麦斯的时候一模一样。
“嗯,没错。”
沙耶点头。
“!!!”
你竟然承认了!
瑞德很悲伤,小伙伴似乎是嫌弃他了,果然如伊森所说她一飞出去有了新朋友就会忘记他这个老朋友。
沙耶才不管瑞德怎么想,火速收拾好行李之后就把瑞德送到了读书会的举办地点,自己转身一边打车一边订飞机票,顺便还给读书会的人按人头数订了快餐,免得他们讨论得忘记时间吃午饭,瑞德可是有小胃病的。
飞机在天空中留下一串尾巴,呼啸着将飞鸟撇到后面。
“沙耶,这里。”
戴着眼镜的男人对着少女招手,发丝抹上了发油,梳得一丝不苟,接过她手中的拉杆箱,低头体贴地问,“累吗?要不要休息一下?”
“没问题,我很好。”
她脚步都不停一下,径直往出口走去。
“罗伯斯,现在怎么样了?”
男人拖着行李箱跟上来,腿长的他步子大,但也配合沙耶的脚步跟她走在同一个频率上。
“科尔曼夫人应该已经知道伊斯特的事情,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现在应该正往家里赶,而伊斯特和科尔曼先生还有麦斯小姐此时都在家里……”
罗伯斯犹豫了一瞬,心中稍微纠结了一下,秉持着职业道德还是道,“如果他们发生争斗的话也许会波及到麦斯小姐。”
“不会有事情的。”她低着头说,打开车门,腰身一折,坐进车里,双腿并拢收好脚,系好安全带,她声音低沉而意味深长,“除了约翰和凯特,谁都不会有事。”
罗伯斯还想再说什么,她一个轻飘飘的眼神过来,“你是不相信我的测算了?”
冷淡的一眼,没有更多的情绪,却让罗伯斯感觉脊背一凉,战栗的寒意沿着尾椎侵入骨头缝里,遍体生寒。
他不由自主地想起这个少女的父亲,那位孤狼,黑暗中的潜伏者。两人都有一双艳蓝色的瞳孔,但是沙耶明显比他的父亲更沉得住气。
对,她是阿福克斯的女儿啊。
他低下头,眼中流转出深思与忌惮,不再与她对视,“怎么会?是我说傻话了,沙耶你可是天才!”
少女轻哼一声,转过头把目光落到窗外。
沙耶从来没有说过,她有多嫌弃她的父亲。
是的,只是嫌弃而非憎恨。
嫌弃是一种寡淡又浅薄的情绪,而憎恨对于她来说过于刻骨铭心。
他的无情,他的花心,他的轻蔑都是被她嫌弃且鄙夷的,私底下他对她非常不友好,不巧的是沙耶小姑娘很记仇,更不巧的是沙耶小姑娘的智商比威斯克高那么一点点。
所以她把他送进了监狱,并且在未来,准备了一个大礼物。
不知道她的父亲大人是否会开心呢?她的唇角扯出一个略带寒意的笑容。
黑暗与雪色交织,一切都静悄悄的。
“在这里停下就行了。”她说,罗伯斯便停下。
外边还飘着一点点的雪。
沙耶裹紧围巾,把手机放进包里。
靴子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沙耶走得很快,科尔曼家附近有什么她已经摸清楚了,闭着眼睛也可以走到。
“砰。”一声枪响在黑夜中格外刺耳,立刻为沙耶提供了方向。
冰面上,麦斯呆呆地看着不断水里扑腾纠缠的两个人,不知所措。
一只微凉的手握住她冰冷的手,然后黑暗便随着手掌落下。
“砰!”枪声再次响起。
这次,一切都寂灭了下来。
结束了。
法院最终判决这是一起蓄意谋害案,由于监护人全部死亡,所以遗产一半交由科尔曼先生的母亲,科尔曼老夫人管理,由于三个孩子中沙耶满十六周岁且已有自主收入,被视为成年人,所以余下的财产分做三分,其中一份给沙耶,剩下两份由科尔曼老夫人代为管理,而老夫人也是两兄妹的现任监护人,负责抚养丹尼尔和麦斯长大。
而实际却是,鉴于沙耶小姐在刚上大学的时候就跟隔壁金融学的学姐合作炒股,转手投资了一位学长的游戏工程公司,再加上奖学金,早就是一个小富婆了压根就不需要什么遗产了,她很潇洒地把遗产都捐给了福利院。
原来的房子已经被烧毁了。
她在新西兰洲有一处房子,足够住下两个小孩子。
但是她并没有急着让他们先过来住,麦斯太小了,丹尼尔还需要一点时间接受现实,而沙耶的假期并不清闲,她正准备写一篇论文,没有时间去照顾那孩子。
事实上沙耶只不过花了五天来处理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然后就被导师一个电话叫了回去,事后被抱怨为“连伤心的时间都没有的可怜姐姐。”
作为始作俑者,沙耶才没有心思去伤心,大小姐她忙得很。
普林斯顿大学的入学申请要求极其苛刻,然而世界从来就不缺乏天才,也许她的年纪的确是比较小,可这并不能说明什么。
天赋与勤奋一样都不能缺。
在普林斯顿大学有这样一种说法,普林斯顿的学生只有两次机会穿过大门,中间穿过一次就有可能无法顺利毕业——借此来反应学生学业之重,竞争之残酷。
当初申请大学的时候沙耶令人大跌眼镜地选择了更为艰难学术的数学系,可把人惊呆了,毕竟她平时看书都是往实用类方向走的,金融或者政治才是她感兴趣的方向才对。
可事实就是如此,当初沙耶就是选择了数学系,原因?她喜欢啊。
没错,就是辣么任性!
小姐姐沉迷学术,一下子就把青梅竹马的小茶杯犬给忘得一干二净。
瑞德简直要急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