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青梅竹马》女控

5、我的竹马是FBI(5)

　　“我的天，发生了什么，麦斯？”
　　沙耶迅速上前查看小女孩，并没有轻易挪动她，而是先固定她的手脚让她不要乱动，以免伤势加重。

　　【她从上面摔了下来。】
　　麦斯比划着说。

　　斯潘塞很快带来了大人，不过他们似乎比沙耶更没用，至少女孩的妈妈就一把将女儿抱起，然后女孩发出了惨叫，她还在喋喋不休到底是哪个恶魔伤害了她的宝贝，而不是先把她送到医院。

　　沙耶怜悯地看一眼这个倒霉的孩子，提醒站在旁边的大人叫救护车，自己赶紧将目睹全过程的麦斯抱走。

　　麦斯呆呆地趴在沙耶的肩膀上，望着滑滑梯后面那双漆黑的眼睛，忽然抖了一下，整个人缩到了沙耶怀里。

　　沙耶一顿，抬手轻柔地拍了拍她的脑袋。

　　这件事在邻里间闹得挺大，因为女孩说是伊斯特做的，当女孩的母亲是个没教养的乡下人时，你不会想体验和她对话时被唾沫喷一脸的糟糕感觉。

　　饭桌上凯特也质问了伊斯特，被可爱的小天使麦斯帮着否认，谁也不会去怀疑一个单纯天真的孩子不是吗？

　　“沙耶，你当时在附近，你看到了什么吗？”

　　沙耶眼底划过一丝厌烦，抬起头的时候又如平时一样冷静沉稳，她放下餐刀，给麦斯递了面包和牛油果，从容地回答，“我当时在和斯潘塞背书呢妈妈，何况这是小孩子之间的问题，我听说那孩子跟伊斯特的关系很不好，在学校总是欺负她，这个时候你不应该去怀疑外人吗？”

　　“你看，我们伊斯特多么善良，她从来没有计较过，她一直默默地忍耐着不是吗？”

　　虽然是帮她说话，但是伊斯特总是觉得这个少女话中有话，她似乎知道些什么？可是她确定那个地方那时除了麦斯没有其他人。

　　她眯了眯眼睛，看着沙耶，对方对她笑了笑，再次拿起餐刀。

　　这一幕被丹尼尔看到了，手下切牛肉的动作更加用力，仿佛在泄愤一样。

　　这些日子他实在是太憋屈了，朋友老是拿伊斯特来嘲笑他，让他心情很糟糕，那就是个怪胎，是爸爸妈妈领回来的，跟他有什么关系，也许小崔说得没错，那家伙就是智障营里跑出来的。

　　沙耶目不斜视地看着自己餐盘里的食物，仿佛它们是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用最快的速度吃完，站起来，“我吃饱了，你们继续享受。”

　　“沙耶，你吃得也太少了吧？”
　　凯特看着那几乎没怎么被动过的食物，有些不赞同地建议，“就算你要减肥也要保证充足的营养，我是说，你应该把鸡肉全部吃掉。”

　　“也许是我下午吃了太多草莓奶酪，现在我要好好地去消化一下。”毛绒绒的拖鞋踩在冰凉的石阶上，发出哒哒的声音，她一边上楼一边回答，握着扶手探出半个身子。

　　凯特:“用大脑风暴吗？”

　　沙耶笑了笑，并没有回答，飞扬的发丝划过一个优雅的弧度，轻盈得像羽毛一样。

　　这位好妈妈并不会知道，沙耶小姐并不是企图用大量的思考来消耗多余的精力，她是真的在锻炼。

　　自从她掌控了房间的改造权利后，房间内的所有一切都变成了她的运动器材。

　　椅子书架可以举重，床板经过特殊改造不会发出声响，床垫就变成最好的软垫，洗手间她特意安装了两个挂毛巾的杆子，墙与墙的距离用来练习单杠再好不过……唯一能让人看出来的运动器材就只有一张瑜伽垫而已，不过它基本上都蒙灰，因为所有的有氧运动沙耶都会采取户外完成。

　　双手刚刚搭上双杠，她就听到外面传来的少年的吼声，纤长的睫毛轻轻颤了一下，眼皮下降，盖住了那双深蓝明艳的眼眸。

　　手臂一用力，肌肉凸起，轻松地在半空中打了一个转，然后靠着两条手臂悬在空中，腰部一扭，整个人就头朝下地挂住了。

　　等到外面的吵闹声静了下来，沙耶白皙饱满的额头上已经铺上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她洗了个澡，换上方便舒适的家居服，打开房门探出头来，询问准备回房间的小女孩。

　　“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伊斯特？刚才外面很吵。”

　　伊斯特目光落在她衣襟没有扣好露出的锁骨上，马上又自然地移开眼睛，露出一个逞强的笑容，“嗯……丹尼尔闹脾气了。”

　　她站在原地，神色有些踌躇与不安，像是在等待她的询问，又有几分倔强地扬起脸等待她的斥责。

　　……戏多得不忍直视。

　　不得不说伊斯特真是一个很好的演员，都说天才的另一面是疯子，蛇精病都是高智商，沙耶觉得这句话是没错的，她活了十五年，身边唯一一个例外就是她家小茶杯犬，伊斯特不进击演艺圈实在是太可惜了。

　　沙耶如她所愿地挑了挑眉，低声软语地问，“怎么了？你和丹尼尔吵架了？别在意，他就是那个脾气。”

　　伊斯特的手拽紧自己的裙摆，眼含脆弱，“姐姐，是不是因为我是收养的，所以他们对我有意见……”

　　她像是害怕得到答案一样，打开话匣子就喋喋不休地说起来，“我也不想这样的，我只是不想适应，其实我很担心爸爸妈妈不喜欢我，你看，大家都觉得我是一个怪小孩……”

　　沙耶表情柔和地听完一个聪慧敏感的女孩心路历程，内心面无表情地为这完美的演说点了个赞，伸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这没什么，家人也不是总会和和睦睦的，吵吵闹闹才是生活的调剂，你才刚来，需要磨合，过段时间就会好的。别担心，其他人也都挺喜欢你的不是吗？好了，你该去睡觉了。”

　　伊斯特抬头望她，只见对方微笑着，温柔又亲切。

　　伊斯特双眸微闪，也笑着跟她道了晚安。

　　关上门的瞬间，小女孩甜美的笑容烟消云散，只余一片阴沉森郁，配合着那张稚嫩的脸，在黑暗中格外的诡异。

　　她打开灯，拿起了画笔，一边挤颜料一边思考。

　　该怎么说呢？沙耶这个女孩子简直不像一个青少年，心思缜密得一点破绽都没有，让伊斯特无从下手。

　　好几次她都觉得自己下手要被她发现了，可是她还能面不改色和自己交谈，肢体动作也没有不对劲。

　　天才么……

　　丹尼尔因为出言不逊，死活不找伊斯特道歉，注重孩子品德教育的约翰把他心爱的小木屋上了锁，以示惩罚。

　　他坐在木庄子上垂头丧气，眼睛里还有怨念与不平。

　　至今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有错，明明是那个伊斯特太奇怪，她就不像是一个小孩子，可恶的是爸爸妈妈甚至是姐姐妹妹都在帮她说话，她果然是一个巫女。

　　他一定要把她赶出去。

　　身后传来雪陷落的声音，咯吱咯吱的，他忍不住扭头去看，就看到了沙耶抱着一团毛线走过来。

　　她穿着羽绒服，头上戴着毛绒帽子，一条咖啡色的围巾将她下巴都裹住了，年纪看起来更加小，就像十三四岁的小姑娘。

　　说起来沙耶比他大五岁。

　　他还记得当初沙耶到家里的时候，那个时候他耍了脾气，父亲也生气了，可是最后沙耶亲自来找他沟通了，还让父亲不要生气，把他的玩具枪还给了他。

　　同样是收养，丹尼尔忍不住比对了起来。

　　他撇撇嘴，轻哼了一声扭过头，兀自生闷气。

　　沙耶在他旁边坐下，手指捏着钩针飞快地穿针引线。

　　约三分钟后，她听到丹尼尔气息开始有些平缓，便开口问，“还在生气吗，丹尼尔？”

　　小小少年没有说话，眉眼低垂。

　　沙耶没有气馁，弟弟就是如此傲娇，不过还是很好哄的。

　　“你很讨厌伊斯特？”

　　他动了动耳朵，用余光瞄了一眼沙耶的脸色，不知道该不该跟她倾诉抱怨，毕竟她和伊斯特都是被收养的，应该更有共同语言。

　　可是他也找不到别人来帮他，父母不相信，麦斯还太小，而且跟伊斯特相处得很好，他不确定她会不会转头告诉伊斯特。

　　犹豫再三，他决定试探一下。

　　“姐姐，你讨厌伊斯特吗？”

　　说这话的时候他紧紧地盯着沙耶的表情和眼神，沙耶相信只要自己流露出那么一丝的不悦少年绝对会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在寻找同盟么……

　　沙耶歪头思考了一会儿，“嗯”了很久，丹尼尔都快没有信心了，她才用恶作剧得逞的语气回答他，“我才跟她相处没一个月，谈不上喜不喜欢，也谈不上讨不讨厌。”

　　“真的？”

　　“我没有必要骗你。”
　　她停下手，在丹尼尔的脸颊上捏了捏，带了两分宠溺和调侃道，“不过你最近真是倒霉，在中国有句老话叫气场不和，也许你和伊斯特就是这样子。”

　　“什么倒霉，简直糟糕透了。”

　　丹尼尔话匣子一开，朝沙耶大吐苦水，“我不知道那家伙有什么魔力，爸爸妈妈都像被施了魔法，她明明就很奇怪，像一个怪咖，我哪里说错了？小崔说我们家多了一个年幼的老太婆，她穿的也太老土了。”

　　他忽然噤声，灰褐色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沙耶，有些紧张。

　　他昨天才吃过亏，如今心有余悸。他知道这些话不好听，也很没有礼貌，可是他实在无法按耐心中的怨气，特别是爸爸又把他训斥了一顿，旧怨未了又添新仇。

　　如果姐姐也偏向伊斯特那边的话，他就真的孤立无援了。

　　好在沙耶并没有责怪他，她歪着头作出思考的样子，这才将心中酝酿的话组织好说出来，“也有道理，不过呢，这种话你可不能随便跟别人说，到时候小心被告状。”

　　“你相信我？！”丹尼尔惊喜道。

　　沙耶却依旧给他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相不相信是一回事，丹尼尔，既然你自己都觉得伊斯特邪门，你就不要再理她了。说起来，明年之后你就要上七年级了，到时候要去住校，见面也少，不是吗？”

　　“可是麦斯还在啊，她会把麦斯教坏的。”

　　“傻孩子。”沙耶撸了一把他的脑袋，“还有我啊，麦斯明年就要上小学了，你不觉得以后让麦斯来新西泽州读书不错吗？”

　　“爸爸妈妈不会同意的。”

　　少年闷闷地说，他虽然冲动，但是不傻，麦斯还太小了，姐姐又没有成年，他们不会同意麦斯去新西泽州上学的。

　　沙耶当然知道父母不会同意，但是……

　　她侧了侧眸，远远可以看到麦斯朝这里跑来的身影，微微一笑，朝小女孩招了招手。

　　他们的意见根本不重要，麦斯必须由她带走！